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岛》SCHWARZ

9、第 9 章

　　一大早张晟旭就醒了，他赖在被窝中不肯起床，床头的终端响了又响，床中央的囊肿左扭右扭。闹钟的铃声时而悠扬，时而急促，它们交织在一起成为催命令催促着张晟旭起床。最终他们得逞了，张晟旭掀开被子，认命地一步步挪向厕所。
　　卫生间，暖色的灯光将镜中的美人罩上一层朦胧的纱。张晟旭挤好牙膏，不经意间镜子中的自己吸引了他的注意。【奇怪，我以前有这么……好看吗？】镜子中的人影与他似是而非，原本墨黑如同钢针般□□的短发在不经意间生长，它们此刻如同极好的绸缎垂在脑后，原本苍白的嘴唇如同盛开的红罂粟一般热情，它娇艳欲滴吸引着无知路人前来采摘，此刻镜中的美人眉头微蹙，他的一颦一笑中带着一丝忧愁，似乎在后悔，有似乎在害怕。【完了，今天估计要拍不好了】张晟旭吐出一口牙膏沫心想，他很困惑，不过上岛几天自己获得了让万千贵妇羡慕嫉妒恨的变化。镜中的美人转眄流精，一举一动间都是秋波流转。【为什么要给我整成这样啊】张晟旭从卫生间走出，他想要的是剑眉星目，貌比潘安的那种大帅哥，不是这种仿佛活在曹植诗中。“这个状态怎么能拍好啊！”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揉搓着自己的头发，如同丝绸般的乌丝在他的揉搓下变换着造型，他一边祈祷着别人不会发现自己的异常，一边走回卧室。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件整齐叠在床边的礼服，他将它举起，墨色的晚礼服自然垂下将阳台射进来的光尽数吸收，没有一丝光成功逃离。他摸索着，如同丝绸般的内衬极大取悦了手指指腹，大拇指在外面轻轻划过，如同蛇的鳞片般丝滑，细细观察下，有流光从鳞片上越过，还有细闪在暗中闪烁【美极了】张晟旭心想。【是谁给我的呢？安达穆斯女士？迪米特里先生？】他着迷的将它翻来覆去，最后在礼服大胆的开背设计停下。【不错不错，很适合今日的拍摄，不过最好还是要先问问安达穆斯女士或者迪米特里】他将它平铺在胳膊上，随后抄起终端打开房门准备应邀参加安达穆斯女士的拍摄活动。
　　他刚进入电梯，就正好碰到刚从楼上下来的迪米特里，迪米特里穿着靛蓝衬衫，一边袖口由金色袖扣锁住手腕，另一边松开露出腕表，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直筒裤，看到张晟旭进来，他悄悄往旁边一挪，张晟旭此刻正盯着手中的终端兴致冲冲地打着字【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呢。】没过一会儿，兜里的终端响起，他将它拿出。
　　【设计师先生】：今天的打扮很帅呢。
　　他转头一看，比自己低了一个脑袋的张晟旭此刻也抬头朝着迪米特里露出8颗大白牙。
　　“设计师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啊，迪马。”张晟旭看着迪米特里笑眯眯地回应，如同只因为吃饱饭的猫一般。
　　“你看起来不一样了……”迪米特里俯身在张晟旭脸上观察，“你化妆了？”他问道，“又或是一晚上以后你偷偷做了点医美？”他又说道。
　　“你就姑且认为我为了今天做了十足的准备吧。”张晟旭保持神秘在迪米特里耳边悄悄说道。
　　电梯内又恢复了寂静，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昨晚的旖旎气氛，张晟旭将手臂上的晚礼服撑开，展示给迪米特里看： “迪马，是你昨天把它落在我房间里吗？”
　　“不，我从来不买太过暴露的礼服，但或许是安达穆斯女士差人送上去的。”
　　“也有可能，毕竟昨天晚上我没什么心情仔细查看，毕竟……”他悄咪咪地看向迪米特里。【他应该没听到吧……】
　　“咳咳”两声清嗓打断了张晟旭的思绪，“对吧，昨天是发生许多事哈哈。” 【我真应该跟仙麒景练习一下打官话的功夫】不过很快，电梯便将他们直接送到地下电车站。
　　“安达穆斯说在商场一楼等我们，她已经准备好一切了。”迪米特里划动着终端向张晟旭传递消息。
　　“嗯嗯”张晟旭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注意到隧道旁的海水更加昏暗了，原本装在隧道两边的探照灯并不能照亮多少海水，在其中似乎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碎片漂浮在海里。
　　“雨季马上要来了”迪米特里注意到张晟旭的走神轻声解释道，“水与美人同，彼欲为观则观，不欲窥则无人能探其分。”他悄悄伸出手将它放在张晟旭身边。
　　“嗯……”张晟旭看着暗淡无光的海水回答，他不经意地回握迪米特里。
　　这一点点的触碰让迪米特里回忆起昨天晚上的荒唐梦境，在梦中张晟旭的手如同上好的白玉，被迪米特里紧攥在手心里，他的手指在背上划过，泪水与呢喃俱出。不经意间，便把张晟旭的手握出红痕，张晟旭将被锁住的手腕举起给迪米特里看，见他没有反应，于是也稍微用力，知道迪米特里“嗷嗷”两声才松开，他嘴角露出一抹坏笑，等待着列车进站。
　　下了车准备出站，张晟旭看向后下方装作无事实际上在背后疯狂甩手的迪米特里问道： “你还好吗？是我太大力了，抱歉……”他侧着头，掩盖着自己的神情。
　　“没没没，是我先用力的。”他三步并两步很快便来到了张晟旭身边，“没事没事，当年被老头子摁着连空手道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见张晟旭还在黯然神伤，他又说： “要是真觉得抱歉，那就再牵一次手吧，就算是对我的补偿。”见张晟旭微微一愣，他迅速拉起他的手朝出站口走去。
　　很快火神安保的地下小胶囊就将两人送入了商场。
　　“很奇怪今天怎么没人逛商场呢？”张晟旭任由迪米特里拽着自己的手问道。
　　“今天仙祥丰带着一些在这座岛买房的富人看房准备验收，要我说他们买了房也不会在那住多久。”
　　“为什么？”
　　“就算他们想要，硬件也不支持啊，你想想谁会在自己风华正茂的时候就定居在一座平时只能固定见面的孤岛上？”
　　“有道理啊。”
　　“有哪位富人会想把自己子女放置到这么一座平时连上岛都异常困难的地方自力更生呢？当然除了我爸，没人会这么做。”
　　“那他们买房？”
　　“估计只是为了在这边度过寒假，又或者他们只是在示好罢了。”
　　“示好？”张晟旭转头不解地问道，“可是为什么要是好呢？在这买房的基本都是来自其他大陆的富商，他们应该不需要向仙居示好啊？”
　　迪米特里盯着张晟旭那张因为感兴趣而亮起的眼睛，他笑了笑一只手在他脸颊上掐了一下，“我的天真的设计师先生啊，你就没觉得你的老总把你送过来也是为了示好嘛？”
　　“更加不理解了。”张晟旭回答道，他忽视了迪米特里突如其来的动作，“总不能是让仙祥丰先生选妃吧？”
　　“那我们都知道皇后会是谁了。”他与张晟旭打趣道。“也差不多是这样，最近仙家有一个项目在大陆上开发，所有未涉及过大陆商业的富商们都想来分一杯羹，人人都想从仙家身上拿到尽可能多的奖赏。”
　　“那迪马呢？”
　　“我不需要，我可以说在这场豪赌中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每一块地砖，每一条线路，每一个安保系统的介入都可以说是仙家在我们身上疯狂下注。”
　　“真的不介意我知道这些吗？”张晟旭歪过头，四十五度角的仰视着迪米特里的淡蓝色瞳孔说道。
　　“以设计师先生的情商，我很放心的”他笑着拉起张晟旭的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说道，“当然啦，如果设计师先生不小心泄露出去的话，我不介意亲自证实一些传闻……”
　　“绅士们，是什么力量能让你们放了一位淑女的鸽子。”一旁的安达穆斯女士悄悄从一楼大厅柜台下抬起身，“”尤其是你，我亲爱的外甥，你是怎么做到绕了2圈1楼还能够喋喋不休地讲述你的那些陈年老掉牙的故事的……”
　　“安达穆斯女士，注意场合。”迪米特里清了清嗓，他打断安达穆斯的继续发言。
　　“哎呀，没事的啦，我还以为他已经知道那些陈年往事了。”安达穆斯从柜台后走出，甩了甩手中的要是，“走吧，先生们，时间有限。”她穿着深紫色连衣裙，脚上踩着银色绸面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带领两人走到一扇与昨天下午出事时一模一样的防火门前。迪米特里拉紧了张晟旭的手，另一只手在安达穆斯女士身后丈量着要多近才能在危险到来时将她拉走。
　　门打开了，里面是分割成一个个小房间的摄影棚。
　　“好的先生们，这边是饭厅，那边是浴室，瞧我这脑子，你们当然知道，那么接下啦，我就带你们去更衣室，你们可以跟我说说你们选择哪件珠宝起手。”安达穆斯女士边兴高采烈地介绍着一边将两人推进走廊尽头的小房间内。
　　“好的，张先生既然是你选择了迪米特里，那么跟我说说要我把他打扮成什么样才能配得上今天顾盼生辉的你呢？”安达穆斯女士一边将迪米特里按倒在梳妆台前一边对着镜子朝张晟旭问道。
　　“把他的眉眼稍微修得深邃点，胡茬就不用刮了，正好我选择的是夜间语系列。”张晟旭说道。
　　“好嘞，悉听尊便。发型呢？有要求吗？”
　　“背头”
　　“非常古典的选择呢”说完安达穆斯女士便开始了工作。
　　迪米特里看着安达穆斯在身上头发上动土，再看看后面挑选衣服的张晟旭，无奈地笑了笑，却被安达穆斯轻轻敲脑壳，“别动，点高光呢。”
　　“……”迪米特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山样。
　　没过一会儿张晟旭便兴奋的拿起一套西服跑过来，“我应该庆幸他选的是西服是吧？”迪米特里看着镜子朝安达穆斯问道。
　　“嗯哼，那孩子的品味看起来还不错。”替迪米特里打造好大背头的安达穆斯回应道。
　　“额……”迪米特里突然停顿。
　　“嗯？很正常啊。”安达穆斯观察着镜中迪米特里的发型，“没歪没散，帅极了。”
　　“不是发型，是西装有点……透？”
　　“透？”安达穆斯转过身才发现张晟旭选择了一件前开门的内衬，和大腿间挖开两块布的西裤，此刻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我理解了。”
　　本以为安达穆斯会赞同自己反应的迪米特里不解地看着小姨如同离弦的箭般飞出，又转身回来，对迪米特里说：“把衣服穿上，我跟你的小先生聊几句。”说完便将张晟旭带走。
　　迪米特里看着旁边衣架上的几片布料，硬着头皮之能穿上。
　　外面，安达穆斯女士准备好了几套珠宝放在张晟旭面前。
　　“我理解你的意思，你看看是不是这种感觉。”安达穆斯女士举起一条长款项链在自己脖子上进行对比。
　　“欸？对就是这样。”
　　“那这些呢？你有什么看法？”安达穆斯又举起另一条项链问道。
　　“这条稍微短点，选择较为简单的上衣进行搭配。”
　　“那这个臂箍呢？”
　　“白衬衫或者一边短一边长的异形衬衫，单独开出一条胳膊。”
　　“不错嘛，张先生。”
　　“嘿嘿。拙见罢了。”
　　“话说你这件自己带的衣服……”
　　“怎么了”张晟旭看着安达穆斯沉思的眼神问道。
　　“没什么，非常适合今天的拍摄呢。你还真的做了很多准备呢。”
　　“欸？不是您给我的吗？”张晟旭问道。
　　“不是啊？我没有这么特别的款式。”安达穆斯摇了摇头，“如你所见，你刚刚挑的那几件已经是我衣柜中最露的。”
　　“奇怪了。”张晟旭喃喃道。
　　休息室的门被猛然推开，迪米特里穿着暴露自己健壮身躯的内衬，和下半身开了两块布的裤子走了出来。
　　“设计师先生，这是你想要的风格嘛？”他问张晟旭。
　　“不错不错，现在让我选选什么珠宝适合我们的火神先生。”张晟旭兴奋地将刚刚安达穆斯女士选择的长款项链带到迪米特里脖子上。
　　“这……”迪米特里看着面前如同一节节竹子般打造而成的项链问道，“真的会有人买吗？”
　　“稍等，让我调整一下长度，”张晟旭将手臂绕过迪米特里的脖子，他边调整长度一边转头看项链有没有到达合适的位置。“完美。”他松开迪米特里的脖子，朝安达穆斯女士问道，“您这有没有伪装成庭院的摄影棚？”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领着迪米特里来到了摄影棚里，里面安达穆斯女士正在摆弄着沙发和周围的布景。
　　在张晟旭的指挥下，迪米特里如同一个木偶般随着张晟旭的操作而变换姿态。他先让安达穆斯拍摄远景，景物内只有在单人沙发上的迪米特里。他神情不耐烦，轻微俯身，由翡翠雕刻而成的项链垂向地面，半遮半掩的胸肌在安达穆斯的变焦下变得模糊。
　　“完美，现在躺着，想象自己漂浮在泳池里，”张晟旭一边鼓着掌，一边给迪米特里下达着命令。
　　“嗯？我只在泳池里游过泳，还真没试过怎么漂浮。”迪米特里一边打趣，一边摆好了他心中的姿态。
　　“额”“额”安达穆斯和张晟旭不约而同地发出质疑。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刚死亡的尸体一般僵硬。”安达穆斯打趣道。
　　“放松放松”张晟旭在一边提醒，一边遮住上扬的嘴角。
　　“安达穆斯女士，先拍手吧。”张晟旭从旁边桌子上拿起几枚戒指说道。
　　“由你选择，我都可以”安达穆斯女士耸耸肩。
　　“迪马，把你的左腿翘到扶手上，身子转过去，欸，对啦。”张晟旭一边给迪米特里带上由黄色猫眼石作为主石的戒指一边说道。
　　“现在把左边胳膊打上来，欸对了，开窍。”他把迪米特里的胳膊拽上来，搁置在沙发背上，同时在后方替迪米特里整理着袖口。
　　安达穆斯看着张晟旭胸口前的项链与迪米特里手上的戒指形成一个完美的近大远小的造型，一边按动快门。在她的镜头下，身着黑衣的男子不悦地接受来自身穿白衣男子的服饰。【完美】她想着。
　　张晟旭又回来，对着安达穆斯女士说道，“我应该可以自诩为有天赋是吧。”
　　“的确如此，年轻人。”安达穆斯女士微笑着，“咔擦咔嚓”地记录着一切。
　　“现在轮到我的外甥了，有什么造型是你想要让张先生尝试的嘛？”安达穆斯朝迪米特里问道。
　　“等等，让我看看。”迪米特里的目光在张晟旭身上扫过，“没什么需要改变的，设计师先生一直是完美的。”
　　“那？服装呢？场景呢？什么珠宝呢？”安达穆斯问道。
　　“那就让设计师先生穿上今天带过来的礼服吧，至于珠宝，脖子上不就有吗？”迪米特里笑着，便把张晟旭退出摄影棚朝安达穆斯回答道。
　　“也行吧。”安达穆斯揉了揉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等把张晟旭送进去以后，迪米特里才回来。
　　“想不到有一天我姐的孩子会坠入爱河。”安达穆斯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感慨道。
　　“八字还没一撇，事情还没定论，先不要做最好的设想。”迪米特里坐在一边，端起另一杯咖啡回道，“不错，是极好的咖啡杯，加两倍的奶不加糖。”他感慨道。
　　“10年了，这习惯就这么养成了，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只喜欢他的外表？”安达穆斯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不知道，小姨。”迪米特里也随之放下咖啡杯回答道，“起先我只是因为他能挡下我一拳而感到惊喜，而后又因为他外表和力量不符合的差异感让我着迷，而且昨天晚上我们还亲过了，我并不排斥这种感觉，你知道吗，我甚至会因为再得到他的一个吻而疯狂，最重要的是我还救了他一命……”迪米特里停下了讲话，他还记得仙祥丰答应自己的条件是不允许有新的人知道办公区里的白色浪潮。
　　“他怎么救你了？”安达穆斯抓住了语句里的漏洞问道。
　　“我……我……”迪米特里慌了神，他很少撒过慌。
　　“这个家伙儿自己非要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做卧推，要不是我在，他现在估计就要跟路易十六称兄道弟了。”换好礼服的张晟旭接过话题，他接过安达穆斯女士递来的咖啡，在迪米特里旁边坐下，朝迪米特里悄悄地眨了眨眼。
　　“原来是这样啊，那的确是有些难以启齿。”安达穆斯女士感慨道，“不过迪马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为表感谢，迪米特里掐了掐张晟旭掌心，见他回眸，便露出了充满煞气的笑容。张晟旭看到面前笑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行了，迪马，你决定一下在哪拍张先生的照吧。”
　　“要不然就在这儿吧。”迪米特里敲着杯壁说道。
　　“这？”
　　“不是这儿，不过我很确定安达穆斯女士还是有布置成餐厅的摄影棚的。”
　　“那倒是，跟我来吧。”安达穆斯放下杯子，朝迪米特里张晟旭说道。
　　张晟旭起身，只留给迪米特里一个背影，这件礼服漏极了，能够看见张晟旭那纹了满背的纹身，开口两边用墨绿色的绸缎进行收编，绸缎上一条条如同波浪般的条纹在顶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黄的光。衣服之下，飘逸的裙裤，随着主人的行动而舞动。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装点成餐厅的摄影棚。
　　“看呆了？”趁着安达穆斯调试光源的功夫，张晟旭转身轻轻掐着迪米特里的脸颊问道。
　　随着他的转身，迪米特里看见他的腰上也做了开口，银色的类似于晶体的纹身填充了空缺。“怎么了？”他见迪米特里不答话，也顺着目光望去，半晌他呆住了。
　　“我还不知道设计师先生是个纹身爱好者。/我什么时候纹身了？”两张嘴异口同声地响起。
　　“很有个性的选择，我真的看不出设计师先生下面埋藏着这么深得秘密。”迪米特里以为是张晟旭觉得自己讨厌纹身而扯得谎。
　　“谢谢……”张晟旭知道在堪称魔幻的行为和谎话连篇之间后者是最被唾弃的存在，于是他只能打碎牙往下咽。
　　很快安达穆斯女士就调试好了设备，她招呼着两人过去。
　　很快张晟旭便在餐桌前就做，桌上是一套精美的茶具，在安达穆斯的设计下，迪米特里披上正常的西装外套，扮演起张晟旭的管家，在安达穆斯的镜头下，张晟旭的一举一动都有一丝柔光在他身侧打光，如同上世纪的贵族般，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不紧不慢的举动。
　　【他很适合做个演员，当下水道设计师是他的损失，是艺术的损失。】安达穆斯想着，手里的快门随着她的动作将青年定格在时光中。
　　“好了，年轻人们，非常不错的配合，现在我还需要一些照片，毕竟还有些珍宝没被佩戴。接下来都是双人照，配合一下对方，我相信你们两位会触发奇妙的火花。”安达穆斯笑着将两人推进休息室。
　　张晟旭挑选着珠宝，他看到了昨天的鸟笼，他选择了一套白色的西装与其搭配，他又看向那些孤零零的戒指，他挑选了一个被切割成玫瑰花的戒指，将它佩戴在食指上，同时他还选择了一对镶嵌着一圈钻石的皮质手镯，带上。一旁的迪米特里挑选着衣服，他在自己的舒适区里选择，各种深色西服在他的指尖划过，最后他找到一件墨绿的西服、纯黑的高领内衬，以及同款西裤走出，在珠宝上，他选择了一条蛇骨链以及一件臂箍，不同于昨晚上看到的臂箍，这次的臂箍仅仅缠绕在胳膊上，从手腕上分离出五个指换，指环与指环之间，金色的锁链将它们链接。
　　“bravo！”安达穆斯将他们领到最大的摄影棚中，被装饰成舞厅的摄影棚仅被头顶的一盏孤灯照亮。
　　在安达穆斯的镜头之下，被束缚住的手将佩戴着玫瑰戒指的手托起，随着舞会的进行，白衣男子倒在绿衣男子怀里，金色的鸟笼与银色的蛇骨链以一种奇特的角度相结合……
　　“看起来你们真的很喜欢我的珠宝，以至于努力工作，都想要挣我的一枚高定回去。”安达穆斯边收拾手上的东西，一边将两人带到所有高定珠宝前。
　　最后张晟旭选择了那个鸟笼，而迪米特里选了那个连体臂箍。
　　“你们选了最贵最耗时的两件，现在我得重新开始工作思考自己下期设计了。”安达穆斯将两人送出摄影棚说道。
　　告别安达穆斯女士，张晟旭主动挽起迪米特里的胳膊： “走吧，火神先生，正好今天我们都有空，能好好健健身。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