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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遇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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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春意还是在扬州泛起,寒意的渐去,让扬州又唤起生机。虽然有些残留冬意的凋花技头,但扬州西边土地上又重新长出了绿芽,讨人欢喜。紧拥的白墙瓦房,在春雨来的一夜里,滑过屋檐,滴答一片,连绵低转,又流入临江中。
可是扬州东边便些许怪异,青石板的永兴道面上,沾湿着许多白高钱,看着煞景。民国三年,扬州东永兴柳府的柳二千金病逝于这二月的雨夜里,碧玉年华的她,便香消玉殒。这些,都是林栩华回到扬州时听闻市人闲谈而知晓的。
受留洋的影响,他的衣着与旁人都是不太一样的。飘动的短发、白皙的脸庞,方形眼镜架在挺拢的鼻梁上,单眼皮和薄唇尽显正貌,白衬衫下的西裤,修现出他那挺拔却又些许骨感的身形。胸前的柳叶似的玉佩,与他这一身行头显得突兀。
走过扬州各处,林栩华都喜欢用他的相机拍下,以留下故乡记忆。待他走尽这东边永兴道时,临江东岸的柳树夺人欢喜。虽未到盛夏,可这初露柳条芽随微风飘垂于临江东岸,亦是一番景色点缀之处。可这柳枝上的新燕却并排依靠,不吱不闹,少了些许春意。
它们或许在为柳二千金的事情而难过吧!
这永兴道的尽头,便是扬州颇有名气的柳府,府中的柳老爷曾于光绪二十一年同进士出身,后弃仕经商也是一帆顺风。柳当家进士后两年(光绪二十三年),正妻闵氏生下柳千金,取名为‘茗琪’。扬州百姓都曾有一谣:“三月飘柳何欢喜,只因柳家二千金。”
林栩华在岸边的江亭上停下了脚步,看着柳府门外的花圈,听到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哭丧声,便无了兴致,轻叹一句道:“也许这世间也妒忌你的芳颜吧!”便转过身子,架好自己的相机,掀开黑色遮光布,随着一阵光亮,印下这一副初春江景图。
林栩华叹了叹气,觉得多待下去,会影响自己的兴致,便摇了摇头,往亭道走去。忽然间,林栩华觉得耳边传来清脆干净的女声:“咦~ 这是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
林栩华一惊,转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位水杉素裙、端正贤淑、身披白罗衣、手着白织绢帕,一钗青翠的玉簪子盘于乌发青丝间。双眸似净水明亮清澈,白肌肤容,月眉许于那美人眸上。
这姑娘似乎被林栩华的举动吓到,双眸有些许失色,用绢帕遮住红唇。
林栩华被这姑娘的容颜勾住了心神。
林栩华察觉到了姑娘的神情,便连忙站直身子,问道:“姑娘,你怎么能突然吓人哪?!”
“突然?”女子疑惑慢道。转过身子,看了看亭内四周,除了这俩人外,还有四张青花瓷椅和一大圆瓷青花桌。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女子问道。
林栩华迷惑说了一句:“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女子有些吃惊,盯着林栩华,双眸微含泪珠,显得楚楚可怜。
女子抓住林栩华左手衣袖。有些许激动,放下绢帕,说道:“你真的能看见我吗?!”
“真的能看见???”林栩华更加迷惑,他连忙轻推开她的手。
“姑娘,你说话别这么吓人,这大白天的,你这么大一个活人,我当然可以看得见你呀!”林栩华不愿相信所听到的心想:“这姑娘不会是个傻子吧?”
女子兴奋的说道:“太好了!终于有人看得见我了!”
林栩华看到女子高兴的神情,打消了刚刚自己的想法。
“我叫林栩华,前几天从英国回来,现在在伯父的报社工作。”
“‘林栩华’,名字挺好听的!”姑娘说道。
林栩华笑了笑,问道:“那你呢?怎么称呼?”
“我?姓柳,叫茗琪”姑娘说道。
“柳茗琪?”林栩华有些吃惊,后退几步,一怔。
“你怎么了?我的名字没这么难听吧?怎么感觉你好像很害怕的模样。”柳茗琪问道。
林栩华微微一颤:“你......是柳家二千金?”
“哎呀!什么千金呀,可别那样叫我。”柳茗琪挥了挥手说道。
林栩华听到这个回答后更加害怕,退到亭的支柱边,靠着说:“那位柳二小姐.....不是病逝了吗?”
柳茗琪嘟起小嘴:“好像是有怎么一回事。”
“啊,那你是...鬼?”林栩华大叫道,下意识做起防范意识,心想:“如果她扑过来,我就给她一套军体拳,还好之前留学的时候学过。”
柳茗琪被他这怪异的防范动作给逗笑了:“哈哈哈,你很怕吗?”
林栩华故作镇静,可是军体拳的起步动作还是没肯放下,回道:“我...才没有...怕你呢。”
“哈哈哈,是真的吗?可是我看着你像一副要打人的模样”柳茗琪笑问。
林栩华察觉无危险后,放下防备,但是依旧结巴:“才...没有...我只是稍微尊重一下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