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小猫》乌弦歌

10、我教你

　　秦默立刻启动车子。
　　路上，小猫一会儿动来动去，很不安生。一会儿安安静静飞机耳，表情胆怯。

　　秦默总觉得不不难受的样子里，带着一股焦躁不安。

　　“不不你再坚持一下。”

　　半个小时后，宠物医生的车子和秦默对接，他们找到停车位，马不停蹄为小猫诊断。

　　可是医生刚刚钻进秦默的车里，小猫嗖一下从副驾驶座位窜到后座，又跳下去，藏在车座底下，怎么都不肯出来。

　　“不不乖，这是给你看病的医生，看过病就不难受了。”秦默伸手去摸，将将摸到了小猫的尾巴。

　　小猫赶紧一缩，他好不容易让自己不那么怕主人了，可他做不到不怕其他人类。

　　“喵呜……”
　　一声猫叫，十分大声，且长，听起来有点瘆人。

　　他们把车停在了农家路边，四周都是田地，零星几座坟头落在地里，远处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二层居民房。

　　这里有猫很正常，野猫或者散养的家猫都有可能。

　　“是只发情的母猫，”宠物医生一眼断定，然后问，“秦总的猫是公猫吗？”

　　他打量秦默，一副年轻帅气的脸，虽然穿着松垮垮的睡衣，却也看得出来身材瘦而不柴。个高比例好，整个人充满了年轻人的活力阳光，又看得出他说话行为稳稳当当，一看就是个踏实靠谱的好小伙。

　　秦默点头：“您怎么知道？”

　　宠物医生头发半白，看起来大概有60多岁了，但精气神很好，眼睛有神，声音有劲儿，身材略微发福。

　　他和蔼笑笑：“母猫发情会找公猫交·配，闻着味就来了。”

　　秦默懂了：“我的猫胆子很小，平时连我都怕，这两天才好一点，能摸一下了。”

　　“拿这个引诱它出来。”宠物医生一边拿零食，一边自我介绍，“我姓张，从事宠物医疗事业40多年，我很热爱这份工作。”

　　他脸上透着些许自豪：“救助成功每一只动物，我都觉得非常开心。”

　　秦默点头：“张医生在一个行业坚持这么多年，真的很厉害，想必您的成绩也非常了得。”

　　张医生微笑默认。

　　“这里有诱食剂，只能引诱猫出来，不能真的给它吃。”

　　秦默接过一个味道特别香的冻干，口水分泌。
　　这效果立竿见影，他都想来一口了。

　　不不自然也闻到了冻干味道，馋得不行，可他又害怕陌生人，探出鼻子偷偷闻。

　　“我躲开一点，小猫已经上钩了，待会你抱紧它，我再做检查。”张医生返回对面车里，拿医疗包。

　　“好的，谢谢张医生，麻烦您了。”秦默礼貌。

　　他哄着不不：“不不出来吃好吃的，可香可香了。”

　　不不静静观察了差不多十来秒，才把头又伸出来一些。

　　可这时那只母猫突然跳上车，不不受惊，一下子又缩回去了。

　　秦默：“……”
　　“拜托别捣乱。”他语气没有责备，温柔商量着。

　　他抬手驱赶母猫，可母猫凶悍，一点不怕人，撅着尾巴扑过来。

　　“喂！”好凶，秦默赶紧躲开。

　　那母猫个头不小，转身一跳往车座底下钻，并不停叫着，对不不发出求偶信号。

　　不不被大猫吓得双眼绿光，闻着母猫散发出来的气味，越发觉得焦躁，下边特别难受。

　　可不不可能是因为能变成人，对母猫没有任何兴趣，但他的需求感被刺激出来了，难受地疯狂摆尾巴。

　　“你不能进去！”秦默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轻轻戳母猫后背。

　　“喵嗷！”母猫十分不耐烦回头，警告意味很浓。

　　秦默也来脾气，吓唬母猫：“你吓到我的猫了！再不走，我砸你了！”

　　母猫脾气更冲，冲他哈气，气势汹汹。

　　“让我来吧。”张医生戴着一副厚厚的手套，一把捞住母猫，往外一扔，大声呵斥，跺脚，快速从兜里拿出一个瓶子，喷了一下。

　　那猫犹豫一下，转身跑了。

　　“您好厉害，这是什么？”秦默好奇，不会对猫猫有伤害吧？

　　“仿制其他母猫发情气味的喷雾，会让猫以为我这个大高也是母猫，她看实力不匹配，就跑喽。”张医生解释。

　　秦默竖起大拇指：高。

　　张医生得意：“你往车座底下喷一点，公猫闻到这个气味，受不了，会出来找母猫。”

　　“呃，对了，昨天晚上，不不有发情迹象。”秦默说。

　　“秦总的猫叫不不？名字很特别。”

　　“哦，他不会说话。”

　　“啊？”

　　“他不会叫，不好意思说顺嘴了。”秦默赶紧掩饰。

　　他朝着车座底下喷了一点喷雾。

　　不不一下子闻到了更加浓重的母猫味道，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好难受……

　　他在车底下翻来覆去打滚，焦躁无比。

　　不不受不了了，爬出车底，东张西望，寻找对象。

　　他不要猫，他要人。

　　秦默看到小猫钻出来，手疾眼快把他抱在怀里。

　　小猫扭来扭去，在他身上又抓又拱。

　　“不不，不不看起来很难受。”秦默向张医生求助。

　　“我先摸摸他的肚子，检查一下是否存在消化问题。”张医生有条不紊。

　　不不在特殊期的影响下，时不时想起来怕人这件事儿，总逃跑，比较难控制，所以检查的过程采取了带伊丽莎白圈防止咬人，和“绑架式”方法。

　　秦默提心吊胆，他很怕不不会突然变成人。

　　他死死捏着不不的前后爪，紧张到出了汗。

　　这大早蛮凉快的，张医生笑他：“别这么担心，你的猫没什么问题。它只是太瘦，八成有点营养不良。看它毛被剃了，尾巴有绷带，是秦总捡回来没多久的流浪猫？”

　　“是的，捡回来一周左右了。可是医生，可他在家的时候，表情好痛苦地在地上打滚。”秦默不放心。

　　“不不的情况，是因为嗅到母猫味道刺激到了生理反应。找不到小母猫缓解，当然难受。”张医生解释。

　　不是病了就好，秦默放心了。

　　“那……怎么解决？”秦默问。

　　没有人知道，刚才不不胃疼了一小会儿。

　　“你要是愿意让它去交·配呢，就帮它物色一只他喜欢的小母猫。不想就让它自己忍着，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张医生收拾东西，说，“以后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好，谢谢张医生。抱歉啊，我什么都不懂，大老远让您折腾一趟。您看怎么收费，我可以加倍多付一些。”秦默很不好意思。

　　“我是陆总专聘的宠物医师，他给我开的工资，包含上门出诊，而且他刚才已经支付了我费用。”张医生一副很懂得表情，说，“陆总说你是他特别重要的人。”

　　秦默：“？”
　　是不是误会了他和陆行宇的关系？

　　“我，我大学同学校花，是陆总未过门的嫂子。”他表达陆行宇性取向为女，且快结婚了。

　　张医生的眼神好像更懂了，点点头：“我一定会保守你和陆总之间的秘密。”

　　豪门子弟玩得很花，不是秘密。

　　秦默：“？？？”

　　算了，不解释了。
　　无关紧要。

　　他和张医生说了声再见，抱着不不返回车里。

　　不不一直很不安分，在外头有生人因为胆小害怕，动作幅度有所克制，进到车里以后，小猫明显躁动起来。

　　他在车里来回跑酷，释放能量。

　　秦默头一次看见不不在自己面前如此活泼。

　　“要不……我还是帮帮你？”秦默没有开车走，把半空跳跃的小猫一手捞过来。

　　可是猫猫状态，要怎么帮？小的要命。

　　“还是给你找个女朋友吧？”秦默瞅着剃光的不不，摇摇头，“你现在的形象，一定相亲失败。”

　　其实是他心里莫名抗拒，用不不已经能变成人的理由，说服自己，不应该给不不再找猫猫解决问题。

　　可也不能找人，那不就是pc了。

　　说话间，不不在他手里扭啊扭，忽然扭成了人。

　　秦默一下子被重压，吓了一跳，低声喊了一句：“能不能不这么突然，不不……”

　　果男不不一脸无辜，发出难受鼻音。

　　秦默瞥了一眼那里，嗯……
　　都是男人，他懂这有多难忍。

　　“那个，抱着你不方便，你跨过去，去后边，我……”秦默咬咬牙，脸色变红，羞涩开口，“我教你。”

　　然后抽了一大把纸巾放不不旁边。

　　不不渴看着主人，满眼都是你别走。

　　秦默的心慌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小猫猫，他真有点顶不住。

　　“不不，你听话，自己来。”

　　秦默开门，下车，把不不留在驾驶座位上，关门，快速走了几步，大口呼吸，他觉得自己的脸很烫。

　　不不太漂亮了，漂亮纯情，散发着原始需要，纯粹却勾人至极。

　　可不不不是出于情感需要，秦默始终警告自己保持理智。

　　他的感觉被激发出来了，再不离开不不，秦默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他回头看着车窗，不过什么也看不到，车上贴了膜，只能从里面看外边。

　　这时秦默发现，张医生还没离开。

　　并且张医生还拿着一袋什么下车，看到秦默高兴挥手：“我有随身带自制猫粮试吃装的习惯，秦总拿给不不尝尝？”

　　说着张医生要打开秦默车门，贴心周到：“我给你放车上。”

　　“啊，不行！别开车门！”秦默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可晚了，张医生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那一瞬，世界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