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玻璃心》九色玫瑰

11、第十章 激战

　　退一步，海阔天空。
　　决赛场上，青年们尽情地挥洒汗水，为了青春不留遗憾。青学冤家看似火爆却默契十足的配合，对上了冰帝完美双打组合忍足与向日。桃城的力量更加强大，但是忍足的“棕熊落网”也更为纯熟；海堂的蝮蛇回旋弧度更大，向日的月返也更为精湛。双打第一场就奇招迭出，精彩纷呈。
　　最后在抢七一局中轮到忍足发球，抛起，挥拍，球飞到海堂的脚下，剧烈旋转后在绿色的场地中反弹，呼啸着在海堂的耳边飞过。
　　外旋发球——当年越前龙马的绝招之一。
　　全场一片寂静，唯有网球落地发出的声响。
　　别说青学，就连冰帝众人也十分惊讶。迹部指着忍足冲着龙马问道：“你给那小子的特训——就是外旋发球？”前一阵子龙马为了准备比赛，每天都加班加点给冰帝队员们搞秘密特训，连身为部长的自己都不知道其特训内容。
　　龙马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忍足还不赖，一周就掌握了外旋发球的要领。”
　　“哼，要是换成本大爷，一天就能搞定！”听到龙马赞扬别人的话，迹部插话道。好吧，看在忍足这次赢球的份上，就暂时把他抢去自己和龙马独处时间的帐给记下。
　　第二场双打，是穴户亮和凤长太郎。与他们对战的，是青学的黄金搭挡大石和菊丸。一对以速度见长，一对以技巧著名。双方一接触就交缠厮杀起来。黄色的小球来来去去，在两方人马的球拍中飞舞。凤长太郎有他的高速发球，大石也有他的半月擎击；穴户有他的接球回击，菊丸也有他的舞蹈式击球。
　　“龙马……”
　　瞥见龙马嘴角那一抹来不及收回的笑容，迹部指了指场中尽情挥洒汗水的穴户两人：“你不会也教了他们什么吧……”
　　话音未落，那边穴户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球拍。一道弧光闪过，黄色的小球以诡异的角度躲过前场菊丸的球拍，反弹而出。
　　“那不是——那不是青学海堂的——”冰帝其他人惊讶地议论道。
　　“那不是海堂的蝮蛇球吗？？？”青学的众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目光不由落在了指导席上跷高了二郎腿悠然的龙马身上。
　　六年的空白，并没有阻碍越前龙马的展翅；相反的，他在不知名处更加地茁壮地成长，已经成长一个优秀的选手，一个优秀的领导人。
　　“哼，想赢我们，还早着呢！”
　　当穴户再次使用曲线球的时候，但见菊丸身影一闪，宛如有分身术一般，瞬间就从左边移动到了右边，挥拍：“菊丸光波！”
　　遗憾地退下场，穴户和凤一脸的懊恼。
　　“没关系，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下次也一样要加油哦！”拍拍两人的肩，龙马笑着说道。
　　龙马的安慰和笑容如阳光般驱散了失利后沮丧的阴影，穴户和凤对视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看到龙马冲着两人笑，迹部醋意大发地沉下了脸。
　　龙马的笑容应该是属于我的！
　　转身，面对亚久津和慈郎，迹部发令道：“你们谁输球，本大爷就亲自招待他最近新开发的‘越氏童话系列之小美人鱼’，让你们变成真的美人鱼在水里游泳！”
　　听到迹部华丽的威胁，即便是凶狠如亚久津、爱睡如慈郎，也不由打了个冷战。
　　满意地勾勾嘴角，却见龙马在终场休息的时候不见踪影。
　　奇怪，龙马到哪里去了呢？
　　一秒不见恋人就心慌慌的迹部连忙带着桦地四处寻找，最后在树荫底下看到了正在喝芬达的龙马。
　　“龙……”
　　刚开口，却见手冢从另一头走来，径直走到了龙马面前。
　　“啊，手冢部长……”
　　看到面前的人，龙马原本悠然的神情变得有点不自在，伸手拉了拉白色的帽子。
　　“今天是场不错的比赛，越前。”手冢依然是一副冰山脸。
　　“这能算作是称赞吗，学长？”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调皮的笑，仰头迎上了手冢沉默而锐利的视线。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错。”手冢不愧是手冢，即使是道歉依然是冰山脸色。
　　“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学长。”恢复了悠然，龙马微笑，“对于我来说，忘记的事情就等于不存在。学长你没必要对不存在的事情三番五次地道歉吧？”
　　“不二他……”
　　“是吗？那还是真遗憾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断断续续。
　　后来龙马与手冢还说了什么，但是迹部已经无心继续，微微带着失神的表情回到了赛场。
　　接下来两场比赛，亚久津战平，慈郎战赢，但是轮到迹部与手冢对决时，却反而以5比7败下场。
　　“喂，猴子山大王，你没事吧？”
　　气喘吁吁地坐在座位上，睁眼看到的，是龙马包含担忧的金眸。
　　“龙马——”
　　当下伸手将龙马抱紧在怀中，迹部收紧双臂，好像只要一松手，怀中的人儿就会生出翅膀飞离。
　　“景吾？”
　　讶然地眨眨眼，但是透过对方微微颤抖的身躯，龙马感觉到了迹部的不安。
　　不安？是的。是那个一向自恋自大自狂的迹部的不安。他的不安只是因自己而起，为自己而生。
　　忽然间，龙马觉得自己空洞的心房处开始涌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自冰封的层底渗出。
　　眼前紧抱住自己的男子，他所关心的，不是头戴武士之子光辉的自己，也不是身为冰帝网球部指导的自己，而是一个纯粹的“越前龙马”的自己。
　　在那一刻，龙马终于确定了迹部对自己的感情。
　　嘴角勾起一抹笑，环臂拍拍迹部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别担心，景吾。好好看着吧，冰帝的胜利。”
　　外套在阳光下飞扬，狂放的傲然张扬于外，墨绿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画出优美的弧度。红色的球拍，金色的眼镜，银色的护腕——王子式的优雅，武士般的霸气，龙马将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可怜的人，竟然对上了青学的新人山本拓人。”
　　看台上，传来一些门外汉们的窃窃私语。
　　“是呀是呀，那个山本拓人可是打赢立海大切原，名列青学第三单打的新星呢。”
　　“冰帝替补选手是他们那个指导吧？看来挺瘦弱的样子，冰帝怎么会选择这样的人呢？”
　　“可怜的人啊……不知到底可怜的是谁呢？”
　　听到四周的议论，早早地强占地形观战的立海大众人中，部长幸村微微一笑，喃喃自语。
　　“哼哼，一群无知的人……”
　　圣鲁道夫的看台上，观月一手拿着类似剧本的书，一手习惯性地卷着头发，得意地哼哼。
　　“呐呐，不二，你觉不觉得这幕有点相像啊，当年国中部时关东大赛的第一场……”菊丸凑到不二的身边说道。
　　“双打一胜一负，单打一平一胜一负，连顺序都一样……”合上笔记本，乾的镜片一阵逆光，“龙马，你想重演当年吗？”
　　作为青学两大巨头，刚激战结束的手冢看了看身旁的不二。本场比赛，不二因为手部受伤未能出场。不然，局面或许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位置互换……”大石担忧地看了看场中一脸不满盯着龙马看的山本。
　　“手冢，山本绝对不是龙马的对手。去年暑假海滩边就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乾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四周一片惊呼声。定睛一看，却见龙马已经躺倒在地，球拍也被丢在了一旁。
　　“龙马！”迹部见状，差点冲进场内，幸好一边一个被忍足和向日死死地拉住。
　　“越前！”即便是一向凶狠的亚久津或者是面无表情的桦地，也忍不住开口。
　　“越前！”紧张地一把抓住看台栏杆，幸村和真田两人脸色大变。
　　“越前！”手冢和不二两人相视一眼，然后担忧地望向场内。
　　“山本……竟然把网球直接朝小不点脸上打！”具有优秀动态视力的菊丸看清了方才一幕，“如果不是小不点当机立断，以球拍挡住脸，现在就不是受冲击跌倒在地那么简单了！”
　　“山本这孩子，原本不是这样的啊……”大石担忧地看了看场内两人，再看了看场外剑拔弩张的众人。
　　“抱歉，裁判，稍微暂停一下。”
　　从地上爬起，龙马向裁判示意了一下手中破碎的眼镜：“我去放眼镜。”
　　征得裁判同意后，龙马回到指导席，将破碎的眼镜放回网球袋中。
　　“龙马，没事吧？”迹部担忧地询问道。
　　“没事。”龙马摇摇头，伸手拿了块毛巾抹了抹脸。然后，脱下护腕。银色的护腕，被放置在指导席上，在阳光下反射出一片迷人的光。
　　再转身，红色的球拍已经换到了左手。
　　“So, game starts!”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令人抓狂的挑衅笑容，金色的眸子里满是令人不满的轻蔑，“Come on！”
　　“可恶！”
　　本是挑衅方的人反而被人挑衅，山本恼羞地再次抛起球，挥拍。黄色的小球径直朝龙马的脸上砸去！
　　“哼！难道没有人教过你，同样的招数对我是不起作用的么？”
　　话音未落，瞬间小球已经击回，过场，闪过一道金色的弧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真田，那似乎是你的‘看不见的引拍’。”幸村眼睛一眯，沉声道。
　　“好快的速度……”向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连越前是怎么挥拍的都没看清楚。”
　　“小不点的挥拍好厉害！”菊丸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却最终疲劳地揉着眼睛。
　　“15－15！”
　　裁判公正的声音对于此时心浮气躁的山本来说，反而是讽刺的噪音。恨恨地咬了咬牙，山本挥拍发球。
　　球落到龙马脚边，剧烈旋转后反弹，是外旋发球。
　　“啪！”又是一击，球飞快地回到山本脚下，同样的剧烈旋转。
　　“哼，外旋发球么！”山本得意地举拍，做好回击的架势。
　　挥拍而下，却见那球仿佛是长了眼睛似的竟然绕了个弯朝相反的方向蹿了出去。
　　“哼，这才是真正的外旋发球。”红色球拍剑指对方，令人抓狂、令人战意大起的笑容浮现在青年的脸上，“你还差得远呢。”
　　“可恶！”山本恼火万分，急躁地再度挥拍，但是每次打过去的球却被以更快的速度打了回来。
　　“30－15！”
　　“没办法，看来只能用这一招了……”山本一咬牙，待高空球飞来时，前冲，下滑，跃起，抽击——drive B。
　　“……我想，山本与越前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于他过于自大，以至于有时不吸取教训吧。”看着那几乎是去年暑假海边那场比赛的重演，大石总结道。
　　“嗯……，原本以为他就算比小不点差点，也有极大的潜力可以挖掘，没想到他却越来越走向模仿小不点的歧路。”菊丸皱起了眉头，看着龙马以同样的方式将球打了回去。
　　“好像看到了当初刚进入青学的越前，只是模仿，没有打出属于自己的网球。”不二一针见血地指出。
　　“40－15！”
　　听到不二的话，手冢沉默不语。
　　是自己将越前带领入更为广阔的网球世界，但是同样也是自己，差点毁掉了越前的网球世界。原以为交往时间不长，伤害没那么大，所以才果断地分手，一方面是为了不阻断越前飞向职业球场的道路，另一方面也是诚实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却没有料到越前的烈性，竟然会以死来抗议。
　　越前的事情，宛如一道无法移去的阴影，永远地阻隔在了他和不二两人之间。即便是六年后的今天，越前已经寻获了属于他的幸福的今天，他与不二竟然还在当初原地打转。即便是不二每年都为越前买他最喜欢的芬达带到海边，即便他决定从此代替越前肩负起每场球场的胜利，心中的愧疚与懊悔依然无法消磨。
　　莫非，这就是对他们当年草率决定所造成错误的惩罚么？
　　“手冢部长，看，越前使出他的旋风扣杀了！”桃城的叫声唤回了手冢的神志，抬头，看到阳光下飞扬的发丝，矫健的身影。
　　一如当年的意气风发。
　　所有人都看着这实力一面倒的比赛，虽然才一局，比赛结果已经可以预见。
　　因为，山本对上的男人，名叫“越前龙马”。
　　“Game，won by 越前！”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