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火火的世界

8、刺猬女孩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笑眯眯的看着李响，观察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又继续发问，“你...”
　　话未出口，孟局、安局便走了过来，“李响、魏教授，听说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下一步你们的行动至关重要，务必不要打草惊蛇。”
　　“保证完成任务，”李响的身子挺拔了许多，声音铿锵有力。
　　“魏教授，不知道您与白凤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把握拿下吗？”安局对我有些质疑，生怕出了岔子，“如果有任何意外，我们跟陈老没办法交代。”
　　“我会全力保证魏教授的安全！”李响的话如同宣誓般庄严。
　　孟局、安局相视一笑，安局说道：“你要是出了事，陈老向我们要人怎么办？我们也没办法向魏教授交代，好了，出发吧，今天只是去拜访李老太，想必对方应该不会有所行动，但还是那句话，生命是第一位的。”
　　我在车上坐了半晌，李响才匆匆上了车，一手拉紧安全带，另一只手递过来他的保温杯，“胃疼就要多注意保暖，上次我看你穿的衣服上衣太短了，对身体不好，你先拿着我的保温杯暖暖，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随身带着，老毛病更不能放松警惕。”
　　“你刚才离开是为了给我接热水？”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审视着是否错过了什么细节。
　　“是啊，刚才保温杯的水已经凉了就给你换了一杯，昨天答应你的，今天吃个好的，我已经问过女同志们，这家餐厅你一定喜欢...”
　　李响滔滔不绝，我心里直打鼓，难道老师没有给孟局、安局打电话？可是刚才的话不就是那个意思？难道李响不知道？李响的脸上没有显示出丝毫异样的情绪，我也没有再问，直到餐厅。
　　“给，月儿，你来点，今天我请客”，李响笑着把菜单递给了我，我心不在焉，只随意点了几样。
　　李响似乎察觉到我的变化，“月儿，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说清楚。”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尴尬的坐了下去，神奇紧张，坐立不安，“你想说什么？”
　　李响顿了顿，举起手中的水杯，“感谢你对我的青睐，首先感谢”，随即碰了我的杯子便一饮而尽，“但是，我的条件实在是配不上你的，我家里条件不好，有个老父亲，房子是单位宿舍，也没有车，存款也不多。警察这个工作性质你也看到了，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我怕我照顾不了你，将来如果你跟了我一定是受罪，我不想你受太多委屈，而且跟着我太危险了，我不能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李响言辞恳切，听得我入了神，他抬眼向我，我只笑了笑，“说完了？”
　　李响嗯了一句，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修长有力的手指划过嘴角十分性感。
　　“如果我非你不可呢？”
　　李响很意外我的回答，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李响，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对今晚的工作有所帮助。老厂房区有两个小女孩，一个是白凤，她是李奶奶的大儿子留下的，孤苦无依，大家都管她叫凤丫头。另一个是楚月，之前一直叫楚二月，克死哥哥后爹娘觉得二字提起伤心，便把字夺了去，但是任大鹏那帮流氓还是叫她二丫头。白凤和楚月同病相怜，但都很要强，即使楚月被寄养在白凤家里的那段时间也很少交流，就像两只受到惊吓、长满了刺的刺猬，注定无法拥抱彼此，更有甚者是互相伤害。唯一不同的是楚月的嘴很甜，很受李奶奶的喜欢，而白凤从不做声，只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不知在做些什么。久而久之，白凤对楚月的讨厌又增加了许多，直到有一天，魏教授来到了学校，在多番比较下，楚月争取到了那个离开老厂房的机会，从那之后，楚月再也没有见到白凤。我想白凤也不会想要见到她。”
　　李响吸了口气，我没有等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算不算道貌岸然，但我眼中的白凤是个恬静可爱的女孩，她不爱说话但十分细心，虽然成绩不好，但画画却是惟妙惟肖。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的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房间里密密麻麻的全是临摹的作品，特别是油画，让我印象深刻，色彩艳丽，功力深厚。”
　　“难道你从一开始便知道凶手是谁？”李响微睁的双眼急于寻找答案。
　　“李响，故事还没完，还是要有些耐心”，我拿起水壶给李响的水杯重新蓄满热水，“白色蔷薇的花语是思念纯洁的爱情，白凤和我都特别喜爱白色蔷薇，也是我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那时我们生活没有希望，总是喜欢把未来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有一次我们同时发现了一小片花圃，那位置很隐蔽，我想到现在可能都没人发现，里面散落着各色花朵，像是花种混合洒落的结果。当时为了争那朵白色蔷薇，她曾经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她不仅要强而且狠辣。”
　　我将我的衣领掀开一角，细长的脖颈上一条陈旧的伤痕十分醒目，“我了解她，当时写心理侧写的时候没有下定论，但昨天一到现场我就几乎肯定是她，只是，我一直托人帮我找到李奶奶，得到的结果是举家搬迁了，所以便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你。可是昨天我们却偶遇了李奶奶，也许，这就是命吧。”
　　服务员将菜品上齐，李响拿起筷子不停的给我夹菜，“不说了，咱不说了，吃饭的时候不说别的，你看你瘦的，看你的腰像纸片一样薄，多吃点，身体好。”
　　我将碗里的菜都塞进嘴巴，心里觉得暖洋洋的，“李响，谢谢你。”
　　李响摇头示意不用谢，大口往嘴里扒拉米饭，像极了一个小孩子，没错，这就是我喜欢的人的样子，他的名字只有一个，李响，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