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蠢蛋禁止入内》夜溪玦

9、第 9 章

　　哈利一整个暑假都没能见到斯内普。他对此倒是不太在意，但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哈利突然发现罗恩的赫敏的信已经迟到了一个星期了。而且自己的生日都没有送来信？这简直难以置信！斯内普的书和海格的飞天扫帚都到了——海格送的甚至还是最新款的光轮2001！
　　发生了什么？他躺在床上想。在这里的生活住着倒还行，大概是因为斯内普那张不熟悉的人看来非常吓人的脸，德思礼们只是出来进去把他当成个透明人，但实在是很无聊。哈利想了想，偷偷地爬起来，打开台灯写了一封信，然后把笼子里的海德薇放了出来。弗农只允许哈利每半个月把海德薇放出去一次，因为在这个街区频繁地出现一只猫头鹰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而弗农绝不允许自己的家庭被冠上“奇怪”这个形容词，尤其是今天，他正在楼下招待他的生意客户。
　　还没到时间，所以哈利只能偷偷地把海德薇放出去。他言辞恳切地给罗恩写了一封信，询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没有回自己的信，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让海德薇飞出去。海德薇看起来很开心，但她乖巧地飞出去很远才兴奋地叫了两声。
　　哈利看着她飞得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有点难过。自己要是也能直接飞走就好了。但是他在校外，一切魔法都被禁止使用，包括飞行扫帚——因为很容易被麻瓜们发现。然后他关上窗户，回过身来，刚准备叹一口气，就发现自己面前多出来个小家伙。他吓了一跳，这口气没叹出来，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最后打了个嗝。
　　这小东西长得很奇怪，两只蝙蝠似的大耳朵，一对突出的绿眼睛有网球那么大，鼻子细细长长的，身上破破烂烂的。
　　哈利哑了半晌，猜测道：“你是……谁家的家养小精灵？”
　　去霍格沃茨之前哈利对巫师们的了解仅限于书籍，家养小精灵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真正见过。但在霍格沃茨，因为会有学生看书或者探讨研究什么的，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时常直至深夜仍然灯火通明着，有人饿了，就会呼朋引伴地去厨房拿吃的。哈利偶尔跟着他们去过几次，对那些有求必应地捧上美食的家养小精灵们印象很深。但他们显然比面前这个家养小精灵的生活要好得多，至少没他这么瘦小、衣着破烂。
　　“哈利·波特！”他非常大声地叫道，哈利感觉楼下一定能听到，立刻紧张兮兮地对他竖起食指：“嘘——小点声！”
　　小精灵立刻有点拘谨地站好，然后对着哈利深深地鞠了一躬，长鼻子几乎贴到地面，顺从地压低了音量——其实也没小多少——说：“好的，好的，先生。多比是家养小精灵，但多比不能说主人是谁，先生，先生，请见谅……”
　　然后他忽然跳起来，脑袋直直地撞向衣柜。哈利吓了一跳，连忙扯住他身上的枕套，艰难地把他拉回来。多比的力气很大，哈利差点拉不住，他把多比按在床上，低声吼道：“你做什么！”
　　多比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哈利，眼泪涌在眼眶：“哈利·波特……真是个好人，先生，您真是个好人……所以您今年绝对不能回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他的话到最后陡然升高，哈利想拦住已经晚了，他听见笨重的脚步声走上楼——是弗农姨夫！哈利来不及多想，扯过一条被子把多比整个盖住，自己压在他身上。他倒不是怕他们，只是楼下还有其他的麻瓜，如果闹大了很不好收场。
　　下一秒，弗农暴躁地推开了门，同时拍开了屋子里的灯。
　　“你怎么回事？！”他横眉怒视哈利，声音却不大，恐怕是不想让楼下听见，“给我老实点，不然就滚回你那个破学校的老教授那里去！”
　　……斯内普比弗农可要小好几岁呢。哈利腹诽。
　　弗农骂完就重重地甩上了门，还锁住了。哈利叹口气，把被他压住的多比放出来，跟他说：“看见了？在这儿哪有学校待着舒服？我当然要回学校去，我喜欢那里，还有那里的朋友。”
　　多比立刻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哽咽道：“哦先生，仁慈的哈利·波特，他经受了这么多苦难，他的朋友已经不给他回信了，但他仍然这么的……先生您不能回霍格沃茨！您会没命的！”
　　他怎么知道朋友们不给自己回信了？哈利眯起了眼睛，但比起这个，显然是后面的更值得他在意：“没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从你的主人那里？”
　　多比又想用头去撞墙，被哈利拽住了，只能浑身发抖地说：“多比不能说……多比、坏多比！坏多比！”他陡然尖叫起来。
　　哈利当机立断地推开窗户，拉着多比跳了出去。他住在二楼，这没错，但下面是柔软的草坪，而哈利的身体素质很不错。
　　“听着！”哈利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我是谁，你也知道，霍格沃茨有很多有名的巫师，尤其是邓布利多，对不对？”
　　多比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然后说：“是的，多比知道，多比听说过，邓布利多是最伟大的巫师，他可以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魔头抗衡……但还有很多魔法，很多那些正派巫师不知道的魔法……那个魔头精通这些……”
　　“那我就更要去了。”哈利说，“所有人都知道我曾经击败他，我总不能躲起来。”
　　“先生……”多比又眼泪汪汪了，“哈利·波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但多比不能看着哈利·波特去送死！”
　　他忽然消失了。
　　哈利傻了。
　　我靠，我怎么回房间啊？？？

　　哈利最后又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等到客人们都走了，才小心翼翼地趁他们送行的时候飞速冲进屋子跑上楼。弗农虽然锁上了他房间的门，好在并没有拔出钥匙。哈利打开门，赶快躲了进去。
　　大概是生意最后谈下来了，弗农的心情显然很不错，也没再上楼找他的麻烦。哈利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心里想着那个小精灵。他到底来干什么的？哈利没弄懂，但家养小精灵从不说谎，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不，必须得说，在家养小精灵的限制下，他还能跑来跟自己通风报信，要么是他的主人默许，要么就是他真的承担了极大的痛苦。但无论如何，哈利必须要回学校去。
　　他想得昏昏欲睡，忽然听见清脆的敲击声，好像是什么正敲着他的窗玻璃。哈利烦闷地翻身起来，和窗外的人脸面面相觑。
　　“罗恩？！”他惊喜地打开窗户。罗恩是从一辆青绿色轿车的后车窗探出身来敲响的窗户，他看见海德薇就在罗恩身后的座位上，前面则是他的双胞胎哥哥们，乔治和弗雷德。
　　“你一直没回我的消息！”罗恩说，“然后我们收到海德薇的信，说你一周没收到我们的信，我们就亲自来了！”
　　哈利打量了一下悬在他窗外的轿车：“这是改装的麻瓜车？”
　　“是的，酷吧？我们的爸爸改装的。”双胞胎之一——哈利猜他是弗雷德，当然不一定对——笑着说，“快上来，我们打算接你去我家住几天。”
　　“什么住几天！”驾驶座上的双胞胎——既然副驾驶上的可能是弗雷德，那这个当然是乔治——说，“当然是住到开学，然后跟我们一起去学校！”
　　“那当然好！”哈利立刻说，“等我收拾一下！”
　　他暑假里没什么事做，把之前的课本还有提前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书都啃了一遍，现在全都杂乱无章地堆在桌子上。他全部乱七八糟地扔进自己的箱子，然后把它封好。箱子很重，于是副驾驶上的弗雷德爬进来帮哈利搬箱子，哈利则跟在他后面爬上了车后座。
　　“怎么回事？”罗恩等他坐稳了才问，“你信里说没收到我和赫敏的信？可我们都给你寄了！”
　　“是的，但我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了。”哈利说完，又把多比的事情告诉他，“我猜是他拦截了我的信，不然他怎么知道你们不回我的信？”
　　副驾驶的弗雷德说：“但小精灵一般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
　　驾驶座上的乔治说：“没准他主人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回学校呢。”
　　哈利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论如何，我都必须回学校去。”
　　“嘿，你往西开得太远了，弗雷德。”副驾驶上的人忽然指了指仪表盘上的指南针，哈利才知道原来之前自己认错了。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弗雷德和乔治巴不得被人认错，这代表着他们又能整人了。
　　“你们把这车开出来，你爸爸知道吗？”哈利问。他知道韦斯莱先生好像在魔法部工作，据他所知在麻瓜用品上施魔法好像是违规的。
　　“哦，不知道，”罗恩说，“他今晚加班。但愿我们能悄悄把车开进车库，不让我妈妈发现。”
　　“你爸爸在魔法部做什么工作？”
　　“他在一个最无聊的部门，”罗恩说，“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
　　哈利沉默了两秒：“这算不算知法犯法？”
　　“所以妈妈为这件事急疯了。”弗雷德说，“爸爸迷上了和麻瓜有关的一切，我们的棚里堆满了麻瓜的东西。他把它们拆开，施上魔法，再重新组装起来。如果他到我家抄查，他只好逮捕自己。”
　　哈利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被逗笑了。
　　他们在凌晨时分抵达韦斯莱家，“陋居”。几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摸进屋，然后在厨房与韦斯莱夫人撞了个正着。
　　“床！空着！没留一句话！车也不见了！可能出了车祸——我都急疯了！你们想到过吗？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看你爸爸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吧，比尔、查理和珀西从没出过这种事儿！”
　　她大声斥责道。
　　乔治非常机敏地把哈利拖出来推到最前面：“看妈妈！谁来了！”
　　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