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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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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之拜见太后。”
“李将军车马劳顿,幸苦了。”太后亲自扶起李珩之,言语之间的关心毫不掩饰。
“臣能为我朝鞠躬尽瘁,怎敢谈幸苦。”李珩之谦虚拜道。
太后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赞许道:“李将军是我朝最年轻的将军,也是最会打仗的将军,这大军交于你统领,哀家很是放心。”
李珩之不敢居功,“谢太后赞赏。”
他从副将手中接过锦盒打开让太后细看,“太后,这便是叶上秋,如有叶上秋,太后的余毒就可清除了。”
“另外,臣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太后心情极好,“李将军但说无妨。”
“这背后下毒之人……”李珩之刚问出口,却被太后打断,“背后之人哀家心中有数,李将军不必多言。”
李珩之拜道:“臣明白。”
“李将军久在边疆,想必许久不曾参加过宴会了吧,今日春日宴,同哀家一起去看看。”
“是”李珩之跟在太后身后。
*
高妙容远远望去就看见了太后,她小声提醒萧律,这才让他与丁令月之间剑拔弩张的态度暂时缓和了下来,她起身走去,萧律亦跟在她身后,只剩丁令月一人在亭中。
“臣拜见太后。”高妙容道,身旁萧律并未开口,但也一拜。
太后打趣道:“今日春宴上,晋王可谓是风头无量啊。”
李珩之听太后说起,才注意到这位“晋王”,却不想晋王的视线与他撞在了一处,他拜道:“见过晋王,臣乃车骑将军李珩之。”
高妙容点头,“早就听闻过李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这种话李珩之听过太多,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谢晋王夸奖。”
太后越过二人,坐于亭中,丁令月见到太后自然喜不自胜,“臣女已经许久未曾入宫拜见太后,今日一见,娘娘依旧风华正茂。”
短短几句话就把太后夸得笑开了颜,众人只觉丁令月深受太后喜爱才这般不拘小节。
因丁大人的缘故,丁令月时常入宫拜见太后,两人关系自是亲上几分。
太后拉着丁令月的手,问道:“阿月可有意中人?今日宴会名门望族众多,可去相看。”
丁令月被问及心中所想之事,微微低头,低声对太后道:“臣女确有一人,只是不知那人可否愿意。”
太后似是被提起了兴趣,“是谁?”
丁令月没有回答,只是眼光飘向了高妙容那边,太后心里便了数,有些为难:“原是晋王,这也不怪你,晋王的确是个好人选,不过哀家听闻,他有一个侧妃。”
丁令月毫不在意,“侧妃又如何,又不是正妃,臣女只愿当殿下的正妃。”
太后笑着摇头,“阿月不许胡闹,此事还有待商议。”
丁令月虽心有不满,可在太后面前她不敢多做表现,只得压了下去。
太后见高妙容与李珩之相谈甚欢,便把目光放在了高妙容身后之人上,这人她不曾见过,相貌平平,可气度却又非常人。
“你是何人,为什么哀家从未见过你?”太后意指萧律,高妙容本想替萧律回话,却被太后拦了下来。
“问他,没问你。”
高妙容只好悻悻退下。
希望萧律能够好运。
萧律上前跪拜,头低垂着,太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从未听晋王提起过。”
萧律声音清脆,答道:“回太后,草民名叫高梠,是晋王侧妃失散已久的哥哥,草民在外颠沛流离,殿下体恤我,特而赐名为高梠。”
太后却意有所指,“看来晋王当真爱护侧妃。”
太后虽对着萧律,眼神却看向丁令月。
丁令月一声不吭,面色不善,夸道:“侧妃娘娘果真得晋王喜欢,令臣女望尘莫及。”
萧律转而向丁令月拜道:“丁小姐何必妄自菲薄,草民相信您一定会觅得良人。”
看似祝福,实则挖苦,丁令月内心早把萧律千刀万剐,难怪刚刚他会咄咄逼人,出言不逊,原来是那人的哥哥,这个人着实不好对付,她还要再徐徐图之。
高妙容走至太后身边,“太后,臣看此人颇有才华,不忍埋没,否则我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臣斗胆向您求个恩典,不如赏个一官半职?”
“这算是你那个未想好的赏赐吗?”太后打趣道。
高妙容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恩典没有兑现,立马底气上来了几分,“正是,太后英明。”
太后思索一会儿,“哀家听闻不久前兵部有个主事的位置空缺,就让他去罢。”
高妙容和萧律谢恩,丁令月却不服气道:“太后娘娘,我朝向来公正严明,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怎可坐上兵部主事的位置?”
高妙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萧律,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你命里有克星!
看着高妙容怜惜的眼神,萧律转而垂下眼帘,思绪不明,明明嘴上不待见他,可偏偏又替他求了官职。
好像每次都是嘴上不饶人,但又处处维护他。
萧律这样想着,便对上了高妙容的眼眸,高妙容出于礼貌,她笑了笑,她想让萧律不必担心,给了萧律一个坚定的眼神。
高妙容回道:“太后娘娘,臣愿意做担保,高梠此人才华横溢,是以兵部主事的最佳人选,若有疏漏,臣愿代他受过。”
笑话,这可是男主,那么大的光环,怎么可能有疏漏。
高妙容不信天,不信地,但她知道走向,这赌注,她赢定了。
殿下真的在维护他,萧律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妙容。
原来一切都是他想岔了,他似是回忆起往事,殿下拼死救过他,在他没暴露自己是男子之前送过他簪子,每一次的要事也带上他……
萧律细想下去,有了结论,“草民愿以性命做担保,定不负太后晋王期望。”
许久未曾说话的李珩之站了起来,“臣观高梠也非常人,想来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有晋王担保,臣也愿意作保。”
太后道:“既如此,那便没有什么异议了,高梠以后就是兵部主事了,令月不许再胡闹了。”
丁令月道:“是,太后。”
*
马车里
高妙容掀起帘子看着街边,突然看见一个不太“正常”的香楼,楼里只有男子却没有女子,而且楼里的男子不像寻常男人一样皮肤黝黑,倒是比女人还要白上些许,而且看语气动作,好像……不太正经?
高妙容没想到这么明目张胆,风气如此开放了吗?
“殿下在看什么?”萧律见高妙容愣神有点久,不禁问道。
高妙容赶忙把帘子拉上,这种东西少看的好,“没什么。”
“殿下今日为何这般不遗余力的替我说话。”萧律问出了心中所想。
自然是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生活啊。
虽是这么想,但不能这么说,高妙容道:“自然是我器重你,实不相瞒,我早已把你看作兄弟一般了。”
“兄弟?”
“兄弟!”高妙容肯定道。
萧律喝了一口茶,语气有些轻,“那可以结拜吗?”
高妙容:?
萧律道:“就在刚刚,我已视殿下为知己,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我想,以后大抵是不会了。”
高妙容道:“有你这句话,我作为大哥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萧律欣喜之余却纠正了一个错误,“我比殿下好像还要大上两岁。”
高妙容却摇头,“无妨,我比你年轻就行。”
萧律:?什么逻辑?
高妙容握着萧律的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我二人是兄弟了,将来苟富贵,勿相忘。”
萧律心下宁静了些许,“有殿下这句话,我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