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在霍格沃茨开了挂》PatricLawther

109、Chapter109： Whisper

　　“你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安妮刚写完这句话，日记本泛起了淡淡的光，里德尔憔悴地瘫坐在房间的破木椅上，苍白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如果上学期里德尔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偶然，到了暑假，尤其是伏地魔之后，魂器的状况就更加糟糕。

　　“你有什么想问的？”他不耐烦地说着。

　　“我想问你和伏地魔——”安妮还没把话说完，里德尔就站了起来，双眼通红。

　　“他是我的未来，但是他想毁了我！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一个失去控制的分身。”他疯狂地吼道，站在房间里徘徊，“我需要和他匹敌的力量，否则等待你我的就只有毁灭。我影响着他，他也在影响我。”

　　“你是他灵魂碎片的一部分，他不会毁了你，尤其是现在这种战局初期的状况之下，先别激动。”安妮小声地说着，她从来没见过汤姆·里德尔这样的疯狂过，她得先让他冷静下来，不要突然和她拼个鱼死网破。

　　“他确实不会毁了我，他只是想把我重新吸收，再造一个全新的魂器。因为我和你的记忆已经影响了他，他厌恶这些东西。”里德尔说。“他似乎发现了一些蹊跷，关于你的记忆的问题。”

　　“什么？”安妮惊讶地望着里德尔，“你和他的记忆能够互通？！”

　　“我曾经看过一部分你的记忆，在你二年级的时候，还记得吗？”里德尔看着诧异的安妮，“当时我就在猜想，你的这部分记忆很奇怪，甚至不属于这里，但讲述的却是这里的故事，是不是很诡异？在你的那段记忆里，我看见了自己最后被蛇怪的毒牙刺穿。”

　　里德尔笑了笑，“所以我才会对你施咒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我自己。”

　　“伏地魔也通过你看到了那段记忆？”安妮有些生气，紧张地抓着手里的笔。她如梦初醒般地严肃着说道，“你看到了多少？”

　　“看到我的死亡，就这么多。”里德尔说，“我曾猜想你可能是个预言家，拥有真正预言能力的巫师，可是直到现在我多了一种猜想，你是不是还拥有着更多的记忆，甚至是关于整个故事的全部——”

　　“没有，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个普通人。”安妮回答着，“现在伏地魔能通过你的思维，那也能来监视我。你究竟是谁？里德尔，还是伏地魔？”

　　“我和其他的魂器不同，我有着独立思考的能力，这是其他魂器所不具备的，而且我是他第一个分裂出来的，拥有着他的很大一部分力量。我如果愿意，他是可以和我直接交流的。但是…”里德尔站起身，在房中徘徊，地板吱呀作响。“他会伤害我们。”

　　“我们？我和你从来不是一条战线，不过你的确是一个威胁，我倒是很担心你们会联合起来伤害我。”安妮冷声回应，但也只显得外强中干，伏地魔知道日记本现在在安妮的手里，是一张已经摊在桌上的明牌。利用道德感束缚住邓布利多，日记本这个魂器就永远不会被消灭。

　　安妮也并不想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为了自己的性命也得努力活下去，甚至作出自私的举动。她叹了口气，如果谁想逼死她，她就让谁先死。永远不要试探一个已经死亡过一次的人的底线，生命、最重要的就是活着。

　　“我们共生两年，就算你一直想尽办法把我除掉，一个已经了解的魂器和一个完全无法猜测的未知的魂器，哪个危害更大，你自己应该想清楚。”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应该相信我。”他的话里有八句是真话，但是他心里的野心可不止这么多。他想吞并魂器，成为一个独立的，比伏地魔更加完整的个体。

　　“你召唤不出守护神是吧？”里德尔突然话锋一转。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安妮警惕地把手抽了回去，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一个未知的魂器的确是个更大的威胁，眼前的这个魂器也并不安全。她在想自己能利用魂器做什么，忽然，她的脑内联想到了最糟糕的事情——如果邓布利多把她的死亡也算计在除掉伏地魔的一环中呢？这块碎片的收割会由谁着手？斯内普？还是哈利？

　　“没什么…也许你和我一样，是天生的…”

　　“闭嘴！”安妮把被子蒙得更紧了。她突然感觉到被子外的力量，似乎是有人挨着她坐在旁边。

　　“我知道在墓地的时候你经历了什么，但是请忘记痛苦，你当时差一点就能发挥出来，把他们全部打败。那个彼得罗夫·蒙达的身上有一股浓重的黑魔法的味道，而你身边的一个人也有同样的味道，不过很淡，我在去年提醒过你。”

　　她索性不说话。

　　“那个姓诺特的小家伙。”

　　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隔着一层被子看着里德尔。安妮确实觉得西奥多这学期有些奇怪，其实这四年来一直如此，若即若离。她自认为和他算是朋友，但有时候，她又什么都不知道。

　　“你很在意他？”

　　“我只是觉得他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他不会接触这些。”她望着里德尔那双素黑色的双眸，如临深渊。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不相信的事情，我活了五十多年，人间百态，我自然是见识过的。”

　　安妮又翻过身去，思考着这些错综复杂的问题。按照里德尔的说法，他不会和伏地魔沆瀣一气来监视她，并且本身她除了那点记忆能引起伏地魔的兴趣之外，没有什么特殊价值。而伏地魔对于哈利的敌对，也是因为曾经被其打败的执着。无论是里德尔还是伏地魔，他们都出奇地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你喜欢上他了。”里德尔说。

　　“没有。”她把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没有…”

　　“这样最好，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按在她后颈的力道越来越紧，让安妮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

　　“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看到你的时候会由衷的觉得，这个世界上需要弄臣，有时候低级的趣味确实很好玩，不是吗？”

　　安妮嘲讽般地笑了一声，“我也觉得你在我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也很像一位愚人，或许我们都应该学会，不要自作聪明。”

　　“我喜欢你拆穿我的样子，那种恼怒的喜悦感是无法从别人身上体会的。”里德尔轻声地说着。

　　“如果我和你没有共生，并且威胁到了你，你同样会毫不留情地把我处理掉。别否认你动过这种想法。”

　　“你看的很明白，安妮，我确实会那么做。”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睡吧，已经没有选择了。”

　　“没有选择，那我会和你一起死亡。”安妮说，就算她这辈子都找不到相生咒的解除方法，她也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和里德尔同归于尽。“为什么你总会让人这么不适，让人觉得窒息？”

　　“若是你经历过我的生活，你只会变得比我还要利己。我是那个时代能够活下来的人，因为我在那时被称得上品格高尚。”

　　“我真的能够打败他们吗？我真的差一点就发挥出来了吗……”安妮举起自己的手，望着手上的伤疤。

　　里德尔握住她的手，只凭借意念，玻璃杯突然破裂炸碎了一地。

　　“无杖无声魔法！”安妮说，“我明明练了很久，还没有到不用念咒的程度。”

　　“我早说过，你有无限的潜力，只是没有选对合适的老师。”里德尔说，“你甚至能……超越我，成为无人触及的存在。”

　　————————————

　　在法国，安妮顺带着完成了宾斯教授留下的魔法史考察作业。法国的巫师遗迹里有许多可待考察的魔法史知识。埃里克倒是学乖了很多，自从经历了三强争霸赛，他很少惹安妮生气。虽然和安妮算是家人，但他总感觉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而安妮也没有前几年那么活蹦乱跳，反而平时总是忧思重重的。

　　回到英国后，安妮更多的时间是在给米兰达通信，作为同样是穿越者的一员，米兰达更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她在信中写了对此事的顾虑，而米兰达则是快乐的乐天派成员。：“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解决。”

　　而威廉担心的则是五年级时多洛雷斯·乌姆里奇。

　　“我当时看《哈利波特与凤凰社》的时候可讨厌她了！”威廉念叨了很久，“她毕业于斯莱特林，非常典型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但我认为真正的斯莱特林能够把自己经营的很好，不会把自己的恶意施加给别人。因为让所有人恨上自己并不讨巧，盲目给自己树敌，称不上高阶的斯莱特林。”

　　“吉德罗·洛哈特还是拉文克劳毕业的，每个学院都有好人和坏人。”安妮说，“斯莱特林里面也有英雄啊。”

　　“放过吉德罗·洛哈特吧！他都下线这么久了。”威廉无奈地笑了笑。“我最近也在魔法部走动，部里一点风声也没有。”

　　“没有确凿的证据，魔法部也不愿意自乱阵脚。如果这样，那乌姆里奇会不会——”

　　“她肯定还是会来，魔法部需要监视学校里的一切动向，去年比赛结束之后的风波仍然还在。凤凰社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威廉说，“不过现下，你要盯紧你手里的这个魂器，说实话我不太信任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是好——”

　　“如果到最后你和里德尔还是绑在一起，那么为了彻底摧毁伏地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威廉和里德尔说的一样，安妮在心里打鼓，甚至不想开学，也不想听到邓布利多的演讲。

　　“快开学了，你也不用想这么多，这学期还有O.W.L.S考试。”威廉思考了一会儿，“我对你要求也不高，一定不能输给诺特家的小子！”

　　“你还揪着那点事儿不放啊，能通过就已经很好了。”

　　“想当年我在哪儿都是碾压他，我的女儿也要压他儿子一头！”

　　安妮突然觉得威廉·帕尼克好幼稚，“老爸，西奥多·诺特很优秀，我…努力吧，尽量超越他行吗？”

　　“你现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开始夸诺特家的孩子？”威廉打量地看着安妮，“安妮·帕尼克，你不对劲。”

　　威廉·帕尼克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安妮，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意离开这个故事吗？哪怕是为了保全自己，带着这本破日记一起逃走也好。我真的很害怕到时候连我也保护不了你，所有人都逼着你牺牲，到时候就只有辱骂的声音了。”

　　“老爸，我不甘心这样，不甘心。我说过了，谁都不能逼我们做出任何选择，既然无法解决问题，那就让提出问题的人闭嘴。”

　　安妮拿起魔杖，威廉发现她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淡了很多，几乎快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