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魔药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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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的事情说紧急也不算太紧急。
英格丽德把这件事记在心底，但没有着急着想办法解决——毕竟也过去了很多年，哪怕塞巴斯蒂安当初留下了什么线索，他们也未必能立刻找到目标。
“先搞清楚魂器到底是什么东西吧。”她说，“奥米尼斯，你对这方面有了解吗？”
画像中的斯莱特林摇了摇头。
“我知道它能让人活得更久，大概也猜到这是分割一部分灵魂……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虽然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但在他们当初的三人组当中，对黑魔法的态度最激烈的反而是奥米尼斯本人。
英格丽德耸耸肩。
墙上挂钟的指针还在走动，时间已经逐渐接近宵禁。英格丽德从来都不是遵守校规的人，但她才入学、有了两个新的室友，太晚回去的话，安吉丽娜和艾丽娅可能会觉得奇怪。
她暂且还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得太多。
“那我需要尽快读完这本书。”她作出决定，“然后看情况继续去禁书区再找找别的。等到足够了解这些事情之后，我可以和邓布利多教授再谈谈。”
奥米尼斯微微笑了笑。
“放心，”他说，“我现在是霍格沃茨的画像了——以前都不知道，这座城堡的魔法确实不同凡响……”
他以空茫的眼神仰起头注视着什么看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回答：“菲戈教授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英格丽德的嘴角一翘。
“——当然。以及，谢谢，奥米尼斯。”
*
这天晚上回到宿舍后又拉下床幔钻进拿袋里继续看书看到凌晨的英格丽德在早上起床时依旧神采奕奕。
她和早上有课的艾丽娅一起去礼堂吃了一顿早餐，然后被带领着到达久违的霍格沃茨温室。同学院的托勒和李也选修了这门课，而他们在课堂上几乎见到了同年级全部的赫奇帕奇。
“因为斯普劳特教授真得又博学又耐心，不光是赫奇帕奇，其他学院的学生也都很喜欢她——甚至是一些斯莱特林。”
艾丽娅悄声说。
这堂课相比于保护神奇生物和黑魔法防御术，选修的学生要多出不少。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是个矮个子的灰发女巫，她戴着一顶满是补丁的帽子，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又温柔又和蔼。
但当她面不改色地用力拍打了一下一棵毒触手、迫使它收回自己的藤蔓时，英格丽德意识到斯普劳特教授比她表面上看起来得要更擅长应对各种魔法植物。
他们的第一堂课就是对付这种浑身都是剧毒的多刺植物。英格丽德对它相当熟悉。她曾经在霍格莫德的商店中购买它们的种子并自己种植培育它们，也见识过霍格沃茨隐藏的草药学走廊尽头种植的那一株巨型毒触手。只要戴上龙皮手套，它们就不那么难应付——当然，她很快发现自己的同学们都在手忙脚乱地举着魔杖对它们念魔咒。
她巧妙地拍了一下自己面前那株植物的尖刺，绿油油的藤蔓缩了回去，而英格丽德趁机把手边袋装的肥料倒了进去。
“做得不错。”斯普劳特教授说，“格兰芬多加两分！”
相对于上午让人感到轻松愉快的草药课，下午的魔药课则……某种程度上格外一言难尽。
出发之前，格兰芬多的同级生仿佛约定好了一样在公共休息室的洞口排成一列，在她往外走的时候依次或者拍肩、或者握手地给予她祝福；韦斯莱兄弟甚至掏了掏袍子的口袋，然后给她塞了两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糖果。
“别。”艾丽娅说，“你会害得英格丽德扣分的。”
应该是乔治·韦斯莱的双胞胎之一假装没听到，郑重其事地介绍：“这是速效逃课糖。吃一颗你就能流鼻血。”
“——或者呕吐。”弗雷德补充，“我们上次做的时候可能把流鼻血的和呕吐的混在一起了。”
“不过还是试验装，只有我和弗雷德测试过。”
“试过之后记得把反馈体验告诉我们。”
安吉丽娜从背后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暴栗。
“别理他们。”她虽然这么说，却没拿走英格丽德手里的糖，“但是斯内普的魔药课……斯内普不喜欢格兰芬多。我听说开学后一星期内选课还可以取消。”
托勒：“……你会很显眼。因为格兰芬多只会有你一个人选魔药课，我听说赫奇帕奇只有维克一个人选修了这门课，他的就业指导里提到他需要魔药的N.E.W.T.s。”
“应该会有两个拉文克劳。”李说，“不过不用担心，听说六年级的魔药课不需要两两组队，你不需要和斯莱特林组队。”
*
英格丽德最后带着点微妙的悲壮气氛钻出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六年级的学生需要使用一本叫做《高级魔药制作》的课本，这本书的作者利巴修·波拉奇，据说曾经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药剂师之一——不过英格丽德是不久之前才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因为他出生于1903年。
她在暑假里已经翻完了这本书，并在阿米特的陪伴下尝试制作了那其中的永恒药剂。
这没什么难度，因为她在入学的第一年（五年级）的时候就做过更困难的福灵剂了。她对永恒药剂感兴趣是因为它能治疗大部分常见的疾病、并且永远不会用完、永远不会失效。
……英格丽德很好奇这个描述中的“永远”到底是多长的时间——利巴修·波拉奇本人显然也没活到现在呢。
魔药课的教室在一百年后依旧位于地窖。
教授这门课的是现在的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是个有着鹰钩鼻子和油腻腻的黑色头发的男人。英格丽德在开学典礼的时候也看到过他，他坐在教师的长餐桌边时也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对什么都不满意的样子。
正如李和托勒所说的，魔药课的提高班上学生非常至少，他们总共有两个斯莱特林、一个赫奇帕奇，两个拉文克劳和一个她。
教室里的课桌摆放和英格丽德记忆中的截然不同了，那时候他们会三三两两地把长桌拼在一起，五六个人围着两三只坩埚交流讨论，但现在，每一张桌子都被分开了，桌上摆着巨大的坩埚，而鱼贯而入的所有学生都保持安静，并且都尽可能轻手轻脚地把他们的黄铜天平、课本、标准药剂什么的放在桌上。
……包括斯莱特林。
英格丽德抬起头看了眼站在讲台上穿着黑色袍子的斯内普教授。他正居高临下地扫视这教室内的所有学生。
“你们都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他轻声说，“我原本不用强调这堂课上的纪律。然而今年我们有了一位远道而来的新生，所以我不得不再重提一遍魔药课上的规矩。这里没有魔杖的挥动动作，也不接受任何的狡辩和理由——我不指望你们都能理解魔药本身的意义，但我希望你们至少不是我经常会遇到的那些笨蛋傻瓜。”
他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课堂上唯一一个陌生的学生。
英格丽德神情自若地回视他。
于是斯内普教授在几秒钟之后又移开了目光：“六年级的课程会比之前的五年在难度上高出许多。我已经预想到你们中的一半以上只会在这个教室里停留一年……”
“——但这就是魔药学。仅有真正能理解魔药本身的人才值得留下来。”
他随后一挥魔杖，黑板上立刻出现了工整的书写体。英格丽德一眼认出那是活地狱汤剂的制作配方。
——但她微微扬起眉毛：这和她在课本上读到的内容并不完全相同，也和她记忆中一百年前看到的魔药课本上的东西不完全相同。
活地狱汤剂是一种并不常用的药剂。它是一种效力极强的安眠药。英格丽德曾经听同学讨论过：麻瓜的童话《睡美人》中的公主大概就被喂了这样的药剂，而那位亲吻他的王子大概是个给自己嘴唇涂抹过振奋药剂的巫师。
她盯着那些描述看了几秒钟，然后随大流地走向储藏柜，排在自己的同学身后拿取了黑板上所提到的药材。
——夏普教授以前也会对课本上的魔药配置流程提出全新的想法，但通常他会耐心地解释缘由，并陪伴他们尝试两种不同的配置方式；他甚至不介意学生在课堂上胡乱尝试创新手法（当然，过于乱来的学生会收到禁闭），但现在的斯内普显然已经闭上了嘴，不打算在学生需要苛刻的批评之前再说半句话。
她在心底耸了耸肩。
——就让她先看看这位教授的本事吧：如果他教的东西不错，那她就留下这门课；如果他的水准平平、只是因为坏脾气而闻名……
性格在“活泼”方面被点满的英格丽德微微笑了笑。
——当年她怎么对付布莱克教授的，她不介意再怎么对付一下斯内普。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魔药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