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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记直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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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晚临带着三份饭回了教室,上官站在椅子上,林徐温站在边上扶着他,两人盯着黑板看的十分认真。
钟晚临只好喊了句:“两位还吃不吃饭了!”
林徐温回头看见桌上放的三份饭,他问:“怎么多了一份,你也没吃吗?”
钟晚临说:“嗯,我的。所以两位可以暂停下,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林徐温打开饭菜时发现今天的菜十分对他胃口,有小银鱼、蒜香排骨、开背虾,还有一些其他的蔬菜,他眼神放光率先开吃。上官见这菜倒没十分好奇,他以为钟晚临只是挑贵的买。
钟晚临可是照着徐温的口味挑的,他记得七岁时徐温第一次去他家吃饭,盯着桌上的开背虾看了好久,可就是没动手夹,钟晚临只好主动给他夹。
随着两人日渐熟悉,徐温在他家也自如许多,再有想吃的菜自己会伸手了。每次在他家吃饭徐温都能吃两大碗,十分满足的摸着肚子,然后和他一起在院子里玩。
钟晚临没想到林徐温和徐温胃口竟然一样,记得他之前在操场上问林徐温认不认识自己,林徐温说不认识。后来他主动和林徐温说他很像自己一个朋友,名叫徐温,林徐温也摇头表示没听说过。问他认不认识自己,林徐温也说不认识。
林徐温见钟晚临一直看他,似乎嘴角挂着笑意,他问:“你看我干嘛,我嘴角有饭?”
钟晚临没有偷窥被抓的害羞,十分坦然说:“啊,没有,你好看。”
上官听到这话抬起了头,似乎觉得这三人氛围有些不对,他看了眼钟晚临,忍不住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你老实说,搬到我旁边是不是就是为了接近他?”
林徐温没想到他当人家的面问这种问题,在寝室讨论也就罢了,多么社死的场面,他赶紧制止上官:“你瞎说什么呢!”然后他又对钟晚临说:“他开玩笑呢,别介意。”
说完林徐温用眼神扫过上官,示意他要是再瞎说八道,回寝室寝法伺候。上官迫于威胁只好不再发问,晚点等林徐温回他自己班里他再问。
林徐温见他答应自己,他放下心,只是自己刚着急到耳朵发热,他拿起水杯先喝两口水缓缓。
钟晚临见他俩当着自己的面使眼色,而且这眼色十分浅显易懂,所以他顺着上官的问题回答了:“嗯,是啊,我是冲着林徐温来的,不过我演技太拙劣,竟然被发现了,两位不要见怪。”
林徐温这口水在嗓子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好不容易吞咽下去,但上官又说了:“你看,他自己说的,不是我胡说八道!”
钟晚临又说:“对,期初是觉得他和我以前一位好友很像,不过到底是我眼拙,两人并非同一人。”
上官没想到竟然是替身文学?他当然不允许这事情发生在他好基友身上:“等等等等,所以你冲他长得像你以前的朋友,并不是因为我们林徐温自身的人格魅力?”
林徐温觉得这个场面对他太不友好了,他不想让钟晚临回答这个问题,但又开不了口阻止,他感觉有两个小人幻化出来,一小人站在左边说,他希望钟晚临现在接近他是因为他自己,而不是因为以前的徐温;另一小人他又觉得如果钟晚临如此轻易忘记了曾经的自己,他会失落。当然他自己其实并不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其实是挂着期待的。
钟晚临并不为难,通过这么久时间的观察,他猜测大概率两人其实就是同一个人,只是他应该有什么苦衷不愿意面对自己罢了,故而他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林徐温很吸引我,虽然他不善言辞,但我知道他内心柔软、善良可爱。”
不知是不是上官的错觉,他感觉自己身上过了一道电,身体已经麻了,他打了个哆嗦说:“哎,行行行了,别说了。”
钟晚临看向林徐温,林徐温脸更红了,所以他继续添柴:“我发誓,这都是真心话。不过是不是今天太热了,你脸都红了,来吃点水果。”
上官一看,还真红了,他说:“有这么热?”
钟晚临递上刚买的橘子和草莓,上官挑了个草莓说:“嘿,冬天了哈,草莓的季节,我试试甜不甜!”
林徐温伸手拿了个橘子,钟晚临对他说:“橘子很甜。”
他和钟晚临第一次见面,那年他七岁,一天他吃完中饭,正蹲在后门撸他爷爷的黑猫,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前面,钟晚临穿着得体的衣服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周围一切,看起来不太满意。
林徐温爷爷听到动静走过来还打了招呼,听起来是他们从城里搬回来住一阵子。钟晚临从他爸爸手上接过几样很沉的东西,艰难挪着步子,林徐温主动上前帮忙,替他分担了些重量,钟晚临谢过他,问他叫什么名字,林徐温回答说自己名叫徐温,待帮完忙后钟晚临塞给了他两个橘子,还和他说自己特别会挑橘子,保证甜。
对了,那会他的名字确实叫徐温,因为他妈妈姓徐,后来他爷爷带他去改的姓氏,改姓林。
上官尝了一个说:“确实还不错哎。”
钟晚临自夸道:“那是,我挑的橘子都甜。”
上官问:“传授一下技巧呗。”
钟晚临说:“那不行,独门秘籍,不外授。”
上官对林徐温说:“你看这人,又要说,又不教。”
林徐温说:“你吃着他带的饭、他买的橘子,有不满也憋着吧。”
上官拍了拍林徐温:“你醒醒,我是上官,你亲密无间的室友哎,你瞧瞧这是一个合格室友应该说的话吗!”
钟晚临见他俩斗嘴,打断说:“其实很简单,要个头中等的、皮薄还紧实的、捏起来软的。”说完他问林徐温说:“怎么样,甜吗?”
林徐温点头:“甜。”
钟晚临笑了笑:“都忘记问了,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林徐温说:“都还行。”
钟晚临问:“都还行?”
上官替他回:“他喜欢吃橘子,我喜欢吃草莓。”
钟晚临说:“那我今天买的不是很合适。不过啊,说到草莓,我知道有一种水果和草莓特别像,很甜,不过店里买不到。”
上官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好奇问:“什么水果。”
钟晚临说:“我不知道名字,长在草篷里,小小一颗,俗名叫三月泡。”
林徐温听到这名字抬了下头,钟晚临问他:“你知道啊!”
林徐温当然知道,钟晚临第一次吃还是他采来的。上官见他也知道,便问:“长什么样子啊!”
林徐温说:“乡间的野果,你应该没吃过。”
上官更好奇了:“什么水果,现在有摘吗?”
林徐温说:“名字叫三月泡,说明得三月才有,现在一月还没到呢。”
上官道:“啊!那我们三月去摘吧!”
林徐温看了眼他说:“都是长在乡间野地上,还得上蹿下跳,你确定能行?”
上官说:“我不行,你行!这事交给你了!”
林徐温还没答应呢,钟晚临跟着说:“那听者有份吗?”
林徐温想拒绝也没法拒绝了。
上官的黑板报花了两天时间,所以钟晚临给他们带了两天的饭,自那之后钟晚临主动要求成为他们的固定饭友,上官问:“你不是住外面吗?中午我们都回寝室吃的。”
钟晚临说:“那你们寝室还有位置吗,有的话我搬进去,省的中午在这睡,怪冷的。”
上官看了眼林徐温没说话,林徐温说:“位置是有,但不太方便,不然你看下其他寝室有没有空的床位。”
钟晚临想这应该和上官的身体有关,是他没考虑周到,于是他说:“行,我先问问。”
晚上上官问林徐温:“你介意钟晚临住进来吗?”
林徐温有些犹豫,两人接触的时间越久,他露馅的几率越大,但中午午休在教室里确实不便,他不确定,只好反问:“你怎么想的?”
上官说:“让他住进来也没事,他帮我们好几次了,我还挺喜欢他性格的,挺爽快直接的。”
林徐温说:“嗯,那行,等他下次问我们再和他说吧。”
第二天钟晚临去了解了下寝室分布情况,除了林徐温和上官的寝室,其他寝室没空的床位了。其他人知道他打算和上官他们住,便劝他说:“那还是别和他们住吧。”
钟晚临不知为何,他们便说:“他们俩看起来挺不正常的,俩大老爷们,成天腻腻歪歪的,跟一对情侣似的。”
钟晚临说他们只是关系好,不过没人相信:“哪啊,你和朋友勾肩搭背行,但搂腰,你会吗?”
钟晚临想如果是他和林徐温,好像也不奇怪。只是别人压根不关系他的想法,自问自答:“一般不会吧,不过他俩会,而且这还是家常便饭,两人在寝室成天大门紧闭,不知道在里面干嘛。”
钟晚临听完内心不悦,当即站出来说他俩只是好朋友,让他们不要揣测妄断,不过这些人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谁管他们俩是真朋友还是假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