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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罪魁祸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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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许若云接到一封密报。
' 断情崖,洛音音。'
"小音......断情崖......祝酒辛!背马!"
一柱香后,祝酒辛牵着许若云曾经的那匹汗血宝马大步流星地走来。
"许若云一封不明来路的信也值得你冒险去断情崖,你可还记得当年可差点葬身于此!"
许若云翻身上马,伸手顺了顺马儿的鬃毛,"即使当真有人存心要杀我,我也必须得试一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谨慎一生的许若云面对与洛音音沾边的事与人仍然孤注一掷。
“是啊......只要是有关洛音音的事,刀山火海,你倒是在所不辞。”
许若云眉眼冷了几分。
“驾!” 许若云带上斗笠,骑着马奔驰而去。
看着许若云渐渐远去的背影,祝酒辛不禁垂下眼眸,淡淡的叹了口气。
许若云架着马奔驰在荒野的路上。
终于到了断情崖,许若云翻身下马,走近悬崖边。
断情崖的风吹起了许若云的裙摆,风沙打在脸上,在耳边潇潇。
突然,许若云猛地向左一闪,回过头,果然。
眼前,一个男子......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女扮男装的高挑女子。
持着剑,脸上蒙着面纱,满含恶意地盯着她。
"呵。"许若云冷笑一声,果然是陷阱,“本宫的红绫血枪可是六年没见过血了,这重操旧业怕是有点兴奋呢。”
那蒙面女子说“阁下若是识趣点快些离开,本小姐倒是留你一命,倘若阁下执意要与本小姐作对,也别怪我不会手下留情!”
闻言,许若云愣了。
那封密信,不是她?!
“小姐,我想我们被耍了。”许若云轻笑一声。
“呵!手段低俗,看招!”蒙面女子显然对许若云的提醒不以为意。
断定这是许若云为了逃跑的故意措辞。
许若云轻而易举的躲掉那位女子的剑。
“小姑娘,刀剑无眼,可不是你的绣花针。”
许若云嘲讽到。
她根本就不屑于与这种深闺中的大小姐动手。
奈何对面也是个硬骨头,对许若云更是花样百出。
这回,许若云看错了。
那人的剑术了得,剑法却是早已失传的林家秘籍,许若云这么多年也不过只见过一次。
来不及躲,许若云拔出长矛。
狂风刮过,吹掉了两人的遮纱。
许若云看着眼前熟悉的脸,满眼尽是诧异。
许若云木木的开口:“音音!?”
眼前人分明长着一张与洛音音一般无二的脸,却与洛音音的气质大相径庭。
而“洛音音”看着完好无损的许若云,暗道不妙,转身想逃。
却被许若云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去路。
她瞪着许若云,有些心虚。
“许若云,你,你怎么还没死!”
果然不是她。
许若云掐着“洛音音”的脖子,恶狠狠的问道:“你,给我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许若云是个聪明人,既然这人不是洛音音重生,就应该和抢走她身体的那个人差不多。
洛音音,被夺舍了。
“呵,洛音音她早就死了,要不是我,她就一摊白骨!”那人冷笑道。
“你闭嘴!”许若云红了眼眶,即使知道事实,她也还是不能坦然地接受洛音音早已惨死的结局。
许若云力道有些失控,手下的人已经有些嘴唇发紫。
“许若云,这可是洛音音的身体。”
这句话到是将失控的许若云的理智拉了回来。
的确,这个人在洛音音的身体里顶着一张洛音音的脸,她做不到,许若云不仅不能杀了她还要百般呵护的保护她。
“你这种心机叵测的蛀虫根本就不配待在她的躯壳里。”
“洛音音”到是不以为然“配不配关我少一什么事。”
“许若云,本小姐本想着一把战火烧了你,这世间再无你,你到是不争气给我诈尸,亏我还给你烧了两捆冥币。”
许若云顿时白眼比天高,“您大小姐到是换个身体潇潇洒洒,你的小情郎快为了你殉情了。”
。。。。。。
少一顿时yue的一声:“那可是你的小情郎别把他跟我绑到一起!”无比嫌弃。
许若云看着她,不禁笑出声。
“喂喂喂,许若云你弱智吗这笑点不带这么低的吧。”又是无比嫌弃。
许若云走过去一巴掌呼在少一脑袋上,“够了啊,嘴怎么那么欠儿呢,顶着音音的脸给我注意点。”
少一努着嘴,很气!
“许若云!我这是为了模仿你好吗!”
许若云不管她,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少一不服气的快马加鞭地超过许若云跑在前面。
许若云摇摇头,不想理她。
还未一炷香的时间,只听一声惨叫,许若云连忙靠旁查看。
只见少一正向悬崖跌去,“许若云!”
许若云急忙骑马来到少一落下的地方,许若云下马的同时,少一挂住的树枝断裂,许若云想都没想,奋不顾身的向她奔去,“小音!”
许若云拉住了少一,两人双双追下断崖,许若云将少一紧紧地拥入怀中。
少一恐惧的闭上了眼,却没有等来坠崖的死亡。
许若云将她的红绫血枪插在断崖的一块空石上,一把将少一甩上去。
回过神来的少一赶紧拉着许若云的袖子。
“让开。”许若云话音刚落,翻身上去。
石阶不大,许若云只好和少一紧紧挨着,才不至于又掉下去。
“谢......谢”少一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许若云正愁火气没出撒,开口骂道:“唉不是你要死就死你喊我作甚,我是你爹还是你娘,你说你骑个马都能坠崖你还出什么门,带家里种花看书做刺绣哪不好要仿别人充女侠,被你夺舍差点功夫净废,空拿着我的一身好功夫带着一千暗卫,家财万贯你想干嘛办不到你要去惹顾久倾这棵烂地里的桃花,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还背后设计,你知不知道一场战乱会有多少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多少孩子失去双亲,你到是简单换个人继续你的生活,你这种人夺走别人的身体,篡改他人人生,踏足他人感情,我就该让你下地狱!”
少一顿然红了眼眶,“是,我是害人的东西,可你许若云又算什么好人?你杀了多少,手里又握着多少人的命脉你自己比我清楚。我是坏人,你许若云就干净了?我的痛失双亲的时候无人怜我,我流离失所无处可去时又有何人念我?我从未得到的东西我管世人有没有!我就是要让顾久倾尝尝失去挚爱的那般痛苦!我就是要毁了他!”
说着,少一的眼里滚滚而下,爬满了那张精致的脸颊,她笑着,阴森而又悲凉“许若云,我就是要带着你心心念念一身白的女子一起下地狱。”
许若云盯着她,“你真以为躲在她的身体里我就不会杀了你?”
少一嘴角的一抹笑意未散,“你不敢,许若云,她是你内心深处的秘密,更是弱点。”
少一说的不错,人一旦有了弱点,便等于失了兵器。
许若云撇开头,不再看她。
眼下的问题,是怎么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嘭!一朵烟花在天空炸开,与夕阳相容,短暂落下,销声匿迹。
随机第二朵烟花又起,染红了不多的白云。
许若云想起来了,她很喜欢烟花,往年总爱以各种理由放着漫天的烟火,如今她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烟花了。
“大当家!你还好吗?!”头顶传来一句男声。
???许若云正疑惑着,只见少一抬头大喊:“许若云在这!快点救命!”
石阶旁多了根绳索。
少一伸长手臂任然够不到,低声骂了句粗话。
“拉到了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未必会爬。”许若云忍不住调侃道。
少一的脏话在耳边就像是听不到一般,许若云径直走向石阶的边缘,腿部发力猛地跳起,抓住的绳索。
挑衅的向少一挑起眉。
少一握着拳却骂不出来了。
她却是够不到也爬不来,只好:“阿云姐姐~看在我为您烧了两捆钱的份上捎上我吧~”
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是谁扬言要带着她一起下地狱的。
人畜无害小少一(你是不是改稿子了):绝对不是人家说的捏~(少一绝对动稿子了)
许若云恶心的脸都青了,实在是怕少一再说出什么恶心人的污秽之言,许若云只好伸出手,“跳过来,我会接住你。”
少一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吞了吞唾沫,“许......许若云,我能相信你吗。”
“嗯,相信我。”
不知为何,少一看着许若云,突然不那么害怕了,这个不久前扬言要她下地狱的人,却令她不禁觉得有些安心。
少一退后两步,猛地扑向许若云。
许若云没有说谎,她将少一紧紧的拥入怀中。
这个姿势爬不上去,许若云只好对上面那人喊道:“向上拉!”
绳子缓缓向上,不知过了多久,许若云与少一才终于回到悬崖边上。
许若云拍了拍还赖在她身上的少一,少一却将她的腰搂的更紧了些。
少一紧紧闭着双眼,环着许若云的腰不愿从她身上起来。
许若云没辙,只好先向前来营救之人道了句“多谢。”
那人却摸着脑袋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半天开不了口。
许若云皱皱眉,抬头看着他。
那人脸瞬间红了。
片刻才终于吞吞吐吐的说出句话:“大......大当家,小的姓李单名一个乐,字殊眛,我......我特别钦慕您。”
“是钦慕还是倾心呀。”少一终于舍得睁开眼睛,满眼戏谑道。
李乐急忙解释道:“小人只是仰慕大当家的功夫了得,闻言大当家为人坦荡,一手能遮半边天,也想与大当家做一路人罢了,这位小公子心思怎的如此龌龊。”
少一还欲辩驳,许若云拉住她,冷冷地说道:“小侍卫,别做我这样的,还有,别随便与人说名报字,尤其是女人。”
许若云将少一从身上撕下来,大横抱起,少一的马早就被摔下了悬崖,许若云只好与她同乘一匹马。
洛音音的身体是重造的,少一如今就是洛音音,无父无母无处可去。
许若云又不能放任她顶着一张洛音音的脸在外漂泊,只能先将少一带回摄政王府在另做打算。
一路上,许若云的心思任然停在了李乐之前的一番言语中。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钦慕与她。
许若云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听惯了世人骂她蛇蝎毒妇,十恶不赦,有个人说想成为她这样的大人物,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为民除害的好人了。
夕阳西下,通红的落阳染红了天,洁白的云彩在天边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