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越前龙马眼前的景象是，两人距离相近，水野的手亲昵地按在部长的左臂膀，而部长的手也叠放在水野的手上，许是他的突然到来，手冢部长推了推眼镜，尴尬地往旁退了一步，拉开二人距离。
“打扰了，你们继续。”
越前只是想出来透气，没料到会打扰别人谈话，他再度把门给拉上，重新回到座位上后，越前才想起他是要拆散他们的，不应该让他们独处才对。
现在重新走出去又怪怪的，算了，下次吧。
反正就算他什么都不做，部长和水野之间的红线也越来越细了。
不一会，在外面的两人也重新回到店内，低头喝热茶的越前龙马见眼前有阴影罩下，随即身旁空位坐下一人。
越前龙马往旁一看，是手冢部长姿态优雅地吃寿司，越前好像记得方才部长的位置并不在这里。
吃饱喝足的越前龙马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双手撑在身后，慵懒的猫眼睨着部长骨节分明的手指，长衣袖露出的半节手腕，白皙却不羸弱，强劲有力的筋骨暗藏回山转海之力。
他手腕上还系着一根只有越前龙马看见的红线，越前盯着那根红线，悄悄地伸出两根手指过去，想要试试这个粗细能不能触碰掐断。
“坐有坐姿，坐好，越前。”手冢低声教训着。
差点就能碰到红线了，越前恼怒地瞪他一眼后才重新坐好，莫名被瞪的手冢国光放下筷子，不知这只喜怒不定的猫怎么又炸毛了。
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便宣布庆祝会结束，各自结伴回家，走到最后，寂静的街道只剩下手冢和越前两人，走到下一个路口，越前停下脚步开口。
“部长，这周我会回家住，伯母已经知道。”
手冢也停下脚步，夜色下辨别不清他眼镜下的目光，只听到他的声音与往常无异。
“啊，我送你回去。”
“为什么要送，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见，部长。”
越前龙马打着哈欠，挥挥手，就转弯往家里的方向回去。手冢国光站在原地，目送他直至他的身影没入在夜里。
回到家门外的越前龙马，疑惑地看着一片漆黑的宅院屋子，低头给老爸发信息询问他们去哪了，收起手机刚踏进庭院没几步，胸口骤然揪疼。
“好痛。”
网球袋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面，越前捂着心脏半跪在地面，膝盖被小石子磕出血痕。
心脏跳动异常，心慌胸闷，呼吸困难。
恍惚间，越前龙马想起那个机械声音说过，如若不及时修复崩坏的世界，他会像得心脏病般，衰竭而死。
报应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眼前天旋地转，两眼一合，越前龙马直接晕厥在庭院的石子路上。
失去意识的越前龙马，再度接收关于这个世界的部分记忆，这次的记忆里是12岁的越前龙马本来的网球水平是中等以上的，直到在冰帝挑战网球部，和一个女生比赛网球时，所有的绝技一一被夺走。
此战之后，被击溃的越前龙马像是丧失了所有关于网球的技能，就连普普通通的网球选手也能将他完虐。
回到美国后，他就分化了，不是他所期待所认为的alpha，而是Omega，还是一个畸形的Omega，受不住打击的越前龙马彻底放弃网球，并就此消沉，誓死隐藏他Omega身份。
慢慢消化记忆的越前龙马，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发烫发软，头沉手脚麻木，喉咙干涩得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失焦涣散的眼神稍微聚拢，周遭一切是他熟悉的景色，他以手撑地坐起来，他这是在庭院里睡了一晚上？
掏出手机一看，原来不是睡了一个晚上，是把难得的两天假期给晕过去。手机里还有老爸发来的信息，因为美国的家出了点问题，他们回去处理了。
越前龙马摸摸发烫到能冒火的头，好像发烧了，浑身无力地用球拍支撑起自己站起来，明明是夏天，他身体都烫得能冒热气了，可他居然觉得冷。
他打消回房间睡觉的念头，拿着手机就出门去医院，顺着记忆晕头转向地摸着去。
刚过闸打算去坐电车，地下人流过多，越前被碰撞了好几回，周遭声音杂乱，越前耳鸣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他整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朦朦胧胧之间，他好像被人背起来，再度醒来时他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吊液，窗外天色又从白昼到黑夜。
这会护士帮他调整输液的速度，“越前君，你低血糖又高烧不退引起昏迷，医生说你需要留院检查。哦，对了，你还未成年，需要通知你的家人。”
越前摸着沙哑疼痛的嗓子，咳了两声都还是难以发出声音，护士见他漂亮可爱的小脸苍白得皱起，母性立刻泛滥心疼起来，扶起他并给他喂了一杯水。
“谢谢，我父母在美国，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护士阿姨，请问是哪个人送我来医院的？”
“好像也是个高中生，穿着校服带着帽子，长得挺老成的。他现在正给你办理入院手续，你等会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护士刚提完，他后脚就从病房门口进来，和越前龙马四目相对，发烧的越前有些迟钝，好一会才记起眼前这位黑面神是谁。
“真田前辈？”
“嗯。”
越前龙马摔落下的位置，刚好就是真田弦一郎站着的地方，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越前龙马，也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
本想联系青春学院网球部的人，又想到这人和网球部结怨已深，只好自己给他办理手续。
高烧昏迷，低血糖，这人真是太松懈了。
“今天，谢谢真田前辈了，住院的钱，我会还给你的。”越前礼貌地躬了躬身感谢眼前严厉得板着一张脸的真田。
“嗯，你好好休息。”
真田不欲和他多话，把住院的相关东西放下后就离开了病房。
越前龙马重新躺回病床上歇息，在闭眼睡觉时才记起明天要上学，给学校的班主任和教练发信息请假，才安心地闭眼休息。
睡了一个小时后，越前龙马就饿醒，吊液也吊完了，问了护士医院食堂的位置就拖着又饿又疲惫的身体前往。
电梯门打开，里面有两个穿校服的男生，一张熟悉面孔，一张生面孔。
“真田前辈，好啊。”越前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就走进去。
“嗯。”真田依旧面无表情。
越前龙马低垂着脑袋，猫眼专注又惊讶地盯着眼前这根粗红线，这位陌生的异时空少年，居然看上了铁血般的真田前辈？
勇气可嘉呀。
出了电梯就和他们反方向而走，走了没几步，越前才在想真田弦一郎怎么会从神奈川跑到东京综合医院，有什么是他忘了来着。
直到买了粥回到病房，才记得幸村前辈国中时期生过一场重病，这崩坏的世界，是把幸村前辈生病的时间线往后移到高中时期？
他和幸村前辈不算很熟，在U17时期才稍微开始熟络起来，后来幸村前辈22岁退役成了画家，他们就几近没怎么见过面。
吃完粥后，越前龙马才有了些许精神，现在也睡不着，就在医院的前台询问打探幸村前辈的病房，去到他的楼层，居然是重症病房区域，隔着玻璃窗进行探望。
记忆中，曾听幸村前辈说过他住院的事情，并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
透过玻璃窗，重症病房的病床上躺着纤瘦的蓝紫发少年，冰冷的监测治疗等设备围绕，毫无生气。
“你也是立海大的学生？”
巡病房的小林医生走过来，一脸可惜的看着重症病房里的少年。
“不是，我只是认识幸村前辈。医生，幸村前辈的格林巴利综合征做手术能好吗？”
提及此，小林医生叹气，“幸村暂时不能手术，他现在最严峻的问题不是格林巴利综合症，而是腺体异常的问题，这一切，现在只能看他的运气。”
小林医生拍拍越前的肩膀就继续巡视，剩下对腺体懵懂的越前龙马，他站在玻璃窗前目不转视地凝视里面被誉为神之子的少年，他还想和幸村前辈打网球，幸村前辈的病和世界崩坏有没有关联呢。
苦思无果，他回到了自己病房里休息，夜里又发起高烧又输液了，没完没了的，断不干净。
越前龙马从来没有试过孤零零在医院，冰冷冷的，没有人可以说话，做各项检测，别的病人都有家属陪伴，他自己排队，自己检测，自己吊液。
期间还在医院里迷路了，摔倒的时候把自己给摔进花坛里，粥也撒了，还是排了好久队伍才买到的粥。
生病还矫情，你还真是madamadadane啊，越前龙马。
越前的主治医生堂本医生上下打量他手脚新增的伤痕，“越前，你住院住得挺伤的。”
“哼，小伤而已。”越前哼声逞强地抬起下巴。
“真是小孩子脾气。”堂本医生翻看他的病例，“越前，你其实是Omega。”
越前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僵硬地点点头认下这个性别。
“我从未遇过你这类型的病史，没有信息素和发情期，和beta一样，却有完整的腺体。看检测数据，你身体各方面都是正常的。但你这次发高烧，腺体附近竟然有产生微量的信息素，这信息素极奇特，没有味道，作用暂时未有结论，还需进一步研究。”
“你不会想解剖我进行研究吧？”
“......”堂本医生捂嘴笑了笑，“不需要，已经提取了你的信息素，现在等结果。”
“那随便吧。”越前一点儿也无所谓，“那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这几天注意休息和饮食。”
总算听到一个算好消息的话了，越前收拾好东西就立刻回家躺在自己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太久没有回家，房间的闹钟早就被关掉，越前龙马又彻底睡过头，要不是因为实在太饿了，他还能再窝在被子里睡觉。
十点了？
十点了！
迟到了，他掀起被子立刻换衣服往学校里跑，一边跑一边给学校的老师解释说路上遇到孕妇要生产，急着送她去医院才迟到的。
班主任给他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啥也没有了。
回到学校，班主任笑得让他发毛发寒，温文尔雅地骂了他半个小时，还不带重复的，又让他写检讨书5000字，生无可恋的越前龙马一整个早上都窝在班主任隔壁的位置兢兢业业。
写检讨没什么，他擅长。
他没有请假错过了早训，也不知下午要被罚跑多少圈。
最重那次罚了他70圈，这次100圈？
下午，他一到网球场，还没去更衣室换衣服，站在网球场门口的手冢国光抱臂板着一张脸，冷冰冰地陈述他的过错。
“越前，从你进网球部开始，只有七天安分守己没有迟到，越前你视纪律为何物，今日又无故旷早训，绕场地140圈。”
越前龙马猫眼微怔，委屈一闪而过后就倔强地扬起头颅和手冢对视，没有带帽子的他抬起小脸，手冢能看清越前脸色苍白，眼睛下有淡淡的青黑，手冢不禁蹙起眉头，神色沉下来。
“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