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2：风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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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你你你…”楼下的老妇被Sam的话气得上了头，话语间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你在威胁我吗？”
骤来的怒气像雨季里的倾盆大雨，在电闪雷鸣之后就开始一波又一波的雷声回荡。
“您之前一直在说，我变得比从前好了，不再否认自己遮遮掩掩直率表达的样子您很满意。可是祖母，您明明比谁都清楚，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变成这样的。”Sam的声音传来，沉稳坚定没有任何的退让。
“祖母？”Mon听到了Sam对楼下老妇的称呼，瞬间捋清了楼下是什么怎么样一个场面。
她猛地盘坐在离楼梯更近的地板上，试图让自己能离楼下的战场近一些，能听到更多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Sam。”祖母怒不可遏，指着Sam的手指在不停地颤抖，“是我养你长大的，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都是我啊。”
“所以从小到大我也从来没有违背您的意愿，不是吗？”Sam的声音在颤抖。
Mon不需要看到她的脸就知道了Sam在哭腔，但并没有掩面遮住眼泪。她震荡的心开始犹豫不决，隐隐约约觉得这场争吵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你没有吗？”祖母的厉声训斥还在传来，“你不要忘了，去年的事是我做出了退让，Sam。”
“我同意你的任性帮你出面解除了婚约，你也应该做出退让不再跟那个女人联系才对吧。”
“我对你很失望，Sam。”
此话一出，不管是楼上的Mon还是在楼下直面风雨的Sam都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声响。
“那个女人。”Mon在心里把这四个字重复嘀咕，慢慢也就回过味了。妇嘴里的那个女人不能是别人，只能是去年的自己，那个灰溜溜逃离到伦敦的自己。
她嘴唇紧抿，迫切地想知道Sam的回答。
良久，Sam的回答才姗姗来迟。
“让步？您竟然管那个叫让步。”Sam冷笑了一声，声音了全没了恭敬，一股脑儿把想说不能说的话像倒豆子一般全倒了干净。
“一直在为祖母让步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您比谁都清楚，是我一直在隐忍您的控制欲，在隐忍你想让我重新走上老路的行为。您这不叫让步，您是选择漠视我的感情，假装过去发生的事都不存在。”
“该失望的应该是我才对，祖母。”
Mon在楼梯边踟蹰不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去打断这次的过境狂风，拦住这会儿已然失去冷静的Sam。
可是Sam不想停下来，曾经无法言述的痛楚从体内迸发，覆水难收。
“与其让我重蹈覆辙，不如让我去死。”
—— 啪
巴掌声传来，伴随着“咚”一声，Sam猝不及防地被巴掌的后劲力推怂在地，腰上的刺骨疼痛感让她禁不住沉哼了一声。
Mon再也沉不住气了，从楼上小跑奔腾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客厅中央满脸痛苦的Sam。
她急得立马上前伸手扶住Sam起身，直接无视了站在她们面前还在盛怒中没回过神，双手颤颤身形飘摇的老妇。
Sam借着Mon的扶手帮助，才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理智也顺刺骨感恢复过来。她安顺地跪伏在地上，只是脸上的坚毅依旧不改。
“对不起，祖母。”Sam咬紧牙关暗忍疼痛才把这几个字说出了口，“我爱她，一生所求所愿只为了她。”
“你你，你们……”
祖母被当下的状况，气得语无伦次，整个人大口喘气才能平复当下的怒火攻心。
Sam见状不对，忍住自己身上的疼痛立马起身想要去上前扶住她，结果下一秒祖母就气昏在自己的怀里。
“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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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风雨骤来的清晨又过去了几个月。
具体是几个月Mon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觉得每一天都像昨天一样平淡寂寥。
因为从那天清晨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Sam。
无论朋友们如何问起Mon关于那天清晨发生的事情，她的记忆里都只剩Sam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呼喊和急救车鸣笛的回声，最后她自己失措地落在晨光沐浴的地板上，直至被午后的惊雷声吵醒。
她茫然地望向窗外，发现原来是今年的雨季要到了。
Sam并没有失踪，只是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再露过面了。
她在那天的晚上就给Mon打了电话，开口一句“抱歉，Mon”，语气低沉的给Mon吓得够呛，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等Sam接着说：“我最近可能暂时回不了家了，你在家乖乖等我。”，Mon才舒了一口气。
“你祖母，她没事吧？”Mon说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到什么不能触碰的雷区。
“她没事，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就是陪她住段时间。”
隔着手机Mon能听到Sam无助地叹了口气，语气里的歉疚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位祖母。
“好，我等你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Sam很少给她打电话，只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回复她的短信，早上六点或者深夜十二点的时候。
Amani知道后嘲笑她不止在网恋，还是探监式网恋，只有在固定探监时间才能出现的爱人。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早知道不在伦敦呆那么久了。”Mon语气恹恹，后悔自己不该在伦敦呆了两个月，现在更多的两个月过去了，她连Sam的脸都快想不起来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开始慢慢地回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有些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前年宋干节她和Yuki出去玩然后碰上了许久没见过面的小学同学，再比如去年她刚落地伦敦的那天是个清朗的午后，无风无云但是她心里却愁云遍布……
大多数时候想起来的，是她当下困顿中的前篇。
比如她一个坐在Sam家餐桌边吃饭的时候会突然想起同样的位置，Sam的祖母曾经厉声地指责自己故意接近Sam，自己唯唯诺诺地不敢吱声。
站在门厅面前的时候，她想起的是去年Sam跪伏在自己面前哀求自己不要离开，还有Kirk上门好言劝解自己不要成为他和Sam之间的第三者……
每次她都会惊得一身冷汗，然后掏出手机把记忆里的细节写下来，闲暇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串联一下。
只是时间久了，Mon能想起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就越来越恐慌。思忖良久后，她没有告诉Sam就自作主张地从Sam的家里搬了出来。
临走时Mon从放在桌旁的日历背后撕了一张纸，用水性笔在上面写：“我没有逃跑，只是回家住几天，等你出来随时来找我。 - Mon”，然后她还找了个杯子压在客厅的桌子上，这样Sam只要回家就能看见。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Sam没有看见，她也习惯了平淡日子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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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祝你入学快乐，你的郡主早日刑满释放，你们早日团圆。”
Amani单手支颐在酒桌上，微醺的脸上泛起微红，今天是她为了祝贺Mon研究生入学，私心满满地请Mon来酒吧喝酒。
“不过你少喝点，你要是喝多了，我不知道喊谁来接你了。”Amani说完又把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可一口都没喝，等会我会开车送你回去。”Mon在旁边面带微笑说。
“你小心我吐到你车上。”Amani做出呕吐的表情。
“你敢。”
早在伦敦的时候，她就认真思考过未来选择升学。回国后她本来打算准备好再和Sam商议一下，结果她从秋天到现在连Sam的脸都没看清，只能在后面通过文字说了自己的想法。
Sam是那么回复她的：
Sam：虽然我还是希望你住在我办公室给我做助理，但是你也没给别人做那就算了吧。
Sam：哦对了，你顺便把驾照也考了吧。
Sam：我想好了，你入学的时候我要给你送一辆粉色的车，这样你放学就可以开车了。
Mon：为什么不是你接我？
Mon莽撞地明知故问，回答她的只有Sam的沉默。
入学的今天，Mon确实收到了Sam送给她的新车，一辆粉得有点惹眼的小轿车。秘书从驾驶位上下来，亲手把车钥匙递给Mon，并且面带微笑地说：“郡主老板让我祝您入学顺利，您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
Mon当即心颤地左顾右盼，没有放过入学仪式每一个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的人，但Sam始终没有出现。
是她误解了“马上”的意思。
失落的时候，她却一滴酒精都不想沾染，光是溺在失落里都足够她沉醉了，又何必让自己再头痛一番呢？
扶住朋友往酒吧外面走，她在心里庆幸今天没有下雨，不然下雨路更不好走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粉色的汽车，费劲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嘀”的一声开了车门锁，再把朋友塞进了后座，才绕回前面的驾驶位，紧张地准备点火启动。
今天开过来的时候，Amani还可以在一旁指挥她怎么开，现在朋友酒醉不醒，她只能一个人独自上了。
就当她挂好档放下手刹准备起步的时候，就听见“咚咚咚”三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
Mon一下子慌了神，自己还没起步呢，怎么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她侧过头紧张地摆着手，拉上手刹后，才慢慢地摇下车窗，打算看看外面的人是因为什么敲打自己的车窗。
Sam低下头，明明绷着一张冰冷的脸却满眼笑意，淡淡地说：“你下来，我给你做司机。”
说完Sam就后撤了一步，因为知道下一秒，车里的人会冲下车来抱住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62：风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