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进行曲》云端遨游

4、打架

　　田扬云之前跟伊然也算是谈了两个月的恋爱。
　　这两个月，经历了田扬云爸爸住院手术，伊然跟着去探望，去跟他妈妈吃饭，伊然被嫌弃，被要求考公务员，被要求做家务，被要求买他妈妈卖的保险，初入社会的伊然在不知所以间还买了保险。
　　但某一天，田扬云拉着伊然很严肃的说：
　　“我们要不先分开一段时间，好好想一下彼此是否适合，要是适合的话我们就结婚，怎么样？”
　　伊然一脸蒙圈：
　　“啥？分手的意思吗？好！”

　　就这样，这段两个月的恋爱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迅速结束了，在伊然心里这又是被分手了，但是没有多少感情基础，所以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唯一让伊然比较无语的是，当时因为和田扬云谈恋爱的事被迅速传到护士长那里，伊然被叫去谈话。

　　“医院有规定，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你们两个谈恋爱，必须要走一个，大概率不会走医生的，只会走护士，你好好想想”

　　现在看来是不用考虑走不走的问题了，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新兵蛋子，能继续在这上班才是最重要的，伊然随即也释然了。

　　所以今天田扬云看到玫瑰花的表情耐人寻味，但是伊然不在意，一个前男友而已。

　　元旦节。

　　科室组织聚会，觥筹交错，大家喝得不亦乐乎。
　　晚饭结束，大家意犹未尽，有人提议去KTV唱歌，大家便趁兴浩浩荡荡都去了。

　　唱了几首歌喝了不少酒后，伊然有些醉了，吴红君见状便打电话给蔡严，叫他来接。

　　这边蔡严跟黄水工也在喝得不亦乐乎，接到电话，两人决定先来接吴红君和伊然。

　　吴红君扶着明显喝醉的伊然从KTV出来，也喝了不少酒的田扬云见状追了出来。

　　等车的时候，蔡严和黄水工到了，拦了一辆的士，伊然正要上车，这时田扬云冒了出来，要送伊然。

　　蔡严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胖子顿时火冒三丈，吼到：
　　“你是谁？”
　　田扬云回了一句
　　“我是她男朋友”

　　蔡严炸裂了
　　“我才是他男朋友！”

　　伊然已经全然不知，自顾自的要上车，全被拦了下来，爬上车又不知怎么的被拖了出来，的士司机见状不妙直接扬长而去。

　　蔡严和田扬云打了起来。

　　“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
　　KTV里还在情歌对唱。

　　“别唱了，外面打起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下，大家迅速离开KTV朝外面走，也不知道是奔着看八卦的心情还是真心想去劝阻。

　　蔡严和田扬云扭打作一团，平时忙于上班的田扬云明显不是蔡严的对手，迅速把田扬云按到地上，揪着脑袋砸向地面。

　　走出来的一群人正看到田扬云被按到地上也怒气冲天，无论平时关系如何，但是都是一个科室的人，看着自己人被打，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出来的一脚踢在蔡严身上，黄水工一把抱住此人，后面出来的人又上去跟蔡严扭打。

　　旁边杨山微和吴红君还有几个女生都在拉架，却怎么也拉不住。

　　此时的伊然全然不知，醉倒在路边，呼呼大睡。

　　一边是同事一边是丈夫及好友，吴红君左右为难，又劝不住，都要哭了。

　　“大家好好说，别打了！再打我要报警了！”
　　杨山微说道。

　　过了一下子大家似乎也发泄完了，便停了下来，最后商量好了让伊然的老乡李月洱送伊然回去 。

　　伊然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眼睛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
　　“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人打架了？只是做梦吧？……”

　　猛地，伊然睁开了眼睛，借着月光，忽然发现旁边坐着一个人，伊然吓了一跳：
　　“你是谁？怎么在我这里？”
　　随即摸了摸身上，只有外套脱了，里面的衣服裤子都没有动过的痕迹。
　　“你醒酒了？”

　　黑暗中蔡严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我跟你那个同事打架，你还记得不？”

　　“呃……不太记得……谁赢了？”

　　伊然这一问把蔡严搞蒙了，但内心暗喜：
　　“算我赢了！”

　　说完伊然摸索着起床去把灯打开。
　　这时看到蔡严也没有脱衣服就坐在床旁，伊然顿时对这个男人多了好感，没有趁人之危，也算是君子行为了。

　　“那你有没有受伤？”

　　蔡严把左手的衣袖拉了拉。

　　“就这里挂了彩”

　　蔡严手臂上有几道被抓出的血迹。

　　“那就好”

　　此时才临晨4点半，离天亮还早，伊然便继续躺进了被子里，这时候也不可能把蔡严赶出去吧？
　　然后又继续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没说过你有男朋友”
　　“我跟他分手了的”
　　“好吧”

　　过了许久，蔡严问道：
　　“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伊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蔡严会这么一问。
　　沉默了许久。
　　“我考虑考虑吧！”

　　伊然今天夜班，又可以好好的睡一整天，天亮了之后没多久蔡严就回去了。

　　十点钟，伊然睡了一个回笼觉，这时电话响了，拿过来一看，伊然立即正襟危坐。上面显示三个字：护士长。

　　才来这半年，伊然都已经对这三个字闻风丧胆了，倒不是护士长凶，只是比较严厉而已，对才进来的伊然要求也是比较严格，动不动就是考理论考技能，背诵岗位职责，核心制度，查对制度，伊然压力无比的大。

　　“喂，护士长，你好！”

　　伊然战战兢兢的说着。

　　“你今天上夜班对吧？现在赶紧到科室来我办公室一趟”。
　　护士长说完便挂了电话。

　　伊然瞬间睡意全无，即刻起身洗脸刷牙换衣服，但一身的酒气仍未消，心里打着小算盘，估计是因为昨天打架的事，唉……躲不过，又要挨批了。

　　伊然很多时候都只想当一只鸵鸟，遇事就想把头埋进沙堆里，这样爱逃避的性格也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

　　在门外调整了一下心态，闻了闻身上的酒味消了一些，伊然敲了敲门。

　　“快进来吧，坐沙发上等我一下”

　　护士长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敲着接盘说道，眼神示意伊然坐下。

　　伊然坐到沙发上，内心又害怕又煎熬。

　　良久。

　　护士长手里的资料总算弄完了，随即转过身来：

　　“昨天元旦节，聚会怎么样？”

　　这开场白，让伊然吸了一口气，这种平淡的语气，增加了伊然的恐惧感。

　　“还好”

　　半天伊然憋出两个字。

　　“昨天为什么会打架？你把前因后果给我叙述一下”
　　护士长眉目慈善的看着伊然。

　　“我喝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打起来了。。。”

　　“为什么打架你会不知道？你们昨天参与的人我都谈话了，你和田扬云怎么回事，那个来打架的男生又是怎么回事？”
　　护士长脸色突变，很严厉的问道。

　　“田扬云和我早就分手了，这个男生是她们刚给我介绍的……”
　　“伊然，不是我说你，你们年轻人做事情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你那边分手弄清楚没？这边跟人家说清楚没？怎么夹在中间会让人家打起来？我们作为女生一定要自尊自爱自重，你才来上班多久？这种事要是被院里面知道了，必定是会开除的，医院开除十个护士，也不会开除一个医生，你们昨天这事闹得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护士长劈头盖脸的说下来，一句重话都没有，却让伊然的头一点点的埋了下去。

　　“我说了的……”
　　伊然诺诺的说道，还不容伊然解释，护士长又说道：
　　“你昨天是喝了多少酒？怎么就喝得不省人事了？自己有多少酒量自己都掌握不到？为什么要喝醉？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正是有干劲有闯劲的时候，不要太贪玩就知道喝酒，有聚会，我们喝一点助兴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喝到烂醉？…………”

　　伊然不知道是怎么从护士长办公室浑浑噩噩走出来的，只是觉得好累，这一顿说教比骂她还要让她难过。
　　回到出租屋，伊然倒床就睡，眼角还挂着泪花。

　　第二天下夜班，晨间交班前，伊然走进办公室，看到田扬云也在，并很异常的戴了一次性手术圆帽。
　　“要上手术？怎么现在就戴帽子了？不应该是去手术室才戴吗？”
　　伊然好奇的问他，只换来了一个白眼。
　　伊然再看过去，依稀看到脑门上有几道红色的痕迹。
　　“你们那个田医生，被我拿着脑门猛砸地上几次……”
　　伊然突然想到蔡严好像这么说过，瞬间闭了嘴，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接下来这一个月，伊然和蔡严还是继续吃吃喝喝，接送上下班，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及打架的事情，蔡严也没有继续追问能不能当男朋友的事。

　　医院就像一个小社会，鱼龙混杂，不出一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的都有。

　　“他们科室那个女生生活不检点，脚踏两只船，人家争风吃醋打架了！”
　　路人乙说道。
　　“不对不对，说是那个女生忘不了前男友，想复合，就找现男友故意去气人家的！”
　　路人甲拍着胸脯说道。
　　“不是这样的，我听的版本是，那个女生为了进医院，不择手段的接近前男友，利用他们家的关系进来了，后面一脚把前男友蹬了，迅速跟这个现男友在一起，现男友有钱！”
　　路人丙这一说法迅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阿嚏！”
　　正在吃饭的伊然打了个喷嚏，饭都快喷出来了，擦了擦嘴，伊然接着干饭，今天的午饭可是伊然最喜欢的，香喷喷的肉末茄子盖饭，可要好好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