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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

  •   蒙恬准备的帕子是用不到扶苏身上了,扶苏还没哭出来,他自己倒快哭出来了。

      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得知了蒙恬自尽的真相,扶苏的情绪戛然而止,他抬头看向蒙恬,见对方嘴角下瘪,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节哀。”

      他就说父王那么信任蒙家,怎会无缘无故赐死蒙恬将军,原来是他误解了,使者口中的陛下不是父王,而是已经登位的胡亥。

      虽然这个时候哭不算无故流泪,不会受罚,但蒙恬还是没哭出来,他挎着脸看扶苏,“公子,我话说早了啊,我们原来是同病相怜,死太可怕了,我还想多活几年给我父亲养老送终呢,不想那么早死。”

      扶苏:“嗯……,离蒙恬将军你死至少还有二三十年呢,将军你不用现在就开始担忧不能给令尊养老送终。”

      嬴政的注意力本在直播间上,但蒙恬与扶苏离他太近,二人的对话尽入耳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扶苏不太对劲的称呼,再想到扶苏方才的模样,他忽然道:“扶苏,跟寡人来。”

      还在想该怎么安慰蒙恬的扶苏:“啊。”
      懵了一下他就反应过来了,连忙跟上已经走向殿内的嬴政。

      嬴政进门前吩咐了一句,“将光幕所言都记下来。”

      领侍还没说话,一直注意此处的李斯最先应道:“臣来。”

      嬴政看了李斯一眼,也没拒绝,“准。”

      得了令的李斯立马就得意了,还偷偷看了甘罗一眼,见对方的神色无波无澜,他撇了撇嘴角。
      哼,装什么装。

      嬴政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李斯的举动,眸光微微一动,他忽然道:“甘罗协助记录。”

      这个命令是大家没想到的,甘罗也有些讶异,但他没有多问,拱手应下,“遵命。”

      嬴政没再管身后的情况,脚步极快地进了内殿。

      扶苏根本追不上嬴政的步伐,对方在走他在跑,等追进去时嬴政已经站在了书架前,对方的眼神四下环视,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他正要询问之时,嬴政便道:“扶苏,你可知罪?”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扶苏立马跪下,但他也没急着认罪,而是先问:“孩儿犯了何罪,望父王明示。”

      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不敢这样说话,但现在知道不是父王要杀他,赐死诏书是假的,甚至父王原本是打算传位给他的,他的胆子就大多了。

      那时与父王生死相隔,距离又那般远,很多事情的真相只能被时间与空间淹没,但现在父王就站在他眼前,此时还不多问问,难道等死了问吗?
      同一个坑他可不会跌两次。

      扶苏此刻异常大胆的举动让嬴政都不由转身看去,那个小身影还是跪得很端正,眼眸也低垂着,找不出一丝错处。

      沉默了片刻,嬴政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但说的话却直接让扶苏汗毛倒竖,“不知犯了何罪,哼,寡人其实也在想,是该唤你扶苏,还是别的什么名字,亦或者,你是扶苏,但不是这个年纪的扶苏。”

      扶苏猛地抬头,“父王你……”
      虽然早就打算坦白,但他没想到父王竟然先一步猜出来了,那他打算如何处置自己呢,杀吗?

      嬴政低眸看他,“回答寡人,你是哪一种?”

      这个问题让扶苏隐于袖中的手指缓缓握紧,但他没有立马答,只是看着嬴政的双眼。

      嬴政也不催他,眼神平静地与地上的小身影对视。

      就这样对视了许久,扶苏闭眼,再睁眼时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孩儿是扶苏,但,不是此时的扶苏。”

      之前父王不见他不就是想逼他说出这个秘密,不得不说,父王的方法是有用的,他早就做好了坦白的准备,此刻就是早了几分罢了,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想着时扶苏又垂下了眸子,“孩儿想求父王一件事情,父王可以答应孩儿吗?”

      嬴政之前的所有疑问终于有了答案,但此等事情从未见过,他还在惊讶又恍然时就听到了扶苏的问题,勉强回神的他道:“讲。”

      扶苏:“孩儿求父王饶楚嬷嬷一命,她定不是无缘无故闯章台宫的,她年纪大了,在寒冷的牢中待久了会生病的。”

      嬴政从他这话中听出了什么,一通百通,他瞬间就想通了还有些不理解的事情,“你似乎在跟寡人说遗言,所以之前一直瞒着寡人是怕寡人知道会杀了你?为此还杜撰了个老神仙出来?”
      说到老神仙三字时,嬴政竟然失笑了。

      一个人的心情如何扶苏还是能听出来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道:“父王您不打算杀了孩儿吗?孩儿身上发生了如此奇异之事,可是与妖邪无异!”

      嬴政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竹简,看着上头记载的民间奇异之事,他将其丢给了扶苏,“再奇异,有这上头的事情奇异吗?”

      扶苏下意识接住了竹简,低头看去。
      上头记载了很多故事,第一个是某户人家娶了媳妇,新妇却于新婚之夜莫名失去气息,男方家悲痛之余还是打算将其好好安葬,但正要将新妇放进棺木中时,新妇却突然醒了过来,说自己是去了酆都一趟,酆都大帝说她阳寿未尽,且有未完的使命,所以放了她回来。
      新妇不知自己有何使命,但她与夫君行商有道,赚了很多钱,将这些钱用于救治黔首,死后夫妻二人都以功德成神。

      第二个故事是一个人走夜路,前行时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上位者英明有为,黔首皆安居乐业,此人将其治理之法一一抄录,出去后献给了当朝国君,国君依法治理,创造了另一个盛世出来。

      第三个……
      第四个……

      所有故事大同小异,皆是讲经历了奇异之事的人后来都大有作为,没有人将他们当做妖邪,反而认为是天降福瑞,来拯救他们的。

      扶苏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等看完了所有故事才问:“所以父王您是认为孩儿也同他们一般,是天降福瑞?”

      说句实话,他自己都觉得这些故事很离谱,那怕自己身上经历的事情也很离谱,他还是觉得这些故事离谱。
      大概是什么人胡编乱造的。
      但是父王好像很相信,一如他曾经总是相信那些炼丹术士的胡言乱语。哦对,还有他之前编造的老神仙,父王也深信不疑。

      他是真想不通,父王他怎么如此,迷信呢?

      嬴政看出了扶苏眼神表达出来的意思,“怎么?你是觉得相信这些故事的寡人很迷信吗?”

      扶苏立马低头,“孩儿不敢。”

      嬴政哼了一声,“不敢,哼,我看现在的你敢得很,你觉得寡人是看到什么便信什么的人吗?从前确实只将这些当故事看,但你身上经历了,那这些事情未必便是假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莫要小瞧。”

      扶苏也不反驳他,“嗯,父王说得是,孩儿受教。”

      嬴政将写着奇异故事的竹简又收了起来,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了几册空白的竹简,做这些事情时他道:“你之前露出的破绽太多,寡人本想让后世之人来解惑,但你主动说了,寡人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扶苏当然知道自己露了很多破绽,但他现在的关注重点不在这里,“所以父王你这几日不见孩儿,只是在等光幕再启?!”

      嬴政将空白竹简铺开的间隙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扶苏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随即便是好气又好笑,“孩儿还以为是自己的隐瞒让您生气了,您才不想见孩儿,都已经决定寻个机会主动坦白,不想竟是这般。”

      嬴政对他这个想法是难以理解的,“寡人是那般小气的人吗?世间之人谁没有二三秘密,寡人难道都要去打破砂锅问到底吗?所以寡人怎会因为你未对寡人坦白秘密而生气。”

      扶苏:“那父王你当时怎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这个问题让嬴政一噎,但此刻的扶苏明显对他放开了心防,说话都不小心翼翼了,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回答,“自然是因为老神仙是假的,编什么谎不好,你用这种谎来诓寡人。”

      听到这话,扶苏立马就像抓住了对方什么小辫子一般,扬着唇道:“父王方才还说自己不迷信呢,怎又因为老神仙是假的而生孩儿的气呢。”

      嬴政:“……”
      他不想跟此刻分外伶牙俐齿的扶苏多说什么了,直接道:“过来。”

      扶苏轻快应答:“遵命。”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走到了嬴政旁边。

      看着空白的竹简还有已经备好的笔,他有些疑惑,“父王您要孩儿做什么?”

      嬴政瞥了扶苏一眼,“自然是将日后会发生的事情一一写下来,包括寡人日后的治国之策,黔首们的反应,以及多少人反对,他们反对的点又是什么。”

      这个任务听起来就很艰巨,扶苏眉头缓缓皱起,“孩儿记忆有限,不一定能事无巨细地写下来。”

      嬴政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无碍,将你记得的都写下来便是。”

      扶苏:“嗯……,那孩儿领命。”

      这件事其实也是他一直想干的,但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时机,现下与父王坦白了一切,写那些内容时他的心情都无比轻松。

      嬴政就坐在扶苏身后,看着竹简上端正清秀的字体,再想想对方之前写的东西,那个歪七八扭的字体他都不忍回顾,所以问了一句,“你是何时到现在这个时间的?”

      时间有些久远,扶苏正在努力回忆,旁边却有父王在捣乱,但他总不能不回答,便停了一下笔,“大约是嫪毐绑架儿臣之时吧。”

      嬴政:“唔,差不多是那时候。”
      他记得那时刚找回扶苏,对方就表现得很奇怪,看他的眼神莫名激动,做事也莽莽撞撞的,说话也是,不像个小孩子。

      扶苏继续边回忆边写。

      嬴政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没再打扰,起身去了窗边,
      外面的直播还没停,大家都望着天幕,只有甘罗与李斯二人时不时低头记录着东西。从这个角度嬴政能清晰看到李斯每过一会儿便会偷看甘罗一眼,见对方在认真记录,他也赶紧低头记录。

      扶苏曾经与他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出现,嬴政的唇扬了扬,看似在笑,但没多少温度。

      也不知写了多久,扶苏总算将东西写了个差不多,但有些细节还需填充,正要蘸墨之时他就瞥到嬴政看着外头。

      犹豫了一瞬,他选择将笔放下,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本想看嬴政在看什么,但他的个头连窗口都达不到,只能努力垫脚,这下总算能看清了,而他首先看到的便是李斯与赵高。

      扶苏的心情唰一下就不好了。

      旁边有个人嬴政不可能感觉不到,他低头:“写完了?”

      心情不好的扶苏连语气都不是太好,“没有。”

      嬴政打量了他两眼,轻而易举便看出了扶苏的情绪不佳,顺嘴问了一句,“写累了?”

      扶苏:“没有。”

      嬴政:“还说没有,嘴都能快挂瓶子了,又在气什么?”

      扶苏本来是没打算说的,因为他相信父王不会留对秦有害的人太久,但对方的行为他确实看不太懂,此刻既然对方问了,他也就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父王您明知赵高与李斯皆是致秦灭亡的元凶,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

      才被找到的赵高且不提,明明知道李斯日后会背叛他,父王还是给了李斯职位,且不时吩咐其办事。
      这个行为他是真的不理解,而且与他印象中的父王也截然不同,他都快怀疑父王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竟然能容忍对秦有害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

      之前扶苏对李斯和赵高的仇恨让嬴政想不通,但现在他明白了。本来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扶苏的,但那会儿才看到扶苏的死因真相,对方明明误解是自己杀了他却对他毫无怨恨,还一心为秦考虑……

      思虑不过一瞬,嬴政便缓缓道:“寡人并不在乎什么李斯赵高,但扶苏你可想过,假如秦注定要亡,没了李斯也会有王斯赵斯,没了赵高也会有李高张高,那时敌在暗我在明,寡人难道要将所有人都杀干净吗?”

      扶苏恍然大悟,“所以说父王你不是不想杀了李斯与赵高,而是因为他们已经是被史书定论之人,只要将他们控制住,便不必担忧会出现别的人来害秦,假如他们死了反而会有新的变数,变数是不定的,为了保险起见才不杀他们,对不对?”

      嬴政看了扶苏一眼,“吾儿甚是聪慧。”

      第一次被父王夸赞,扶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谦虚还是要的,“再聪慧也不及父王聪慧,之前是孩儿狭隘了。”

      他为自己心里生过的大逆不道的想法道歉,当然,是心里偷偷道歉,要是告诉父王或许会挨打,他可没有找打的爱好。

      就在父子二人闲聊时,外头在抄录弹幕的李斯却是越来越紧张,笔停了许久都不知要怎么写下去,明明天气寒凉,他的额头却不停流着汗。
      一切只因后世之人提到了他。

      不远处的甘罗完全不在乎,如实抄录着。

      【白日依山尽:说赵高与胡亥也别忘记还有另一个祸害啊,秦之灭亡,李斯的“功劳”可一样不小。】

      【正经人一号:怎么可能忘呢,沙丘之变可与李斯赵高胡亥都脱不了干系,是他们三个一起合谋改了始皇大大的传位诏书,扶苏之死,秦之亡,一桩桩一件件都与李斯相关,谁能忘记。】

      在场只要是识字的人就没有不偷偷看李斯几眼的,他们也是想不通看上去如此平平无奇的人竟然会是致使秦灭亡的元凶之一,想不通啊,实在想不通。

      外头的众人心思各异,看出来的嬴政也没出去,而是看向扒在窗口的扶苏,见他一直看来看去的,便轻敲了一下对方的脑门,“别看了,继续去写。”

      嬴政的力道并不重,但足够扶苏将心收回来,他站直身子,“孩儿遵令。”

      这次再没有什么东西能打扰他了,扶苏专心致志地在章台宫写了好几个时辰,连外头的直播什么时候停的,大臣又是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看着堆了一桌子的竹简,扶苏将笔放下,然后没忍住伸了个懒腰。
      但懒腰还没伸完,他突然想起父王就在不远处处理政事,连忙又端正了身姿,同时向侧方看去。

      那里临时添了一方桌案,身穿玄袍的高大身影单手撑在桌案上,他的手旁是展开的竹简,但许久都没被人动一下。

      猜到什么的扶苏立马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再踮着脚走过去,果然看到嬴政的双目阖着,明显已经睡着的模样。

      极少见这个样子的父王,扶苏微歪着头看他。

      按照世俗的眼光来说,他父王绝对是相貌俊郎的,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其他兄弟姐妹也没有难看的,而他是最像父王的那个,尤其是眉眼,起码有八九成像,曾经蒙恬将军时常说年轻时的父王与他更像,不管是眉眼还是五官轮廓。那时他其实不太信的,大概是因为父王总冷着脸,而他很少冷脸,像也看不出来。

      回到几十年前后事情太多,他也没机会好好观察父王,此刻对方睡着了,眉眼都柔和了下来,更能看出五官本来的模样,再想想曾经自己的样貌,确然是像极了啊。

      他向曾经的蒙恬将军道歉,不该质疑对方之言的。

      就在扶苏想着有的没的,嬴政手边的笔掉到了地上,他一下子就惊醒了,他的眼神只闪过了一瞬间的茫然,就看向扶苏,“写完了?”

      扶苏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微微点头,“孩儿将自己所记得的都写了,有些记忆不清楚的还需再想想。”
      记忆不清楚的写上去就是误导人,扶苏本身就是谨慎的性子,可不会瞎写。

      嬴政颔首,“那便回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扶苏:“是。”
      正要离开之时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那楚嬷嬷?”

      嬴政摆摆手,“自己去大牢领人吧。”

      没想到这次嬴政会放人放得如此爽快,扶苏喜不自胜,声音都高了不少,“多谢父王!”

      说完他就乐颠颠地往大牢而去了。

      看着扶苏轻快的脚步,嬴政无奈摇头,但没一会儿他就想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此刻的扶苏是从未来而来,那他活的年岁指不定比自己都大,有时的行事作风怎还会显得那么幼稚呢?

      这个问题嬴政想不通,但不影响他要做的事情,他召来领侍,吩咐道:“明日一早去兴乐宫,将扶苏带去靶场。”

      领侍低头应下,“奴婢遵命。”

      扶苏不知道走后发生的事情,就算知道也不影响他现在的心情,狱卒明显被嘱咐过了,他到大牢的时候楚嬷嬷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被关又被放的楚嬷嬷明显很茫然,正要问狱卒为何要放自己出来时,她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她瞬间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连忙迎上去,“公子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多脏啊,哪是您能待的地方,快回去。”

      扶苏拉住了楚嬷嬷的手,“我是来接嬷嬷你的,父王已经同意放你了,跟我回兴乐宫吧。”

      楚嬷嬷一愣,下意识就上下左右看了扶苏的身体好多眼,“公子您是不是替奴婢求情了,王上有没有罚?罚什么了?疼不疼?”

      扶苏无奈一笑,“没有,父王什么都没罚,我也没什么疼的地方。”

      楚嬷嬷不敢信,“怎么可能呢,奴婢夜闯章台宫,便是判死罪都可以理解,王上怎会如此轻易就饶了奴婢。”

      这么一提醒,扶苏倒想起了什么,“楚嬷嬷你怎么会夜闯章台宫,要不是父王一时仁善,那些守门的卫兵都有可能射杀你啊。”

      楚嬷嬷现在确实后怕,但不后悔,“王上都要杀您了,奴婢自然要去问个清楚。”

      扶苏:“??”
      “父王何时要杀我?”

      前世父王没有杀他之心,现在知晓他身上的奇异之事父王甚至还对他抱着极大的期待,楚嬷嬷又何出此言?

      楚嬷嬷:“这不是公子您自己说的吗?”
      也不等扶苏问她便道:“就是三四日前公子您做梦,说王上要杀你还有一个叫蒙什么的人,您还是个孩子啊,王上怎能如此狠心呢,奴婢气不过,就去找他了。”

      当时王上让她进去,听完她之言未否认,可见此事是真的。她想着自己应该要死了,还顺带说了公子年纪轻轻就总是心事重重,希望嬴政日后能多关心些儿子。

      王上后面关没关心扶苏她不知道,因为她说完就被卫兵带来了大牢,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

      扶苏真的是又气又好笑,但还得解释,“不过是些梦话罢了,嬷嬷你也信啊。”

      楚嬷嬷眉头一皱,“但那时公子您醒了一会儿,奴婢还问了您,您都没否认呐。”

      扶苏对这一段的记忆太模糊了,但不影响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大概是我睡迷糊了,梦境现实分不清吧。”

      重活一世的事情父王能理解,其他人可不一定,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日后他想干的事情也只需得到父王支持便足够,其他人还是瞒着最好,楚嬷嬷待他很好,本不该瞒着的,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这件事不能告诉她。

      楚嬷嬷不太信,“真的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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