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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W·阴面阳面 ...

  •   “我来找你,不是要给你添麻烦。”

      李斐然抬头,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我。先前我的不耐,他似乎有些在意。

      “如今,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他的东西。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泪水筑起的屏障流转在眼眶,李斐然哭着笑,他的微笑看起来不堪一击:“一本写满关于你的日记被他藏在保险柜里,如果不是那天我偶然发现,我永远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像一个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一般,李斐然说的让人动容,我从后视镜里收回视线,平稳的驶出最后一段公路。

      把车子停好在安全路段后,我打开安全带转过身去看着李斐然:“你凭什么觉得,就算是我和他认识,你来找我,又能知道什么?知道了,又还有什么意义?”

      李斐然目不转睛的听我说完,眼睛马上流露出一份极其哀伤的神色,他说:“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

      可怜?听到这两个字我不由得皱眉,转而有些苦涩的露出一个微笑。

      “当然可怜,毕竟那天的葬礼,李家没有一个正面人物出面为他缅怀。”

      李斐然怅然,垂下了头:“听闻哥哥的噩耗,父亲母亲都很伤心。那天实在走不开,但后来我有代替他们去的。”

      那天的葬礼上,除了警局的警员,没有其他人。就好像...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那样。

      李斐然怕我不相信,伸手拉住我的衣袖,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安姐姐,你要相信我。”

      我没有说话,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发动车子重新回程。

      第二天,徐志洲来到我的办公室。

      “李斐然呢?”

      我关上抽屉:“回家睡了吧。”

      徐志洲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没多问。他拿出一份报告递给我。

      我边打开报告,他边说:“根据同事的破解,登录上“W”的网页后,我们发现了爆炸案里出现的炸药,以及...”

      我抬头看他,徐志洲说:“以及出现在你身上和张淼身上的疑似迷药。”

      徐志洲拿过我手里的报告,找出一张图片:“可是当同事要下单购买时,网页突然就变成无法购买的红色感叹号,且在下一秒电脑死机,根据我们的网警检查,电脑中了病毒。”

      早前,徐志洲就说过,对方的系统以及防火墙远在我们至上,可如此的迅速反下病毒,也会有一种可能,假设对方输入了我们电脑的代码,一旦发现入侵就能立即反制。

      “有试过警局以外的电脑吗?”

      徐志洲皱眉:“我用网吧里的电脑就可以正常下单,但登陆的界面同网警破解的界面完全不一样,能看到的只有一些简单的东西。”

      那如果是这样,就有可能...

      “你有怀疑的人吗?”

      徐志洲说:“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想是这个原因。

      过了很久徐志洲才犹豫着问出:“难道你怀疑警局里的人?”

      没错,只有这个结论才能解答第一个电脑中毒的原因。

      警局里的电脑都有特殊的编码,这些编码是入了国家系统的,而持有和能查看它的人,职位不会小。

      “徐志洲,不只是这一次,还有上次的废弃工厂。”

      我们都记得,是局长要求徐志洲多带人手。表面上多带人马,其实还有一层可能,大张旗鼓。而此前,要求我们停止办案的,也是局长。

      周局,是徐志洲的老师,徐志洲有今日的成绩全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思索着我的话,他眉头紧皱。

      “这次的网页登陆,局里的同事们知道吗?”

      徐志洲沉默着摇了摇头:“不,我是偷偷拜托阿威帮我的。”

      “上次你说,就TNT调查“W”的申请调动下来了吗?”

      徐志洲抬眼看着我,沉默几秒后摇了摇头:“驳回。”

      这下,我们都一致的沉默了。

      门在外被人敲响,徐志洲立刻收起情绪,把桌子上散落的纸张重新塞回牛皮袋里。

      外边的人在下一秒拉开门走进来。

      “安雀儿,我把....! ”

      李斐然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徐志洲。

      “你先回去吧,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的细节还需要推敲。”

      徐志洲点了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徐志洲失魂落魄的样子,李斐然显然也感觉到了,他忍不住的询问:“这个小警察怎么了?”

      我看到李斐然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小屁孩别瞎打听,你手上的东西是要给我的吗?”

      听到我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李斐然把本子翻过来,放在我面前:“对,这能证明我没骗你。”

      这个本子有些年头了,泛黄还卷边。我蹙眉接过本子:“这是你昨天说的日记?”

      李斐然立刻点了点头:“对,没错。”

      当指尖抚过粗糙的纸张,当下突然一顿,我收了收手指:“还是算了。”

      李斐然一下子有些着急:“算什么算了?”

      他抓住被我推回的日记说:“这里面本来就是写你的,也不算什么窥探隐私,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虽然明知他们不是亲兄弟,但某些时刻里他们之间那双眼睛颇为相似。

      李斐然眼睛黑漆漆的,却又异常的亮。他执着的推着日记,有一种非让我看到的不罢休感,他看着我,手上的日记推来。

      我接下日记,翻开第一页。一行行熟悉的字迹闯入眼中时,眼前霎时间模糊起来。我完全不记得内容,只一遍遍的去细看每一张页数,每一个字体。

      直到最后,我合上日记紧紧攥住日记本,强压着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这个日记能不能给我?”

      李斐然没说话,只看着我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斐然都没有捣乱。这几天我查完房做完工作时,他就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的很安静。

      虽然已经是夏天,但夜晚起来还是有些凉人的,我拿了衣柜里的薄毛毯给他盖上。黑压压的影子在盖毛毯覆下时,李斐然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我停住,直到评判到他呼吸平稳后起身要离开。

      “不要...不要离开我....”

      很轻微的声音,我皱眉回头看去。李斐然皱眉,刚刚给他盖好的毛毯乱了,他伸出手,似乎在挽留着什么。

      我回到他身边:“别害怕。”

      似乎感受到我的存在,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紧紧的攥在手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出了好多汗。

      我不确定他这是不是梦游,但我不能叫醒他,最好是安慰他回到正常睡眠状态。

      因此我顺着他,举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用我能说出最温柔的话安慰说:“我不走,不走。”

      他把我的手紧紧拉入自己怀中,我像哄孩子一样安慰了好久好久,他才松懈了些被梦境困扰的眉头。

      我试着抽开自己的手,却发现动弹不得。

      看来我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到他醒来了,看到李斐然的脸色如常,我抬手探了探没有发烧后,就紧着自己最大程度能轻松的姿势靠着眯会。

      这一眯就是一晚上,等我醒来时就是被刺眼的阳光照醒的,而把我手枕的一晚上的“白眼狼”正坐在一侧,也不给我拉个窗帘什么的,用奇怪的表情审视着我。

      我抬手想要挡住太阳,那只被枕了一晚上的手一时酸痛的抬不起来发着麻,我换了只手。

      想着也不会得到一句“谢谢”,我索性直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站起来时,就听到一句让我当场吐一口老血的话:“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惊讶的站在原地,意识到这小子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就说:“昨晚你抱着我的右手非要啃,我没办法只好给你啃了,你看现在还酸痛的抬不起来。”

      李斐然显然不相信这番鬼话,他气的直接站起来,面对面我。不是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比我还要高一点,瞬间我的气势都被他的身高压倒了些。

      “安雀儿你别打岔,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一副认真又气愤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在意发生了什么,倒是这样,我觉得有些意思起来了,我笑着反问他:“不如你说说,你觉得发生了什么?”

      我们四目相对,我的表情调侃。我看到李斐然刷的一下红了,他直接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你是不是偷听我说梦话了! ! !”

      “噗嗤”,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捧着直不起来的腰,笑的:“没错,我可偷听到了非常不得了的秘密。”

      直到临走前拉开门的最后还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安雀儿——!!!”

      一声大喊,戛然而止在门后,我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李斐然火冒三丈的模样。

      午间,查房。

      “安医生,那个李斐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困扰吧?”

      我有些惊讶,毕竟连陈凉都看出来了,李斐然来到这里,并不是真的需要治病。

      我朝她摇了摇头:“少说,多做。”

      陈凉闻言低着头点了点头。我们两一前一后朝前走着。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一阵非常强烈的力撞上我的胳膊,然后跌倒在地上,期间撞倒了几个放置在一侧的仪器,我下意识伸手去扶他起来,但下一秒我的手被他顺势拉住,挟持在怀里,直到冰冷尖锐的刀具架在我脖子上。

      “安医生! ! ”

      陈凉惊的大喊,她看着那个“歹徒”说:“你想干嘛?! ”

      挟持住我的那双手在颤抖着,他似乎比我这个人质还要害怕,我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刀,生怕他不小心抖着抖着就误伤了。

      “我...我不想弄出人命的! 喊南医生来! ”

      人群围观起来,陈凉伸手安抚着他说:“好好好,你别激动,你先告诉我你要找哪个南医生?”

      身后的人激动的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他大喊:“南康熙! ”

      南康熙来的期间里,身后挟持我的人时刻盯着面前围观的人群,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我低头看了眼,挟持着我的那双手,苍老,已经入夏了,手上还全是冻疮,但明显的,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粉色纸圈。

      前面的人里不只有护士,还有一些病人和病人家属,所以我试着开始和他说话。

      “我知道你不想伤人,不如和我说说你孩子得了什么病?”

      身后的人有些讶异:“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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