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宴会 ...
-
日上三竿，女孩终于从梦中缓缓醒来。
西西几乎是在薇薇安醒来的一瞬间，就“砰”一声出现，“小主人！小主人！您终于醒了！宴会一会儿就要开始了。”西西焦急的语气里还带着点哭腔，看来是等候已久。
回头看表，已经接近傍晚，今天晚上有宴会，鲁弗斯表哥难得没有监督她的课业，得以抽空睡个懒觉。
她并不急躁：“有吃的吗西西？好饿。”
西西手一挥，银质餐盘就出现在床头柜上，：“鸡肉三明治和南瓜汁。”女孩满足地吃着三明治，丝毫不理会旁边急的冒火的西西，一直到胃里的空虚被填满，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换衣服。
……
会客厅里灯火通明，公子小姐谈笑风生，处处透露着奢靡的气息。
慢悠悠地从楼梯上走下来，会场气氛一瞬间的凝固，所有人的目光转移到女孩的身上来，窃窃私语在下面迅速蔓延开。
祖父站在人群的中央，周围是各个纯血家族的领导人，他首先抬头看到了薇薇安，微笑着用眼神示意她过去。
女孩冲他粲然一笑，缓缓走上前。
周围的讨论声络绎不绝，薇薇安只当没听到。
“这是大马尔福先生，罗齐尔家族最亲密的朋友。”面前的男人高大，与外祖父身笑里藏刀的慈善不同，他的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马尔福先生，很荣幸认识您，您叫我薇薇安就好。”
男人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
“这是布莱克先生，埃弗里先生……”人名多得令人有些恍惚，薇薇安微笑着，向一位又一位先生女士致礼，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人名。
“罗齐尔老先生，想必这位就是三小姐吧。”一道男声犹如天籁之音一般闯入。
女孩抬头看去，金发男孩穿着笔挺的西装，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很漂亮，像夏天潺潺的流水。
大马尔福先生率先出声：“罗齐尔小姐，这是我的儿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相信你们以后能成为很好的伙伴。”
“父亲，老先生，不如由我带着罗齐尔小姐认识认识同龄人，毕竟罗齐尔小姐今年也要入学了。”男孩向外祖父说着。
外祖父点了点头，薇薇安如释重负地向他们行了礼：“那我就先走了，祝各位玩的开心。”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腕，带着她拉离成年人的勾心斗角。
“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薇薇安.罗齐尔，小马尔福先生，很荣幸认识你。”
“叫我阿布就好，薇薇安，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
阿布带女孩到离宴会中心较远的地方，一群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聊着天。
走进，他们也看到了二人两个，目光转移到他们身上。
“大家好，我是薇薇安.罗齐尔。”女孩又带上了招牌假笑。
又是一顿自我介绍和寒暄，薇薇安把人认了个七七八八。小孩子心思比成人的浅显，薇薇安并没那么心累，只是那个叫柳克丽霞.布莱克的女孩和她周围的朋友，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看垃圾，叫薇薇安忍不住想把对面的眼珠子抠出来。
女孩还是忍住了，当做没看到，想去拿点喝的，却在转身的瞬间，感觉背后一阵拉扯，转过头，华丽的裙摆被一双白色中跟鞋踩下，鞋的主人正是柳克丽霞。
“呀！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到呢。”阴阳怪气的语调一听就是挑衅。
“布莱克小姐，如果你愿意低下四十五度角抬起的骄傲的头颅，或许就不会这么毛躁了，毕竟布莱克家族再怎么高贵也经不起蠢货的糟践。”薇薇安的话说的不客气，一时间竟堵住了她的口。
“你敢骂我！”愤怒的声音在宴会上显得格外清晰。
艾德勒听到这边的声音，刚想上前查看，却被外祖父拦下：“年轻人之间的小打闹，由着他们去吧。”
舅舅被外祖父拦着，只能留给女孩一个担忧的眼神，薇薇安冲他眨眨眼，示意他放心。
“如果你自愿将自己带入蠢货的位置，那我也没办法。”薇薇安继续不冷不热地冲她回。
她刚想再回骂，却被马尔福拉下：“好了柳克丽霞，别这么急躁。”
明明是跟自己一样大的年纪，却在小群体里占据主导地位，看来马尔福家族真的很有资本。薇薇安心想。
在那群孩子最外围，是兰德尔，他像是跟周围的人隔了一层屏障，手里捧着一本书，众人的争吵似乎在他那里按了静音，但女孩分明看见了他在自己回怼柳克丽霞时嘴角细微的弧度。
宴会接近尾声，酒精上头，人群开始有些嘈杂，未成年趁大人不注意偷拿两杯白兰地，热恋中的情侣歪歪扭扭地走向空着的房间。
薇薇安转头看到艾德勒，他正被一群纯血家族的小姐包围着，脸上红彤彤的，看样子被灌了不少酒，不少胆大的小姐甚至已经开始动手动脚。
女孩趁着这个机会，拉住兰德尔的手腕，逃出孩子堆，一边走一边说：“我觉得艾德勒需要救援。”
不等兰德尔搭话，薇薇安就已经带着他冲到了人群里。
“舅舅，”女孩提高嗓音，用一种周围人可以听到的声调说“我和兰德尔有一些课业上的问题想请教您，您能指导一下吗？”兰德尔在旁边充当沉默的背景板。
艾德勒听到女孩的话，如释重负：“当然，我们去外面说。”摆脱了世家小姐的纠缠，艾德勒带着两人一路来到花园。
“薇薇安，有什么问题？”艾德勒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大麻烦。”薇薇安微笑着，看起来单纯极了，仔细观察艾德勒的脸，确实有让少女萌动的资本，高傲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西装下隐隐暴露的胸肌，温柔的性格也难怪被小姐们调戏。
艾德勒的耳朵红了，不好意思地挠挠鼻子：“倒是让你一个小孩子取笑了，不过，还是多谢我的外甥女了。”转头看向兰德尔，语气有些别扭“还有你，兰德尔。”
兰德尔头都没抬，只是顿了顿，僵硬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翻着书。
“我去醒醒酒，你们在外面休息一下再进去吧，里面人多眼杂。”他摸了摸女孩的头，转身离开。
夜晚的凉风吹散了燥热，昏沉的大脑活跃起来。风吹动着秋千，牵带着人也微微晃动，里德尔在石凳上坐着，像沉默的雕塑。
“兰德尔，你看的什么？”薇薇安率先打破沉默。
他合上书本，举起封面，缓缓开口：“《魔法史》，你要看吗？”
薇薇安沉默了，他三十七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魔法史》，唯一一本你怀疑其存在价值的书，曾经在鲁弗斯的逼迫下，看过几页，那感觉，不亚于生嚼巴波块茎。
长久的沉默，气氛尴尬，像是被冻住了，突然女孩开口：“挺冷的，要不咱们回去吧。”薇薇安敢发誓，他绝对偷笑了，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让自己很不爽。
薇薇安起身往回走，他就跟在身后，隔着两三米，不远不近，薇薇安主动开口：“你也会去霍格沃茨上学吗？”
“嗯。”他回答的言简意赅，显得冷漠。
“什么时候？”
“后年。”
薇薇安猛的停下身，转过身，笑得明媚：“我很期待你的分院结果。”说罢头也不回地跑向屋内。余光看去，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瞬间的恍惚，思索着新姐姐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1938年夏天的一个夜晚，身穿礼服的少女背着月光朝他笑，说着玩笑话，在里德尔心里埋下了思念的种子，他不知道，在未来，女孩的笑容会成为他人生的唯一牵挂。
薇薇安只是想，他大概是拉文克劳的好苗子，毕竟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看《魔法史》的九岁男孩真的不多见。至于自己，讲真的，薇薇安独独看不清自己，是聪慧的鹰、勇敢的狮还是狡诈的蛇，不过赫奇帕奇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她不相信自己会是什么善良的人，未来像是在眼前蒙了一层雾。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