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你》骑鼠南夏

18、第 18 章

　　“小布，小布——”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的小布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翼——”小布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熟悉到和曾经的他没有一点不一样。想到这，小布无力地任由自己再次跌进无边的黑暗里。

　　再次苏醒是在几天后，小布没有看见翼。她带着饶性地呼了一口气。该怎么面对他？她真的不知道，并不是害怕他，她只是担心翼会厌倦她这张正在逐渐老去的容颜。她太专注自己的世界，根本没有留意到翼走了进来。

　　“小布，你醒了，我一直在外面熬药，怎么不叫我一声呢？大夫说你受了惊吓，现在好些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布定了定神，这次她没有看他的脸，小布的眼睛总是落在不知名的地方。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布当是对他的回答。隐隐地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翼心疼地抱着小布。
　　“我知道你一定有事，告诉我，好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有什么是我们跨不去的呢？”

　　“翼，我有点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小布冷淡的态度让翼无所适从。

　　“先喝完药再睡，好不好？”翼无可奈何只当是小布在闹情绪，只是眼里净是小布看不见伤心。

　　“不要，我现在不想喝，放在这里，你先出去好吗？我求你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小布推开了翼端药的手。还在冒热气的药一下子全部倒在翼的手上。什么也没说，翼深深地看了小布一眼，转身出去。

　　小布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听见关门的声音，泪水就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那一刻，小布甚至希望自己的眼睛是瞎的，这样就看不见翼的脸，自己也就不会那么的伤心。可是，翼的眼睛是看的见自己这张一点点爬满皱纹的脸，连自己都无法接受的改变，更何况是心爱的人！

　　门外的翼，又开始熬药，刚才被烫到的地方已经红肿起泡，可是他没去理会，只是专心得熬药。其实，翼的心里是知道的。他早就听见外人的耳语，也发现自己和小布在外表上的差异。他却不认为这是问题，因此也没去在意。小布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
　　直到看见她刚才伤心欲绝的表情，他才知道小布会那么介意两人外表上的差异。小布，也会象其他人那样认为他是妖怪吗？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他们都已经在一起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当一想到小布脸上的受伤和排斥时，翼的心沉到了谷底．．．．．．

　　药又煎好了，翼想，再让小布多睡一会吧，也许现在进去又会再次刺激她。正想着，突然听见房间里传出的声音，也许是小布醒了，翼这样的想着，飞快的跑了进去。

　　一推开门，入目便是一片刺眼的红，翼的脑袋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呆呆地望着浑身是血的小布，还有那对触目惊心的眼睛．．．．．．

　　一声微弱的呻吟声惊醒了翼，他发抖的双手握住小布冰凉的手。“小布，你坚持一下，我去请大夫来！”

　　“翼，我现在好安心．．．．．．” 小布的声音透着诡异“因为我不用再害怕了！”

　　来不及多想，翼抱着小布跑到大夫家。大夫看到小布也吃了一惊，早上明明还是好好的人，现在竟然变成这副样子！？

　　所有的岛民都赶过来帮忙，大家一阵手忙脚乱的安置好小布。等着大夫检查伤口。

　　翼在房间外面焦急地等候，几个世纪恐怕都不及这片刻时间的漫长。脑海里闪过几百个念头，翼不停地责备自己没有早一点进房间，他后悔没有早点和小布讨论这件事情，他痛恨自己这样的脸，他更不敢细想小布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大夫终于出来了，他抱歉看着翼说“翼，小布的眼睛恐怕没办法了，她的眼睛被利器整个挖出来了，先不说能不能恢复视力，现在就是连血恐怕都止不住。可惜我这没有可以足够的药材。伤口一旦感染她就会有生命危险！你出去帮我找这几味药材吧，其中几味只有在京城才有买到。你一定要速去速回，超过三十天我就没办法保住小布的命了。”

　　京城，翼犹豫了一下。那个当初极力逃避的城市，如今却要再次涉足。

　　七天后，翼到了阔别十三年的京城，走在街上，翼还是清楚得感受到其繁华如昔。顾不上休息，翼开始搜罗大夫交代下来的药材。三天过后，仍旧差两味药材没能找到。问遍所有的药铺，却没有一点的进展。直到最后一个药铺的老板给了他一个地址，请他去那里找庄主求药。

　　漏夜，翼赶到龙吟山庄，家丁将翼带到内堂。随即通报庄主。翼虽然已经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他不能退缩。小布的命还在他的手里，他不愿意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所以即使要他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