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肘》旗开得胜

4、赵王府

　　前线紧急，慕卿婼只有三天假期，便要随赵王奔赴前线。今日是慕氏满门的祭日，她一早便出了城祭祀完后。特意绕道城东的乱坟岗上，那里有成片的孤坟，当年父兄的尸首就是被埋在这里的。因叛国罪大，皇帝不许慕家人尸首埋在慕氏陵中。
　　慕卿婼走到坟场边上，看到父兄的坟茔上杂草被收拾干净，清香还未燃尽，供品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看来祭拜的人刚走。她不作停留，打马快速离开。
　　因着赵王的邀请，慕卿婼来到赵王府。她进到王府时，府上已经到了很多大人，慕卿婼都不认识，看样子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员，她一个小官只能乖乖的候在一旁。一个眼尖的官员看到她问道“阁下可是新科状元郎沈大人”
　　慕卿婼赶快行礼道“正是卑职”
　　“哎呀，沈大人果然有宋玉潘安之貌”那个官员夸赞道，啧啧两声看着慕卿婼。转身给旁边的众大臣介绍了起来。
　　周围的大人都是混了官场多少年了，明白当下皇帝重视沈若，且知晓皇帝准备将其招为赵王府郡马的事。所以一个个围着沈若就是一顿夸。她讨厌站在男人堆里被他们评头论足，站在那里就像一个供人观赏的妓女。
　　“沈大人来了”赵王到了大厅门口时看到了沈若的异样，所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众人一看赵王来了，纷纷施礼请安，慕卿婼反应了一秒钟，也作揖请安。
　　赵王走到沈若面前，看着她道“沈大人身体可是不适？”
　　“臣有些头疼，不过没有多大的事，谢王爷关心”人群散开，慕卿婼感觉好多了。
　　“嗯，前院小儿和他的同伴们正在投壶，你和他们年纪相仿，不若去前院一同顽吧”赵王四十岁出头，说话温文尔雅。
　　“是”慕卿婼被下人引到前院。
　　前院处还热闹，院中有两个青年正在比赛投壶，其他围在旁边加油呼喊。旁边还有三三两两的人正在谈诗论赋。慕卿婼没有上前，远远的坐在院中小亭下，她喜欢安静。
　　“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从旁边走过一个世家公子打扮的男子，头戴玉冠，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袍，领口处烫了银线，手执一方折扇，五官温润，如沐春风。
　　“在下沈若，今日来赴王爷宴会”慕卿婼抱拳施礼道。
　　“喔，沈若？新科状元？在下梁泽康，赵王次子，字子安”男子正是赵王的次子，常年在外游学。
　　“见过二公子”慕卿婼又施了一礼。
　　“在下刚回京城就听闻沈状元大名，如今得见，沈兄果然名不虚传，不知沈兄字什么？”梁泽康问道。
　　“在下字慕回”慕卿婼答道。
　　“好，慕回。投壶怎样？”，梁泽康准备拉沈若向前。
　　“在下技艺拙劣”慕卿婼想要拒绝。
　　“无妨，走，我们比试比试”梁泽康拉着慕卿婼向前走去。
　　“大哥”梁泽康看到前面一锦衣男子，便上前喊道。
　　梁泽勋正在和人说话，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二弟，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到？”说着看到了身边的慕卿婼，问道“这位是你的朋友？”
　　“大哥，这位是沈若，字慕回，本次恩科的状元”梁泽康介绍道。
　　“竟是沈状元，听说沈状元殿试时独占鳌头，对军事颇有见解”，梁泽勋是一个武将，常年征战，颇有战功。
　　“在下平常喜爱读些兵书，殿试时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慕卿婼谦虚道。
　　“那沈兄骑射功夫如何？”梁泽勋见沈若书生模样，只怕会空谈误国。
　　慕卿婼知其意图，道“在下的骑射功夫是幼时家父教的，上不了大雅之堂”
　　“喔，状元郎谦虚了，正好校武场就在旁边，不如我们去那里练练手”梁泽勋决心一试。
　　“好”，慕卿婼爽快的答应了，她不是一时心热，她也有心让在场的人知道，她有能力上前线。
　　一堆人很快来到校武场，梁泽勋让下人牵来两匹马，他递给慕卿婼一支弯弓，自己也带上一支，翻身上马道“马场中间有三个靶子，我们袋中都有十支箭，绕场五圈，以射中靶心多者和率先跑完五圈者为胜”
　　“好”还是简短的一句话，慕卿婼亦翻身上马。
　　“那就开始了”，梁泽勋喊了一声，率先策马奔出。慕卿婼随后紧跟。
　　骑马快至正对靶子处，此时，梁泽勋已经射出一箭，正对靶心，惹来围观人一阵欢呼。只见慕卿婼不慌不忙从箭袋中取出三支箭来，伸手搭弓，瞄准前方，松手，三支利箭破风而出，正中三个靶心。周围人群都惊讶不已。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三箭齐发这么精准正入靶心的。
　　梁泽勋也惊讶十分，他一个穷乡僻壤的考生，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骑射，自己冬夏苦练，还有名师指导，才能达到如今百步穿杨的技艺。而他年岁比自己还小几岁，竟然炉火纯青。
　　刷刷刷，又是三箭齐发，刚策马行至第二圈，慕卿婼便有六箭射中靶心，反观梁泽勋只有三箭射中靶心。胜负差距一目了然。梁泽勋不是嫉贤之辈，知道自己输了，干脆停下马匹。大大方方道“沈状元的骑射技术堪称一流，在下甘拜下风”
　　慕卿婼也停了下来，说道“大公子射箭技术精准，若不是侥幸，在下绝对不是公子对手”
　　梁泽康此时上前来说道“大哥和慕回的骑射技术都好”
　　待慕卿婼下了马，梁泽康走到她身边，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慕卿婼刚和众人回到前院，就有下人告知王爷正寻找沈大人。
　　梁氏兄弟和慕卿婼一起向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