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如果青春有他or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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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铃刚一打响，高一的学生疯一般涌出教学楼，按照高三生的话来讲：土著抢掠，没吃过好的。
石鮟苿也快速地拉着羽凡清和陈栀穿过人群，可惜到达食堂门口时每个窗口都人满为患。石鮟苿也没啥兴趣，也就随便地和其他两个人随意排到一个窗口。
“老王又拖堂，真是服了。”袁洲裕生无可恋地望着前方看不到尽头地人海。梅淮只是安静地看着远方，不自觉地去寻找着羽凡清的身影。
突然一道清瘦地背影划过他的眼眸里：女生扎着高高地马尾，穿着白净的校服，领子翻的干净，就在那和嘈杂的背景融不到一起去的背影。
梅淮紧紧地盯着那道远方，袁洲裕直接头挡到他的视线，羽凡清总觉背后有道目光，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
梅淮三人打完饭时，就看见了三个身影，袁洲裕的脑子总能在意想不到时意想不到，竟直接拉着何禅鄯与梅淮径直走了过去，在她们三人对面坐下。
石鮟苿看着正对面像个傻子的袁洲裕，再往旁边看看一脸尴尬的何禅鄯，镇定自若埋头吃饭手却微微颤抖地梅淮，最后目光锁定在袁洲裕二傻二傻的脸上，直接战斗力爆棚。
“袁洲裕，你觉得现在的场景叫什么。”
“这么简单，叫同学相亲相爱一家人。”
陈栀口中的汤也憋不住了，直接顺着口中缝隙流了出来，只有羽凡清与梅淮像接受不到信号屏蔽了一样，只顾埋头吃饭。只是一个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一个耳尖红的像滴血。
“神一样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你真的，你的脑部结构单一的我都不忍心。”
“袁洲裕有钱吃点补脑的吧，乖。”说到最后，石鮟苿站起来慈爱地摸摸袁洲裕毛茸茸的脑袋。
“你人还怪好的嘞。”这是袁洲裕的心理想法当然他也说了出来。
陈栀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神拓麻的你人还怪好的嘞。何禅鄯看着袁洲裕一脸痴呆，抚摸着他的脑袋，一下就把他脑袋按下去，温声说道：“乖，吃饭时不要讲话。”
羽凡清看着这一幕没有什么表情，梅淮看着羽凡清的表情慌忙解释：“我们平时打闹不是这样的，哦不是，是他们俩平时这样。”
当梅淮这句话说出时，袁洲裕何禅鄯包括石鮟苿与陈栀也都纷纷转头看向梅淮。
“梅淮，你为了哄美人开心都拿兄弟开刀了？”袁洲裕一手臂揽过梅淮的头，使劲揉拳。
“梅淮，过分了昂，把自己摘这么干净，羽同学，你看着就很聪明，你肯定知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所以…”何禅鄯的忽悠大法让梅淮急了起来。
羽凡清看着三个男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轻轻笑了笑：“我知道的，梅同学你不用多说，我不是什么好学生。”
“你看着就是个乖乖女啊。”
梅淮连忙捂住袁洲裕的嘴，微笑地摇头。
课桌上的水杯已经见空，羽凡清拿着水杯，走到走廊尽头的饮水机去接引用水。
没想到碰到了同样正在接水梅淮。
“好巧啊，你也渴了啊。”两个人打完招呼后，空气就陷入了沉默。
“今天中午在食堂吃饭，袁洲裕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话？”
“就是袁洲裕说你一看就是乖乖女。”
“没什么啊，我从小就被说乖乖女已经习惯了，而且乖乖女也是褒义词对么。”
“我不觉得乖乖女是什么褒义词，这个词束缚着女性，让女性在言辞举止上都要被这个社会审视，这是不正确的，女性与男性都该是一样的，自由随意大胆。”梅淮将水杯盖上瓶，正对着羽凡清，一字一句传进羽凡清的耳朵里，“所以你就是你，你的名字前面不该加上任何束缚前缀，你就是你，羽凡清。”
羽凡清抬头直视着梅淮的眼睛，两双清灵的眼睛碰撞在一起，似乎灵魂的深处碰交在一起，有了共鸣。
“梅淮谢谢你。”羽凡清目送着梅淮远去的身影，胸腔里强烈跳动，与广播站里正好播出的音乐同频。
为爱飞行脱离地心引力的热情
我一颗星只为了你命名
我用光年传递爱情
为爱飞行脱离地心引力的热情
我在宇宙无重力的环境为你降临
梅淮路过时，往A2班的门口的窗口望时，阳光打在大半部分的座位上，洒在座位上每一个同学，羽凡清逆着光，发丝偶尔从鬓角掉落，轻抚脸颊。
梅淮瞳孔微微发大，羽凡清占据整个视觉中心。
如果将无味的高中生活比作一张张黑白照，阴影关系都没有，平面简朴，那有了一个人她将会是光影，使所有的物体都带上了体积与细节。
所以青春有她，就有了色调，有了阴影关系。
爱你的事情说了千遍有回音
那一刻，梅淮清楚的确定他喜欢羽凡清，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
似有感应，羽凡清抬头望向靠近走廊的窗外时，只能看见一片一晃而过的衣角，却觉得鼻间都充斥着他身上淡淡而侵略性十足的广藿草香气。
跟他这个人一样神秘且富有魅力。
羽凡清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时，梅淮已经在她心里扎了根。
青春的情愫敏感却热烈，等终于反应过来时，千驹难追心意回。
……
寂静的夜晚，窗边是三角梅淡淡的幽香，羽凡清边走边用帕子搓捻半湿的秀发，浑身的热气早就被清风带走，只剩下划破黑夜里的突兀铃声。
羽凡清看了眼亮起的屏幕，拉开椅子回复完消息就开始绘画，她画着黑夜里的一抹红，晃动摇摆看着是那么妩媚，实际是素雅高霜之节。
不知不觉就画了一半边的人脸，本是无意识，却越看那眉眼仿佛复活，透露着那股矜贵清淡的气质，除了梅淮还能是谁呢。
那双眼睛真是可恶，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看，让人不自觉就去联想梅淮用这种眼神去看人。
羽凡清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甩开那张纸，关上灯，留下时不时微晃的窗帘和床头柜上的小夜灯，昏昏睡去。
另一边的梅淮看着刚拉好的群，六个人的群少了一个人的发言，却还是叽叽喳喳：
简单爱：这个群拿来干嘛？
远洲公子：+1
梅淮一个翻身，看着天花板，大拇指在添加和取消反复犹豫，经过十多分钟的心理建设终于发出好友申请，却无回应。
【群聊一条新的消息，请及时查看】
【群聊一条新的消息，请及时查看】
【群聊一条新的消息，请及时查看】
梅淮终于打开界面，无数消息扑面而来。
简单爱：周六出去玩？你作业写完了？
远洲公子：去哪玩？
简单爱：何禅鄯，你搞清我的话题没有？
远洲公子：没看。
槐：什么东西？
简单爱：问石苿鮟。
云中寄锦书：石苿鮟被骂了，正在写作业。
简单爱：这么凄凉？
简单爱：羽凡清呢。
云中寄锦书：她没回我消息，应该是睡了。
远洲公子：所以明天去哪玩？
云中寄锦书：石苿鮟打算去郊区一条小溪玩。
槐：羽凡清去吗？
云中寄锦书：要去。
简单爱：梅淮问点有技术含量的行不行。
简单爱：去哪条小溪？
云中寄锦书：没多远，坐地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云中寄锦书：为什么袁洲裕不取的非主流一点？
简单爱：华流就说最吊的！
槐：6
远洲公子：6
云中寄锦书：6
……
梅淮看着天花板，心里是数不尽的喜悦。
早上9点，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往地铁里赶。
六个人没有想象中的吵闹，只有意想不到的尴尬。
每个人好像出了学校的大门，褪去了校服就变得害羞腼腆了。
袁洲裕抱着一个西瓜；石苿鮟提着一个塑料袋子里面装满了水果：石榴，桃子，百香果，柠檬，鸭梨，菠萝，山竹，阳光玫瑰，苹果；何禅鄯的包里装着零食和一些用来烧烤的食材；羽凡清的网格亚麻包里是太阳伞，防晒霜，餐桌布，一次性碗碟，筷子还有未拆封的调味瓶；梅淮手里提着装有六张折叠凳的袋子和一箱矿泉水；陈栀的包最轻，装有六个人的贴身物品。
六人看着彼此面面相觑，互相尴尬传递话语：
“你这重吗？”
“那有个空位，你要不要坐坐。”
“这好不方便啊。”
“是啊是啊。”
“……”
“……”
一个小时后，六个人出了站口，一直按着导航走，直到……
袁洲裕看着层层叠高的垂直层楼，嘴巴张大，如同那个鲶鱼，何禅鄯用手把袁洲裕下巴往上抬了抬，自己看了眼正琢磨导航的石苿鮟，然后转了个方向看向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梅淮羽凡清，再看向陈栀正在寻找新路线，最后收回目光，看向那堵爬满藤蔓的板墙。
“不是，石苿鮟你搜的什么破导航啊，喊我们六个人负重攀岩呢。”袁洲裕轻放下西瓜，挽起袖子去扯墙上的藤蔓，盯着石苿鮟，“你要不试试？”
“滚啊，袁洲裕。”石苿鮟正用3D导航找路可是一直都显示着单箭头，什么鬼，一堵墙怎么走，到底以前谁爬过这堵墙，一定是疯了。
“我去问个路人吧。”羽凡清说着准备走远，梅淮放下东西提出一起，两人并排走远。
“你要不要喝点水。”梅淮看着羽凡清。
“不用了，我没有很渴。现在还是找个行人问路上山要紧。”羽凡清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没看过他一眼，梅淮心里不免有些伤心。
“嗯，你说的对。”
羽凡清目光扫寻着形形色色的路人，终于看见一个穿着白马褂，拿着蒲扇晃晃悠悠牵着一只小肥狗散步的花甲老人。
羽凡清直接上道拦截，小肥狗晃晃悠悠地在她身边晃着尾巴打转“老先生，您知道上周玉山的路怎么走吗？”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孩子们，你们一定导航走到那堵墙了吧。”
两人互相惊奇地看了彼此一眼，齐声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嘿，来周玉山的人我每散次步都能遇见，次次都来问我这老头子。”
羽凡清不禁失笑，跟老人聊了一会，得知了方向，鞠躬道谢，再把石榴和桃子送给了老人一点。
……
“你看着不像是懿城人。”
“我吗，我确实不是在懿城长大的，我的家乡在云徽。”
“在一本书上有幸看到过文人描写的云徽。”
“是吗，怎么描写的。”
“圈圈江河，云雾漫在这座城上方，青色不平的石板路是云徽日渐年老的痕迹，旧街巷子里透着温光，时不时传出这座城的声音，绘声绘色的不仅是红日更是那一锅鸳鸯锅底。”羽凡清声音轻柔，神情专注，眼里的柔光快漾出水波。
“这句话中的云徽太美貌，如果不是你说是描写的云徽，我会认为是江南水乡。”梅淮透过她的细碎发丝，去看那长而密的睫毛下的秘密。
“我很喜欢这句话，也很喜欢云徽。”
“那想去云徽看看吗，我给你当向导。”
“你呆在懿城这么久了，还记得云徽的大街小巷吗？”
“可能记不得一些路了，但你要去，我就用扫帚将灰尘清理。”梅淮停下脚步，瞳仁里倒着一个微小的羽凡清。
“那你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答应你，就是我的不识好歹了。”羽凡清刻意忽视了那道目光，继续往前走。
“不会，无论你是否来云徽，我都期待。”
羽凡清勾唇，右脸旁的梨涡显现。
两个人回来后，六人整装待发，出发前往周玉山。
路途并不遥远，但很难爬。
六个人都喘的如同像一只苟延残喘的老狗。
到底山顶时，袁洲裕恨不得自己直接跳上溪崖，何禅鄯不断地往嘴里灌水，其他几人跪的跪，趴的趴，躺的躺，也就梅淮看着正常点，他接过石苿鮟的手机，就去预约签到了。
袁洲裕躺在帐篷里，翻身玩着手机，石苿鮟进来首先给了他一脚，袁洲裕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大吼：“你干嘛！石苿鮟！”
“大家都在准备东西，就你躺里面当大爷呢。”石苿鮟的手里还拿着一捆竹签。
袁洲裕不敢说些什么，只好乖乖起身，等走到石苿鮟身后做了一个鬼脸，心虚的跑出帐篷，去安置水果。
这边梅淮刚把折叠凳的位置摆放好，袁洲裕一趟脚水渍飞扬，星星点点，总归洒在了梅淮身上。
“袁洲裕！别找打！”梅淮直接泼水，袁洲裕的小腿被淋湿，也燃起了斗志。
两个幼稚鬼开启互泼。
扬起的水花，连着一片又一片，滴打在水页，一圈又一层的涟漪，像油画，像诗句里的描写：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
“看我风花水腿！”袁洲裕狠狠将腿一扬，嘭，腿落地的瞬间，他周围的水花像皇冠包围着他横扫到梅淮身边。
梅淮半蹲，站定，拂起水，直接攻击，趁其不备在一记逐步逐腿，逼近袁洲裕。
石苿鮟看着新鲜，也挽起裤脚去看戏，结果被误伤。
石苿鮟尖叫。
石苿鮟加入战斗。
石苿鮟呼唤支援。
陈栀和何禅鄯加入战斗。
石苿鮟继续呼唤支援。
羽凡清加入战斗。
六个人就在刚好漫过小腿半截的溪河里嬉闹。
她笑她闹他看他同闹。
等嬉闹结束，一堆人坐在支起的露天棚里。
梅淮三个男生去考烧烤，三位女生坐在折叠椅上切水果，准备水果茶。
烧烤架这边，正如火中天。
何禅鄯刚烤好一串，放进碟子里，再放一串时，只能看见袁洲裕嘴周的孜然和油。
何禅鄯无语，何禅鄯继续烤串。
袁洲裕继续吃。
何禅鄯忍无可忍，直接放一个青椒。
袁洲裕没长眼睛，直接啃。
一声脆响，紧接着咀嚼声，最后传来猴子的惊叫：“大胆，何禅鄯！你要谋害朕！”
“是啊，皇上。就是要谋害你。”何禅鄯毫不客气地将剩下半截带着椒心的往袁洲裕嘴里塞。
袁洲裕惊恐，连忙呈S型逃跑，还喊：“护驾护驾！梅淮，护驾！”
正生完火堆往这边走的梅淮，看着袁洲裕，像看见什么瘟神，连忙后退，加着肢体动作：“退！退！退！”
石苿鮟啃着一个苹果，看着哈哈大笑。
羽凡清正把西瓜划开，准备留一半就生吃。另一半学着网上的划法划块。
把剥好的石榴籽、块状桃子、梨、倒好的葡萄等一起倒入玻璃盆里；加入茉莉柚茶、雪碧和养乐多，最后放入冰块。
另一半西瓜划成三角形后，呼喊：“可以来吃西瓜啦！”
五个人蜂拥而至。
“我劝你放手！”石苿鮟和袁洲裕正拿着同一块西瓜。
“凭什么？”
“你不放是吧，好的。”石苿鮟二话不说就直接一张大嘴独吞，顺便狠狠嗑了袁洲裕的大拇指。
袁洲裕吃痛地放开手，咬牙：“你属狗的吗？石苿鮟。”
石苿鮟也做个鬼脸表示答案。
梅淮将一盘烤好的牛肉串放在羽凡清面前，何禅鄯姗姗来迟，将装满烤串的碟子端过来。
六个人交叉而坐，有说有笑。当然了，还有袁洲裕的鬼嚎。
何禅鄯突然提出：“梅淮，去弹个琴。”
被Q的梅淮没有腼腆，只是有些犹豫：“我没带吉他。”
陈栀插嘴：“我看见那边有租借吉他的。”
……
梅淮试了两下音，就开始弹奏。
“像季风一样迅疾你突然降临。”
“漂洋过海的雨滴给我所有勇气。”
“亲吻你眼睛以肩背相抵”
“在你的星空有我烟火的痕迹。”
“我睁眼看见你心突然变得拥挤”
“什么字有十笔轮廓一点点清晰”
中间的空音梅淮看向羽凡清。
羽凡清正盯着手机里正在录制的视频，没想到梅淮看过来，他没看羽凡清这个整体，梅淮的眼睛紧盯摄像头。
从摄像头里穿过的眼神，再回看一万遍都直击心灵。
“隔三十万光阴许愿点燃流星”
“樱花瓣落下时速远不止五厘米”
“星球互相吸引我们彼此靠近”
“爱情像打火机碰一碰就会有回音”
“我也曾独自走过迷失的梦境”
“终因你苏醒”
……
一首歌唱完，羽凡清总觉得脸皮燥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如果青春有他or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