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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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阿卡什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拿回被他忘在舞团足足两天的参考书，“谢啦，艾……”
感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艾伊哈尔丹一只手把那五本书举过了头顶——这些书还挺沉的，艾伊的力气有点大啊——另一只手挡在他面前，似笑非笑：“想要吗？自己取吧。”
阿卡什傻了。他和艾伊哈尔丹的身高差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踮着脚可能都够不着。目测过他和那沓书的距离后，他果断选择了放弃：“没关系，虽然我够不到，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放下来的。”
艾伊哈尔丹的笑容僵了僵，没好气地把书塞进他手里：“没骨气的家伙，倒是再坚持一下啊！”
阿卡什喜滋滋地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书，这才想起被忘在一边的赫里伊，好在对方还是那副面瘫似的表情，也没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意思。他介绍道：“这位是赫里伊，那个……是来帮忙的！然后这位……”
“艾伊哈尔丹。”褐发的青年不等阿卡什说完便开口道。
赫里伊的脸上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幸会。”
阿卡什左看看，右看看，莫名感到现在的气氛很凝重。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海上的旋涡，正互相逼近，而他就像处在中心的一只可怜又无助的鱼……
不对，阿卡什，你得支棱起来啊！凭什么你在他们面前就要低一头啊！
……哦，他好像确实比这两个人低一头来着。阿卡什憋屈地想，不是他长得矮，实在是这两个人的身高太离谱！
“走了走了！”他鼓起勇气堵到两人中间，一手抓一只胳膊往咖啡馆里拉，“别堵在门口了！客人都没法进了！”
…………
按理说咖啡馆二楼也算宽敞，但架不住人实在太多，光是艾伊哈尔丹和赫里伊两个人高马大的往那儿一站，客厅的空间就跟小了一半似的，更别提佣兵出身的桑杰，阿卡什觉得自己要无法呼吸了。
“我去陪拉胡尔医生了！”苏尼尔丢下这句话，抱着书钻进了储物间。
“我也去。”赫里伊道。
“那我也见识一下好了。”艾伊哈尔丹笑了笑。
一分钟后。
“出去出去！”暴躁的小老头把阿卡什和艾伊哈尔丹推了出来，“这么小的房间挤四个人是要干什么！让赫里伊帮忙，你们一边玩去！”
阿卡什失魂落魄：“我还想趁机研究一下生之烛的……”
艾伊哈尔丹也黯然神伤——虽然大概率是装的：“我还想凑个热闹呢。”
“…………”
阿卡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震惊地看着好友：“你……你为什么不惊讶？”
“嗯？我该惊讶什么？”
当然是生之烛啊！阿卡什在内心咆哮。他差点忘了这一茬，难道艾伊不应该像他第一次看到生之烛那样，指着生之烛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吗？为什么这么淡定啊！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表情，小声道：“那个，生之烛……之前不是被抢了吗……然后出现在这里……”
“这个啊，”艾伊哈尔丹挑了挑眉毛，“桑杰没告诉你，这东西就是我拿来的吗？”
“……？？！！”
………………
艾伊哈尔丹看看前面坐成一排洗耳恭听的阿卡什和苏尼尔，有些好笑，怎么跟听故事的小朋友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就是前天晚上……”
天幕已然暗沉，舞团的众人彼此告别，三三两两离开。艾伊哈尔丹拎着大包小包前往科斯塔咖啡馆，包里装的是众人给苏尼尔的慰问礼物。
此时的大巴扎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路灯的光芒照在无人的路上。
“嘿，要不要去夜店玩玩？”一道男声突然响起。
“现在不是你寻欢作乐的时候。”另一道声音回答，“雇主还等着我们，要是被教令院发现就完了。”
艾伊哈尔丹皱了皱眉，本想置之不理，可惜麻烦有时候会自己找上门。
迎面走来两个雇佣兵穿着的人，其中一个一看见他就直了眼：“……你说得对，夜店不用去了，这里不就有现成的美人吗。”
“……噗。”听到这里，阿卡什没绷住，笑出声来，艾伊哈尔丹瞪了他一眼。
“我把他们揍了一顿。”他转了转手腕，本该是冷艳美人类型的青年愣是有了种悍匪气质，“然后生之烛就从他们怀里掉出来了。”
阿卡什咂舌，心想教令院举全院之力遍寻不得的东西，偏偏自己跑到你面前去了，这是什么运气啊。
“你没问他们雇主是谁吗？”阿卡什问。
“谁有那个闲工夫，”艾伊哈尔丹道，“那个眼神色眯眯的家伙恶心得要死，我把他们丢到草丛里之后就走了。”
“然后把生之烛带来了咖啡馆？”苏尼尔也出声问道。
“嗯。其实本来我打算交还，但是你父亲看到以后请求我把生之烛留在这里……”艾伊哈尔丹想起那晚的情景，“他再三保证说不会将我泄露出去，所以我不用有任何负担……不过我没想到他甚至没告诉你们。”
房间陷入寂静。阿卡什悄悄去看苏尼尔的表情，青年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有些勉强。他默默拍拍苏尼尔的肩膀，小声道：“不想听的话我们就换个话题吧。”
苏尼尔苦笑了一下：“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吧……”
“……”艾伊哈尔丹打断他俩的秘密通话，“说什么呢？说出来让我听听。”
阿卡什不赞同地看着他：“苏尼尔是病号欸，不能讲点开心的吗？”
“是身上有病，又不是心里有病。”艾伊哈尔丹笑了笑，交叠起双腿，坐姿霸气，“说吧，苏尼尔。你在舞团这几年也从来没提起过你的家庭不是吗？就像你说的那样，你要一直躲着吗？”
“…………”
另一边，储物间内。
拉胡尔皱着眉毛，喃喃道：“如你所说，这种改进方法确实可以大幅抑制死域的侵蚀，但是还不够，如果不能彻底驱除死域，压制得越狠，后遗症就越严重。”
“还有生之烛。”赫里伊平静道，他拿起生之烛，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荧荧烛火，“病人在服药期间不能离开烛火的有效范围，如果能持续一个月，侵蚀自然可以解除。”
“一个月？！”拉胡尔难掩惊愕，“我们根本不可能把生之烛握在手中一个月！”
教令院毕竟是掌管整个须弥的存在，目前没找上门来不过是时间不够，如果教令院铁了心进行地毯式搜捕，又怎么可能找不到生之烛？
“所以还有另一个办法。饮药三天，然后我将死域强行驱除。”赫里伊道，“不过具体该如何做，恕我不能告知。”
拉胡尔看着赫里伊，沉吟道：“……和生之烛有关？”
赫里伊点头。
“好吧，我明白了……看来这是个来自沙漠的秘密。”拉胡尔笑了笑，“你提供的药方里很多材料都是来自古沙漠的植物、毒虫，不是吗？看你年纪轻轻，恐怕也颇有奇遇吧。”
赤瞳的青年不语，似是默认。
“总之，我也该谢谢你。这份药方确实给了我很大启发，假以时日，也许我能在死之前研发出彻底治愈侵蚀的药物也说不定呢。”拉胡尔捋了捋胡子，笑起来，“那么，也该把我们的成果告诉阿卡什他们才对。”
两人去敲次卧的门，却迟迟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一小半，阿卡什从里面钻出来，顺手又关上：“怎么了吗？有什么事的话，先跟我说吧。”
赫里伊不怎么关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直截了当道：“药方基本完善了，可以保证没有后遗症。”
拉胡尔补充：“其实还可以再完善，毕竟有生之烛在手，可以据此进行药方的调整……不过大体上已经确定了。”
“太好了！”刚才还有些蔫头巴脑的青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激动，最后居然抓住了赫里伊的手晃来晃去，“谢谢你！……呃，当然也谢谢拉胡尔医生！！”
“…………”赫里伊实在不适应有人抓着他的手。阿卡什的手温度只比他略高一些，他却觉得好像被烫到一般。但是现在甩开好像有些太不讲情面，赫里伊犹豫半晌，还是放任了阿卡什的举动。
不提客厅里阿卡什如何欢天喜地，次卧则是另一种气氛。
“要哭吗？”艾伊哈尔丹看着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青年，少见地有些无措，“我可以……呃，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谁要哭啊。”苏尼尔的声音闷闷的，“师兄你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了。”
臭小子还敢顶嘴，看来这几年洛娅护着你是把你惯坏了……艾伊磨了磨牙，可惜面前的到底是个病号，再说要不是自己强行让他讲述过去，苏尼尔也不会这么难过，这么想想，实在是有些心虚。
他干咳一声：“好吧，我们换个话题……嗯，我给你讲昨天排练时的事情？洛娅给我提了几个动作改良的建议……”
苏尼尔掀开被子坐起来，很无奈地看着艾伊哈尔丹：“师兄，你真的在安慰我吗？我现在走路都喘气，师兄你跟我讲怎么跳舞，真的不是在打击我吗？”
“……”艾伊一时语塞，他从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没哪个人能在他的气势下反驳，大多人都会因为他的脸和能力而忽略这点“瑕疵”，至于那少部分颇有微词的，他也不曾放在眼里。偏偏自家师弟的抗议又不能无视……
他耐着性子道：“那你想听什么？不然我去买个童话书读给你听？”
“……”一般来说这时候苏尼尔都会温和地笑起来，但是这次却没有。茶色眸子的青年注视着他，轻声问道：
“师兄，假如我不能跳舞了，你……”
“闭嘴！”不等他说完，艾伊哈尔丹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刚才还带着点笑意的美人脸色前所未有地阴寒，房间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会儿艾伊的表情才缓和下来，揉了揉眉心，“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
苏尼尔从来没见过艾伊发这么大火，愣了好半天。明明他才是病号，现在倒要想办法安慰正在气头上的艾伊了……唉，好吧，这活儿他还挺熟的。
“我只是做个假设啦，”他说，“以后绝对不说了。”
艾伊哈尔丹看着他，那双紫蓝色的眸子好像要把他的所有心思看穿似的。苏尼尔努力让自己不露怯，和艾伊对视。
“不会让你那样的。”过了好半天，艾伊终于开口。
“……什么？”苏尼尔茫然地眨眨眼，却被自家师兄朝眉心戳了一指头，猝不及防睡在了床上，正扑腾着想爬起来，艾伊哈尔丹却还不解气似的在他身上压了个大枕头。
“我是说，绝对不会让你不能跳舞的！”那声音气冲冲的，“答应过我和洛娅的事情就要说到做到！听见没有！”
苏尼尔被枕头挡着，看不见自家师兄的表情。不过就算没有枕头他估计也看不清吧，因为眼睛似乎有点模糊。但他还是努力笑起来：
“嗯！谨听师兄吩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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