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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波本身份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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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冰凉刺骨,哪怕是琴酒这样的强者,在跳入海中的时候,也不由地狠狠打了个寒颤。
但琴洒顾不得这些寒冷与身体的疲惫,他必须在波本和赤井秀一被海流冲走前,找到波本,并且救下他!
波本,那个温柔体贴、古灵精怪,时而又有些神秘的恋人。
然而,今晚的波本不仅仅是神秘,而是可疑,非常的可疑!
琴酒很快回过神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赶紧将心中的疑惑抛之脑后,开始搜寻起波本的下落。
在深夜的海水中,他的视线受限制非常严重,琴酒手持潜水手电筒四处照射,想要尽快找到波本。
然而,琴酒找了许久,甚至连一罐微型高压氧气罐里的氧气都用光了,再换上一罐新的,都没有发现波本的踪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琴酒的心沉甸甸的,他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他的波本,那个陪伴了自己的三年的爱人,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刻,琴酒满脑子都是波本,那个金发蓝眼的黑皮小子……
他会用饱含深情的蓝灰色大眼睛注视着自己,他会在酒吧里陪自己东拉西扯聊到天明,他会在每一个寒冷的夜晚为自己准备好热腾腾的美味便当,他会在每次受伤后可怜兮兮地找自己帮他处理伤口,他会用吉他对着自己弹唱动听的情歌,他会在两人愉快地“调酒”时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叫出声,他会在床上和自己争上下位却每次都被自己无情“镇压”,他会在半夜迷迷糊糊地为自己盖好被子,他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莫名其妙地开心半天……
如果说赤井秀一的爱是轰轰烈烈的暴雨雷鸣,那么波本的爱就是润物细无声的春雨绵绵。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琴酒早就习惯了波本的陪伴,习惯了有波本的生活,想到波本,琴酒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而现在,这一切都将变成泡影,消散的无影无踪。
越是在紧要关头,琴酒的内心越是会变得异常的平静。
他看着手表上的指南针,顺着洋流的方向前进,他犀利的目光随着手电筒的光芒在大海中扫荡着,他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执着。
突然,琴酒注意到左前方有一团模糊的黑影在晃动。
——啊!~波本,是你吗?
琴酒精神一震,划水的频率骤然加快,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向着黑影游去。
他仔细辨认那团黑影的轮廓,确定是波本和赤井秀一两人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是,现场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为什么溺水的是两个人?
在琴酒的预想中,溺水的人应该只有手脚被捆住的波本,而赤井秀一应该早已经逃之夭夭。
此刻,波本和赤井秀一都静静地悬浮在水中,两人双目紧闭,陷入了昏迷。
他们两人紧紧相拥,准确的说,是波本死死地抱着赤井秀一,他的双臂原本被捆在身后,此刻却不知用什么方法换到了身前,还死死圈住了赤井秀一的身体,而他那双脚上的锁链,更是将赤井秀一的脚牢牢缠住,这架势,是在同归于尽?
琴酒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
如果他不去拼命缠住赤井秀一,完全可以在海面上多吸几口氧气,然后等待救援啊~
总不能是殉情吧??呵呵……波本和赤井秀一殉情?
琴酒突然觉得自己脑门儿有点绿,各种意义上的绿。
但此时,容不得他胡思乱想,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琴酒一把抓住了紧抱着赤井秀一的波本,按下钓鱼线圈上的小机关。
顿时,钓鱼线飞速旋转、收缩,拉着琴酒三人一起,向着码头靠近。
只片刻,三人就上了岸,来到了码头上。
“波本!莱伊!醒一醒!听到我说话了吗?”
琴酒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强行分开,倒提着溺水的两人,对着两人的腹部和背部就是一顿“爱的铁拳”以及“爱的膝击”。
一通拍打下来,两人很快吐出了肺里的海水。
眼见波本和赤井秀一的脸色和嘴唇已经变得青紫,心跳和呼吸也都已经停止,必须马上急救,琴酒心中也是一阵焦急。
“波本,你醒一醒!你不是一直想要在上面吗?死了还怎么反攻?”
“莱伊,你不是要杀我吗?人都死了还怎么杀我,给我醒过来啊!”
琴酒争分夺秒地给两人做心肺复苏,交替做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足足折腾了几分钟,两人才恢复了心跳和呼吸。
琴酒看了一下手表,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溺水时间不长,应该不会脑死亡吧?
两人的呼吸变得平稳后,他在附近随手找了点柴火,拿出随身携带的C4炸~药引燃,生了一堆篝火,免得两人因为温度过低而死亡。
做完这些,琴酒悄悄松了一口气。
“咳咳,我……我还活着……”
波本幽幽转醒,他的话音有些虚弱,似乎还有些惊讶,又似乎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的眼睛逐渐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琴酒熟悉的脸庞,他惊喜万分,立刻扑上去抱住他,激动地说:
“阿阵,我活着回到了你的身边,谢谢你救了我。”
抱着琴酒温暖的身躯,感受着自己和琴酒有力的心跳,波本此刻只觉得无比的开心。
“波本~”
琴酒亲昵地呼唤着他的代号,脱下他身上湿透的衣裤,敞开滑雪服,将他拥入怀中,手掌不断摩挲着他光洁的后背,为他取暖。
一旁的火堆熊熊燃烧着,发出柔和的光芒,在寒冷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温暖。
波本虚弱地依偎在琴酒的怀里,笑得愈发灿烂,蓝灰色大眼睛熠熠生辉,他轻声说道:
“阿阵,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着波本的目光瞟向一旁昏迷不醒的赤井秀一,赤井秀一静静地躺在雪地里,浑身湿漉漉的,双目紧闭,胸膛微微起伏,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显得格外凄凉和无助。
波本愣了愣,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为什么要救这个卑鄙的FBI?他不是要杀我们吗?不如给他个痛快吧!”
说着,他的手伸向琴酒的口袋,准备掏出其中的伯来塔,给赤井秀一致命一击。
琴酒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琴酒沉声问道:“为什么要杀他?甚至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波本皱眉看了看自己肩上的那一处枪伤,然后低声道:
“阿阵,我好痛……”
琴酒微微放松了力度,沉默不语。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和火焰燃烧的声音。海风吹动,浪花发出“哗哗”的声音,木柴在火堆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琴酒冷冰冰地开口:
“别岔开话题,现在,编好理由了吗?”
波本双眸一凝,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道:“因为我讨厌他,嫉妒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也是他让我不得不跳海!我恨不得他去死!”
“这是杀人的理由,却不是‘同归于尽’的理由。”
琴酒微微摇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波本,似乎要将后者看个通透。
波本心中一惊,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似乎自己极力掩饰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你是日本公安派来的卧底。”
琴酒的声音低沉而又笃定。
“阿阵,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会害怕的……这个推理根本就不合逻辑啊!”
波本的身体一僵,蓝灰色眼眸惊恐到完全褪色。波本有种不好的预感,莫非自己刚才的一番举动,暴露了什么吗?
察觉到波本在自己怀中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琴酒像是在安慰一只被自己抱在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猫,轻轻拍打着对方光洁脊背,轻笑着解释道:
“在多罗碧加尔乐园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那么笃定地说出‘那些警察不是冲我们来的’这种话。”
“我当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波本咬牙辩解道,额头悄悄渗出几滴冷汗。
琴酒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幽幽问道:
“在那家中餐厅,你把沾着口香糖的网球递给了柯南那个‘小特工’,口香糖里包裹的是窃听器,对吧?”
波本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诧和不解:“不……”
——不可能,我明明是把沾着口香糖的那一面对着柯南的,琴酒怎么会看到?
感觉到波本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琴酒笑了笑,解释道:
“虽然你当时躲着我,把沾着口香糖的那一面对着柯南,但我依然从毛利小五郎的酒杯上面,看见了它的倒影。”
波本心中骇然,好恐怖的洞察力啊……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脏怦怦直跳。
“那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我不希望你在我们约会中杀人。”波本强装镇定。
琴酒伸出手,轻轻擦了擦对方额头上的汗水,揉了揉波本额头柔软的金发,轻笑着问道:
“你很热吗?波本……警官?”
波本突然觉得很冷,在琴酒那炙热的怀抱中,他仿佛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他不明白琴酒为什么那么笃定他的身份,身份暴露了吗?怎么办?
琴酒感受着怀中人微微颤栗的身体,再想到波本的所有武器都随着衣服一起被丢在地上,就连手脚上的镣铐都没解开,整个人如同一只被迫收起了爪牙的猫咪,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自己,看起来十分可怜,却又非常可爱~
琴酒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今晚,在你离开独自宾馆房间之前,我偷偷在你的衣领上放了个定位器,并时刻关注着你的动向。奇怪的是,你下楼后就去了我脚下的房间……你去那里干什么?如果是别人,我就要怀疑那人是不是去安装炸药,准备从楼下炸死我呢……”
“不……”波本摇摇头,急中生智道,“我是想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特地去排查楼下有没有炸弹。”
琴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最大破绽还是在码头上,你和赤井秀一好像在抢夺什么东西,那是一枚U盘,对不对?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你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不惜跳海自杀?而且看起来,这似乎也是你和赤井秀一共同的秘密!所以,你和赤井秀一同归于尽的真正目的是……杀人灭口!”
波本咬咬牙,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这么做是为了守护组织的秘密啊,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这么多疑点,再加上你对日本的特殊好感……你的日本公安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琴酒轻轻拍了拍波本僵硬的脊背,自顾自地说道,
“一旦得出了你是日本公安的结论,那么,所有疑点都解释得通了!再通过结论就可以找出更多的疑点。现在回想起来,那两个追求你的警察也是疑点重重,就好像……他们认识你很久了一样!所以,他们第一次见面说认错人了,实际上并没有认错人吧?只要调查一下他们,就能确定你的真正身份。”
这时,波本仿佛认命了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有些脱力地靠在琴酒怀中,把玩着琴酒的银色长发,低声笑道:
“阿阵,你这是在审讯我吗?没想到,我有一天会被人抱在怀里审讯呢?~这样的审讯真的毫无威慑力可言啊!”
“不,审讯你的人不是我,而是日本威士忌,我只负责带你去见他。”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满意地看着波本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时,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宁静,一架巨大的直升机出现在远方,随着它的逐渐靠近,咆哮声越来越响。
琴酒抬起头,星光闪烁,犹如无数火苗般在黑暗中闪耀着,让人感到无限的宁静和安心。
直升机带起的狂风卷起了一片积雪,琴酒的银色长发在身后飞舞,他锐利的双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深邃。
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一块空地上,舱门打开,伏特加从里面一跃而出。
看到琴酒,伏特加的眼睛一亮,兴奋地迎了上去:
“大哥,我来接你啦!你没受伤吧?”
“没事。”琴酒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吩咐道,“去把赤井秀一带上来,送去刑讯室,问清楚FBI的接头暗号。”
“好!把那群可恶的FBI一网打尽!”伏特加兴奋地握着拳头,朝昏迷在雪地上的赤井秀一走了过去。
琴酒则是横抱着受伤的波本上了直升机。
几秒钟后,伏特加愧疚的声音响起:
“大哥,不好了,赤井秀一跳海逃跑了!他根本就是假晕,我们要追吗?”
“算了,”琴酒无所谓地说着,他向后一仰,只觉得浑身都有点发软,“我累了,狩猎游戏,下次再继续吧!”
直升机缓缓升起,离开了这片空地。
上了飞机后,琴酒从中取出一个医疗箱,开始给波本处理伤口。
看着琴酒如同往常一样,娴熟而专注地为自己处理伤口,波本柔声解释道:
“阿阵,我的身份比较复杂,我从小就是组织的人,后来去当了日本公安,然后又被日本公安安排到这个组织里做卧底。”
琴酒嗤笑一声:“是吗?一个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日本机密的双面间谍?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波本的呼吸一窒,和琴酒的和谐地相处久了,他几乎快要淡忘琴酒的恐怖,而现在,想起了……
缝合好伤口,琴酒照例给波本注射一针抗生素。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处理伤口?”波本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嘴唇颤抖问道,他的眼眶中盈满晶莹的泪水,似乎马上就要哭了。
琴酒从怀中拿出一张洁白的手帕,为波本拭去眼角的泪水,幽幽一叹:
“现在如果不处理好伤口的话,一会儿的你怎么熬得住日本威士忌的刑讯?”
波本微微垂下眼睑,遮掩着眼底深沉的痛苦与悲哀:
“阿阵,我真的从小就是组织的人,我的父亲是组织的核心成员,只是……”
——我连他的代号和名字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私生子罢了……
“波本,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些,而是日本公安的具体计划、卧底名单,秘密据点以及那个U盘里的内容。希望你能早点想明白这些~”
琴酒轻轻一吻,将波本脸上的泪痕抹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就像之前对待赤井秀一时那样,他在逼波本选择立场。
波本的眼皮一跳,他努力平息心绪,低头不语。
看到波本迟迟不肯说出答案,琴酒的眉毛皱紧,他伸手捏住波本的下巴,迫使他正视自己:
“我不喜欢别人欺瞒我,尤其是……你……”
波本闭上眼睛,任由琴酒摆布,好一会儿后,他才睁开双眼,目光坚毅,与琴酒对视,没有丝毫的退缩:
“我绝不可能泄漏任何日本公安的秘密!”——死也不会!
看到波本眼眸中坚定执拗的目光,琴酒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波本的目光是如此纯净而炽热,可惜,这样的目光不是为了组织,更不是为了自己。
“我明白了……”
琴酒轻叹道,横抱着波本走进了组织的刑讯室。
“日本威士忌,日本公安的卧底波本就交给你了。”留下一句话,琴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日本威士忌接过波本时,嘴角抽了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情况?少东家把自家夫人,呃,“未来主母”送刑讯室了?饶了我吧,我一个老头子已经为组织操心到秃头了,还不放过我?哎……现在的年轻人啊……又是让人纠结到头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