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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章、螳螂捕蝉 ...

  •   黛紫色的长剑,白皙的素手。
      剑光如划过长空的闪电,带着森冷杀气扑向马三娘,那道剑芒裹挟着执剑之人无穷的杀意,像是刺破黑暗的锥刺,划断无数世界线中少女所受到的磨难外壳,在众人面前堂堂正正的展现出了紫云剑法应有的魅力。
      “毒蛇!受死!”莎莉冷声喝道,她手中的紫云剑在空中舞出朵朵紫花,紫气萦绕在她身上,像是给她绕上了一条披帛。紫色光芒下莎莉本就艳丽大气的容貌更多了一层吸引人的神秘感来。
      这招使出来极美,可这份美是致命的。
      被笼罩在剑招下的马三娘感受到了这份刺骨和不加掩饰的杀意,像是划过皮肤的刀锋。体内的疗伤药丸还在尽职尽责的给马三娘治疗着内伤,她歪斜着身子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半空中的莎莉,鸿达他们都向外退出几步,把战场留给了莎莉。
      “紫树花开!”
      随着莎莉的大喝声,紫云剑带着紫色花朵冲向马三娘,每一朵花在接近马三娘时化作锋利的刀刃。调动起全部的内力,马三娘翻身闪开紫色花朵,她在空中腾闪,用尽了毕生所学尽力闪开莎莉的杀招。
      然而紫云剑主的招式岂是这么好躲开的,虽然马三娘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被紫花所伤,她的身上当即出现了几道伤口,血色晕染开来,染湿她那身紫色的衣服。
      双方一触即分,同时落地。
      莎莉紫云剑上带着血迹,马三娘摇晃了两下,半跪在地上喷出一大口血来,她的腹部一道剑痕深可见骨。
      “哼!你现在体会到紫云剑法真正的厉害之处了吧!”莎莉瞪着马三娘,面上冷笑,她的长剑抵在马三娘的肩膀位置,只要手上一送劲便能割断这位魔教副教主的脖子。散开的鸿达他们见莎莉和马三娘的战斗结束也都围了过来,几个人站在马三娘身前,看着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呵呵,就凭你还想杀我?”马三娘捂住伤口,她媚眼扫过眼前的四个人,喘着气笑道:“若非那个疯子,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疯子?你指的是魔教护法吧。”鸿达听到马三娘的形容略微皱眉,他看着马三娘眼中讥讽,心道:魔教内部果然不稳,那位护法使者确实是另有打算。
      “呵呵,护法不愧是护法。”马三娘闻言笑了,她紧紧盯着鸿达的眼睛,血从她口中涌出,她却只是道:“长虹剑主,你知道这个世界最高明的计谋是什么吗?”
      “借刀杀人。”鸿达回。
      “哈哈哈没错。”马三娘呕着血还在笑,她的目光已经不是最初见到鸿达他们时那种狡猾又平和了,而是恶意满满和不掩饰的憎恶,她说:“我们的这位护法可太会下棋了,他这布局打从看到我就开始了啊。那你们呢?你们进到他的局里了吗?”
      鸿达他们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马三娘。
      马三娘也没期望他们回答,她笑容妖艳,哪怕此时已经是重伤在身,她的笑容还是充满了魅惑,她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想留下些什么,她说道:“魔教里有两个疯子,一个是教主,还有一个就是护法。教主疯起来整个魔教都要血流成河,而护法他可不一样。长虹剑主,你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比一个疯子杀人更可怕的吗?”
      “是什么?”鸿达握紧了长虹剑,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太对。
      “当然是一个聪明的疯子杀人啊!”马三娘大笑着撞开莎莉的紫云剑纵跃了起来,莎莉急忙上撩刺出,长剑挑断了马三娘右手手腕的手筋。在如此剧痛下马三娘笑得更大声了,她拼着废了右手的代价将全身的毒针散了出去,毒针顺着马三娘的力道在空中散开,宛如绽放的罂粟。
      “小心!”鸿达高声提醒着,拉着蓝雪往后退去,双剑交在一起挥出的剑气震飞了毒针,两人完好无损的落在了地上。那边的莎莉和贲洪也同时后退,紫云剑法第十二式“云消雾散”使出,冲散了两人身前冲过来的毒针。
      已经跃上半空的马三娘用左手甩出两枚绿色的毒丹,两枚都冲着莎莉而去:“再尝尝这招吧!”
      “找死!”莎莉怒喝一声,她手中紫云剑划出两道剑芒击中了绿色毒丹,毒丹受击居然当即散成烟雾,眼看就要将莎莉笼罩其中。危急关头贲洪一把拉住莎莉将她抛了出去,自己迎面受了毒烟的攻击,哀嚎一声摔在了地上。
      “贲洪!”鸿达和蓝雪冲了过去,被抛出去的莎莉睁大了眼睛,高叫了声:“傻大个!”也扑向了地上的贲洪,马三娘趁机遁走了。
      三人围住了贲洪,就见往日豪气云天还带点傻气的混世魔王,此刻蔫巴巴的躺在地上,他的脸色黑的吓人,嘴角还涌出血来,整个人虚弱的像个纸糊的壮汉。
      “你怎么样了!”莎莉急出泪来,她又气又急,对着贲洪看似是埋怨,实则关心道:“你这个莽汉,怎么就这么直直冲过去了!不要命了!”
      “嘿嘿,”贲洪咧开嘴勉强笑了笑,他说:“我,我说了要负责嘛,老公保护老婆,是,是天经地义。”
      “你这个登徒子!这个时候还占什么便宜!”莎莉被气笑了,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流着泪骂道:“再胡说八道本姑娘撕了你的嘴。”
      “哈哈,额。”贲洪笑了两声,脸色痛苦的喷出血来,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没闯出名头来给干娘看看呢。”
      “你没事,你肯定没事!”莎莉慌了,她手足无措的看着贲洪的样子,又去看蓝雪和鸿达,眼中盛满了脆弱,泪流满面的样子好不可怜。
      “你一定会没事的!”鸿达和蓝雪分工合作,鸿达将自己刚从怀里找出来的解毒丸喂给贲洪,蓝雪则是纵身跃到房间门口,拍开神医的房门,正好看到刚背上药箱就要出门的窦连,她赶紧伸手拉住窦连将人拉了出来。
      神医脚步不停地跑到贲洪跟前,莎莉迅速起身让开个位置好让神医诊脉,窦连半蹲下来抬手摸贲洪的脉门,此时的贲洪已经半闭上了眼睛了,这个壮汉在昏过去前最后看了眼莎莉,轻声说:“还好你没受伤。”说罢,就闭上了眼睛陷入黑暗中。
      “贲洪!”莎莉见贲洪昏过去,她尖叫着就要往贲洪身上扑,还好被蓝雪一把拦住了。冰魄剑主右手搂住莎莉的肩膀,左手握住她的胳膊,低声安抚道:“有神医在,你先让神医看看。”
      “嗯,嗯。”莎莉半倚在蓝雪的怀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地上的贲洪,脸上的泪都顾不得擦了。
      敛目仔细听了听贲洪的脉,窦连侧头去看鸿达:“你们刚给他吃了解毒的药?”
      “是的,是居士给我的。”鸿达说着从袖中掏出药瓶递了过去,他说:“居士说能解,”言语停顿,鸿达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敛目隐去眼中的惊诧和思索,顿了顿继续道:“能解世上百毒。”
      “哦?”窦连接过药瓶,打开倒了颗药在手心上,捏起来闻了闻,说:“这药的成分和做工极好,手法很眼熟,应是出自名家之手,只可惜我一时想不起来。”
      “罢了,先看看贲洪吧。”窦连说着把解毒丸揣回道自己的怀里,他并剑指用内力点了贲洪的几大穴道,然后站起身来:“你们把他抬到房间里去,我已经封了他身上的穴道,延缓了毒性蔓延。居士的解毒药虽没有完全解毒,但已然解了一半,还保住了他的命。”
      “好!”听到贲洪没事,大家松了口气。
      四剑抬着贲洪往房间里走去,至于下毒的马三娘,早就没了踪迹,地上只留下一摊血迹,证明这人刚才还在这里。
      只不过此时也没人去注意她了。

      *

      “哦?马三娘还有这种魄力?”
      夜间的魔教大营里,癸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来到尹瑜的营帐里,青年护法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听到癸的情况汇报,他眼中闪过一道讶异,随即轻笑一声说:“平素里倒是小看了这位副教主。”
      “护法,马三娘靠自己的本事脱离七剑,现在已重伤离开。”癸抬头问道,他平静的眸光下隐藏着那颗不平静的心,青年隐卫眉头微皱:“‘趁他病要他命’,是否趁现在杀了她?”
      “杀她?”尹瑜合上书,他脸上的笑容温和,连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浓浓的笑意:“现在可不能杀她,我还等着她带我去一堂呢。”
      “一堂?不是有甲和乙吗?”癸疑惑道。
      听到癸的疑问,尹瑜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提了一两句:“狡兔三窟,不可大意。”
      “那属下?”癸还是看着尹瑜,等着自家护法发令。尹瑜右手手指交错点扣书的封面,左手上的绷带在宽袖中若隐若现,他思索片刻,慢吞吞地说:“你还是跟着她,她要做什么不必阻拦,告诉我就好。”
      “是!”癸抱拳领命。
      “对了,己现在是在跟着马三娘?”尹瑜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护法。是有什么问题吗?”癸迟疑着发问。
      眼瞧着自家隐卫迷茫又小心的样子,尹瑜扬起个笑脸:“不是什么大问题。”冲着癸笑了笑,尹瑜点着手里的书,随意道:“等跟着马三娘到了一堂,你找个时机把他杀了。”
      尹瑜的话让癸瞪大了眼睛,他呆在原地,直愣愣看着尹瑜的眼睛,青年护法的眼中都是浓浓笑意,癸像是明悟了什么一般,立即低声说:“属下明白了!”
      “去吧。”抬手让隐卫离开,尹瑜将手中的书丢在桌子上,他揣着手靠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蜡烛流下的蜡油上,盯着看了许久,这位青年护法弯起了眼睛,笑得格外好看。
      这世间最难被识破的谎言就是三分假七分真,真假相交让人摸不着头脑。
      整个魔教都知道,护法使者尹瑜手中有队隐卫,这队隐卫有十人,分别以十大天干为代号。可少有人知道,十大隐卫中有四人是黑溟的人,这四人分别就是辛、己、乙,还有隐卫榜首甲。
      他们四个人原是黑溟埋进二堂的钉子,目的当然是为了监看堂主,魔教四堂里都有不少背负这种任务的人,只是这些人身份隐秘,平日里又不起眼,自然就没被发现过。
      自尹瑜掌管二堂,后又升职为右护法,掌握魔教消息堂之后,本就有心布局算计的他自然也就发现了这些人的小尾巴,只是当时还不及等他出手就去水牢里走了一遭,等尹瑜从水牢里出来,擢升为魔教护法使者之后,也就开始一步步动这些人了。
      尹瑜先是利用自己护法使者的权利,组了个自己二十人的近卫队,又设些考核选出十个人作为近卫队隐卫,十人中只有四人是黑溟的钉子,剩下的六人也是二堂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加上近卫队里也有一两个是黑溟的人,这般分配人手黑溟自然不会起疑。
      往后再根据几人的能力分配任务,作为前面的甲、乙顺理成章的成为联络黑溟的不二人选,常驻在黑溟身侧。至于辛和己嘛,这两个人能力比之其他人来说只能算是一般,可胜在轻功好,也就常被尹瑜派去打探消息。
      这次也是一样,己收到尹瑜的传信让他看着金鞭溪客栈,只要那位老板娘出来便跟上她,同时己也受到了黑溟的传书,让他监看马三娘。这下两个任务撞在了一起,幸亏这两个任务从根源上来说算是同一个,不然己还真不知道怎么给自家护法使者交代。
      躲在树上悄悄看着马三娘,己眼看着这个女人躺在草里喘着粗气,她从怀里摸出个什么吃了下去,不过盏茶功夫,刚还血流不止的伤口居然停止了流血。紧接着马三娘从腰封里摸出个小瓶的金创药,左手颤颤巍巍的将药粉洒在自己的伤口上,随即扯下腰封用牙齿咬住,左手顺着紫云剑划开的痕迹撕扯,将这个短腰封变成了个长条破布。
      勉强用布条裹住了腹部的伤口,马三娘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脸上都是血迹,头发凌乱,就连她头上的铃铛也在刚才连滚带爬的逃命中不知丢到了哪里。马三娘拼尽了全力才从鸿达他们的手里逃脱出来,这一路也算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要不是求生的信念支持着马三娘,只怕她早就死在路上了。
      闭上眼睛恢复着力量,马三娘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己也藏在暗处没有动静。在这一片安静的气氛中癸潜行到己的身边,他拍了拍己的肩膀,给己做了个手势,询问马三娘是个什么情况。己回给癸一连串的手势,意思就是马三娘还没死。
      消息交换完毕,两个隐卫耐心极好的潜伏着,他们等待着马三娘的动作。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马三娘睁开了眼睛,她恢复了几分力气,现在已经可以翻身坐起来了。撑着身子蹭着地面一点点站起来,马三娘踉跄两步背靠在大树上,她从怀中又掏出个小药包,那药包还不到四分之一个手掌大,马三娘拿出来后也不拆开,直接塞进嘴里,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过了会儿,药包似乎起到了作用,马三娘的脸色变得比刚才好了些,力气更是恢复了不少。靠在树干上,正在休息的马三娘忽然笑出了声,她左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轻笑着说:“护法啊护法,你是算准了我会死在七剑手里吗?”
      “真可惜,我马三娘还是逃出生天了,重伤又如何?右手废了又如何?只要‘那个东西’在,我照样能恢复,甚至会变得更强。”
      “护法,难为你聪明一世,却猜不出我的目的!”
      低声喃喃自语地说完这番话,马三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笑声也高了起来,她大笑着直起身子往前继续走,一步步向森林深处走去,己和癸对视一眼,两人也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魔教营帐的烛火还在夜风中摇曳,青年护法坐在烛火前笑意融融。
      “马三娘,不依靠隐卫就从七剑手里逃了出来,也不知这次你掀起了几块底牌呢?”青年护法窝在椅子里,看着蜡烛的蜡油,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随后他略微弯腰从桌下抽屉里拿出剪刀。
      提着剪刀坐直了身子,尹瑜用剪刀尖摆弄了几下蜡烛芯,火苗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来回摇摆,影子也随着光线的变化开始晃动。他看着过长的蜡烛芯,自语道:“你隐藏能力和身份来到魔教究竟要干什么呢?为正?为邪?亦或是为了自己?”
      话音落,尹瑜抬手用剪刀剪断了过长的烛芯,烛火闪烁了几下,渐渐熄灭了,只留下点点火星逐渐消失,青烟从熄灭的烛芯处缓缓飘摇着往帐篷顶去。
      看着熄灭的蜡烛,尹瑜将手中的剪刀放在蜡烛旁的桌面上,他自嘲地笑一声道:“哈哈哈,居然失手剪多了?”
      此后,再无声响。
      安静的坐在黑暗中,尹瑜透过营帐的小窗看到了外面的星空,失去了烛火的营帐渐渐被月光填满,大帐里的物件轮廓在月光下又清晰出现在尹瑜眼前。青年护法看着小窗露出的天空上的繁星,许久后他忽而笑了起来。
      星光和月光印在他的眸子里,像是出现在另一片夜空中,黑蓝色的夜空上星辰璀璨,月色温柔。
      黑暗中青年叹息一声,他的语气悠远却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原来你也打麒麟的注意呀,马三娘。”

      *

      黑影丛丛,林深叶茂,谁也想不到在金鞭溪客栈附近的孤山上,居然隐藏着一堂的人马。营帐连绵人影遥遥,可整个营地里却连声音都少的可怜,要不是主营里偶尔传出马三娘的呼痛声,只听声音的话任谁都会觉得这是座空营。
      面不改色地撕开沾在伤口上的衣服,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被马三娘的大力撕扯而渗出血水来。身前的两个属下细心地用毛巾给马三娘擦去伤口上的灰尘和土渍,再撒上金创药,用干净的布带包扎上。
      帮着马三娘收拾完伤口后,两人又给马三娘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这才端着盆子,拿着脏衣服的血布往营帐外走。
      “东西记得烧掉,血水也别倒在营地附近,小心引来野兽。”马三娘靠在床上叮嘱,两位属下领命而退。
      见两位手下走远了,马三娘招呼了一声,门外守着的两个黑衣女子走了进来,半跪在马三娘床边,低头不语。马三娘靠坐在床头,看着身前的两个女子,问道:“可曾有人闯入?”
      “启禀副教主,属下未见他人闯入。”两个黑衣女子异口同声道。
      马三娘点点头,她又问了两句一堂的情况,便将这两个手下打发了出去。抬起左手,一个小虫子停在了马三娘的手指上,这小虫子很小,长着副瓢虫的样子,通身都是红色,头顶有两个触须。
      “好孩子。”马三娘看着手指上的虫子笑了起来:“你可比她们那群废物好用的多了。”
      小虫子的触须来回抖动,好似在传递什么消息,马三娘看着小虫子的动作,笑容从她脸上消失,她黑色的眸子杀气升起,包起来的右手不自觉的颤动。
      “护法,我倒是低估你了呀。”唇角翘起,马三娘露出个皮笑肉不笑来,手上的小蛊虫告诉它的主人,昨日有两个人闯入了营地,按照这时间足够他们将四周查探了一番了。
      “能不惊动我的手下,出入整个大营如入无人之境的人,”逗弄着手上的小虫,马三娘感觉自己的右手疼得更厉害了,她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除了护法的二堂隐卫,还能有谁呢?”
      “没想到护法玩得一手好计谋,好一出声东击西,表面看着是借七剑之手杀了我,实际上还来探查我一堂的营地,是想要一网打尽还是让他们重新归顺魔教呢?”
      对着小虫子轻轻吹了口气,小虫立刻离开马三娘的手指,蒲扇着自己薄如蝉翼的翅膀向外飞去。收回抬着的左手,马三娘用左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被废了的右手,脸上笑容莫测:“若是他们走了我倒是真没办法,只可惜这两个人现在还藏在这里,是想浑水摸鱼吗?”
      “还是打算来一出‘螳螂捕蝉’呢?”
      妖艳女子说完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笑过后她顺着脖子戴着的红线把一个小竹哨从衣服里抽了出来。竹哨放在唇边,吹出了无人能听到的声音,马三娘用着个无声的竹哨吹着奇妙的旋律。
      音波从马三娘的帐篷里传出去,本来寂静一片的营地里响起了细碎的声响,像是虫子爬过地面的声音,“沙沙”得吵个不停,听的人头皮发麻。这么多的响动,营帐里的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们乖乖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帐篷顶,好似就要这么瞪眼到天亮。
      一堂大营外围,己和癸站在树上,双手抱臂看着黑漆漆的营地,两人谁也没动。大营内,两只小虫寻到了藏在草丛中的两个黑衣人,他们肩上绣着银色梅花,正眼睛也不眨的关注着马三娘的帐篷。
      帐篷里,坐在床上的马三娘接到蛊虫们的告诉的消息,她笑得更开心了,口中的竹哨旋律变化,虫子们的行为也发生了变化,刚才还发动着整个营地跑动的虫子此刻都安静了下来,营地里又回到最开始那个寂静的样子。
      一切好似有变化,又好似没有,只是在两个黑衣隐卫的手旁,留下了两个小虫的空壳,内里已经不见了踪迹,在他们的手指上,有一个小小的、被咬烂的小痕迹。
      放下手中的竹哨,马三娘心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护法你究竟棋差一招呀。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螳螂捕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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