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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富不思穷,穷难思富 ...

  •   没错,江民新想出来的方法就是釜底抽薪,只要他见不到攻略对象,难道这个金手指还能隔空递话,或者来一个梦中相会,真要有这个本事,那就传吧!反正只要不见面,江民新就感觉不到尴尬。
      买了的药材和鸡被他搁在了炉子旁,岑熙笑着跟她打招呼,她是来接班的,也许是长时间的昼夜颠倒,她的脸有些发黄,江民新便说,“我买来了药材和鸡,是补气血的好方子,待会儿岑姐一定要多喝几碗。”
      她依旧冷着脸,拨弄自己的头发,黄黄的卷在了一起,她手里拿着一根乌木的簪子将头发卷上去,不过,看江民新的目光却还有些亲切,“脓脑子瓦特啦!你敢在这里炖鸡,小心便宜那些个小赤佬!”
      这是沪市的方言,“岑姐是沪市人。”
      岑熙却不说话了,她重新将没有弄紧的簪子拔了下来,用它一下又一下挠着头皮,咕噜出一句方言,这句学不像,不过,江民新自己就是南方人,听得懂一些,意思是是被人骗过来的。
      鸡是杀好了的,江民新用凉水冲洗了一下,葱姜蒜,他只买到了野葱,把鸡冷水下锅,葱打成结,放在锅里面煮,因为真怕被人吃了,江民新便守在旁边。
      江民新觉得在火炉旁还挺暖和的,有一个小子拿来半斤红薯,说要来借火,他便也同意了。这小子生得是鸟雀般的瘦,脖子倒是很长,倒是个热情活泼的,他告诉江民新,他叫太阳,他还有个妹妹叫月亮。可实际上,这个小子哪里有什么妹妹?这小子滑着呢!
      他很快改口说自己叫俊哥儿,这个名字倒也不算俗,只是跟他的样貌不太搭,他出奇的黑,出奇的瘦,胳膊瘦得同冬天掉光了树叶的树杈子,而面孔呢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脸因为肉少,都撑不起脸上的皮,穿着一身十分不干净的衣服,唯独有一双猫儿眼,就是像猫眼石一般又圆又大、会发光的眼睛,就像是再好看的宝石也需要名贵的盒子装着,他的这双眼珠子装在他的眼眶里真是白瞎了,反而有几分诡异。
      他给江民新分红薯吃,江民新不要,他就自己吃,他是怎么吃红薯的,将红薯须先拔下来,然后放进嘴里,仿佛是在尝红薯皮上土的味道,他吃红薯同他们之前吃白薯是一样的,都是连着须子吞,不过,小剩子和原身也是知道难吃的,往往眼睛一闭,囫囵吞下肚,可他却不一样,眯着眼睛的模样仿佛吃了什么仙丹。
      他还跟江民新炫耀自己曾经吃过的白面饼子加肥肉,是怎么滴油的!说着说着,还砸吧嘴巴,见江民新有兴趣,他又继续讲他在河里摸到的鱼,用捡了的树枝烤,烤得金黄,他还说他是如何地擅长摸鱼,像是喝醉了酒的醉汉嘴里胡诌着。
      等锅飘起白气时,他才仿佛终于发现了什么,伸长了脖子看着锅里,“你煮的是什么?真香啊!”他那副陶醉的神情是很难用言语形容的,似乎你不开口叫他尝一块,是不人道的。
      江民新也忍不住上他的套,“是鸡。”
      “我还没吃过鸡,鸡是什么滋味的?是不是和肥肉一个味道?”说完,他又用非常向往的语气说,他娘跟他说,他娘怀他的时候,他奶奶曾给他娘炖过一整只鸡,说是一个大锅,锅里放上一锅清水,鸡要先放血,鸡血也好吃,锅里把鸡油烧热,放入大蒜叶,大姜块翻炒,然后把鸡血一整个倒进去,有钱的会放豆腐,没钱就放棒子面,放干菜。他说了半天鸡血的做法,可是就是没有说出鸡肉是什么味道。江民新就主动问,他竟说他娘说豆腐的味道她还说出来个一二三,但鸡是金贵东西,得读了书的人才说得出来。
      江民新听他讲,忍不住道,“好了,好了,待会儿我给你吃只腿。”
      他似乎不敢相信江民新这么大方,受宠若惊地直接站起了身子,“哥哥,其实,随便给我口肉吃,我就是想尝尝鸡的味道,我娘一辈子都没有尝过鸡的味道。“
      这个时候,岑熙巡视回来了,看到江民新身边的男孩,就像是猫见到了老鼠一般,眼睛立马睁大像铜铃一般,“谁许你来这儿的?赶紧给我滚出去。”岑熙拿起一旁的火钳狠狠地向男孩挥过去,男孩敏捷地躲开来。
      “恶婆娘,你就是个恶婆娘!略略略!”男孩用手指头拉了拉眼皮,眼皮里的红血丝密集得吓人,对她吐着舌头,然后,就蹦跳着跑了,江民新这时才发现他穿着一双皮鞋,一双称得上精致小巧的皮鞋。
      “岑姐,他是谁?”江民新见岑熙对男孩一副十分厌烦乃至憎恶的表情,不解地问道。
      岑熙把火钳子塞到炉子里,皱了皱眉,“他是院里梅医生的侄子,梅医生看他死了父亲可怜,就把他从乡下接来同住,这个孩刁钻,家里人待他倒是好,吃的穿的哪样不紧着他,梅医生的太太是最慈善不过的人,可她倒好偷太太陪嫁的首饰出去卖钱,把梅太太都气出病了。梅先生就发话不管他,他时常往医院跑,小嘴油滑,总有些善心的老爷太太,小姐被骗。你可别被他骗了。”
      江民新心里有几分异议,他嘴上不说,伸出勺子,发现鸡肉腥得很,他是一个会做饭的,而且做得也好吃,奈何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岑熙看了说是少了酒,给他拿来了一点自酿的米酒。还说如果他要住在医院,她可以睡在她那里。这个时候可没有集体宿舍的概念,岑熙住的是一间杂物房,收拾干净,放一块床板,别说是做饭的地了,连吃饭的地都没有,但这也确实是省钱的,房价贵,房租贵可不只是现代的事情。
      岑熙前脚走,俊哥儿就不知从哪个角落又重新钻了出来,“那个恶娘们走了?她是不是跟你胡说我了。”那双精致的小皮鞋已经被刮伤了。或者说已经不成样子了,这种娇贵的鞋子是不适宜穿着到处乱窜的。
      江民新看着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岑熙憎恶他,而他似乎同样有着超出一般的怨恨,遂问道,“她怎么胡说你了?”
      “她说我是乡下来的,手脚不干净,喜欢骗人,我都知道。”俊哥儿说这个话的时候,手指不停地抠着脑袋。似乎要用长长的手指甲把头皮抠掉。
      江民新把汤倒了,重新将药材和葱加水放鸡肉进去煮,搁了米酒去腥,药材味道重,又放了一些米酒,果然好了许多,俊哥儿又凑过来说,“我的腿还有吗?”
      这一时之间,就是江民新也没反应过来,等看到锅里的鸡时,才想到他说的是鸡腿,“有的,我这人从不食言的。”
      男孩把脸一扬,可说话的声音却细细小小起来,远不像之前那般蓄积着怒气了,他圆溜溜的眼睛这时候也有了几分喜气,“你刚刚怎么把好好的汤倒了?”
      “那汤太腥了。”江民新顺口解释道。
      “什么是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富不思穷,穷难思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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