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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与同类费奥多尔的交锋 ...

  •   在骸塞未完待续的故事终于被接笔赘写,可惜起稿人与撰书人似乎有些“意见不合”。

      费奥多尔像雪崩前依旧巍然矗立的松柏,纵然针叶与枝桠都被重压着的雪糁所浸透甚至掩埋,也无视伤痛交迫的淋漓,且宁愿取汲加倍的渥土任其干涸着牺牲,也绝不动摇愈攀愈高的决心。

      但费奥多尔并非如雪松般清洁高雅。隔着一层纱般的晦暗,他眸底的火烧犹然似要腾蹿至眉梢,就算唯剩余烬都能燃死整片枯草荒原;尽管野心被冷静且睿智的思维给压抑着押平,唇角也因妄想胜利而戏谑地轻抬。

      我和费奥多尔以视线进行着交火,在其间,攻击性丝毫不随距离的缓步拉近和递减。我计算着狙击枪精确射击到我腹部的时间而逐渐紧缩着谈话内容,尽可能地获取所有可知情报。

      我掌心捧着的破皮苹果,表皮颜色在太阳光经过高楼矮巷的、肢解般窄罅的折射后,更显出浓血的赤红。费奥多尔也如此,以表皮上被剐蹭掉的那一块比喻作他需要肃清掉的异能者人数就再合适不过,而他则成为周边耀眼漂亮的红。

      狙击枪瞄准镜在闪烁半秒后,像恶魔颤抖着脊骨终于撑开了翅膀,轻易地将其双翼所布满的尖刺扎伤我:结果是腹部中弹。骸塞一别后又是不甚愉快的相遇,自小腹传来的的钝痛把传感神经的输出信号全部麻痹,我浑身上下能够感受到的就只有源源不断的疼痛。

      费奥多尔掠过那颗像极他自己的苹果,一霎那间又回身抒发猜想。他把所有意外情绪捻成一缕躁动的呼吸,在毫秒内被吞吐并散进充斥着我血腥味的风里而难以察觉。费奥多尔轻轻地问我是否早已料到,稍些下垂的嘴角似乎在质疑那句话:“一类人。”

      善用思维的狩猎者习惯在猎物的悲鸣啼溅里摒除去所有哀转久绝的凄切,将失败者的泪落纵横搭建成不择手段达成自我使命的桥梁,且从未允许思考运作的最高中枢、即脑络神经,构筑起任何具带同理心的产物。

      他们需要无情、拒绝怜悯,又保持着不泯的、对死亡的渴望,并十分确信世界亟待自己重新规整的治理。

      唾弃着为无法挽救的生命而竭力哭喊的无用无能,却反复以某种话术利用这类情感极其丰富的人。

      就是最不为理解的人群,寻常地将能够诱敌深入的“陷阱”——血液,骤然减温(冷血动物应是不喜温热)后从指缝梭过而渡摆成泊,再以他人的泪滴敲响生命警钟最后分秒的倒计时,用这抹所有人都拥有的主动脉下涓涓奔涌流动的贪欲,成功操控被捕者的意念。

      费奥多尔就是这种毒蛇般的狩猎者,无论目标的体积与威胁有多大,都拥有能将他们击溃为蝼蚁的信心,虽然在表面上看已全被藏在波澜不惊的眼眸下。我在濒临倒下的前一秒仍思考着,是的……人类无疑是罪孽深重、愚蠢至极的生物,但正因如此才是好的。

      虽言彼此是同一类人,思考方式又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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