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之歹竹出好笋》村里的小孩

147、不想听

　　梁大雨接过鱼要去厨房，站在门边。
　　说苏云进来，梁大雨皱眉看她，“你怎么来了？”
　　柳红云走到北炕边坐下，冷淡地问，“苏小云，你什么意思？”
　　“你个浪娘们儿！还敢上我面前撒野！”杨排风瞪圆眼睛，怒火升腾。
　　苏小云特意挺挺肚子，“爷爷，我可怀了小子！你必须给我做主，让不三不四地滚蛋！”
　　梁大雨去外屋放鱼，卢寡妇来了，叫走了他。
　　杨排风听见外屋门响，冲到苏小云身边，揪住了她的头发用力扯。
　　苏小云挣扎叫骂，“杨老泼妇，没人要了！”
　　“让你骂！我踢不死你！”杨排风一脚踹倒苏小云，骑上去边扇巴掌边骂，“狐狸精！”
　　苏小云挣不开，大声哭叫，“我肚子疼！打掉了我的孩子！”
　　柳红云吓得蜷在一边，脸色苍白，心突突乱跳，“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
　　梁海山上去拉起杨排风，呵斥，“孩子要真没了，我拿棍子打死你！”
　　苏小云头发散乱，满地打滚哭嚎，“我的肚子！妈呀，疼死我了！”
　　她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梁秋雨进来，发呆。
　　杨排风依旧大骂，“怀你个乌龟王八蛋！谁稀罕！讹谁？哪个女人都能生。”
　　“快背苏小云去找钱宇保胎。”柳红云喊，梁秋雨这才弯身，梁海山扶起苏小云，趴在梁秋雨的背上。
　　梁秋雨往出走，苏小云不停尖叫，不时大骂，“老梁家死绝户吧！杀了我的儿子！”
　　梁海山全身乱颤，指着杨排风大骂，“怎么要了你这个泼妇！苏小云的儿子没了，你也别想活，我和你拼了！”
　　杨排风坐在北炕沿，拍着手说，“没打死苏小鬼，便宜她了！让她给大雨生杂种，还敢不敢了！”
　　“离了大雨活不了了！满世界乱窜，柳小丑的畸形怪胎。”梁海山指柳红云大骂。
　　“骂我？是梁大雨求我回来的，他躲了。”柳红云站起来要走，“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老梁头子，你老糊涂了！”杨排风厉声说，“全村谁不知道，苏小云怀了孟大山的孩子。”
　　“红云，你说，是真的吧？”杨排风拦住柳红云，“别怕，有我呢，谁也不敢欺负你。”
　　“你说，你必须说！”梁海山也凑上了柳红云身边。
　　柳红云想到自己，哭了，推开梁海山冲出去。她不能回家，无处可去，只有去卢小芳家。
　　路上，李四看见柳红云，冲她摆手。
　　柳红云站住，“你要干什么？”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给我一千块钱。”李四说，“你别走，这个秘密能让你变成梁大雨的宝。”
　　柳红云头也没回地跑进卢小芳家。
　　卢寡妇坐在炕上，脸上有泪渍。
　　“姨，你怎么了？”柳红云问。
　　“红云，老愉快把我家的牛崽牵去了，说是借他钱买的。小芳去要，他还要娶小芳。”卢寡妇说，“我刚才找大雨了，他和小芳一起去找老愉快对证，你帮我去看看，别打架。”
　　“姨！别怕，没事的。”柳红云走出去。
　　老愉快家中静悄悄地。
　　柳红云推门进去，里屋地上，老愉快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卢小芳跪在一边，梁大雨皱眉站在头边。
　　宁先生站老愉快脚边，“完了，快死了！大雨，你踢他干啥？这下完了。”
　　柳红云从肩上拿下包，“没事。我有银针，一针能让他醒，也能一针要了他的命！这种人死了好！”
　　“你会扎么？是救人还是害人？”宁先生问。
　　“不管了！老愉快还想霸占卢小芳，死就死了！”柳红云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扎头上，死就死了！”
　　老愉快翻身爬起，哈哈大笑，“大雨和我开玩笑！我装死像吧？”他坐到炕沿上。
　　“小芳不欠你钱了？”梁大雨问。
　　“不欠。我就是逗卢小芳玩。真的！我太喜欢她了！”老愉快笑嘻嘻地说。“卢寡妇欠我的钱早还了。”
　　柳红云从包里拿出笔本，写了证明，“老愉快，签字，宁先生和梁大雨是证人。以后不准再找卢小芳的麻烦。”
　　“我为什么签字？不签。”老愉快说。
　　“你不签也行，我们作证让卢小芳告你，乡里正举办打黑学习班。”柳红云严肃地说。
　　“真的么？”老愉快看着宁先生，宁先生不清楚，看梁大雨点头，他也点头。
　　老愉快急忙签字，“我喜欢卢小芳也不行了？”
　　“她不喜欢你，你再欺负她，就犯罪。”柳红云收起签字，“小芳姐，我们走。”
　　梁大雨在卢小芳家门口拦住柳红云，“你生气了，别和苏小云计较。都怪我！”
　　“梁大雨，苏小云好像小月了，你快去照顾她吧。”柳红云说着咬住下唇。
　　柳红云打电话让李飞到林子镇接她，她连卢小芳家也没进，离开。
　　梁大雨没走到苏小云家门口，李四在家门口拦住他，“大雨哥，来，有事告诉你。”
　　梁大雨跟他进屋，屋里没人。
　　李四说，“大雨哥，你相信我，红云肯定怀了你的孩子。在苏小云租房处，艳云骗红云去陪你……那天晚上，苏小云和孟大山一起去了林子镇，在二锅旅店住的。孟大山在村里都吹了好多次了！”
　　“李四，这都是真的，对不？”
　　“你别瞪我，大雨哥，你想想，红云的腰是不粗了，和那些怀孕妇女一样！”
　　“李四！你等着，我去找过孟大山！”梁大雨气愤无比，苏小云竟然陷害自己。同时，心中还有兴奋和欢喜，他一定追回柳红云。
　　梁大雨去孟大山家找他，孟大山上县没回。
　　梁大雨去柳平舟家，柳艳云正在外屋烙粘饼子。
　　“大姐夫，你吃了没？”柳艳云笑问。
　　“艳云，我把你当亲妹妹，你还骗我！”梁大雨瞪眼睛，“我就喜欢你大姐，你可倒好……”
　　“大姐夫，你不是不承认和我大姐是夫妻吗？”柳艳云冷笑，“苏小云给你下药，我把孟大山给她领来。把你锁屋中，送给你我大姐。我帮了你，怎么谢我？”
　　“你知道苏小云还我，你不告诉我，该不该打？看在你大姐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苏小云满屯告你呢！如果让她知道是我告诉你真相的，非杀了我不可。”柳艳云说。
　　“她敢呢！艳云，听我一句劝，离不三不四人远点儿，过几年大了，找个好对象。”梁大雨说着拿出钱夹，抽出一百块钱给柳艳云，“李四不适合你，别和苏小云来往了。”
　　梁大雨直接去苏小云家。
　　原来，李四领人来告诉苏小云，“梁大雨马上要来杀了你。”
　　李静把苏小云锁在屋中，她穿着棉大衣站在院子中。
　　李四、 高强、宁先生、老愉快、大江、叶小子等就藏在苏小云家的仓房里。
　　他们等梁大雨暴力砸门窗就冲出来，要让梁大雨蹲拘留。只等梁大雨来发狂。
　　梁大雨进院，“李静，苏小云上哪了？”梁大雨看着铁锁在外屋门问。
　　“他让你妈和红云打了，没脸活了，我怕她寻死，锁在屋中。”
　　“是么？不是说小月了么？有孩子该找孟大山啊，看我好骗！”梁大雨冷笑。
　　“你和小云两个天天爱来爱去的，怎么又吃醋了，听谁造谣了？”李静柔和地问。
　　“真是一对好母女！”梁大雨冷静得像是在说别人，“我和苏小云当年初恋就错了。不过，我们两个是清白的，你告诉她，别再欺人太甚！”
　　梁大雨转身走了出去。
　　李静看他走远，打开门锁，又去仓房叫出来埋伏，“梁大雨走了。”
　　高强自言自语，“大雨还能忍了这个气！他可真不是原来的他了！”
　　宁先生挥手，“走，进屋谈。”
　　苏小云坐在东屋炕里，“完了，李四，让大雨知道了原委，他也没来打砸。以后见到我，再杀了我！不听你们的好了。”
　　宁先生说，“梁大雨不光公司赔光了，还欠了许多债，青房子也没了。用不多久，还得回村里。”
　　“回来肯定找苏小云的麻烦。”李四说。
　　“他当年全村混，现在32岁了，更会活不起。再作，让他蹲监狱。”高强说，“打蛇打七寸，苏小云，你就是他的七寸。”
　　“什么意思?红云才是他的宝贝。”苏小云说。
　　“李四，你一句红云有孕，让梁大雨忘了仇恨。到时候不是怀孕，他肯定发疯。”叶小子说。
　　“苏小云，你满屯子说杨排风和柳红云给你的孩子打小月了——让梁大雨来求你饶了她们。”高强说，“不能手软。”
　　“可我没和梁大雨在一起过呀！”苏小云说。
　　“那就说是孟大山的孩子！不管谁的孩子，没有人有权利去扼杀。”高强说。
　　苏小云点头又摇头，“梁大雨会打我个半死，我真不敢再惹他了。”
　　“没事儿。你尽管告梁大雨，我去乡里反映，让梁大雨当不成党员。”宁先生说。
　　苏小云点头，“杨排风死了才好呢！”
　　“咱们都是为了乡村文明。”高强说，“今天的事儿谁也别出外说。”
　　“谢谢你们，”苏小云说，“都帮助我，可怜我，你们都是好人啊。梁大雨这个混混活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