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大叔》麦小新

90、借酒消愁愁更愁

　　差不多忙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将笔记本电脑夹在腋下，走进一间小会议室，坐定后给许昂发了一条信息。
　　“马上来小会议室找我！”
　　“小麦姐发生什么事了吗？”许昂敲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聊聊。过来坐吧。”
　　“好…”
　　见许昂已经坐定，我开始就他近期的工作情况做了一个总结，强调了工作中出现的各种问题。许昂并没有反驳，反倒是认真的听我说着，时不时的点点头。
　　这时，放在笔记本电脑旁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大叔打来的电话。
　　“稍等下。”我跟许昂打了声招呼，接通了电话。
　　“喂。”
　　“小麦，你这会儿下班了吗？”
　　“嗯？我…您是哪位啊？”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根本不是大叔的，可手机屏幕上确实显示着“寒老师”三个字。
　　“我老肖啊！你怎么能把我忘了呢？”
　　“没有，没有，哪能啊…我记得您呢！”
　　“这还差不多了。你下班了吗？”
　　“还没有…还在忙…”
　　“那这样吧，你下班了来趟墨莲居。”
　　“嗯？”
　　“嗯什么嗯啊？大寒搁这儿喝闷酒呢！有劳咱们小麦过来劝一劝。”
　　“啊？他喝什么闷酒啊？”
　　“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忙完尽早过去。”
　　“得嘞，一会儿见吧！”
　　“好…”
　　我挂断电话，心想大叔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啊？我记得演出还挺成功的，网上还出了一些新闻报道啊。
　　“小麦姐，你想什么呢？”坐在对面许昂盯着我问道。
　　“嗯？”
　　“你说谁喝闷酒呢？”
　　“啊？”
　　“小麦姐太过分了。”
　　“我怎么了？”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许昂终于忍不住了，撅着嘴说道。
　　“诶呦，抱歉。咱们刚才聊到哪了？”
　　“聊到…聊到你接了一个私人电话，说是谁在喝闷酒，好像是叫你过去。是谁啊？”
　　“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和，赶紧回去把我交代的工作再好好看一看。如果再出错，我可要唯你是问！”
　　“切！找你喝酒的朋友可不是真朋友啊…特别是一些表面风流倜傥的老男人，背地里还不知道…”
　　“谁说我要去喝酒了…你这孩子一天想什么呢？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吧！”
　　“不是啊，小麦姐。工作和生活是两码事…”
　　我朝许昂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走出小会议室。回到工位后，我哪还有什么心思继续工作啊。匆匆整理了下手头的测试数据，待到了下班时间，就拿着包快步离开了公司。
　　等我赶到墨莲居所在的那条小胡同，天色早已暗下来了。我焦急的推开大门，快步走了进去，东张西望的寻找大叔和汪肖的身影。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他俩。
　　“你是来找寒哥的吧？他和我舅舅在里屋呢！”
　　我转头看去，说话者竟是上一次姚雯婷约我来时，接待过我们的那位气质翩翩的年轻男子，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哦，对。我是来找寒老师和汪老师的…”
　　“看来我猜对了，请跟我来。”
　　男子说罢领着我向酒馆深处走去，在上一次大叔叫我去吃意大利面的那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你刚才说你舅舅…那么说，你舅舅是汪老师？”
　　“嗯，对。我是他的外甥…”
　　还没等翩翩男子把话说完，汪肖开门迎了上来。
　　“小麦，你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啊！”
　　“抱歉，我有工作一时走不开…”
　　“没事，应该我谢谢你才对。忙一天了，下班了还得对着我们这俩糟老头子。哈哈。”汪肖说着笑了起来。
　　“没有，没有，您见外了。我也想来看看，寒老师是怎么了？”
　　“那就麻烦你帮我劝劝他。”
　　“不过…”我鼓起勇气将汪肖拉到一旁。
　　“怎么了？”汪肖看了眼被我拽着的胳膊，而后疑惑着看向我。
　　“请问…寒老师，这是怎么了？怎么天还没黑就喝起闷酒了呢？”我把汪肖拉到一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演出的事。”汪肖也小声的回答道。
　　“怎么会呢？演出不是很成功吗？我去那天可是座无虚席啊！”
　　“票倒是都卖出去了…”汪肖砸吧着嘴说道。
　　“那还郁闷什么呢？我在网上也看到演出有一些报道…全篇都在说演出如何如何好啊！”
　　“确实是这么报道的…只是…”
　　“只是什么？”我疑惑的看向汪肖。
　　“只是稿子里的主角除了萱萱，就都是她带来的那个小鲜肉了…”
　　“什么小鲜肉啊？”我虽看过几篇报道，却也是匆匆掠过，还真没仔细读过，自然对其中的细节不甚了解。
　　“还不是萱萱接戏的事被她的经纪人知道了，她经纪人就火了，愣是说萱萱违反了他们之间的商业约定。萱萱也不是不告诉她经纪人，只是想先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再来个先斩后奏…”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汪肖这么一说，我终于搞清楚了那晚他们提到的不能让她经纪人知道的事是什么了。也知道了这次上海的演出也是徐萱萱促成的，所以于情于理确实绕不开她。
　　“所以为了能让萱萱顺利出演，我们不得已同意了她经纪人夹带来的小鲜肉…”
　　“那个鲜肉出演的什么角色啊？”
　　“你猜…”
　　“我猜…我猜不会和大叔演的是同一个角色吧…”我几乎已经把最糟糕的情况说了出来。
　　“还真被你猜对了，正是…再加上新闻稿也是萱萱经纪人找人发的，当然会主推她的艺人了。”
　　“那我明白了…”
　　这时，房间里独酌的大叔叫喊了起来。
　　“老肖！你干什么呢！拿个酒怎么还拖拖拉拉的，跟个娘们似的！墨迹什么啊！”
　　“来了，来了…子墨，麻烦你给调一杯无酒精的饮料过来。”
　　“好的。”
　　“不过你得以假乱真，别让大寒发现端来的是饮料。”
　　“好的，我尽力。”
　　翩翩年轻男子说罢转身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他的名字看来应该是叫子墨。
　　“小麦，快进来按住大寒！他要耍酒疯了！”已经走进房间的汪肖朝我大声喊道。
　　我快步走了进去，将背包褪下放在一边，跟着汪肖一人拉住了大叔的一只胳膊。但喝醉的大叔哪能轻易服软，只见他用力挥舞着双臂，将我和汪肖甩了出去。我没站稳脚下一滑，径直跌坐在地上。
　　“大寒！你干嘛啊！你快看看你的杰作，怎么能把小麦推倒了啊！她可是好心来看你的，你怎么能如此无情呢！”汪肖虽大声呵斥道，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责备大叔是假，吓唬他才是真。
　　不过大叔被汪肖这么一吓唬，心神果然镇定下来。他想过来扶我，但一迈腿身体就晃个不停，扑通一下跌坐在椅座上。双颊绯红眼神迷离，这状态明显喝了不少。
　　“小麦，你没事吧…”虽然大叔喝多了，但他还是不忘关心我。
　　“我没事。”
　　我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到大叔身边坐了下来。刚一坐定，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捏住鼻子，接着问道，“您这到底是喝了多少啊…”我说话间看向桌子，空酒杯已经堆得满满一桌子了。
　　“小麦，你快帮哥劝劝。大寒，咱们可不能再喝了…酒喝多了，对你的身体和嗓子都没有好处啊！”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苦啊…我…”大叔说话间看了我一眼，将话吞了回去。
　　“汪老师说得没错。无论发生了什么，我觉得都不应该借酒消愁。”我顺着汪肖的话接着说道。
　　“可是我心里苦啊…我…”
　　汪肖趁势
　　介于已经从汪肖打听到大叔郁闷的缘由，我并不打算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因为就算讨论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这个问题也不会有解。人家拿捏着我们的软肋呢，若是强硬抵抗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宽慰大叔，但我却知道什么话绝不能说。
　　反观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我到底欠这份工作或者前任什么，竟然还得特意跨越千里去解决问题。还不都是因为“命门”被人捏着嘛！
　　看着大叔难受的样子，我也很感同身受，下意识的抬手在他的背上轻抚了几下。
　　“我知道你苦。”我轻声安慰道。
　　“你真的知道吗？”大叔瞥过头来看向我。
　　“我知道。”我说着轻轻的拍了拍大叔的后背。
　　我想这一招应该是最好用的吧，毕竟小时候哭闹的时候我妈就是这么安慰我的，而且我也这样成功的安慰过杰。我想哭得稀里哗啦的杰都能被我哄睡着了，再哄一个大叔应该也不成问题。
　　“谢谢你…”
　　我们四目相对，大叔委屈的看着我，我则朝他用力的点点头，意思是我知道了。他眼眶红红的，像是有什么在打转。但能看得出来，他强忍着不想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哎，再刚硬的心都有柔软的部分啊…”我思忖着叹了口气。
　　“这样吧，我给你找个活干，你干不干？”我想没准儿给大叔找个事干，能转移下他的注意力，他就能好些了。
　　“什么活？”
　　“我可事先说明啊，这个活不仅没有钱，你可能还会赔钱。”
　　“小麦，这什么活啊？不赚钱就算了，怎么还能赔钱呢？”汪肖不解的看向我，大叔也是一脸疑惑。
　　“Cos。”
　　“嗯？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大叔把耳朵凑了过来。
　　“Cosplay。”我轻声说道。
　　“嗯？哦…你是说真的吗？”
　　“对啊，真的。之前你不是也答应过我，如果我有需要的话可以请你帮忙。”
　　“哈哈！那太好了！这个事就算赔钱我也会去做的。”
　　“你俩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汪肖皱着眉头问道。
　　“你快去忙吧，别在这耽误我们讨论工作了。”大叔朝汪肖摆摆手，催他赶快走开。可话刚说完，又拉住了汪肖，接着说道，“哦，对了，你去忙之前叫子墨给小麦准备下晚餐，她肯定没吃饭就赶过来了。”
　　“嘿，哪有你这样的，赶人走就罢了，还给我们店里的头牌安排活了。你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是冲着子墨来的吗？他若是给你的小麦做饭去了，这要是影响了营业额，你赔我吗？”
　　“那也不能让小麦饿肚子啊！算了，你现在就算给我做我也不吃了，我和小麦出去吃。”大叔冷哼一声，看向我接着说道，“走，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店不错，咱俩去那儿吃吧！”
　　大叔说罢就要起身，但身体还是不停使唤的摇晃了一下。若不是我及时扶住他，他准要摔个大屁股墩了。
　　“算了，咱们还是回家吧。”我建议道。
　　“哈哈，好吧，听你的，回家！不过…咱们晚上吃什么啊？你看我这个样子，没法准备晚餐了…”
　　“没事，还有这个呢！”我说话间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啊？你要给我吃外卖啊？那些预制菜对身体可不好…”
　　“没事，偶尔吃一次也不会死的，放心吧！”
　　“我不吃…我…”
　　就这样，我拖着醉酒站不稳的大叔打了辆车回了家。离开前，汪肖还坚持要给我们准备晚餐。如果是他亲自下厨，我可能还能期待一下。但如果是让他亲爱的外甥准备，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毕竟人家这会儿忙得厉害。若真的影响了营业额，可就是折了夫人又折兵了。
　　大叔回到家后，很爽快的去洗了澡。趁他收拾的功夫，我也点好了外卖，就等着餐食送达了。
　　“小麦，我去屋里躺会儿。头晕难受…我这脑瓜仁也疼得厉害。”大叔洗完澡后，向卧室走去。
　　“好的，您先进去休息吧。等饭到了，我叫您。”
　　“嗯…”
　　见大叔去休息了，我坐回到餐桌前刷手机。没想到不一会儿的功夫，点的外卖竟然到了。
　　我赶忙进屋招呼大叔出来吃饭，可刚一进门就听到他均匀的鼻息声，原来他已经睡着了。我莞尔一笑，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我将饭菜盛放到盘子里，用保鲜膜包好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带着自己的那一份回了家。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都睡眼惺忪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虽然一整天都迷迷糊糊的，但介于和杰公司合作的项目第二阶段交付即将开始，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投入到搞钱事业中。
　　时间很快来到下班时分，正在我忙着整理项目进度报告的时候，一条新消息提醒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我拿过一看，是大叔发来的信息。
　　“小麦，下班来家里吃饭。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