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七章、初次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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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悠悠，夜色寂寥。
魔教的人马驻扎在金鞭溪客栈的周围，将离开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大营驻地里人马走动频繁，岗哨分布遍地，明岗和暗哨相互监督，加上巡逻的人马，整个魔教大营里步步杀机。
主营账里，尹瑜正拿着一把剪刀剪去蜡烛的过长的棉线，牛旋风站在他身侧，眼神时不时看下营帐外，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轻轻吹灭剪刀上的火光，尹瑜瞥了眼牛旋风，说：“老三，你要是待不住就先回去吧。”
“不不不，这不行。”牛旋风闻言立即摇了摇头，他说：“今夜护法您要见教主说的联络人，俺不放心您的安危，还是守在您旁边好些。”
“行吧。”尹瑜懒得再劝，主要是憨人认准一点就会紧追不放，他劝了也没用，索性就放弃掉了。
两人在大营里等了大概一刻钟，一道黑色身影从外面闪进，紧随而至的是三四个二堂的暗哨。四人将黑衣人围在中间，牛旋风也挡在尹瑜身前，握紧开山斧闷声道：“你是谁？”
“教主应该给你们说过了吧。”黑衣人从腰间摸出一枚令牌，菱形的令牌上雕刻着一个黑色的虎头，牛旋风见了失声惊呼：“黑虎令！”
“好了，都退下吧。”尹瑜看着黑衣人掏出令牌，这才让众人退下。暗哨们退走，整个大营里只留下牛旋风和尹瑜二人，尹瑜他从牛旋风身后走出来，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副教主。”
“副教主？”牛旋风愣了下，魔教里有过副教主的传闻，但没人见过，就连牛旋风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副教主，不过他看尹瑜承认了来者的身份，想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他跟着尹瑜行礼：“见过副教主。”
“起来吧。”黑衣人的声音虽然因为面巾裹着导致有些失真，但牛旋风还是听出了几分熟悉感来，他疑惑的看了眼黑衣人，猛然间发现黑衣人的身形也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立在一旁的尹瑜的尹瑜看牛旋风半天还没起身，他轻轻拍了下牛旋风，给了个眼神提醒，牛旋风收回了发散的思维，立刻站直了身子。尹瑜见牛旋风回过神来就不再理会，他看向来者，笑道：“副教主请上座。”
“上座就不必了。”来人将目光移到牛旋风身上，指着牛旋风道：“我有话给护法说，你出去。”
“诶？这……护法？”牛旋风瞪大了眼睛，他转头看向尹瑜，尹瑜点点头，道：“门口守着。”
“是！”牛旋风万般不情愿地走出了大营，握着斧头守在营帐外的帘子前，只等着尹瑜高呼就冲进营帐。
黑衣人见牛旋风这个样子，瞧着尹瑜嘲讽道：“护法的话可比我这副教主的名头还管用呀。”
“呵呵，副教主谬赞了。”尹瑜露出了来者熟悉的笑容，凤眸里讥讽比笑意更深，眉梢眼角的倨傲神色让黑衣人后背有些发寒，青年护法抱胸笑眯眯地说：“牛旋风不过是恪守职责罢了。”
“哦？”黑衣人语气软了下来，她卸下黑色蒙面巾，露出了她的样貌，正是白日里在金鞭溪客栈跟尹瑜演了对手戏的马三娘。马三娘看着尹瑜那张笑脸，心理阴影愈发严重了，她原本以为几年未见，她面对尹瑜不说用副教主的身份压制，也能做到正常心以对。
谁知道再次见面，马三娘差点就没忍住后退一步，她对尹瑜可以说得上是又惧又敬。惧怕当然是因为尹瑜的谋算心机和他出手的狠辣；敬重是因为尹瑜的手段高超，和他能在黑溟跟前求情，哪怕黑溟犯了狂病疯魔起来，面对这位青年护法也能扯出三分理智出来。
在魔教那种地方，能有个移动的第二条命，谁不喜欢？
更何况这个第二条命还长得那么好看！
“经年未见，护法风采依旧呀。”马三娘卸下蒙面黑巾的同时，也像是卸掉了刚才正经的伪装，她微微凑近尹瑜，抬手就要去摸尹瑜的脸。尹瑜略微后退一步，凤眸微抬间眉梢倨傲颜色更重，他似笑非笑地讥讽起来：
“副教主这般亲近属下，倒是令属下受宠若惊。”
“哈哈哈哈，护法还是那么爱开玩笑。”马三娘娇笑一声走到尹瑜身前，右手半支在尹瑜身后的营帐桌上，半个身子都快倚靠在青年护法的身上，左手食指挑起青年脸边碎发，千娇百媚地说：“今天与护法初见，护法那般无情，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哦，那倒是属下的不是了。”尹瑜面色不改，他压在右胳膊下的左手变剑指，右手略微抬起做了个阻挡的小动作，唇角翘起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讽刺感，看的人火大。而更令人冒火的是他说出的话：
“是属下忽略了副教主您本就没什么大胆子，多年来的任务不能说是毫无寸进，只能说是勉强可看，竟是连差强人意都达不到的程度。想来是副教主作为女子也总有些女子的柔弱心肠，对自己的剑法老师心怀不忍吧。虽然剑法您是偷学的，但尊师重道的心您可是真的呢。”
“你！”马三娘被噎了个半死，虽说她已经想到尹瑜可能知道了自己留下紫云剑主的原因，不过她没想到尹瑜这么快就给她掀了老底，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想到这位青年护法在魔教的时候一向端着冷静自持的人设，马三娘决定怎么着也要扳回一局来，她倒向尹瑜，两人贴得更近了，呼出香风气吐如兰，马三娘的声音魅惑十足：
“护法言辞冷如刀锋，可真是让人家心惊胆战呢。”
“放心，让您心惊胆战的还在后面呢。”尹瑜一语双关，寒光从他左手两指之间一闪而过，马三娘还来不及向后躲闪，带着杀气的金属暗器就贴在了她的脖子处，暗器锋利，马三娘隐约能感受到皮肤传来的刺痛感。
而手执暗器之人面上笑意融融，言语温和有礼：“您瞧，这才是更让您能心惊胆战的东西，属下已经呈到副教主您的，咽喉之处了。”随着尹瑜变冷的声音吐出最后几个字，他脸上的笑意均数转变成漠然，好看的凤目里都是冷酷杀意。
金属的刃面抵在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被威胁的人动也不敢动一下，她看着青年护法的眼睛，冷汗从额角流下，划过面颊抵达暗器的刃处。青年护法眸光冷冷，显然这时候他并不打算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马三娘不得不在心底吐槽自己，光顾着注意这个人如贵公子般的颜值了，却忘了这是个随时随地翻脸无情、喜怒无常的笑面虎似的黑心人物。
大营内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过了盏茶功夫，尹瑜忽然笑了起来，他弯起的眼睛笑得如百花盛开般灿烂，左手从马三娘咽喉处收回，右手轻扶着马三娘的肩膀，将人不动声色地推了出去，尹瑜语调轻佻：“副教主莫怪，属下与您许久未见，一时玩心大起，望您见谅。”
“咳咳。”马三娘顺着尹瑜的力道直起身子，又后退了两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意外摸到了微微的湿润感，湿润之处还带有丝丝刺痛。心里啐了句“这个疯子”，马三娘面上也只是轻咳两声，强笑道：“护法言重了。”
“多谢副教主大度。”尹瑜左手背在身后，指尖还夹着那枚暗器，右手放在身前似乎是想去抽腰间的扇子，这时候尹瑜才想起他的扇子已经被自己捏断了。
想到让自己捏断扇子的罪魁祸首，再看看眼前这位副教主，尹瑜笑得更开心了，他说：“副教主夤夜来此，不是为了跟属下玩闹吧？”
“哼，护法还知道正事就好。”马三娘阴阳怪气地说了句，随后正色道：“我奉教主之命打入七剑，在我三剑合璧之前，你们不可攻入客栈，一切都听我命令行事。”
“那您需要多久才能合璧呢？一天，两天，还是十天，半月？”尹瑜表面认真发问，语气中的调侃让人无法忽略：“属下斗胆，紫云剑主之所以留下性命，应该是您还没能学会全部的紫云剑法吧。”
“这就是你今天想带走紫云剑主的原因吧，”马三娘走过去坐在首位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尹瑜，冷笑起来：“护法一向爱自作主张，怎么这次也想干预我的任务？又打算上报教主？”
“属下怎么敢呢？”尹瑜睁着眼睛说瞎话：“属下只是想替副教主分担几分而已。”
“哼！紫云剑主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马三娘瞪了尹瑜一眼，她明明坐在高位，却依旧压不住站在下首的青年护法的气场。下首的青年人右手搭在腰带上，那双漆黑的凤眸好似能看透人心，唇角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偏生地这抹笑意不达眼底。
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同尹瑜在魔教共事多年又被此人算计过的马三娘，难道还不明白尹瑜此刻的想法吗？青年护法话里话外都是用“分担”一词，看着是想出力，实则就是诘问，看似态度诚恳又谦卑，实际全是嘲讽。
“既然副教主都这么说了，属下自然是要遵从的。”
听听，多可诚恳的回答，如果不是这诚恳的语气下隐藏的都是漫不经心的话，那就更好了。
两人在营帐里没待多久，马三娘就裹上面巾披着夜色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魔教大营，守在门口的牛旋风看着神秘的副教主携怒而走，心里想着：莫不是副教主跟护法吵架了？那护法怎么样了呢？
担心护法被副教主责罚的牛旋风急忙撩开帐帘冲了进去，就看到烛光下的尹瑜神色冷淡难看，青年护法眼中都是不同以往的复杂神色，看样子应是同那位神秘的副教主相处的并不好。
“护法！”牛旋风大跨步走到尹瑜跟前，道：“副教主那是？”
“不过是一两句争辩罢了。”见牛旋风来了，尹瑜收了自己这副“与副教主略有不合”的姿态，又随手将左手上的暗器掷到一旁的矮几上，轻咳两声给牛旋风解释道：“副教主有令，对金鞭溪客栈围而不攻。”
“嗯。”牛旋风的重点没在副教主的命令上，他看了眼尹瑜投掷出的暗器，又看了看尹瑜苍白的脸色，这个莽汉满脸担忧地说道：“护法，我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副教主为难您了。”
“没有的事。”尹瑜摇摇手，他心想：就我这个脸色什么时候好看过？我心里没数你们这群天天喊着“病弱美人”的人心里还能没数吗？
“真的吗？”牛旋风用事实证明他是真的没数，他睁着双铜铃大的眼睛，眼里的关心都快溢出来了：“您脸色看着真的不是很好呀。”
听着牛旋风的话，尹瑜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他说：“是真的，副教…”话还没说完，尹瑜就只感到热流从胸口汇聚向外涌，还不及青年护法反应，血色就顺着咳意一起与营帐里自由的空气“亲密接触”。
这个被动技能发动的太过突然，就连已经习惯了吐血的尹瑜都愣住了，他看了看手上的血迹，转头跟牛旋风大眼瞪小眼对视良久，这才缓缓地说出了个毫无解释力度地答案：“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
“护法！”牛旋风“嗷”的一声，此声音之惨烈，直接让门口守着的二堂和三堂的护卫都吓了一跳，大家一股脑的冲了进来，正好撞上了护法吐血的名场面。所有人都急坏了，大家此起彼伏的喊着“护法”，其中以二堂的人喊得最高，还在状态外的尹瑜陷在一群呼叫中，忽然就觉得要是自己不昏倒一下都对不起现在这个热闹的场面。
听着明明只有四个护卫却像是有四十个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在这一刻尹瑜已经幻视了自己出殡当天的景象，现在好似营外的流水席都摆上了。当然，若是再来两个乐队吹吹打打，可能就会更加应景。
头疼的扶住额头，拍飞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象画面，尹瑜咽下口中的血沫，冷声呵斥：“闭嘴！”
二堂和三堂护卫瞬间闭上了嘴巴，两堂的护卫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无辜”的神色，刚还吵闹的营帐里此时安静的气氛已经得达到连根银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的程度。
无声呼出一口气，尹瑜揉着眉心下令：“除了牛旋风都出去！”
“是！”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最后把期望的目光放在牛旋风的身上，转身万般不舍的离开了营帐。牛旋风也没辜负大家对他的期许，他扶住尹瑜表达着所有人的关心：“护法，要不属下扶您去休息吧。”
“不用了。”尹瑜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他有预感今天晚上自己吐血这件事就会传遍大营，而自己本就千疮百孔的名声和形象也会变得更百孔千疮。
“那您坐着休息会儿？”牛旋风说着拖过一把椅子，按着尹瑜坐了下来，他看着尹瑜坐下，这才愤愤不平：“什么副教主，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还害您吐血！俺老牛一定要上报教主！”
“行了，这种小事就不必说了。”尹瑜心底难得为马三娘掬了把同情泪，这人来了一趟受了一肚子气不说，还要背这么大个锅，多少是有些惨的。
“可是，”“好了！”牛旋风还要说什么，被尹瑜高声打断了，青年护法叹了口气，说：“今天这件事只是意外，不必再提。”顿了顿，尹瑜继续道：“今后这几日就遵副教主的口令，对金鞭溪客栈围而不攻，不可冒进违抗命令。”
“可，咱们不抓七剑了吗？”牛旋风颇有些不情愿，他还记得自己的大功呢。
“要抓，但不是现在。”尹瑜敲了敲椅子扶手，也不多给牛旋风解释，只是道：“我们只管听副教主的命令即可，其他不必多想。”
“好吧，既然护法都这么说了，俺老牛遵命就是了。”牛旋风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关于金鞭溪客栈的事情就暂时告一段落，等解决完后副教主的命令和金鞭溪客栈的问题，牛旋风就想到刚才的情况，他又问：“护法，您那个暗器是怎么回事？是和副教主交手了吗？”
“嗯？倒不是交手。”尹瑜咳了两声，笑着说：“只是副教主欣赏我的暗器，故而拿出来给副教主看了看。”
“啊？”牛旋风本能感觉到不对，他挠了挠脑袋，疑惑道：“那您怎么把它扔了？”
“因为脏了。”尹瑜笑意冰冷。
夜色渐深，魔教大营里原本吵嚷的声音也低了下去，除了巡逻的火把还在营地里来回走动，青年护法和三堂堂主营帐里的灯火也依次熄灭了。
金鞭溪客栈里，夜里去了魔教的马三娘悄声无息的回到了客栈，已经在房间里休息；一路奔波的蓝雪也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被迫成为哑女的莎莉因为吃了失魂丹的缘故，现在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而留在客栈里的贲洪在现在正在莎莉隔壁的房里睡得香甜。
所有人里唯有鸿达睡不着。
他坐在窗边看着客栈外连绵不绝的魔教帐篷，心中担忧极了。虽然不知道为何那位魔教护法没有硬闯金鞭溪客栈，但依照鸿达这几次同那位护法的交手而言，那位护法绝对有什么别的计划在暗中谋划。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鸿达敲着窗台，低声自语道。
“什么怎么回事？”一道声音从他身前传出，鸿达立即后退抽剑，道：“谁！”
月光下，窗前站着位身量高挑的青年，他一身黑衣，帷帽下垂的黑色纱巾遮住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看着鸿达。那双眼睛让鸿达十分眼熟，再仔细看了看来者的身形，鸿达压低了声音惊喜道：
“朋友！你没出事呀！”
“出事？长虹剑主，哪有人一见面就诅咒别人的。”青年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好听，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魅力。
“不不不，是我失言了。”鸿达赶紧收了剑，推开窗户：“朋友，进来坐坐。”
“有门不请，请我走窗户？看来你是真把我当做梁上君子了。”青年笑着从窗户进到房间里，他摆手拒绝了鸿达坐在椅子上的邀请，自己靠坐在窗台上，打量着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的少年侠客。
拉了个椅子坐在黑衣人身前，鸿达再次把青年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见这个人真的是完整地出现在自己跟前，这才微松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被魔教抓住了呢。”
“嗯？”帷帽下的嘴角勾起，青年明知故问：“我怎么会被魔教抓住？”
“这件事怪我。”鸿达满脸愧疚地把自己的猜想和后续抓住魔教护法的事情说了出来，一口气说完这件事，鸿达站起身，真诚地给青年抱拳弯腰，歉疚地说：“都怪我理所当然的想法，害的朋友你的身份被魔教护法知道了，也让你陷入危险中了，真的很抱歉。”
“哦……”青年沉吟着半天没说话，鸿达见状，更是惴惴不安。
半晌，鸿达听到一声轻笑，他半迷茫半疑惑的抬起头，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青年笑的眉眼弯弯，肩膀一个劲抖动，显然是在极力忍着笑意了。
“啊，朋，朋友？”鸿达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他结巴了下：“怎，怎么了？”
青年摇着手，笑得浑身都在颤动，时不时从他嘴里发出细微的笑声出来，帷帽下的那双眼睛都笑出了眼泪。好半天青年才勉强止住笑意，他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破碎地词语出来，组成了一句话：
“噗，不，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鸿达还是满脸的迷茫，他有些搞不懂为何朋友笑得如此开心，是被自己的分析蠢到发笑吗？
这世间上，最好笑的事情大概就莫过于设局之人坐在被设计的人面前，听这个倒霉的受害者为了他正确的猜想给设局的人道歉，还顺着设局之人指的错误的路线狂奔不回头。
而现在这里，就坐着那个倒霉蛋，也正在上演这一幕。
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的青年，清了清嗓子，摆正了自己的态度，笑意不减的看着白衣少侠，语调轻快：“好了，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问题。”
“可是，若不是我，”“行了，就当是积累经验了。”青年抬手止住了鸿达的话头，给鸿达这个行为带来的后果做了总结：“初入江湖总是要吃些亏的，只要你下次不犯同样的错误就行。”
“好。”鸿达点头应下，这件事就此翻了页。停了下，鸿达问了今夜他第二想知道的问题：“朋友，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是有一个。”青年点头，他指了指窗外的老树，给鸿达说：“我今日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魔教卧底已经出现在你们身边。”
“卧底？！”鸿达低声惊呼，他霍然起身，左右踱步思考许久，道：“是马三娘？”
“也许是，可证据呢？”青年反问，他轻轻咳了咳，说：“马三娘会紫云剑法，还有紫云剑，这是做不了假的。若你怀疑一个人，不要表现出来，要先找到证据才行。”
“朋友放心，我决计不会如此鲁莽。”鸿达点头。
“成了，你心里有数就行。”青年说着从窗内翻身到窗外，给了鸿达一个侧影：“我要走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吧。”
“等等，朋友！”鸿达一把抓住青年的手腕，青年压下差点暴露身手的条件反射，回头看向鸿达，道：“怎么了？”
“朋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鸿达的眸光璀璨如星，在夜色下明亮的简直能遮住月光，他的眼神里都是坦率的感激，还有炽热的、不加掩饰的关怀，看的青年心中一颤。
定定地看了鸿达许久，青年轻笑着回身拍了拍这位尚且稚嫩的长虹剑主的肩膀，声音认真：“放心，我会的。”
说罢，青年足尖一点跃身离开。
站在窗边，鸿达拿着长虹剑目送黑衣朋友离开了金鞭溪客栈，在银月之下，那道身影翩若惊鸿，好似在哪里见过。
夜风吹起，吹动帷帽上玄色帷帘，在鸿达看不到的地方隐约露出了魔教护法那张苍白的美人脸，他唇角勾起，笑容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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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七章、初次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