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夫郎和离记》如闻

5、总是有办法的

　　“爹到底发生何事？”谢江知看着愁得不行的二老，心里也忍不住开始担心，早知今日就该跟着一起上山，现在只能看着干发愁。

　　见二老没有想说的意思，谢江知也不好再继续追问，把背篓里的茶叶倒出来。

　　木板上晾晒的茶叶还需要进行二次清理，将里面的杂质碎屑清理一遍，才能进行接下来的炒制，本以为这两天能采完，谁知今日出了意外。

　　林若兰今日心情很是糟糕，倒不是自家出意外，而是她的好姐妹桂妙春家出事。

　　说起来就糟心，明明前一年都说得好好的，且这土地的事情都是村长说好的，哪知今年那人竟然来闹事。

　　清晨刚上山，还是一片祥和安宁，家家户户都在为最后的采摘劳作，她正采着自家最后的茶叶，边上的桂妙春就走过来俯身在她耳边说她儿子的好。

　　虽说他儿子确实好，只是这样被夸着多少有些羞赧，又跟着夸几句楚云朗。

　　两人还在相互说笑，突然一群人就从侧面的矮坡上来，嘴里还在不停地说地是他的，他想作甚就作甚。

　　循着声音看去，是村子里的人，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吵慌了神，桂妙春也赶紧过去，那人也是直冲着他家来的，走进才认出这人不正好是这块地主人嘛。

　　当时官府颁布这个政策时，楚家先前将自家山上的一小片地给出掉了，银钱都用来买了良田，当时卖地时还没有这个政策，实施之后还是村长找人协商才得了这小块地。

　　还要额外出一份租银，政策所带来的银钱也够，一家人也不担心，第一年很是顺利，谁又能料想到今日就出意外了。

　　楚景山迎上去喊了一声：“王叔。”此人正是来闹事的王大山，正横眉竖眼地看着楚家几口人。

　　“景山，你也别怪我，只是这地确实是我的，去岁说租借与你，却没有说现今也相同。”王大山说这话时很是心虚，先前村长来与他谈这件事，他答应得很好。

　　他家里因为先祖的原因山上有些地，想着邻里邻居的，人家花钱租借，也就同意了。

　　可当时他并不知这小小的茶叶也能赚不少钱，楚家用他的地种植，卖得的钱也不少，除却租银也还剩不少，第一年不好说，可过了一年就另当别论了。

　　要是这块地也是他家种的，他不仅没有损失掉租银还另得不少的银钱，何乐而不为。

　　先前他只是找村长说过几次，谁知道这老东西不同意，还跟他说什么白字黑字写了租借契约。

　　提及这个契约他也是害怕的，只是他想着钱就不再惧怕，何况地契还是他的名字，这块地合该是他的，自然这上面种植的东西也是他的。

　　楚家人听他所言，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就是看着现在这个能赚银子，就背信弃义地来找他们麻烦。

　　楚景山没有生气，反而是平静地问道：“这件事情王叔跟村长商量过吗？”表情也是难得的稳定。

　　只是在他身后的桂妙春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听出王大山的言外之意。

　　手上的篓子一扔，控制不住的愤怒，不顾小女儿的拉扯直接两步冲上前，语气不善道：“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口气，还现在不相同，看你这贼眉鼠眼的样子就没安好心。”

　　王大山那能听这话，脸上是被拆穿的羞愤，只瞬间就恢复，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你这妇人不讲道理！”

　　林若兰闻言噗嗤一笑，没好气道：“您也知道道理二字。”脸上满是不屑，先前还道他是好人，看着样子也只是披着皮的坏人。

　　天下哪有这般好事，也怪当初妙春家糊涂，山上大好的土地非得卖掉，现如今还要受这委屈。

　　“不与妇人言，我只问你楚景山，这地的主人是我不是。”王大山也不再与人斡旋，直当地说出他的意图。

　　楚景山伸手揽住激动的妙桂春，他当然知道王大山的意思，不仅是想收回这地，就连着地上种的也要一起占有，语气几多艰难还是说道：“自然是您，可这......”

　　楚景山赞同的话刚一出口就让王大山逮住机会：“既然你也说此地乃是我的，这东西也该是我的才对。”

　　王大山见着楚家一脸的包子样，在村中楚家算不上什么大家，只是会些手艺家中倒是不清贫。

　　家中的大儿也争气，被楚景山花银钱送到镇上跟着师傅学习木匠手艺，每年年末倒是能接不少生意，也能攒不少钱财。

　　就算如此，村里没有地，你就是有钱也难买，大不了把今年卖得的银钱给他家就是。

　　楚景山听闻此话心头怒气冒出，这人简直是厚颜无耻，不守信还敢索要他们自己种的茶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大山见一家人没有一个出来反驳，暗自洋洋得意，昨日还在林中跟村长拌嘴，还不如他今日自己来一趟，这件事情轻松就能如他所愿。

　　稍远一点人也被这边的场景给吸引过来，还不了解是什么状况，林若兰故意大声地当着说王大山的所作所为，一会儿的功夫，周边就有不少人开始小声地骂着王大山。

　　这些声音并没有让王大山有什么改变，理直气壮地回瞪着骂他的人。

　　楚柔感觉到气氛不对，害怕地往她大哥身边靠，楚云朗也发现妹妹的害怕，抬手抚摸小孩子的头，轻轻地摩挲几下，又拍拍她的后背，面对着她半蹲下来：“小柔，去林婶子那儿。”

　　又伸手安抚地摸了摸楚柔的脸颊，脸上也是温柔的笑容。

　　说完又起身，小心地推着楚柔的后背轻轻往林若兰那边推一把，才把人给送过去。

　　他上前站到他爹身前，脸上依旧带着安慰楚柔时没有消散的笑意，声音也是稳重的：“王大爷说的自是有道理，只是这契约我们也要信守，不然到时候谁还敢收您家的茶叶，不若这样，这件事情我们先找村长商议。”

　　楚云朗知晓王大山定是自作主张来找他麻烦，村长是不可能同意的，只是他非要用地契来说，他家也是没法说理的。

　　当时也是信任村里人立契约没有找村中有名望的老人家，当时只有他还有他爹以及村长在场，其他的就是王家的亲戚。

　　这就是有理也难说。

　　王大山看着笑意盈盈的楚云朗，不觉有事，但一想到要跟村长那老头子对峙，让他有些头疼。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家和和气气地跟你说道理，要是强硬拒绝怕是会遭人唾弃。

　　他做这件事本就让人唾骂了，现在还仅是这周围土地上的人，村里还有其他的不知，及时止损他还能在村中混下去，何况他总有办法要回来，说来说去都是他得利。

　　想通之后的他也不再继续紧逼而是同意了楚云朗的说法。

　　双方都同意之后，王大山也下山了，周围的人上前来安慰几声桂妙春也散掉。

　　只有林若兰担忧地上前拉住桂妙春的手，都能感受她身体轻微地颤抖：“妙春，妙春，没事的，村长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桂妙春脑子里全是王大山厚颜无耻的话，如果村长能拦得住的话，哪还有今天这样的闹事，今年他家儿子要娶亲，就想现在多攒点钱，不至于让孩子嫁进来受苦，现在被人一搅和，都不知道能不能行。

　　楚景山也知道这事不好办，只能上前拍拍桂妙春的肩，低声安慰。

　　楚云朗脸上倒是没有他爹娘那么慌张，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情，今日的活是干不了了，还要下山找村长商议此事，且他妹妹也因为此事受惊了。

　　“娘，今日就先不摘了，正好也没剩多少，你和爹也能休息片刻，把早先摘得的处理一下。”他弯腰整理着桂妙春方才一时激动而摔落的背篓，又把所有摘得的茶叶全装进一个篓子。

　　做好这些，才轻声唤一声：“小柔，过来，我们下山回家，谢谢婶子。”

　　楚柔从林若兰身后蹿出来抱住桂妙春的腿，语气可怜地喊一声娘。

　　楚景山也知他儿子说得对，他妻子女儿现在情绪都不算稳定，何况这地的事情没解决，也没有心思做，干脆下山商量商量对策。

　　楚云朗让他爹娘带着妹妹先下去，自家在后面收拾收拾就下来，回身与林若兰他们打了招呼才下山。

　　“真是造孽啊。”林若兰也很生气，想着赶紧干完这活，下山看看，只是心里装着事情，集中不了，干脆背着未装满的篓子下山。

　　谢江知不知是第几次听到他娘的叹息，没有去惹林若兰，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谢永丰一旁，回头望一眼他发愁的娘亲，实在是没忍住好奇地问他爹，到底是何事让他娘愁成这样。

　　谢永丰见儿子实在好奇，没忍住也想跟人说道说道，还没来得及开口，院外就传来桂妙春高兴的喊声还有激烈的拍门声：“若兰，若兰，找着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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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早晨起来捉虫，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