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世邀赛》阿吖吖吖

10、阅读体10

　　03

　　“……不对，”孙翔缓慢的摇了摇头，“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人，我知道。”
　　喻文州似乎并没有想道孙翔会这么坚持，愣了一下。
　　他盯着孙翔的表情观察了一会儿，逐渐严肃了起来。

　　同队一个多月，他还算了解孙翔。
　　这个国家队最年轻的队员拥有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天赋和韧劲，对荣耀的认真和热爱不输给任何人。
　　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喻文州站了起来，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坐在了孙翔的对面。
　　国家队众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回了位置上。
　　喻文州翻开了笔记本，目光温和郑重地看向孙翔。

　　“从现在开始，”他说，“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
　　孙翔并没有说话。
　　“作为队长，我有义务把跟着队伍来的所有人都带回去。”喻文州笑了笑：“不要担心。”
　　没有人会孤单的留在苏黎世。

　　04

　　孙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沐秋。
　　他现在脑中有两套并不相容的记忆，让他有些混乱。
　　苏沐秋也注意到了孙翔的防备，苦笑一声：“难道我在你的梦里是个反派？需要回避吗？”
　　“没关系，”孙翔说，转向了自己的队友们，“你们都不记得叶修了吗？”
　　众人都是摇头。

　　喻文州用笔尖点了点笔记本，突然问道：“这里会发生什么吗？”
　　孙翔点头：“如果和上一次一样，会开始一种叫阅读的任务。”
　　王杰希皱眉：“阅读？”
　　“《全职高手》，”孙翔，“一本主角是叶修的电竞主题小说。”
　　肖时钦：“什么时候开始？”
　　孙翔仔细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应该是行人消失后的一个小时左右。”
　　喻文州点了点笔记本，抬头问道：“周队，刚才孙翔问你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周泽楷的眉尖微微拧起。
　　“下午三点四十五，”说话的是楚云秀，“和行人一起消失的还有手机信号。”
　　张新杰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四点二十七，还有十八分钟到一个小时。”

　　喻文州点了下头，把手机调到了倒计时十五分钟，放在桌面上。

　　喻文州说：“你说一下这个任务是什么样的吧，尽量不要忽视任何细节。”

　　05

　　孙翔尽量说得很详细，但好像有种控制不住的力量一直在试图模糊他的记忆，到后面如果不是喻文州一开始在笔记本上记下了那个缺失的名字，他甚至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所有人都是。
　　到最后，喻文州甚至需要一边往前翻看自己之前的笔记，一边才能想起自己究竟问了什么。

　　“我现在觉得我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喻文州笑了笑，笔尖点在了爱因斯坦上，“他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我甚至不感到惊讶。”
　　就好像那么自然而然的，就是会有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
　　那个人应该就是揣着口袋站在旁边，又像耍赖又像试探地步步紧逼，最后把所谓的系统逼到了角落。

　　倒是唯一身份不明的苏沐秋惊叹道：“我竟然是复活的？”
　　孙翔点头：“梦里大家都不知道你是谁。”
　　苏沐秋摸了摸下巴：“毕竟听起来我好像死了。”
　　众人：“……”
　　这个也有点坦荡过头。

　　肖时钦略一思索：“系统不会说谎的结论……怎么推测出来的？”
　　孙翔一怔。
　　充分模糊的记忆已经不允许他回想起太多的细节了。
　　他想了想，犹豫道：“第一轮之后被总结出来的。”
　　肖时钦点了下头。

　　喻文州侧头看他：“怎么了有发现？”
　　肖时钦看起来有些犹豫，却还是道：“一开始这个推论可能是真的，但先前也提到过系统在进化，有没有可能‘不会说谎’这一点也被进化掉了？”
　　喻文州没有回答，转而看向孙翔：“你怎么看？”
　　孙翔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注意到。
　　但是有一点很明显——
　　“后来系统好像开始自相矛盾了。”他回忆道，“对于愿望到底能不能转移，后面变动很大。”
　　“我有一个问题，”苏沐橙突然道，“为什么叫他系统呢？”
　　孙翔：“自我介绍。”
　　李轩：“他原话怎么说的？”
　　这次的回忆更加困难，孙翔想了大约有十来秒，才不确定道：“‘我是你们的辅助系统……？’”
　　楚云秀侧头看了看好友：“怎么了？”

　　苏沐橙秀眉微微拧起：“我之前看过一些AI相关的书——这个系统的思维模式好像有点不像人工智能，非要说的话是不是更像人类一些？”
　　前后矛盾，语序颠倒，文字游戏。
　　还能够被吸引注意力。
　　怎么看都像是存在在某个监视器后面的人类。

　　喻文州垂着视线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听到了苏沐橙的话，突然看到了一行字。
　　那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下的，刚才孙翔的一段描述。
　　在复活苏沐秋之前，那个人曾经和肖时钦有过一段对话。
　　那个时候肖时钦问他是不是有思路了，他说七七八八。
　　他还说都是文字游戏。

　　文字游戏……文字游戏……

　　“孙翔，”他听到自己说，“你还记得这个任务叫什么吗？”
　　孙翔说，叫阅读体。

　　阅读体。
　　这个任务叫阅读体。
　　阅读体是什么？
　　阅读体一种出自同人圈的文体。指的是小说人物读自己的小说，然后发表吐槽或评论。
　　同人是什么？
　　同人是根据已有的形象或作品衍生出来的二次创作。

　　喻文州突然笑出了声。
　　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明显。

　　“果然是文字游戏，”喻文州说，“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按孙翔所说的，我们的任务是阅读，那为什么任务名称叫阅读体呢？”
　　张佳乐恍然：“……是啊！叫小说阅读不就好了？”
　　因为任务的内容——不就是阅读吗！
　　那么为什么要叫阅读体呢？

　　黄少天揉了揉头发：“现在系统不是系统，任务不是任务的，好复杂啊！”
　　“不复杂，”张新杰说，“这样就刚好解释了94%的事，叶……他并不是代入不足，而是代入过高——系统认为我们是不应该有那么高的，所以完成度是低的。”

　　喻文州放在桌上的闹铃声响了起来。
　　十五分钟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们至多还有三分钟的安全期。
　　可没有人在意。

　　方锐：“可是为什么啊，那本来就是他的经历，代入过高怎么完成度反而降低了？”
　　“因为，”喻文州说，“因为我们不是本人。”
　　方锐愕然：“什么意思？”
　　喻文州合上了笔记本，微微一顿，继续道：“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阅读体’。”
　　他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

　　“换句话说——”
　　他说。

　　滴——
　　会议室正上方的指示灯亮了起来。
　　一个欢快地童声冒了出来。
　　“国家队的大家下午好呀！——”

　　喻文州的最后几个字才慢慢地落了下来：“我们才是同人。”
　　是不需要沟通与交流，所有人都能够自由加注设定自由进行更改的，
　　同人。

　　“欢迎来到阅读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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