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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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贤予？”帝襟杏里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中熟悉的陌生人，惊呼道，“那个用眼尾看人的贤予？！”
黑发球员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小碎步，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导师身侧，那张在她面前蹦不出几句话的嘴从刚才起就没合上过，肢体还配合着内容在空中比比划划，周身洋溢着快活的气息，帝襟杏里仿佛看到一条黑色的尾巴在他后面一甩一甩。
平时的贤予：哥很贵，你不配
现在的贤予：我是你的小甜甜鸭~
帝襟杏里：起猛了，见到熟人的第二人格了。
“别大惊小怪，杏里。”绘心甚八气定神闲地靠坐在转椅上，“一条贤予崇拜强者，共事这么多天你看不出来？”
“想想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吧。”绘心甚八列举道，“盘带灵活、以一敌多的蜂乐回，身体强健、停球万能的凪诚士郎，头脑出众、五项全能的御影玲王，还有新世纪十一杰糸师冴。他们都是足球界年轻一代中极具天赋，拥有无限可能的种子选手。”
帝襟杏里斟酌道：“之前贤予拉了洁世一进自己队伍……”
绘心甚八果断道：“因为洁世一跟上了他的思路。”
帝襟杏里：……
帝襟杏里：很好，这很贤予。
“凯撒也很强啊，怎么他们……”
“太嚣张了，一条贤予看不惯类似阶层里比他还嚣张的人。”绘心甚八语气淡淡，“上次糸师冴准备利用不乱鸢把他拖进U-20的队伍，他直接跑路让糸师冴连个影子都没捞着。”
帝襟杏里：……
帝襟杏里：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所以你建议他去德国队是因为，”帝襟杏里看向悠闲地端着葡萄苏打水的蓝色监狱总指挥，“你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了？！”
“我只是告诉他那个实验是为了创造出与诺埃尔·诺亚拥有同样身体的载体，而诺埃尔·诺亚是德国队的明星导师。”
杯梗摇晃，紫色巨浪扑上杯壁又被拖拽着下沉，等待下一次冲锋，
“剩下的，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哦是吗？是孩子自己的选择啊……”单片眼镜反射出森冷的光线，男人狞笑着将刀插进鲜红的苹果中，汁液四溅，“这可跟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景裕！”
社畜端着电脑坐在对面埋头苦干，头也不抬地说道：“那把水果刀是贤予买的，据说是什么野犬官方出的周边。”
“……”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擦干净的刀放回原位，随即又摆出冷脸恶狠狠道：“我申请的经费前脚刚发下来，你后脚就给我整这出。咋？看不上我的水平？那就别给我希望啊！”
男人忿忿不平道：“上学时压我一头，工作后也压我一头，我都躲到学校里眼不见为净了你还TM跑来给我找事。”
“你好歹是个教授……”
“教授怎么了！”教授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电视上正在播出的节目，厉声道，
“我就是去美国旅了下游，呸，跟同行交流了下经验，回来后就发现我的乖崽被你送牢里去了。你是在上面待太久连基本的热度都不会搞了吗？集训营连可乐都没有，更别说游戏机和下午茶了，你竟然忍心把贤予丢进去受苦？！”
“年轻人下手没个轻重，我的乖崽受伤了怎么办！”
一条景裕插嘴道：“那是我的崽，你的崽在英格兰。”
教授挥手否决：“你的崽就是我的崽，咱俩分那么开做什么。”
一条景裕懒得跟他争辩，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你过来干嘛的？”
集团的保安不会随便放人进来，这货肯定是被老板约了，然后日常脑子抽风先跑他这里来了。
早知这货要来，他就不开电视了，反正家里肯定录好了。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
“你老板看中了我新弄的模型，想跟我聊下具体内容。我就顺道过来看看我的崽，结果只看到你这么个糟心玩意儿。”
教授说着咂了下舌：“啧，晦气。”
一条景裕把键盘敲得噼啪响：“滚，别逼我揍你。”
“切，你个中年发福的跑得过我？”教授直接瞬移到门口，而后一溜烟地跑远了，“拜拜，啤酒肚——”
一条景裕低下头，拍了拍肚脐，陷入可疑的沉默。
“还是办张卡吧……”
***
RESTART！
拉□□奥倾身带球向前，转瞬间便与诺亚相撞，属于顶级球星的气场顷刻间喷涌而出，为两名高手间的对决清出一块场地。
“来啊，赛博格。”拉□□奥嚣张道，“我的[自由]你是抢不走的。”
“自由？”诺亚横跨在拉□□奥身前，回嘴道，“我看是[多余]吧？”
拉□□奥肆意地发散思维，全身心沉浸，描绘他心中的世界第一射手。
面对拉□□奥变幻莫测、令人目不暇接的步法，诺亚凭借身体能力仿佛机器一般紧咬着齿轮不放。
二人有来有往，一时间竟钉在圈里不得动弹。
随着替补席上选手们激动的喊声，双方队伍的其他人陆续聚集在气场之外，伺机而动。
几乎前后脚到场的贤予与凯撒视线短暂交汇，随即迅速错开落到圈内的主角、导师们身上。
这个情况，跟最后一战时贤予与糸师冴对抗时很相似，那种旁人难以介入的结界。
当时他怎么做的来着？
好像是直接插进去，给贤予当了障碍。现在的话……
没等洁世一想出个具体的章程，那边贤予先动了。黑发球员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往德国队半场跑去。
？
什么情况？
洁世一思维卡带，目光呆滞地看着队友丢下焦灼的战场，挥一挥衣袖，熟练地混入后卫之中。
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退到后方？
走前为什么还看他一眼？
贤予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许是注意到洁世一视线中的困惑，贤予的脸上浮起意味深长的笑，而后目光灼灼地投向圈内的战况，像是在期待什么。
洁世一尝试与贤予的脑回路衔接上。
在后方有布置，让他不用顾及直接去帮诺亚？
洁世一目光一凝。
好，拼一把！
相信贤予判断的洁世一箭步冲进高手的圆中，随即——
“呦？”
拉□□奥咧嘴笑得肆意又张扬。
“弱者可是杂音啊。”
双脚夹球用力往后一挑，球高高跃起，越过洁世一头顶，落向后场。这是以洁世一为墙过掉诺亚的，拉□□奥特有的挑球舞蹈。
目光追随着球的运动轨迹，身体止不住后仰。
糟了，要摔……
啪，诺亚单手拖住洁世一下坠的身体。洁世一连忙稳住身形，道：“啊，谢谢！”
“……洁世一，”诺亚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那个飞入花丛的蝴蝶，“你知道拉维为什么被称作舞蹈大师吗？”
“咦？”洁世一半跪在地，仰头道，“不知道。”
贤予在后面做什么？这样算完成了吗？
“他在[出乎对手意料]这方面的能力是全世界第一的。但那个绰号并非来自于他华丽的步法，而是源自于被他的运球玩弄的人”
蝴蝶灵活地在虬结交错的花茎中飞舞，煽动色彩华丽的翅膀，掀起空气的震动。
“像跳舞一样”
花茎在风中摇曳，花粉纷纷落落，像舞台剧高潮时撒的反光片，铺就独属于蝴蝶的星光大道。
“倒下的样子就相当于”
很快便有花茎承受不住花苞的晃荡，倒向一侧，随后，花丛倾覆，前路再无阻碍。
“[战败之舞]”
拉□□奥站在空无一人的球门前。
“我是”
“召唤死亡的”
“[自由的]”
拉□□奥转身摊开左手，高抬右手，面向对手，面向观众。
悬在半空的脚轻巧地与球面触碰。
“蝴蝶——”
GOAL！
BASTARD MUNCHEN
VS.
FC BARCHA
2-2
主角彬彬有礼地将左手放在胸前，右臂平举，悬起的右腿交叉落在左腿后，脚尖点地，向众人行了个谢幕礼。
抬首，笑容狂傲。
“舞到死吧，你们这些[不自由]的家伙。”
蜂乐向倒地的贤予伸出手，看着球门前的导师，喟叹道：“哈，简直是神……”
贤予屈膝坐在地上，握住蜂乐的手，目光紧锁聚光灯下的身影：“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借力从地上站起。
蜂乐收回视线：“是吧！”
贤予与他对视：“是呢！”
那边师闹徒随、和乐融融，这边队友阋墙、阴雨阵阵。
“喂喂，世一。”凯撒从身后拍了拍洁世一的脑袋，“这个失球很糟心吧，小丑。”
“想要插入那两人之间，你还不够格。”
他强调：“不够格。”
“啰嗦，别拍了！”洁世一一把拍开凯撒的手，“我当然知道我插进去会拖诺亚的后腿。”
“但是，我相信他。”
洁世一转身与凯撒面对面，在对峙中丝毫不露下风，言辞凿凿道，“我相信贤予，即使他是个事多幼稚还懒得要死的混蛋，但他的脑子实在好用，说是算无遗策都不为过。”
“他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
“是吗？不是自我意识过剩，而是选择相信所谓的队友啊。”凯撒下颌微扬，示意前方，玩味道，“你的队友，好像叛变了呢～”
洁世一下意识看过去，就见西班牙队服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德国队服，那人先是激动地给了对面导师一个熊抱，然后挨个和西班牙队的人击掌，身上的队服跟个摆设似的。
“嘛，不过这就与我无关了。”丢下这句话，凯撒悠然地离开了。
洁世一：……
洁世一：一条贤予果然是个混蛋啊！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