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之歹竹出好笋》村里的小孩

137、恨无边

　　梁大雨坐在炕沿上，昏昏沉沉，口渴。
　　他拿起杯子咕咚咚喝光了杯中水，走到桌边，又倒一杯喝下，嘀咕，“红云，怎么还不来。”
　　他躺在炕上，迷迷糊糊。
　　梁大雨爬起，“怎么这么热？”他脱下半截袖，口干舌燥，浑身都热。
　　“身上着火了，这么热。”他嘀咕着，趔趄着脱下长裤和背心，只穿着小裤衩。
　　他闭了灯，歪在炕上。头疼，却无法入睡，又热又渴，他又去喝水。
　　他觉得自己好像病了，思绪纷乱，他挣扎着坐起来，坐在炕沿上，好像回到了结婚那天。
　　他抱着柳红云，就像抱住了水中的月。
　　他痴笑，伸开双臂抱住柳红云，呢喃，“这不是梦吧？是宝贝吗？”
　　“松开。大雨哥，梁大雨……”那声音那么遥远，却那么动听。
　　梁大雨紧紧抱住她，“我爱你！我……”
　　他像一团火，熊熊的烈火，她推他几下，推不动，她更急了，“你松开！”
　　他吻在她的鼻子上，唇上。他抱住了她，他吻她……月亮进了云层，屋子里一片黑暗。
　　黑暗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柳红云从炕上爬起来，她穿上衣服，呆坐了好久。
　　晚上九点左右，柳艳云从柳红云租的房中被子里爬起，她来找宿，说苏小云不在家。
　　“大姐，你帮我个忙。我在苏小云住处用电褥子忘关电了，你去关了呗，别起火。我不敢回去，怕黑。”
　　柳红云急忙穿衣服，“你不早说，都要睡着了。”
　　她拿着钥匙跑去苏小云的住处，开门进去，借着月光，她看见了穿着极少衣服的梁大雨。
　　她又惊又怒，梁大雨却抱住了她。在他的炽热的爱抚下，她成了他真正的女人。
　　柳红云冷静下来，又气又恨，恨梁大雨把她当成了苏小云。
　　她哭着打梁大雨，梁大雨醒了，可是他好像麻木了，不听她的话，又睡了，打起鼾来。
　　她狠狠掐他的胳膊，他又醒来，嘟囔，“我头疼，让我睡一会儿。”
　　“梁大雨，你该死，你个坏蛋！骗子！”柳红云愤怒之下撸下他的手表，“你别装！我看你明天还怎么装正经！”
　　柳红云跌跌撞撞地回家。她直接进厨房，倒暖瓶水兑上凉水，泡在澡盆里。
　　她越想越生气，“梁大雨，你真行！你和苏小云玩变态！欺骗我的感情！”
　　柳红云想哭，哭不出来，她自说自话，“梁大雨，无论你怎样伤害我，我还是爱你！”
　　柳艳云在里屋喊，“大姐，你怎么才回来，梁大雨要你了吧？”里屋里传来一阵邪恶的笑声。
　　柳红云又羞又气，不吱声。
　　柳艳云走到厨房门口，推不开门，“大姐，梁大雨不是全村说没和你好过吗？刚才你们……我在窗外都听见了！真可耻！以后别笑话我了，和苏小云一个男人，活不起了！”
　　“艳云，你受谁指使害我？我可是你大姐！”
　　“你还知道你是我大姐？”柳艳云冷笑，“全村人笑话我和叶小泉跑了，没人笑话你，都说你是正经人！我就想看你不正经！”她哈哈大笑。
　　气得柳红云嘴唇直哆嗦。
　　“今天我就是没有照相机，要不然你和梁大雨的好事，我要让全村知道！”
　　“梁大雨为什么听你的？”柳红云问。
　　“他怎么会听我的。他听苏小云的，是苏小云让他祸害你的。他要不做，苏小云就跟钱宇，不理他了。梁大雨为了讨苏小云的欢心……”
　　“无耻！下流！”柳红云哭着说。
　　“这都是苏小云设计的，将来梁大雨娶她，就不会嫌弃她是离婚的了。”
　　“柳艳云，你帮他们害我，以后不再是我妹妹。”
　　“看你这不懂风流的死价！世界上那么多男人，没有梁大雨更好！我给你介绍孟大山、高强、李四。”
　　“你少恶心我！艳云，你别和坏人掺和，将来没你的好！”柳红云抹着泪说。
　　“行了，我保证，你和梁大雨的风流我不说。免得你将来嫁不出去。”柳艳云推开门走了，坐车回高龙的酒店。
　　柳红云一夜无眠，恨梁大雨占据了她的思想。
　　天蒙蒙亮，梁大雨爬起来，穿上衣服，拍着额头，头昏脑胀，他皱眉，“我怎么在这儿了？”
　　他忽然发现这里不是家里，稍稍清醒。他走出屋，在门口遇到刚回来的苏小云，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嘴唇还破了。
　　梁大雨一愣，他模糊记起那似梦非梦的一切，红云成了苏小云……
　　他的心很痛，眼里含泪，手足无措，懊悔沮丧，躲开看苏小云的目光。
　　苏小云上来扶他，他躲开，就像遇到恶煞一样，“别碰我！”
　　“大雨哥，你在小云姐家住的。你不说男子也要讲贞操吗？”大江忽然出现在门口，大声质问他。
　　李六和李五一起坏笑。
　　梁大雨羞怒，骂，“滚！我……我会负责的。”
　　他一把推开苏小云，脚步踉跄地走了。
　　梁大雨在洗澡间冲洗，骂道，“该死的假酒！我以后怎么做人？我再怎么见红云？”他抬手，看着胳膊上有几个紫印，手表也没了。
　　梁大雨冲洗完，吃几片止痛药，“大江，去上苏小云家把手表拿回来。”
　　李五和李六做饭，梁大雨躺在炕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昨晚他到底见了谁。
　　“我不想了，我为什么又上了苏小云的当！”
　　“大雨哥，”大江回来说，“小云姐说，等你和她结婚时，她再还你手表。”
　　“王八蛋！还威胁我！”梁大雨生气地骂。
　　梁大雨痛失心中的爱情，不再去柳红云家。
　　柳红云不想白受欺负，她要让梁大雨后悔。
　　柳红云给钱宇打电话，“钱宇，今晚来我租房处聊聊，好不好？”
　　“好，我一定去。”钱宇笑说。
　　柳红云又给大江打电话，打的干活地方的电话。
　　大江再打过来，“红云，有事吗？晚上请你看二人转。”
　　柳红云装作欢喜的腔调笑，“大江，请你今天晚上去我家呗。钱宇要向我求婚。哈哈……”她接着说，“你带几个人来见证一下，多浪漫啊！”
　　大江过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钱宇头几天抱苏小云，你忘了？苏小云嫌他没钱。”
　　“我就是喜欢钱宇，他抱谁都无所谓，他没钱我赚钱给他……对了，让大雨也来捧场啊！”
　　大江气，他马上去找梁大雨，学一遍柳红云的话，有加了一句，“让你去送祝福！”
　　“我去……我必须去！”梁大雨说着叹气。
　　天黑了，雷声隆隆，下着小雨。
　　梁大雨带领大江、李六走进柳红云租房的地方。
　　柳丽云坐在炕上和梁晶晶摆积木。
　　柳红云站在屋地照镜子，她烫了头发，浑身香气，还化了淡妆，穿着一条杏黄长裙。
　　大江坐在炕沿上，自己干笑两声。
　　李六坐门边凳子上，梁大雨站在窗前，他一脸落寞，低头看他自己的手指，背对着屋中人。
　　“你们怎么全不说话？”李六笑，“外面下雨，钱宇不会来了……他那么穷，欠老多债了。”
　　“别人也欠他的。”柳红云特别兴奋地说，“听钱宇说话，不用想他说的什么意思，就是真诚。”
　　“是啊！钱宇出了是大夫，有什么好的。”大江说。
　　“大雨哥，我相信钱宇会来。你说呢？”柳红云强忍着骂梁大雨一顿的想法。
　　“也许吧……我不知道。”梁大雨低声说。
　　“大雨哥，你必须对钱宇坦白，你还没要我当老婆呢！大雨哥，你不会不说实话吧？”柳红云冷笑，“虚伪的人，该死！”
　　“这让大雨哥多尴尬。”李六说。
　　“红云，你和我们是好朋友，和大雨哥也是，让他作证，让别人知道多……下不来台。”大江说。
　　“梁大雨不给我作证，我成什么人了？”柳红云沉脸，瞪梁大雨，“我到底是你大老婆还是小老婆？让人恶心！”她冷笑一声，“我有证据！”
　　梁大雨抬头飞快地看她一眼，高兴还掺着苦恼，“我……昨天喝了假酒！我……红云，你让我去死，我马上去！”
　　“又来了，收起你这一套！够了！”柳红云上梁大雨面前，狠狠扇他两耳光，“记住，以后别骚扰我！最好再也别见！”
　　梁大雨双手抱住头，“我……”他闭上双眼。
　　钱宇走进来，穿着水粉色衬衫领T恤，下穿牛仔裤，笑着说，“头发浇湿了，这雨。”
　　柳红云走过去拿毛巾给他擦头发，高兴、笑容烂漫，“我就知道，你这么真诚。你猜大雨哥来干什么？”
　　她挎着钱宇的胳膊，送他到炕沿边，“小哥，你相信我，我和大雨哥从来没在一起过。他就是跟你证明我的清白。”
　　钱宇笑了，纯纯地笑，“你真是好啊！”
　　大江起身往外走，“还不求婚，肉麻！”
　　“钱宇，祝贺呀！”李六说，他走了。
　　梁大雨猛地站起来，看着柳红云，盯着她的眼睛，“你折磨我！你不如让我死！”
　　“梁大雨，你有苏小云，干嘛对我这样？”柳红云问。
　　“大雨哥，谢谢你照顾红云那么久。”钱宇真诚地说，“祝你和苏小云幸福。”
　　梁大雨皱着眉头，一把拽住柳红云的手，连拖加拽，走到外屋。
　　他紧紧抱住她，“我爱你！”他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