《我那早亡的omega师尊》织忆

6、第 6 章

　　身旁草木飞速倒退，时泽从未全力催动过快步行，这会儿全力疾行，消耗飞速，五脏六腑都在哀鸣。

　　身后秦玉和蝎尾虎对嚎，时泽不敢也不能往后看，只有往前，怀中小猫难得安分，被李叔投喂养出来的软肉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功法饿死人真不是假的。

　　再不停下就要变成干尸了。

　　怀中小猫爪子勾了一下时泽的衣襟，时泽没理，从储物袋翻出饼子几口吞下以求补充，就算灵食坊的饼子多少有些灵力，也于事无补。

　　“秦玉，我坚持不住了！”

　　秦玉虽在扰乱蝎尾虎，但始终没有对蝎尾虎造成伤害，转头见时泽把猫丢到一旁，左边一口饼右边一块肉，那只死猫居然呆着不逃，是要一起死吗。

　　蝎尾虎像是认准了目标，不管秦玉如何扰乱，血眸始终紧盯着时泽的方向，仿佛有什么血海深仇。

　　眼下时泽在补充恢复，秦玉无法只好攻击蝎尾虎，玄阶巅峰，虽无法战胜，但只需争取些时间，等时泽恢复后，逃进鹿峰便有阵法守护。

　　契约血月蟒不急一时，后面寻机再来兽林便是，灵食坊上下再难寻到像时泽这样单纯好骗，且步法小成的弟子了。

　　时泽不能死。

　　蝎尾虎意识到不把眼皮子下的蚊子拍死，是追不上前面令虎痛恨的人了，震躯一吼，蝎尾横扫穿插，讨厌的红蚊子，拍死拍死。

　　蝎尾虎攻击一下子变得猛烈起来，秦玉难以招架，很快赤红华服破裂损坏，余光瞥到一抹褐色。

　　时泽左手一把柴刀，右手一把菜刀，俯冲而来。

　　秦玉气血翻涌，咽喉酸涩，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愤怒。

　　炊事双刀吗？凭这个能伤害到蝎尾虎，可笑之极，他怒道：

　　“你过来干甚，是要一起死吗？”

　　时泽没有回答他，咬着嘴唇上前，他面颊干瘦青白，眸光坚定，蝎尾虎的弱点在蝎尾的链接处，只要把蝎尾斩断……

　　“吃辟谷丹，带着你的猫跑。”

　　时泽接近，蝎尾虎血眸子闪烁，秦玉压力骤减，蝎尾戳在地上，碎石泥土飞溅，下一刻便转换了目标。

　　“小心！”

　　蝎尾虎双脚踏来，时泽迎面而上，蝎尾虎怒吼一声，千年大仇即将得报，这个小人却顷身钻进下腹，和那个绿眼珠偷果子的小人一样讨厌。

　　蝎尾虎后退蝎尾悬在空中不好戳插，抬起前脚不断踩踏，踩死踩死。

　　尘土飞扬凶多吉少，秦玉磕了一颗丹药，摸着指尖的木环思索着，那猫仍然在呆在原地，是等着蝎尾虎过来吃餐后点心吗？

　　时泽顷身钻进下腹，转而侧滑到蝎尾虎身侧，双刀配合，砍向蝎尾连接处，蝎尾虎痛嚎一声，刀刃炸开，柴刀菜刀双双报废。

　　好歹是灵器呢，这么脆，时泽嘀咕归嘀咕，刀一报废撒腿就跑，蝎尾虎紧追其后。

　　一人一虎向兽林深处跑去，秦玉勾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施了个清洁咒，赤红华服的破洞清晰可见，秦玉皱眉啧了一声。

　　蠢货。

　　“喂，你主人多半死了，跟我回去，我养你。”

　　秦玉走到猫旁边，拿出个御兽丹，对它友好一笑，青翠的眸子露出笑意，配合那张俊秀无双的脸，总让人生出惊艳与直觉的信任。

　　猫尾巴尖不断左右甩动，秦玉以为它喜欢，御兽丹愈来愈近，右手手背喜得猫一爪子，鲜血长流。

　　没开一点儿灵智，养来也无用。

　　天已黑尽，满月隐藏在薄纱似的云中，秦玉没走就地搭了篝火，猎了一头小兽烤制起来。

　　猫端坐在篝火边，后背融在黑暗里，跳动的火光印在薄荷绿的眸子里显得太过活跃。

　　肉拷好了，秦玉拿了块肉唤了好几声猫，也学时泽矫揉造作地叫了几声咪咪，猫一动不动，就是不理他。

　　“溪哥快给我来点，饿死了。”

　　秦玉诧异看向兽林深处，黑暗走出一个干瘦的少年，他两颊凹陷，短发四散开，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圆眼却亮晶晶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烤肉。

　　秦玉把给猫准备的烤肉顺着塞进时泽嘴里，反正猫不吃，时泽一到，猫如梦初醒般动了动尾巴，薄荷绿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流转，尾巴尖忽左忽右的晃动。

　　“喵。”

　　“喵喵，你还没走啊，饿了没，溪哥做的烤肉很好吃哦，给你来点。”

　　时泽利落地给猫准备了肉丝，放到它面前，再也忍不了，撕下一块兽肉，大口吃起来。

　　他连着疾速到极限两次，身体亏空得厉害，单纯靠吃补充不及，只能缓解一下口腹之欲。

　　兽肉烤制得刚好，外皮焦脆，内里软嫩多汁，一口下去，先是酥脆椒香，然后饱满鲜美的肉汁绽开，肉质软嫩脱骨，堪称绝味。

　　“蝎尾虎呢？”秦玉问。

　　时泽指了指肚子，狼吞虎咽无暇应答，秦玉见他三下五除二把一只半人大的小兽吃干抹净，嘴唇外圈蹭上了一圈油，看得他直皱眉头。

　　时泽吃完肉仍觉得不够，但胃已撑到极限，虽然储物袋里还有吃的，时泽也不打算吃了，大大咧咧就着袖子擦了擦，一旁秦玉眉头皱得更深。

　　“既然你回来了，把辟谷丹吃了补充气血，休月落之时再去寒潭契约。”秦玉说。

　　时泽装作听不懂，从储物袋里掏了个桃子继续啃，见猫吃完了还把盘子收拾了，然后坐在秦玉对面哼哧哼哧啃着桃子。

　　秦玉无语，连颗丹药都舍不得吃，留着干嘛，留着当传家宝吗？

　　“喏，气血丹，专门补充气血的丹药，现在吃，不许收起来。”

　　秦玉翻了颗赤红的丹药递给时泽，只见他两眼一闭嚼了，真是暴殄天物啊，心痛，一切为了血月蟒。

　　时泽没嚼几下，口中丹药便化开，精纯的灵力游走在筋脉中，哀嚎的五脏六腑平息下来，是个好东西。

　　“你刚刚说蝎尾虎啊，追了我一会儿，然后掉头跑开了，应该是临时有事吧。”时泽说。

　　“啊？”

　　“我听李叔说，等级高的妖兽之所以高，一般是有伴生灵植，相伴升阶更快。”时泽回忆道。

　　“对对对，蝎尾虎有伴生灵果，但蝎果难吃得要死，谁会冒险去摘。”秦玉无语道。

　　时泽心道，还真有。

　　“那果子味道确实一言难尽。”时泽认可地点点头。

　　秦玉见时泽一身乱糟糟灰扑扑的，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或许是吃饱了也暗淡下来，看起来多了几分忧愁。

　　“嗐，那蝎尾虎被偷家，估计整无能咆哮呢，我们抓紧时间，赶紧把血月蟒做了，然后回鹿峰。”

　　秦玉举手想拍拍时泽的肩安慰，看着那一肩的尘土，又收了回来。

　　时泽拍了拍肩上的尘土，把散开的短发扎起，猫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篝火旁的石头上，歪头看着自己，一双绿眸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藏了很多心事。

　　一只猫能有什么心事。

　　秦玉拍拍时泽的肩安慰道：“走了走了，捡了条命就该谢天谢地了。”

　　*

　　满月旁薄纱似的云荡开，月光如水般流动在兽林间，朦胧的月色下，透过山林可以看见一汪墨色潭水。

　　寒潭深邃，中心石峰耸立，一条玄色巨蟒盘旋而上，巨蟒闭眼假寐于月色下，莹莹如水的月光洒落融入玄色鳞片中。

　　一身着月白锦衣男子，从山林间遁出，只见月光渐隐，月白锦衣散发出柔和的暖光，巨蟒睁眼，一双血色眸子探来，似在分辨。

　　秦玉咽了咽喉结，试探着走近寒潭，蟒蛇游下石峰，从潭水中探身出来，水顺着鳞片溅落到各处。

　　巨大的蛇头贴近，三角吻部快要贴到脸颊，气息洒在脸颊带来寒潭的冰冷，鲜红的信子在眼前游走，秦玉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血月蟒轻轻地舔了一下面前月亮，香香白白的月亮，喜欢。

　　躲在山林的时泽见秦玉被舔，搓了搓手臂，一阵恶寒，端坐在石头上的猫往后退了退，嫌弃地眯着眼睛不再往下面看。

　　见血月蟒被引走，时泽提着灵石运转步法，疾行到寒潭附近。

　　“到时吃了隐匿丹进入兽林深处跟紧我，我会引走血月蟒，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要是来不及呢？”

　　“那我们一起葬送在兽林里。”

　　“你不怕死吗？”

　　“风险和收益并存。”

　　时泽一边留意血月蟒动向，一边依照法阵丢置灵石，灵石颗颗连接，法阵步好后时泽疾行回到山头。

　　依照约定发送信号，猫还在石头上，见他来了摇了摇尾巴尖，时泽靠坐在石头边，顺手掏出块饼子啃起来。

　　等月亮出来，血月蟒回到寒潭，到时秦玉回来契约就好了。

　　夜风寒凉，月见云雾散开，月光散落在寒潭中，映照出粼粼波光。

　　月光如期出现，血月蟒还未归，隐匿丹时间快到了，时泽把储物袋的辟谷丹捏在手心，以防不测。

　　山下传来蛇鳞游走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血月，它蟒蛇尾包裹个东西举在面前，游走中蛇信不断的嗅闻着蛇尾卷的东西。

　　时泽凝神一望，玄色鳞片中裹携着融融的暖光，柔和的暖光中一颗血石红得发亮。

　　为了契约灵宠，秦玉真够拼的。

　　血月蟒游走到寒潭边，契约阵法如期展开，灵石消耗殆尽，血月蟒裹着秦玉没有挣扎，血眸烙印上金色的纹路，契约成功！

　　随着光芒消失，血月蟒不受控制地缩小成尺，整个蛇身缠绕在秦玉手臂上，小小的血红眼睛满是疑惑。

　　它的月亮一下子变得好大，香香软软的月亮，贴贴~

　　隐匿丹效力已过，秦玉脸上发间都是寒潭湿润的气息，他迫不及待给自己连带着血月蟒施了个清洁咒，顿感活过来了。

　　“恭喜溪哥。”

　　时泽笑眯眯地走来，猫慢慢悠悠跟在他身后，秦玉见他眼睛发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笑：“兽林危险，剩下的洗髓丹回去给你。”

　　血月蟒缠着月亮，只觉得它的月亮生病了，怎么光芒越来越暗了，虽然有香香的味道，但是月亮不发光了，是不是就要死了，它的月亮可不能死。

　　血月蟒从秦玉手中滑走，溜进寒潭。

　　“失败了吗？”时泽说。

　　“成功了，不知道它要去做什么，能感觉到它好像有点担心？很饿？它虽然看着大，其实还在幼年期，意识很幼稚。”

　　小小的血月蟒从墨色的潭水中钻出来，尾巴拖了一大串白盈盈的水草，一上岸把水草卷巴卷巴变成一团，然后拱到秦玉面前，小尾巴拍拍地，月亮给你吃！

　　吃吧，吃得多多的，就会更健康！

　　水草细长，夜色中莹莹发光，似有灵气在茎脉中流动。

　　“月见草，谢谢你~”秦玉辨别出灵草，摸摸小蛇的头，小蛇吐吐信子，高兴地拍拍地面。

　　“溪哥，见者有份哦。”时泽弯弯圆眼，他眼睛又黑又亮，看起来单纯良善。

　　“拿去吧你。”

　　秦玉分了小份月见草给他，总感觉这个少年好像看穿了自己，好在血月蟒已经契约成功。

　　时泽笑着接过，一把月见草加上储物袋里五枚洗髓丹，不枉此行。

　　这是月亮的！

　　小蛇扬起头，游走到吓唬月亮的坏人身前，露出雪亮的尖牙和猩红的信子，坏人，把吃的还给月亮！

　　黑暗中的绿光闪动，走出一只黑猫，小蛇吓了一跳，怂怂地退到秦玉脚边，顺着长靴缠绕到秦玉腰间躲到后面，不时探出一个圆溜溜的脑袋，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寒潭寒凉，兽林危险，两人准备连夜返回鹿峰。

　　小蛇知道要走，开开心心把自己卷吧卷吧挂在秦玉脖子上，好耶，跟月亮回家！

　　蛇鳞冰凉似乎还有地上的苔藓气息，秦玉瞥眉把它扯下来。

　　小蛇被扯得叽一声，吊在秦玉手心，呜呜，月亮不要蛇蛇贴贴。

　　秦玉心虚把它送回肩头，小蛇没有缠回脖子，只是委屈巴巴盘在肩头，尾巴卷了一缕发丝以免自己掉下去。

　　时泽看看身后边怎么也抱不住的猫，实在太羡慕秦玉黏糊糊的小蛇了，可惜是个红的豆豆眼，不然简直完美。

　　“血月蟒！”

　　小蛇脱手而出，不受控制陡然变大，一双血眸盯着山林深处，蛇信发出警惕的嘶嘶声。

　　一头妖兽从黑暗中蹿出，虎身蝎尾，朝时泽怒目而哮，狡诈的小人！

　　“你先走，我断后，跑啊！”

　　时泽和秦玉相望一眼，没有犹豫吞下辟谷丹，捞起小猫撒腿就跑。

　　血月蟒常年带在寒潭，寒潭性寒，鲜有妖兽，它又是个吃素的，最大的爱好就是晒晒月光，战斗经验少得可怜，平日里只会仗着自己身形巨大，吐信子威胁。

　　蝎尾虎嘶吼一声，知道这长虫是个花架子，虎头一撞，撕咬几下便把血月蟒甩开，将山石砸了个稀碎，尘土飞扬，血月蟒见蝎尾虎又要向前，极速游荡到虎前，尖声嘶吼。

　　秦玉在旁观战，不知时泽疾行到何处，血月蟒加上他根本打不过玄阶巅峰的蝎尾虎，托一会儿是一会儿，逃命要紧。

　　“血月蟒，快回来。”

　　血月蟒眼中金光闪过，被迫缩为一条小蛇，秦玉把蛇捞到手中，踏步疾行，谁知蝎尾虎根本不理会他们，几步越过他们穿进山林。

　　那个蠢货只会跑步，哪有什么保命的手段，秦玉咬咬牙，祭出法器，攻击蝎尾虎后段。

　　蝎尾虎追随着那股令虎痛恨的味道，屁股后面不时传来轻飘飘的攻击，跟蚊子似的，空气里令虎痛恨的气息越发淡薄，蚊子还在后面嗡嗡嗡，先解决讨厌的蚊子！

　　虎头猛地转过来，蝎尾配合吼叫向前一甩，光刃骤出，秦玉避之不及，把只想往前冲的小蛇丢进寒潭封印，调动所有灵力全力抵抗，却被掀翻砸断了好几棵树。

　　鲜血喷出，洒满月白锦衣，唇角血流不止，秦玉拿手帕细细把脸上的血迹擦去，暗骂自己也是个蠢货，不自量力和玄阶妖兽争高下，真以为自己是金丹修士呢。

　　蝎尾虎嗅到血腥味，见那白蚊子没死透，踏着尘土而来，踩死踩死！

　　秦玉擦好血帕子丢到一旁，手指轻轻摩挲指尖木环，嘴唇微勾又渗出一点鲜红的血，浅笑着看着蝎尾虎怒视而来。

　　“嘿！”

　　令虎痛恨的人！

　　蝎尾虎闻声扭头瞪向时泽，气息高涨，踏碎脚下石土，朝那人奔去，狡诈的小人，虎要把他的血浇到树下，然后吃他的肉，啃他的骨，一丝不留！

　　小蛇突破封印，游走到它的月亮身旁，月亮变红了，急得它唧唧叫着渡功。

　　却被秦玉两指捏住它唧唧叫个不停的嘴巴，他按住游来游去湿漉漉的焦急小蛇，都是蠢货。

　　一道荧光后，一人一蛇消失在兽林深处。

　　*

　　已是深夜，兽林一片寂静。

　　山林里一头巨兽追逐着一少年，巨兽不时向前甩出光刃，草木折断倒塌的闷响连连。

　　少年似有夜视，步法飘忽，腾转闪躲，好几次光刃擦过他的褐衣发间，竟一次未被击中。

　　时泽一面在山林草木中穿梭，一面躲避攻击，向后望了一眼，蝎尾虎仍旧紧追不舍，体力快速消耗着，怀里的小猫乖顺的一动不动，尾巴偶尔扫动。

　　折返回来前，时泽把猫安顿好，可才走出几步猫亦步亦趋地跟来，时泽无法只好抱在怀里。

　　在这么下去，咪咪和自己都要葬生虎口，时泽揉了一把猫头，果断将猫抛到树上，猫不负所望轻盈落到树枝间，只是有些呆愣。

　　猫头歪着看向后方奔来的蝎尾虎，眼睛竖成一条细线，然而蝎尾虎忽略了近在咫尺的猫，直直追向时泽。

　　时泽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蝎尾虎一直追着自己不放，依秦玉的周旋法，惹怒了蝎尾虎两口就被吞了，他被吞了便算了，那条意识幼稚的小蛇无主，多半也会死去。

　　草木树影掠过眼前，照他这速度，秦玉给他争取的时间完全不够疾行到鹿峰，不如折返回来，会会这蝎尾虎，左右不过个死罢。

　　好饿。

　　时泽咽了咽干涩的喉结，从储物袋拿出最后一块饼子，吞吃进腹然而毫无作用。

　　好饿好饿。

　　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吼叫着好饿好饿，气血丹补足的半数气血亏空殆尽，似乎能听到细胞死亡皮肤衰老的声音。

　　顾得不那么多，时泽把储物袋里最后的五枚洗髓丹一把吞下，五枚丹药像是一把清泉流进的沙漠，顿时被这些贪婪炽热的沙砾吸收，蒸发得无影无踪。

　　好饿好饿好饿。

　　耳边有潺潺水声，时泽步子一转，奔向水声处，没成想被一座石峰断去退路，石峰高耸，生机盎然。

　　吼——

　　蝎尾虎又是一击，石峰巍然不动，只有些树叶被风吹落在地。

　　时泽惊异，眸光迅速扫过石峰，这儿山深无河，峰高却有水声，必有暗穴。

　　蝎尾虎绕着石峰来回踱步盘算着，不时发出震慑的吼声，狡诈的小人，是先咬掉他的头，还是啃了他的腿。

　　蝎尾虎正盘算着如何将这小人吞吃进腹，不料这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躬身一钻，消失不见了。

　　可恶的小人，虎必要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