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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番外花生夫夫二三事05 ...

  •   这大概是江沪历史上,破获时间最短的一起绑架案。
      被绑架的受害人亲自开着一辆车尾破损的依维柯,把犯罪嫌疑人送到了就近的派出所。
      面对被五花大绑的两名巨汉外加一个胖子,民警们大吃一惊。
      受害人是两名Omega和两个三岁的小宝宝。依维柯的后车厢内甚至还放着两架机枪和若干把手枪,绑匪这样的配置让警察们个个捏了把冷汗。
      “请问——”负责接待的警员是名女性Omega,她看完行车记录仪的录像,揪心地望了望正好奇打量派出所的小花生和乐乐,抬头问花咏:“你们是怎么制服犯罪嫌疑人的?这实在是太险了!”
      小花生仰起脸,冲那名女警甜甜一笑:“姐姐,我父亲打架很厉害的。”他试图用小朋友的语言,努力描述着刚刚的那场对峙:“父亲的速度很快,倏地一声就飞到车顶上,然后飞到坏人身后,他们手里的枪都不太好用,被父亲轻轻一碰就碰坏了。”
      女警员用余光瞥了一眼扭曲的两架机枪,几乎立马脑补出电影里,主角握住枪管把重机枪扭成麻花的景象。
      这实在太离奇了!她转过脸,不可思议地问比普通Omega更壮硕一些的高途:“请问您是怎么做到徒手扭坏重机枪的枪管的?”
      高途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作答。
      站在他身后的小花生“咦”地一声,伸出小手,拉了拉女警员的衣角,指着花咏对她说:“那位才是我父亲。”
      女警惊愕地把视线移到花咏身上。
      早在这行人刚进派出所时,她一眼就注意了这个Omega。
      他漂亮得过于直白,像火焰般明艳,可以捕获一切具有趋光性的生物。在他惊人的美貌面前,人类和小昆虫毫无区别,吸引、沉沦,统统无法避免。
      面对这样一张脸,女警员很艰难才能问出:“是你做的?”
      “是啊,正当防卫而已。”
      花咏的音色偏冷,说话声音永远不大,和盛少游交谈时,他的尾音总是习惯性地拖长,显得声音很黏软,不论说什么都像是在撒娇。但一旦对象换成了别人,那股软软地腔调便会立即消失,剩下明显克制、收敛的冷漠。
      一场未遂的绑架给这个七夕增加了许多荒诞的色彩。
      一周后,和盛放生物以及HS都有过节的某家境外企业的实控人被控诉涉嫌买凶。
      X控股作为辅助调查方,其所提供的证据链条,完整到令检方咂舌。
      那场绑架宛如一个小插曲,被绑架犯掳走的“家属们”,最终只迟到了四十五分钟。
      但那顿晚餐的后遗症巨大,从那之后,花咏拒绝让盛少游和小花生在没有保镖陪同的情况下独自出门。
      而今天,站在容纳了几万名花咏雇员的游乐园门口,盛少游感到一阵脑仁疼,他觉得有必要和这个过度紧张的小疯子谈一谈。
      孩子们在塞满了临时演员的乐园中疯玩。
      老鼠耳朵形状的南瓜饼、没有酒精的黄油啤酒、堆得超高的卡通造型冰淇淋......
      他们一样一样地吃过来,吃得不喜欢甜食的盛少游腻到不停喝水。
      沈乐乐从来没有这么皮过,他和小花生手牵着手奔跑在人人都给他们让道的乐园大道上,发出小朋友特有的那种欢快的尖叫。
      面对过度活泼的儿子,沈文琅也一脸牙疼的表情。
      学好难,学“坏”太容易。但愿花咏家这个早熟的小祖宗不要把乖巧听话的乐乐给带坏才好。
      在花咏“劳民伤财”的安排下,游乐园的行程轻松又惬意。
      变故发生在傍晚看烟花秀时。
      贵宾俱乐部城堡的阳台上,小花生坐在花咏的肩膀上,伸长脖子盯着天空,期待地晃着小短腿,扭头问盛少游:“爸爸,烟花秀要开始了吗?”
      盛少游替他举着卡通造型的棒棒糖,宠溺地笑:“对,要开始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深蓝色的夜幕上突然绽放出明亮的花。
      炫目的流光伴着震耳欲聋的响声,和城堡底下人们的欢呼声交织成一片。
      “爸爸快看!”小花生兴奋地东晃西晃,伸着小手像是要抓住远处的光:“好漂亮啊!”
      “是啊。”盛少游轻轻地应和,但眼神却并没落在烟花上,他盯住身边人的脸,微微地笑了:“好漂亮。”
      漂亮到一眼就能让他心跳加速。
      在这个夜晚,此时此刻。光影油墨般流淌在花咏素白的脸上,像一阵流光溢彩的烟。
      盛少游心里涌动着一股滚烫的浪潮,心情简单又复杂。
      时至今日,他仍旧忘不了,重逢时,见花咏第一眼的那种惊艳。
      真正的爱情总有它自己的预感。
      这么多年过去,花咏用实际行动叫盛少游明白,诱惑、爱欲、渴望,竟也可以如此温暖。
      认真凝视着远处,陪他们安静看烟火的小疯子让盛少游相信,江沪市的夜光终会隐没,他的美丽永不熄灭。
      而就在盛少游欣赏爱人的侧脸,沉迷魅力,无法自拔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小花生过于兴奋的大幅度摇动让他重心不稳,一不小心从盛少游的肩膀上向前扑倒。
      “小心!”花咏眼疾手快,一下伸手接住他。但因动作过快,手背撞在尖锐的扶栏上,立马出了血。
      被父亲稳稳接住,小花生逃过一劫,他后怕地睁大眼睛,漂亮的眼中缓缓地浮起水汽。
      城堡的露台外没有缓冲平台,如果不是花咏动作够快,这一摔后果不堪设想。
      劫后余生,小花生却没有大哭,只小声地抽噎起来。
      一旁的高途和沈文琅连忙上前来哄。
      “我看看受伤没有?”
      盛少游惊魂未定,心脏剧烈跳动。
      一众大人围着过于活泼的小花生,确认他头发丝都没掉一根,这才松了口气。
      比起对小花生的重视,花咏对待自己显然草率得多。
      露台上的光线很暗,但盛少游还是很清楚地看见了花咏的伤口。——他伤得不轻。
      尖利的欧式围栏,在白皙纤薄的手背上划了一道五六公分的口子,皮肉翻开来,触目惊心。
      随行的工作人员都围上来,乐园特地准备的医护几分钟内到场,打算给豪掷千金的尊贵客人处理伤口,但花咏却毫不在意,甩了几下手,淡淡地说:“没事。”
      他讨厌伤口遭人围观,这令他毫无安全感,于是面无表情地将手插回口袋里,谁料被人一下薅住手腕,拉得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用不着看盛少游的表情,隔着一点距离,他都能感受到对方扑面而来的怒意。
      “那围栏多脏?不好好处理,你想干嘛?想得破伤风吗?”
      “盛先生。”方才还一副生人勿近模样的小疯子一下安分下来,语气变得软糯,尾音有些拖沓,软软地小声抱怨:“你好凶啊。”
      “什么?”
      被盛少游一瞪,他立马闭上嘴,像是连话都不敢说了。
      又有谁能想到,P国的暴君竟是装乖的老手,在爱人面前像个温驯、听话的小可怜。
      但盛少游知道他只是表面乖顺。有件事,他三令五申,花咏却从未真正重视,从未想过改正。
      这一回,盛少游决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手,伸过来。”
      花咏乖乖地把左手递过去,而后掌心一翻,握住了盛少游伸出的手。
      他朝盛少游一笑,非常可爱地露出了一点点牙齿,讨饶道:“盛先生,别骂我嘛。”
      “我刚刚保护了小花生哦。”花咏一改人前的冷漠,笑吟吟地向他邀功:“身手是不是很敏捷!我很厉害的!”
      嗯,当着他的面都敢阳奉阴违,转移话题,是挺有本事的。
      盛少游根本不吃这一套,冷着脸要他:“另一只手给我。”
      打量着盛少游明显冷下来的神情,自知逃不过的花咏这才缓缓地把受伤的右手递给他。
      伤口比预想中还要严重,血肉翻起,因皮肤白,手背上的伤显得格外狰狞。
      盛少游吸了一口冷气,几乎下不了手。
      花咏见他表情不善,立马主动请缨:“要不我自己来?或者回去再弄吧,一点小伤......”他越说声音越小,最终乖乖噤声。
      因为盛少游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握着他的那只手还有些发抖,气得不轻。
      “盛先生。”花咏忐忑地叫他。
      盛少游握着他的手,默不作声低头给他处理,双氧水扑在伤口上,泛起绵密而疼痛的泡沫。花咏却好像没有痛觉,丝毫没有关注自己的伤口,只惴惴不安地注意着Alpha的脸色,并试图逗他开心。
      但盛少游很生气,从处理完伤口到回家,再也没跟他讲过一句话。
      临睡前,花咏仍在试图求和。
      但固执的盛少游气性很大,说什么也不肯原谅他。
      他只好一路跟着盛少游,从书房到卧室,最终尾随他进了浴室,像只受到主人冷落而不满的粘人小猫。
      “盛先生。”他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软软糯糯地喊他,见他不答便又使手段,轻轻地喊疼:“伤口好痛啊,刚刚又撞了一下。”
      果然,一直一言不发,把他当空气的盛少游转过身,脸色铁青地把他的手拉到跟前。
      他便趁乱亲了亲他的下巴,“还生气哪?盛先生,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别气了嘛,好不好?”
      盛少游最讨厌他这飞快认错但死不悔改的样子。
      冷笑了一声:“错哪儿了?”
      “都错了。”花咏温和地,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惹你生气就是我不对。”
      得亏盛少游生命力顽强,才没有被这可恶的小疯子气得当场去世。他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说:“怎么?Enigma了不起是不是?仗着自己不容易死就使劲作!总有一天把我气死!”
      “我怎么敢。”花咏凑上去,讨好地环着盛少游的肩膀,软绵绵地讨饶:“我错啦。”话虽如此,但他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伤,还是没事人一样地随意使用那只受伤的手。
      他好像真的撞在了哪儿,右手手背上缠着的绷带里透出轻微的血色,搭在盛少游肩头被逮了个正着。
      “你看看你!”
      盛少游冷着脸,走出去找医药箱。花咏便又跟他一起到了客厅。
      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只等待主人投喂的漂亮雀鸟。
      Enigma的愈合能力的确非凡,拆开纱布,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不再皮开肉绽得可怕,但因花咏的乱动与不小心,裂口处又渗出些许血。
      盛少游看得气短。
      “我不疼。”花咏立马安慰他。
      不疼?
      不知怎的,盛少游突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紧握着拿来裁剪纱布的医疗剪刀,蓦地朝自己的手臂狠狠一划。
      这一下,力道很大,鲜血登时涌出来。
      “你干什么!”花咏的语气变得严厉,乖顺的表情也转为阴沉。
      盛少游抬起头,盯住他泛着痛色的脸,一字一顿地问:“这下疼了吗?”
      花咏抿着嘴唇不说话,脸色很坏,顾不上那剪刀,利落地撕开纱布替他止血。
      谁料,盛少游抽开手臂,突然一下抱住他。
      温热的鼻息喷吐在颈侧,叹息一样:“花咏,我也会疼的。”
      这一晚,谁也睡不着。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信奉绝对实力、从不在人前示弱的Enigma突然说:“我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处理伤口,从小就这样。”
      自我剖白实在害羞,他背朝着盛少游,发觉枕边人没有动静,才又轻声地补充:“因为示弱很危险。得不到同情,只会引来更多竞争。”
      奄奄一息的孤狼永远等不到援助,只会遭遇一群鬣狗。
      他们虎视眈眈地等着,等着分食他的尸体,或者更差,干脆将他生吞活剥。
      “所以,受伤也要毫无破绽,就算临死,也要瞪大眼睛假装生机勃勃。这些,都是生出我的Omega教我的,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他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很可怕的话。
      是了,长在那样畸形的家族,有些“恶习”也无可厚非。
      一直沉默的盛少游又心软了,他翻了个身,离花咏更近了些,手臂圈住他紧窄的腰,鼻尖抵着他的肩膀,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花咏,以后别这样了吧。”
      “嗯?”
      “你可以示弱。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花咏静默了片刻,他突然转过身,用受伤的那只手按上盛少游的脖子。
      他像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那样,激烈地亲吻盛少游的嘴唇,牢牢按着他的后颈,要盛少游靠近他,主动地与他接吻。
      他需要他,需要他体温,需要他的心跳。
      盛少游本来就没想推开花咏,想到这小疯子手上的伤,更是不敢挣扎,由着他急迫而贪婪地吞吃他的嘴唇。
      他用吻向他求证,固执地想要确定他到底有多爱他。
      有多爱呢?
      盛少游想。
      虽然不如花咏那么疯,但对花咏,该有的爱,盛少游一分也不会少。
      嗯,这小疯子实在可怜,一定非常缺爱,缺乏安全感。
      所以,不该有的也给他。
      他爱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番外花生夫夫二三事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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