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是你的带教律师》流涎的狗狗

20、第 20 章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的街道，车水马龙。繁华地段的十字路口，人头攒动。人们脸上的表情，似是在说：今晚玩儿尽兴，明天好开工。

　　林乐逸驱车，要将褚翊先和陈天鹏送到一家私房菜馆。

　　即便在周末，褚翊先和陈天鹏依然穿着能剪裁合体的西裤，衣领挺括的衬衣。看起来精神饱满。

　　“鹏哥，周六日出门，是不是很难？必须要请假吧。”陈天鹏是他们小组，唯一一个非单人士。林乐逸没话找话。

　　“你这是明知故问，还是要跟我交流心得？”陈天鹏脑袋里闪过律所前台那位小姐姐。

　　“我是唐和尚向西行--取经。”林乐逸站口就来。

　　褚翊先听林乐逸顺口胡诌的歇后语，嘴角勾出一抹浅笑。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平平无奇的日常聊天中，褚翊先笑得频率越来越高。

　　“真经没有，假经你要吗？”陈天鹏张了张嘴，好心提醒。

　　“假正经，不要。”

　　车上三个人，主要都是林乐逸和陈天鹏在聊。褚翊先话不多。须臾，车子驶离大路，拐进一条灯光昏暗的小路，停在私房菜馆前。

　　褚翊先下车之前丢下一句：“小林，你在附近自由活动吧，留意群里的信息过来接我们。”

　　“知道了。”

　　林乐逸一路没话找话和陈天鹏聊天，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甩掉自己脑袋里的错觉。

　　褚翊先坐在副驾驶位，让林乐逸有种周日约会的错觉。对褚翊先的存在和意识越来越盛，林乐逸感觉自己精神快错乱了。

　　错觉害人，杜绝错觉。

　　“才两天没见，你怎么了？”陈天鹏下车之前，身子往前探，看林乐逸脸上奇怪的表情，关切地问。

　　“失恋应激反应。不但爱走神，还喜欢乱表白。”褚翊先刚迈出一条腿。听见陈天鹏问，回头看向林乐逸，眼底有不易察觉的同情。及时替林乐逸作出解释。

　　“失恋？！和前台美女？”陈天鹏惊讶。原来林乐逸在独自舔舐失恋的伤口，难怪表情怪怪的。在人前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体面了。

　　陈天鹏收敛表情，拍拍林乐逸的肩膀，未多言，跟着褚翊先一起下车。独留林乐逸一人在车里。

　　“你们别自说自话……这点事儿还说不清了。”林乐逸无奈叹息：“你们随便怎么瞎猜，可别说出去，影响人家清誉。”这话耳熟，好像听谁说过。

　　可恶，他和前台小姐姐，本来就没有的事儿……愣被两人演绎出来……思来想去，事情的根源，不过是林乐逸求助前台帮自己遮黑眼圈，恰好被褚翊先看到……仅此而已。

　　事情是怎么在褚翊先和陈天鹏之间，变成，林乐逸和前台小姐姐恋爱，现在又惨遭失恋的呢？

　　坐在车里独自郁闷的林乐逸越想越觉得不公平。平时动不动就提醒他作出判断要讲究判断依据，不能靠感觉和臆想的人，是谁？！现在倒好，反过来随意给他贴上“恋爱”“失恋”“失恋应激反应”，各种标签。

　　这样看来，林乐逸的表白，可能真被某人无视了。褚翊先认为，他不分对象和性别乱表白，是失恋后遗症？！

　　所以，褚翊先是在同情他？！KAO——

　　林乐逸在车里呆愣了几分钟，看着褚翊先先和陈天鹏走进餐厅。

　　没一会儿，两辆车鱼贯开进停车位。

　　林乐逸开始思索待会儿找个地方吃口饭。

　　车里下来的有男有女，总共六个人。待这些人离开停车场，林乐逸才推开车门下车。

　　如果刚才那几个人是今晚的客人，褚律师少不了又要喝多。林乐逸心里嘀咕。

　　林乐逸已经体会过宿醉的感觉，难受。褚律师不难受嘛？昨天虽没喝多，但也喝了。今天又喝，身体能承受得了嘛。什么东西能解酒？

　　林乐逸时间充裕，站在路边，停下脚步，打开手机浏览器，输入“防止宿醉”“解酒”两个关键词，搜索一番。

　　“西药中药，都是药，是药三分毒。我就别喂毒给他了。”嘴里嘟囔这，页面继续往下划，没一会儿，又自言自语：“蜂蜜还有这作用？好，就它。”

　　明确接下来要做什么，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找到家干净的餐厅吃了晚饭。结账时，顺便问收银员附近是否有超市。收银员抬眼看了林乐逸一眼，张着嘴半天没说话。林乐逸眼睛张大，抿着嘴唇，等待对方指路。

　　被后面过来结账的顾客提醒，收银员才收了被男人美到失态的表情，不顾后面排队结账的顾客。热情地给林乐逸细数方圆一公里内所有的大小超市。

　　林乐逸边扫码付款边说声“谢谢”，留给收银员一个迷人的微笑，抬脚走出餐厅。

　　“我天——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收银员手放在胸口，平复激动的心情。

　　“脑袋里好晕——跟喝高了一样——”收银员两只手按在自己发烫的脸颊。

　　排队结账的顾客，满眼怨怼：老板要不要来了解一下，你的收银员这么不专业。我已经被晾了五分钟了。

　　林乐逸循着餐厅收银员指的路，很快就找到附近一家小超市。超市里货架不多，货架上摆放的物品，多是食物和最常见的日用品。

　　林乐逸在几个货架之间巡视。很快就找到摆放蜂蜜的区域。小半排蜂蜜，颜色价格各异，洋槐、枣花、百花……

　　林乐逸把每种蜂蜜都拿在手里，仔细阅读产品说明。实事求是地说，阅读蜂蜜产品说明的时间，比他吃晚饭的时间还长。

　　尽管如此，林乐逸还是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如何选择。

　　在自己的事情上，从来没选择困难症。怎么给褚翊先买个蜂蜜，就这么费劲呢。算了，搞不懂，就用最直接，又简单粗暴的方式决定。

　　不知道买哪个好，就挑价格最高的。

　　结账时，收银员看着林乐怡的脸，惊叹：“您可真会选，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蜜。”

　　林乐逸心情异常美丽，暗自夸自己真能干。顺手又在结账台旁边选了一包巧克力，奖励自己。

　　林乐逸悠哉悠哉回到停车场，还没九点。把蜂蜜放在后备箱，钻回车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一会儿，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

　　陈天鹏：再有十分钟结束。

　　林乐逸：就位。

　　十多分钟后，餐厅门口闹哄哄，走出一伙儿人。

　　应酬结束的褚翊先，在人群里一下就吸住林乐逸的目光。

　　林乐逸坐在车里，没挪地儿。

　　褚翊先和陈天鹏将酒足饭饱的客人送上附近的两辆车，目送他们离开，才向林乐逸这边走来。

　　褚翊先坐进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脸稍微有点儿红，林乐逸不知道他是否喝多。

　　“先送小陈回家。”褚翊先开口，吐字清晰，语速比平时慢。

　　“等得很无聊吧？”陈天鹏说话倒听不出异样。

　　“你比褚律师酒量大？”林乐逸发动车子。

　　“不是，褚律师比我喝得多。那两个律师科的姐姐，恨不能把褚律师生吞……”陈天鹏语调活泼，手势夸张。

　　林乐逸听得脸都绿了，还能这样？

　　褚翊先笑笑说：“这话也就我们仨当玩笑说说。不用那么夸张。”

　　“我一点儿都没夸张。那个张姐，进房间看见您就两眼放光。坐您身边儿就没动弹。两小时就跟贴您身上似的。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儿女人的矜持。”陈天鹏扁嘴，描述事实。

　　“鹏哥，你是不是在嫉妒？嫉妒人家贴褚律师，没贴你？”林乐逸听着心理不是滋味，可嘴上不忘调侃陈天鹏。

　　“小林子，你懂我！”陈天鹏身体前倾，拍在林乐逸右后肩，然后脸转向褚翊先，问：“褚律师，法援把案子派到我们所的话，算不算是您牺牲色相换来的……”

　　林乐逸：陈天鹏喝了酒喜欢还说八道？

　　他听不下去了，不满道：“鹏哥，你该漱漱口再出来。”

　　“你小子，什么意思？”陈天鹏皱眉。

　　“我……”林乐逸刚要开口，被褚翊先伸手拦住：“专心开车。跟喝了酒的人斗嘴，有意思嘛？”

　　“牺牲色相是什么鬼……”林乐逸低声嘟囔。

　　林乐逸下车和陈天鹏并肩走到小区单元门口。在对讲机里，向陈天鹏的女朋友通话后，才转身走开。

　　车上，褚翊先紧闭双目，靠在座椅上。

　　“又睡着了？”林乐逸再次发动车子，低声自言自语。

　　“眼皮沉，我闭眼休息一下。”褚翊先开口。

　　林乐逸握方向盘的手轻微抖动，本以为睡着的人，突然说话，吓了他一跳。

　　“今天没喝多吧？”林乐逸觉得自己语气别扭，想问又不想表现得太过。

　　“没那天多。”褚翊先嗓音低沉中略带疲倦。

　　“身体受得了嘛？经常这样喝。”

　　“……”褚翊先没说话，只是长长舒口气。工作常态。

　　“以前喝多了都是谁送您回家？”车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林乐逸忍不住想知道更多，自己未接入过的褚翊先的生活。

　　“你猜。”褚翊先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女朋友？”

　　“错。男朋友。”

　　“！！”林乐逸握着方向盘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车也跟着晃，语不成句，问：“你，你有男朋友？”

　　林乐逸脑袋里火星四溅：褚翊先是同？那，那他是1？

　　“戴希尧。不是你安排给我的男朋友嘛？”褚翊先鼻子里哼一声，像在笑。没想到林乐逸震惊至方向盘都把不住。为了两人的生命安全，果断结束这个玩笑。

　　林乐逸：什么嘛！褚翊先是不是在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