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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在某个早秋的下午,我和苇在吃完饭后心血来潮决定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坛散步,实习的这一段时间,说累是真的有一点。
      我们漫无目的的走在人迹罕至的小道上,想到今天的一系列事情,我不禁烦心起来:“怎么办?我手里还有3个病人的主任查房完全没有写,明天还要开两个人出院,还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收新病人,想起来都要把人逼疯了!”
      苇很温和的一笑:“不要紧,明天我帮你。”
      “不用啦,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啦,要是你帮我,我们还要写交班接班,很麻烦的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心里会平静很多。
      “是这样啊……,那……现在我们到哪里去?”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林荫小道的尽头,这里有一片低矮的围墙,墙那边可能是普通的住家。
      突然一只黑猫不知道从那里窜上围墙,惊起紧挨着围墙的树上的一群喜鹊。那猫似是不经意往我们的方向望过来,炯炯的猫眼直直的盯着我们。霎那间我们如同受了蛊惑一般,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我们都看着那只黑猫,直到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那猫像受到召唤一般,跳下围墙跑了。
      “那只猫很奇怪呢,以前没有见过的样子。”苇轻轻地说,因为我们医院地处居民区之中,所以常常可以看见很多猫咪懒洋洋的趴在我们宿舍楼下面晒太阳。
      “不要管它啦,对了,我们之前说要好好转转医院的,现在病人问我什么检查化验室在那里,我还不清楚哈。”虽然这只猫给我留下的某种诡异的感觉,但是等一下应该就会被我抛到脑后了。
      苇是个温和的人,所以从来就拗不过我,在我的一番软磨硬泡之下,她只好答应陪我去医院的“冒险”了。
      我们医院的新楼,某次在书上看到,居然是中国某著名建筑设计师设计的,所以构成很是复杂,刚来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会迷路了,某位老师上课时曾经提到过,有个病人家长带着孩子找病房2小时才找到,由此可见一斑。
      白天的医院,人山人海,来的不够早的病人,有时候要等上2~3个小时甚至更久,才能见到大夫。但是到了晚上,大楼就是某种与白天截然不同的静寂了。灯火通明的大楼除了二楼的内科以外,已经完全陷入一片漆黑当中。
      爬到2楼以上时,苇说:“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么晚了什么都看不见了。大不了明天早点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黑暗里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热血沸腾:“就当是探险吧,反正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白天来的时候,病人家属一看穿白大褂的,就会问我们问题,我不愿意在人多的时候来呢。”
      苇明显是不想走了,可是她可能也不愿意一个人回去,于是一言不发地走在我的旁边。
      天终于完全黑了,住院部里面只能见到几个值班大夫和带着孩子作急诊检查的家长,我们七拐八拐,不知道又走到哪个小楼里面了。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也没有。
      “这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我们不要往前走了,回去吧。”苇轻声说,即使如此,周围似乎都有隐隐的回声。

      突然,走廊那边传来“嘭嘭嘭”的皮球弹在地面的声音,随即一个有着彩色花纹的小皮球慢慢地滚动到我们脚下,本来这在白天是很寻常的事情,但在这种气氛之下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这个时候理论上应该不会有小孩在病区外面呆着呀。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捡起那个小皮球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走到我们面前,把它捡了起来。她一言不发的走过我们身边,就像我们是透明的一样。
      “小妹妹,你的鞋呢?”苇突然发现她脚上没有穿鞋,虽然现在不是很冷,但是光脚走在医院走廊的地面俨然还是会冻出病来。
      小女孩幽幽的转过来,瞪了她一会儿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跑了。
      苇要跑去追她,我一把拉住她说:“别去了,咱们不熟悉这里,追不上的。”其实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我从看见她那一刻开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这个时候我实在不愿意想起在校本部时期常年累月翘课躲在宿舍看的那堆鬼片——当然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它们是真有其事——但是那些异乎寻常的画面,一幕幕的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里。
      “她应该是病人啊,这样子很容易得肺炎的,再加上她的身体看起来也不好啊!”苇很着急,她一直是一个很善良单纯的人。
      这个时候我也觉我之前的想法有些太不切实际,但是现在早就不见小女孩的踪影了,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了,所以我只好安慰她:“她既然能出病区,就说明那个地方可以陪床的,她的家长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找她的。没事,你不要想太多了,要不是我们今天一时心血来潮,你也不会看见她啊,就当你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好了。”虽然我觉得自己的说辞实在是太苍白没有说服力,而且很不负责任,根本不是我平时所能说出来的,但是这个时候我真的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来。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苇看看我,没有再反驳,然后她垂下头去:“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我也没有心情再逛下去,于是就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往回走。
      快到宿舍那边了,路过最黑的地方时,我们借着居民楼微弱的亮光小心的往前走,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喵~~~~”的叫声,很有些凄厉的意味,苇的胳膊僵了一下,我们不由自主的往叫声的方向看去。
      一只看不清毛色的猫飞快的从我们身边窜过,我直觉它是我们傍晚看见的那只黑猫——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去想了。

      这天晚上的探险很快被我遗忘在脑后,但是我感到我和苇之间多了一层隔膜,我们不再一起去吃饭散步或者干别的什么。
      我们又轮转到另外的病区了,某天下午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时候,听两个本院大夫在办公室闲聊,我不小心地把他们说地话都听了进去,他们突然提到了那个让我印象深刻的小楼,一个人问:“咱们现在还在老手术室做手术么?都怎么安排的?”另外一人笑着答道:“你出去进修不知道,现在早改了,我们就在这边这个手术室做手术,旧楼西南角那边的手术室已经要改建成血液病区了,只是现在才刚开始动工。”
      改建但是还没有动工?那个小女孩难道是从这边的住院部跑过去的?或者……
      我摇摇头,每天都有听说同学所在病区有死亡的患者,而且他们还常常用同情的口吻谈到那些孩子,说这个又活不了几个月,那个又活不过几年,就连我自己也曾经看见过被家长放弃的孩子,明明还在呼吸,心脏也还在跳动,却已经被判了死刑,虽然理智上告诉我这个孩子就是救了活下来的几率也可能是零,还会造成家属经济和精神上不必要的的浪费,但是看着它死去却不去抢救我从情感上还是觉得没有办法接受。所以我现在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说出来的话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那种话真的是我说出来的么?我想找苇解释一下,不过越想越乱,不知从何说起,所以还是保持现在的状态持续胶着中。

      那个皮球静静的滚到我的脚下,我捡起它,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跑过来,我把球递给她,苇在身边看不到表情。小女孩的脸红扑扑的,如同多汁的苹果,一笑还有两个酒窝,很健康的样子,她笑着接过球,然后就蹦蹦跳跳的跑开了。“小妹妹,你的鞋呢?”苇对着她的背影突然叫道——原来那孩子竟没有穿鞋,然后她就追了出去,我跟在她后面。小女孩跑得很快也很灵活,拐过几个走廊就没有了踪影,我们上下寻觅也找不到她的时候,突然听到“叮噹叮噹”的声音——原来竟然是宿舍某个闹钟响了,这一切不过是我的梦?我还依稀记得最后我们停留的找不着小孩踪迹的地方——赫然就是那天我们“探险”最后到达的那个所在地——即将变成血液病区的前手术室楼。
      “苇你知道么,我昨天做梦梦见那天晚上的小孩了,不过她和我们说话了。”早上我一看见苇就说起了这件事,虽然并没有说明,我想她应该了解我说的是什么事。她突然很惊讶的看着我,然后用她一贯缓慢温和的口气说:“我也梦到了呢,这次我们去追她了,很可惜没有追到。”

      这次是换我吃惊了:“然后呢?你还记得最后我们追到什么地方么?!”她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好像是我们上次看见她那个地方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周末的时候,和姐姐还有她的朋友约了去八大处看红叶,结果没有看见红叶,听租马的大叔说是因为一年红叶一年黄叶的缘故。不过因为姐姐本身信佛教,所以就陪了她一路拜上山去,但是我是不信这些的,因而就没有进到殿里。百无聊赖之下,我就在大殿门口欣赏起汉白玉雕刻。突然,跑出一只黄白相间的猫来,居然不认生的,几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见它生的虎头虎脑,煞是可爱,纷纷逗弄起来,我也对它感了兴趣,上前欲伸手之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此乃白虎~~摸不得的~~~”
      我把手收了回来,转头一看,是一位年逾古稀,须发皆白的老爷爷。我说:“白虎我是知道的,四圣兽之一么。可是您怎么知道这只猫就是白虎呢,为什么又摸不得呢?”老爷爷不紧不慢道:“寺院养的猫,都作白虎的象征,这白虎乃煞星,若是随意触摸,岂不是会惹上煞气?我看小姑娘你印堂有些发黑,看来正是招了污秽之气了。”我一惊,对他的话是半信半疑,但是本着信灾不信喜的心理,我还是决定问个详细:“您能帮我看看我是招了什么污秽之气么?”他细细的捻他那长长的胡须,望着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老夫也无能为力,修为还未到境界,只能看看面相,具体情景终究还是未可知。不过你仔细想想,最近你有没有什么遇见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我立刻想到之前的小女孩,于是将那天傍晚以及之后的梦都详细说了给他,然后问道:“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不寻常的事情?”老爷爷又想了想,道:“你所说的倒可能是个原因,如果老夫没有猜错,要是你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便将她的球给她,那么现在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我觉得背上一阵寒冷:“您此话怎讲?”他道:“据以前所见所闻,这个小孩多半已经是鬼,不断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那么它对这个地方必然留下执念。看你现在的情景,它可能已渐成恶鬼,那个球就是它要别人代替它的工具,你摸了它,你的生气便会源源不断的提供给它,直到你死。好在你是在梦中拾球给它,这种影响力还是比在它的场里碰到要轻出许多,所以你现在还能出来游玩。”
      此时姐姐拜了佛出来,唤我继续上山,我急忙问那爷爷:“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摇头叹道:“老夫也没有什么办法,这就要看你的际遇如何了,不过佛家的法器,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处,你可以请一些回去供奉起来,大约可有所帮助。”我听到这里,顿时冒出极大的怀疑——之前在某寺院被强迫推销香烛流的物品,现在想起那些情景依然反胃,现在在这种场合听到这种类似推销的话,自然而然就心生反感了。这时候姐姐又在那边叫我了,于是我匆匆和老爷爷告了别,就和他们继续上山了。

      爬山的途中,姐姐问道:“刚才和你说话哪位老人看起来颇有些仙风道骨,是你认识的人么?”我摇头:“不认识的,不过随便聊聊……”于是将之前的对话的详细讲给他们听,也就顺便说了医院里那些事情,姐姐一听大惊:“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还是买些符文经书压压邪气吧。”
      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突然同行的一位哥哥说道:“我认识一位朋友,对这些神怪之事颇有些心得,不如你有时间找他试试?”姐姐忙问:“不知道你那个朋友怎么联系?”那哥哥说:“我到时候可以给你们他的电话,之前自然会和他说明一下,等我通知你们你们就可以打电话咨询了。”

      在几天的等待里,姐姐不用说自然是从不知道什么寺院道观请来一堆符经之流叫我戴上,被同寝室的人看了少不了又是一番嘲笑。
      那位哥哥发来短信告诉我他朋友的电话号码的时候,我真是一千万个不想打,我本来不是很相信这个,而且为了这种无稽之谈麻烦不认识的人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之一,所以要不是姐姐逼着我,我绝对不会和那个人联络的。
      然而,电话那边在听了整个事情之后,只说了一句:“这样了解情况资料还是不够,要是有时间我们可以见一面详细谈谈。”
      见面过程没有什么奇怪的,对方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只是个戴着眼睛瘦瘦高高的普通男生,大约比我也就大出2~3岁的样子——也就和姐姐差不多年纪吧。但是接触过程中,我发现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他从来不吃烤的东西,极其坚持。我心里暗想,这个难道不是强迫症的某个表现么?当然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很直接的切入正题:“我觉得你之前遇到那位老人和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毕竟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鬼,关于它为什么死后执念留在这里久久没有消失的真正事实我们还都不知道,如果只是根据这些事情就把方向指向它,未免武断。”姐姐急忙问道:“那我们怎么做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哥哥说:“当然,假设那孩子真的是鬼,我们要了解她的死因,然后……”
      我很郁闷!医院这么大,就是那孩子还活着,我都不能把握我能找到她的踪迹,假如它真的是鬼,我除了它的长相,对它更是一无所知,我要怎么才能知道它的情况啊!还好同学们分布在各个病区,所以我只好一个一个的问,然后再悄悄地潜入那些病区(因为有的病区是不让陪床的,设置了安全门,只有医院正式员工有卡可以进入,我们是实习所以没有)去看那些符合条件的孩子,可是一个都不是她。

      这周开始实习门急诊,门诊带我的老大夫魏老师可以说是医院的元老级人物,真正是无所不知,让人觉得无比崇敬,但是因为年龄和身体的原因,如今不能再站在他奋斗了一生的手术台边,不由得令我觉得有少许悲凉。没有病人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聊天,多是他给我讲些医院的故事和人生的哲理,快到最后一天了,我很是依依不舍,加上早上没有什么病人,我们就聊起了手术室,我说:“咱们医院的手术室真的很漂亮呢,我之前实习的XX医院的手术室看起来就没有这么先进。”魏老师一边顺手整理起化验单一边说:“那是新建的,以前那个老手术室还是不行,那边听说现在好像要拆了。”我急忙问:“是说要改成血液病区的那个地方么?”魏老师说:“好像是吧,我现在已经不管这些了,他们爱怎么捣持怎么捣持好了。”我立刻想到,那个孩子真的是灵魂的话,之所以留在这个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那么魏老师在这里这么多年,会不会知道呢?但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实在是很渺茫的可能,因为每一天都有几十个手术,历年来死在手术台上的患者也不在少数,谁会把那些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但是多问一句说不定能了解多一些,所以我还是问了:“魏老师,这些年老手术室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事件啊?”魏老师皱皱眉头:“什么奇怪的事?”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把我们看见的东西说给他听么?于是我接着说出一句白痴无比的话:“因为医院里面常常有些诡异的传说,我想咱们医院这么多年了,是不是也有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呢?”魏老师深思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一些鬼神精灵之类的说法么?其实也不是没有……比如老手术室,就有某天晚上突然所有的灯在没有人操作的情况下都亮了的事情,还有个小女孩在那里失踪过的传说……别的……”我急忙打断他:“老师您说有个小女孩失踪过,是怎么回事啊?”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嗯~大约是10多年前的事情了吧,那孩子好像是车祸进来医院的,一直没有找到她的父母。因为她本身有比较严重的先天畸形,加上车祸,所以手术好像得分两期作。一期手术结束的时候,她恢复的很好,然后在临行二期手术的时候,麻师把她接到手术室,只是一转身的功夫,她就消失了,大家怎么找也没有找到。因为她没有家属,这个事情只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大概就是这样。”魏老师一面回忆一面说。
      “这孩子是智力有问题么?”我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事情还是朦朦胧胧的仅显示了一个影子,就是这样,我也不能肯定那个失踪了的孩子就是我看见的孩子,我觉得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是再故地重游比较好,虽然如果这一切都如同他们所说那就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但是我觉得如果真的有鬼这种物质存在的话,那么我身上那堆姐姐半强迫我戴上的护身符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处的,所以我决定晚上再去旧手术室那边看看。
      晚上的医院一如既往地寂静,有如一座迷宫一般,我沿着记忆中走过的路线慢慢的来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如之前昏暗的灯光,空无一人的走廊,不同的是这次只有我一个人。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显得尤为响亮,我觉得我的精神已经绷紧到了极限。可是什么也没有,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这一切可能从一开始只是我的臆想,然后被大家越来越夸大了而已,但是我实在不能为自己所遭遇到的事情找到一个解释。
      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那个孩子再次出现,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宿舍该熄灯的时候,我放松了神经,一边自嘲一边低头快步往回走,突然,一个彩色的花皮球慢慢的滚到我的脚下,然后停了下来。一切都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我的脚如同扎了根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直到一双赤着的小脚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她还是缓缓的走道我的面前,但是这次她没有去捡起那颗球,而是慢慢的走到到我的面前,抬起头来看我,我想说点什么,可是声音在嗓子口转了几圈,终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
      “您是来找我的?”她第一次开口,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只能点点头。
      “可是还没有人找到我,我还不能走呢,。”她回过头,看着背后的走廊,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边的走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昏暗了?她又拉起我的手——她的苍白的小手有如寒冰一般刺骨的凉,让人忍不住有种想要温暖她的冲动——“姐姐,您一定能找到我吧,我会等您的。”她对我微笑了,笑容在惨白的小脸上绽放,看得人无比怜爱:“姐姐您快走吧,这里不太安全呢,最近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这里晃荡,都是我不认识的。”
      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害怕的感觉已经在无形中消失了。我一把把她抱起来,用手包住她的小手,然后问她道:“宝贝儿,姐姐要到那里去找你呢?你在什么地方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摇摇头,挣扎着爬下去,说:“我要走了,已经没有时间了。姐姐您一定要找到我啊!”
      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跑开了,我急忙追上去,可是转过弯就不见了她的踪影。本来觉得这次对事情会有所了解,可是没有想到越来越乱了。
      我一回头,突然发现走廊里她留下了的花皮球,静静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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