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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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然说得斩钉截铁，但洛林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西里斯的目标真的是哈利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越狱？
她当然想主动找到西里斯，可若他存心隐匿——没人能揪出他的踪迹。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洛林已经回来了，而她也不可能拿着一个大喇叭到处宣扬。
眼下似乎只剩下等待这一条路。
只是有时她忍不住想，即便西里斯知道她回来了——他真的会来找她吗？
这个念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连晚宴上的南瓜汤都只勉强喝了几口。身边的同学们都在鼓着掌，庆祝莱姆斯和海格成为新一届的黑防课老师和神奇动物老师。
托马斯和斐尼甘正为卢平教授能否干满一年争论不休，两人都押了“不能”。
“这算什么赌局？”斐尼甘挠着头嘟囔，“总得有人选另一边……”
“我赌他能。”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
斐尼甘猛地转头，瞪大眼睛：“洛林·霍华德？”
“别这么惊讶，我们都当了两年的同学了。”洛林对他说，“赌注是什么？”
罗恩和哈利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也凑了过来。
“现在是三对二了，”洛林稍微打起精神，“所以赌注到底是什么？”
斐尼甘和托马斯交换了个眼神。最终托马斯拍板：“输的人帮赢家写一次作业，内容不限。”
罗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受不了他这幅样子，洛林扭过头和赫敏聊天。
“怎么突然对打赌感兴趣了？”赫敏压低声音问道。
“挺有意思的不是吗？”洛林很快回答，“我也好奇这位教授能坚持多久。”
赫敏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嘀咕“这可不像你”，便继续对付起面前的甜点了。
洛林抬头时，恰好对上长桌另一端那对双胞胎的视线。他们两个本来就长得像，如出一辙的托腮动作让她恍惚了一瞬。
她不由多看了弗雷德几眼——那晚的对话似乎没留下任何痕迹。他转过头和同伴说笑，脸上仍是那副惯常的、让人想揍一拳的顽劣表情。
于是她收回视线。
宴会不知不觉间结束，几人结伴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在楼梯口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的占卜课是洛林特意选的——这门课向来以轻松著称，当年甚至差点被邓布利多取消。
结果——当然是没有，洛林她们毕业快两年后，特里劳尼就被邀请担任了霍格沃茨的占卜课教授。
洛林原本还带着几分好奇，但当特里劳尼对着她茶杯里一团糟的茶叶渣开始神神叨叨时，那点新鲜感立刻烟消云散。
“当银色的月光穿过窗棂，你将会遇见改变命运之人——但要当心，亲爱的，他的话语里藏着谎言与蜜糖。”
翻译过来就是“晚上会遇见骗子”，洛林叹了口气，敷衍道：“我会留心的，教授。”
特里劳尼满意地飘向下一个学生。
不出所料，又是一连串厄运预言——灾祸、意外。洛林开始怀疑这位教授的词典里是否存在“吉兆”这个词。
哈利的运气最糟。
“你杯中有‘不详’！”特里劳尼教授突然尖声叫道，声音格外刺耳。她颤抖的手指指向哈利的茶杯，“那条黑色的大狗——阴森森的——那是凶兆，足够夺去你性命的凶兆！”
教室里顿时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哈利和罗恩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周围的同学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洛林的心猛地一沉——“黑色大狗”这个描述太过具体。但紧接着涌上来的是更强烈的怒意。
“恕我直言，这种预言毫无根据。”她把面前的茶杯推远了些，语气冰冷，“您不可能从一堆茶叶渣里看到死亡预兆。”
赫敏立刻附和：“教授，我也不觉得这是不详。”
特里劳尼的厚镜片后闪过一丝不悦。她含糊地挥了挥手：“今天就到这里……同学们可以离开了。”
洛洛林和赫敏收拾好书本，与哈利、罗恩一同走向变形课教室。一路上哈利都心不在焉，脚步沉重。
“还在想那个预言？”洛林忍不住问。
哈利抿着嘴唇点头，眉头紧锁。洛林正想再说什么，变形课教室已经到了——这个话题只能暂时搁置。
麦格教授敏锐地察觉到课堂的沉闷气氛。得知缘由后，她难得地轻笑出声：“别太在意，孩子们。”
“每年占卜课都会预言一个学生的死亡——至今还没人应验过。”
哈利肩膀明显放松了下来。
“我就说是胡扯。”赫敏对哈利说，“那种占卜根本不可信。”
哈利终于能专注听课了。但洛林注意到罗恩仍愁眉不展——就连午餐时都在用叉子反复戳着牛排，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小洞。
“这可不像你，罗恩。”洛林和赫敏交换了个眼神，“你怎么了？”
“我只是还在想那个‘不详’……”
赫敏直接翻了个白眼。
罗恩不满地敲了敲叉子，问哈利：“你之前见过那种大黑狗吗？”
“遇见过。”哈利点了点头，“就在离开德思礼家那晚。”
洛林猛地抬头，手里的勺子也放下了：“你从没和我们说过这件事，哈利。”
“我以为只是条普通的流浪狗，女贞路总能碰见这个……”哈利不明白为什么洛林也突然这么激动，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无措。
不安再次爬上他的脊背。
“怎么连你也开始了，洛林？”赫敏眉头紧蹙，“难道你也相信那个荒谬的预言？”
“这倒也不是……”
罗恩突然插嘴：“要我说，你就是受不了自己在占卜课上没天赋！”
“你一向什么都想做到最好，现在发现也有不擅长的科目，当然接受不了！”
赫敏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眼睛里燃起两簇怒火。
“要我相信从一堆奇形怪状的茶叶里能预知未来？”她“啪”地扔下餐叉，“跟算数占卜课比起来，这门课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说完她猛地起身，长袍带起一阵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礼堂。
“她什么时候上的算术占卜课？”罗恩撇着嘴嘟囔。
“罗恩，别总是说些不过脑子的话。”洛林也站了起来，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对话上。
然后她对哈利说：“之后再详细告诉我那天的事。”
她快步追向赫敏离开的方向。
下午的第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终于到来。尽管午餐时有些不愉快，但对海格首堂课的好奇还是冲淡了赫敏和罗恩之间的别扭。
“你觉得这节课我们要干嘛？”罗恩用胳膊肘碰了碰赫敏。
“不知道。”赫敏瞥了眼正朝他们走来的海格，“反正不会是茶叶占卜。”
“你还在纠结这个！”罗恩夸张地瞪大眼睛。
洛林和哈利相视一笑，默契地摇了摇头。
海格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他略显拘谨地清了清嗓子，带着学生们来到禁林边缘的小围场。
“现在请打开课本……”他的声音在学生们惊恐的抽气声中弱了下去——那些《妖怪们的妖怪书》正在书包里疯狂扭动，仿佛随时会咬断手指。
洛林利落地解开书绳，顺着书脊一抚，躁动的书本立刻温顺地摊开在她掌心。
“就是这样！”海格如释重负地冲她笑了笑，“大家先预习一下，我去把小家伙们带过来。”
他转身走向禁林深处，巨大的背影很快被树影吞没。
“简直荒谬！”海格刚走远，马尔福就拖长声调讥讽道，“邓布利多居然让这种人来教书？”
哈利正要让他闭嘴，却听见西奥多·诺特突然开口：“我倒觉得挺有意思的，德拉科。”
真稀奇！诺特竟然和马尔福唱起反调来了，哈利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面色发青的马尔福。
“装什么好人！”马尔福扭头怒视诺特，却发现对方正和洛林·霍华德“眉来眼去”。
那个霍华德居然对西奥多这副假惺惺的模样报以微笑——她是脑子有毛病吗？瞧不出西奥多就是个惯会伪装的骗子？
“别太激动，德拉科。”西奥多拍了拍他的肩膀，“教授回来了。”
马尔福抬起头，就被迎面的十几只动物震惊得说不出话——那个叫海格的巨人教授跟在后面赶着那些又像马又像老鹰的动物，用手里的链子拉着它们脖子里的项圈。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他嫌恶地皱眉。
“天知道，”布雷斯往后退了半步，“我可不打算靠近——它们看起来能把我精心打理的发型弄成鸟窝。”
潘西嗤笑一声：“原来你管那团杂草叫‘发型’？”
布雷斯无所谓地耸耸肩，显然早已习惯她的挖苦。
“格兰芬多那几个人倒是什么事都冲到最前头。”布雷斯挑眉望着前方，“看，我们的救世主正在和那头怪物行礼呢。”
马尔福转头看去——波特正对着那只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笨拙地鞠躬，场面滑稽得可笑。
“那家伙看起来脾气可不怎么好，”马尔福恶意地勾起嘴角，“说不定会把波特的脑袋咬下来。”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刺来——洛林·霍华德正死死盯着他。
她的耳朵对任何有关波特的话都这么敏感吗？马尔福想。
他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视线，甚至还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很可惜的是，波特不仅没有被咬死，还骑着那个怪家伙绕着围场飞了一圈，格兰芬多的蠢货们都开始给他鼓掌。
真没意思，马尔福最讨厌看到这种场面。
示范环节很快结束，在波特成功的激励下，学生们被允许自由选择鹰头马身有翼兽尝试互动。
马尔福毫不犹豫地选了巴克比克——让他意外的是，洛林·霍华德也跟了过来。她站在他身后，正用那种令人作呕的、近乎母性的语气和波特说笑。
马尔福翻了个白眼，转向面前的生物。
看，这有什么难的？巴克比克正缓缓向他低头行礼——波特能做到的，他当然可以做得更好。
“你也没那么可怕嘛，”马尔福轻蔑地拍了拍巴克比克的喙，“丑陋的蠢货——”
变故陡生。
一道银光闪过，马尔福只来得及瞥见锋利的爪子迎面而来。下一秒，一股大力将他猛地推开，他踉跄着摔在草地上，眼前一阵发黑。
“洛林！”波特那令人厌烦的惊呼声响起。马尔福挣扎着爬起来，看见波特正紧张地抓着霍华德的手臂——是她推开了自己？
海格慌张地冲过来：“梅林啊！发生什么了？”
马尔福的胸口还在发闷，他踉跄着上前几步，想看清霍华德的情况。
“没事。”洛林皱眉摇头，露出手腕上几道渗血的抓痕，“一点小伤而已。”
周围的同学都聚拢过来。赫敏挤到最前面，看到伤口后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马尔福感到波特愤怒的目光像刀子般扎来。他僵在原地，道歉和道谢的话在喉咙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马尔福犯蠢，惹恼了巴克比克。”洛林朝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她转向赫敏，“别担心，长袍挡了大半，只是皮外伤。”
海格紧张地搓着手：“虽然伤口不大，但是也出血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免得后面有感染的风险。”
他转向其他学生：“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哈利，你扶洛林去校医院，当心别碰到伤口。”
“别太紧张，海格。”洛林摆摆手，婉拒了哈利伸来的胳膊，“伤的是手又不是腿。”
“那……那我们快去医务室。”海格局促地跟在她身侧。
虽然觉得这点小伤不值一提，但考虑到这是海格的第一堂课，洛林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她点点头，配合地放慢脚步朝城堡走去。
“等等！”
身后传来马尔福发颤的声音。哈利猛地转身，语气不善：“你还想做什么，马尔福？！觉得洛林只伤到手还不够，打算给她的腿也再来添几个洞？”
“闭嘴，波——”
“够了，马尔福。”洛林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是来添乱的，现在就滚远点。”
“……不是。”马尔福闭了闭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梅林啊。”布雷斯捅了捅西奥多的胳膊，“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西奥多置若罔闻。布雷斯又转向潘西。
“别烦我，扎比尼！”潘西表情复杂，压低声音喊道，“我不是聋子！”
布雷斯耸耸肩，饶有兴趣地继续旁观这场闹剧。
“不客气。”洛林的表情依然冷淡，“真想谢我，以后少找哈利麻烦。”
赫敏不耐烦地打断：“能让开吗？我想这对洛林的病情会更有帮助。”
罗恩和哈利一左一右护着她们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马尔福一眼。
马尔福僵在原地，突然狠狠踹向旁边的树干——随即痛得蹲下身直抽气。
“白痴。”西奥多冷笑。
这次连潘西都没有出声反驳。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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