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绘×诡秘]故土遥音》GiselleAzure

7、行动开始

　　佛尔思向空气中探手，你的眼前凭空出现一扇虚幻的、缀着璀璨星辉的门。
　　她揽住你的后背，向那虚幻的门里一跃 ——

　　眼一闭一睁，你们便从学生会的办公室来到了天文楼的楼顶。
　　天高云远，晴空万里。暮色尚未昏沉，甚为明艳。
　　正常情况下，这番景象，很能让人情绪转好。然而你知晓“堕落母神”的危险，见此天象，心头一沉。
　　如果到了夜间，天空仍然如此晴朗，那么天文楼的很多学生就会去观星，进而“观测”到星空里的“堕落母神”的气息。
　　—— 倘若叶瑄直接目视“堕落母神”的本体，叶瑄的灵体会遭受不轻的伤害与污染。这还仅仅是目视。“堕落母神”甚至不需要做什么，祂的存在本身，就仿佛“污秽”等概念的具象化。
　　换作是那些学生、那些普通人，直视“堕落母神”也许会使他们当场血肉崩解。

　　不过，据佛尔思·沃尔的推测，那个邪神的本体并没有来到你的世界，只有些许气息渗透过来。
　　即便如此，那些气息的侵扰也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

　　你拿出手机，希望能从天气预报里找些安慰。可是“每小时预报”一连串的“太阳”图标使你越发凝重。你不甘心地刷新了几遍，没有得到新的结果。
　　于是，你走进楼梯，一边向路辰打电话，一边飞速思考：
　　路辰一定会听你的劝说，可是其他学生该怎么办？
　　就算从自私的角度出发，也必须想办法阻止其他学生观星。仅仅劝住路辰、而不考虑其他学生，并不能保证路辰的安全。因为，即使他们原本只是普通人，被“堕落母神”气息污染后，也可能异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该怎么办？不管是教授们，还是学生会，都只能尽劝说的义务，不能强制学生们取消观星计划。凭你自己的人格魅力劝说吗？可是，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找出所有想今晚观星的学生并且说服他们，来不及，怎么想都来不及。让学校的管理层下令关闭后山的通路？这能解决一部分问题，但后山仅是“最佳”的观星地点，进不了后山也可以去其它地点。

　　你意识到，晴夜是解决问题的极大阻力。
　　思绪电转间，你向身边的“魔术师”女士问道：
　　“你记录过 —— ”

　　话音未落，嘟的一声，路辰接通了你的电话。
　　他一如既往地，并没有让你久等。但也许是你的思绪刚刚转得太快，这两三秒的时间，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近几天不要观星！不要使用天文望远镜！你在哪？”你急得省略了称谓与寒暄。
　　你一边问，一边跑步冲向某间 seminar room，万分庆幸自己对路辰的课表烂熟于心。途经走廊旁的休息区，你一眼就望见你那金发绿眸的学长。
　　看起来，路辰似乎刚从 seminar room 出来，与其他几个同学一起追上教授问题目，大家在休息区找了桌椅坐下。与此同时，你听到路辰的声音同时从手机里与他自己口中响起：
　　“我在3楼的走廊B区，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路辰举着手机的动作一滞，接着他突然拎包转身，便与你四目相接了。
　　情况紧急，你二话不说，直接将路辰拽离座椅，拽进因为下课而空着的教室。
　　佛尔思·沃尔心领神会，再次探手在空气中拉动，虚幻的缀着璀璨辉芒的门凭空勾勒。
　　你右手紧紧攥着路辰的手，左手扣住佛尔思的肩膀。佛尔思带着你们跃入门内，三人返回了学生会办公室。

　　“对不起，事态紧急，我之后会把来龙去脉告诉你。”你向路辰道歉。
　　路辰翠绿的眼眸内满是关切：“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你试图露出宽慰的笑容：“不要受伤。”

　　接着，你问出了之前没问完的事：“‘魔术师’女士，你记录过下雨类的能力吗？”
　　“……有！你希望我在后山使用它？”佛尔思的语气像是下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
　　至于后山，佛尔思之前就已弄清楚了它是天文系学生们的理想观星场所。这是出于一个流行小说作家收集素材的习惯。
　　佛尔思斟酌着说道：“我会用我记录的能力，制造一次特大暴雨，让山路泥泞，让山石滚落，拦住道路。这样，你们学校就能以‘山路危险’为由，禁止学生上山观星。这样一来，不止今夜，能多阻止几天，最好、嗯，最好能撑到‘那个邪神’转移关注！
　　“至于那些行动力特别强、会去其它地点观星的学生，今晚的暴雨能使他们出不了门。但过了今夜，我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这得你们学校自己动动脑筋了。
　　“毕竟，这个‘雷暴’，呃……不是记录在我本身身上的，而是记录在我的神奇物品上，所以只能用1次。”

　　路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两弯俊眉轻蹙：“这个点儿，已经有学生在上山的路上了。”
　　司岚说：“我联系救援工作者，帮助那些学生下山。”说着，他已拿起了座机电话。
　　沉浸在恐慌情绪中的陈子涵，不知怎的，找回了一丝清晰的思绪：“可是，会长，既然即将到来的特大暴雨，是这位女士用能力制造的，那么天气预报上就不会有任何提示。我们怎么取信于那些领导？”
　　他旋即反应过来，自问自答道：“对喔，如果上面不批准，我们就先用学生会的库存现金垫付！无论如何，先把救援队请过来，让那些学生下山！等雨大起来，再请示学校封山。”
　　就这样，众人理顺了思路。

　　佛尔思·沃尔探手在虚空中开“门”，你正要跟着一起去，回首却见叶瑄正看着你，神色柔和。叶瑄问你：
　　“制造暴雨、阻止学生观星，她一个人去就行。你不和我们留在办公室吗？”
　　见你犹豫，他轻轻叹气：
　　“我的优等生很厉害。但是这次危险太过诡异，我想看着你。”
　　“我也怕，我很想留在办公室，”你坦然地承认，“但危险尚未真正现形。在我能做得到的范围内，我不愿给‘那个邪神’一丝一毫侵染的机会。
　　“所以，我更加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胆怯，导致‘谁都逃不掉’的局面发生，导致你们躲过了今天、却躲不过明天。
　　“自私点说，保护那些陌生学生，与保护我所在意的你们，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高尚点说，在事态尚未绝望之时，我确实希望救下更多的无辜者。
　　“佛尔思的能力偏向辅助，而我的画灵们擅长进攻。我必须跟过去，防止意外。
　　“叶老师……帮帮忙嘛，守着办公室。
　　“我想，这是最合理的战斗力分配。”
　　解释完，你走向叶瑄的座位，轻轻抱住了他。
　　你说：“麻烦你暂且忍耐一下寂寞啦。”

　　你转身发现，司岚欲言又止，面上的一丝期待也许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而路辰正盯着你看，翠绿的眸里盛着难以描述的委屈。
　　你给了他俩一人一个抱抱。
　　陈子涵识趣地扭头看向窗外。

　　你扣住佛尔思的肩膀，二人一起跃入了通往后山的“门”中。

　　——— ———

　　陈子涵仍在发愣，被司岚催促抓紧时间联系救援工作者。
　　恰在此时，窗外响起了一连串爆炸般的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