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顺手 ...
-
贤予虚晃一枪，借被引来的后卫团营造出一种假象——一条贤予孤立无援。
无视实力，注重身材管理的黑发少年在一众四肢发达的职业运动员中就像是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羊羔，可怜弱小又无助。
出于对多次截球失败的愤怒和对胜利的执着，无论贤予是准备射门还是传球，凯撒都会选择成为截球大部队的一员，对贤予进行逼抢。
他不在乎队友、也就是贤予的死活，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报复回去。
巧的是，贤予也是这么想的。
他不在乎凯撒会丢多大的脸，他只想让凯撒丢脸，最好再给自己表演个川剧变脸。
凯撒笑得不怀好意，堵住包围圈的缺口：“需要帮忙吗？”
一记上旋球擦着凯撒的头飞向高空，：“谢了，你不来的话，我也引不到这么多人。”
凯撒顿住，随即怒道：“你又耍我！”
贤予睁圆眼，诧异道：“诶，怎么会？你过来不就是想跟我玩吗？我只是先开始了游戏而已。”
与此同时，球门右侧的国神成功射进一球，第一局比赛圆满落幕。
“别生气，凯撒。被耍而已，迟早会习惯的。”贤予转身绕过四散的西班牙后卫，“我还有事，不陪你聊了！”
坐在替补席的诺亚眼见着自家队里的熊孩子二号向他奔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诺亚见过的一条贤予速度最快的一次，这人被围攻时都没现在跑得快。
“导师！”贤予匆匆刹住脚，伸直手臂，松开紧握的拳头，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套，“这个不能用了，还有备用的吗？”
诺亚的视线从掌心的布料移到贤予殷切的脸上，说到：“我没有备用手套。”
“不，您有的。”贤予表现得比诺亚本人还了解他，“您可以翻一下裤子的右口袋。”
诺亚保持仰头的姿势与贤予对视，右手探入口袋。
诺亚：……？
诺亚看一眼口袋里多出来的、不存在的手套，看一眼笑容乖巧的贤予，把手套递过去，又去摸左口袋。
诺亚：……
“我今天只放了手套。”贤予瞟了眼诺亚新挖到的宝，“那是前天放的。”
诺亚：……
“看您每天收我棍子收得挺辛苦的，顺手就塞了颗糖。”熊孩子二号笑容爽朗，“就是没想到，您现在都没发现，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放手套了。”
诺亚注视着贤予。这一刻，他想了很多，也许什么也没想，随后，他开口道：“还有吗？”
贤予歪头作思索状：“应该……没了吧？我都回收得差不多了，就剩颗糖。”
诺亚，诺亚的语言系统陷入紊乱，摆摆手，接收到信号的贤予麻溜地滚回场上。
被甩了双手套的洁世一：#￥#￥#@@%@！
***
RESTART！
西班牙队发球，蜂乐一马当先冲在前方，乙夜和拉拉护卫左右，组成三角阵型。
学会GINGA（巴西：摇摆）模式的蜂乐身形敏捷地穿梭在德国队后卫点与点的空隙之间，发现食物的蜜蜂跳起摇臀舞，开始自由的狂欢。
飞行的航线并不通畅，蜜蜂不时被从两侧弹出的藤曼绊住脚步。可蜜蜂是群居昆虫，蜂乐的舞步被恶意搅乱，还有拉拉在一旁接应；拉拉被近身贴防，还有乙夜配合传球；而当乙夜被后卫拦住时，蜂乐也早已摆脱缠人的藤曼，抵达下一节点。
旁人看来杂乱无章的节奏，是他们即兴发挥的三重奏。
自由X自由X自由引发的化学反应，自由且有趣的哲学理念，三人一路势如破竹地突破防守二区。
洁世一食指抵住下颌，目光沉静地观察场上的局势，脑中快速分析。
蜂乐原本只是单纯地把自己想做的事展现出来，像个孩子一样持续发起进攻。但他现在学会了等待对手，这从某种意义上是成年人的选择，极大地提升了他运球的选择面。
FC巴查这个崇尚自由的环境让蜂乐回的独创性绽放了光芒。
贤予先前模仿蜂乐的进攻方式对蜂乐进行拦截，引导他加快自己的进攻节奏，增强攻击性，锻炼反应能力。
从复活赛归来的国神实力比第一轮选拔结束时强了很多，是目前唯二在德国队主力的蓝色监狱原班人马。可他也只能跟上蜂乐的动作，不足以应对蜂乐多变的过人招式。
德国队人心不齐，无人配合的国神直接被蜂乐用变速左右磕球甩在身后。
问题来了，上一局中与国神建立合作关系的贤予在干什么呢？
答案是，在散步。
更准确地说，是带着一个穿着西班牙队制服的贴身保镖在散步。不同的是，贤予正着朝自家球门走，悠闲得像是在逛后花园；西班牙队的成员侧着横走，一只眼盯贤予，一只眼关注周围，神色紧张。
嗯，不奇怪，任谁被盯防对象一时兴起、突然暴起、骤然结束地遛了几回，还被甩了几次，都会精神紧绷的。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洁世一摇摇头，将注意力拉回蜂乐那边。
蜂乐在FC巴查的环境中蜕变，他又能在他选择的巴斯塔·慕尼黑这个环境中学些什么？
这支队伍的哲学是合理性。按这支队伍刚才的表现，进攻原则应该是基本省略掉所有多余的动作，用最短的距离逼近球门，然后由凯撒复杂大量进球。
如果他现在加入比赛，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一种是遵循原则给凯撒做铺垫，就像内斯他们那样，但他并没有像内斯那样的个人技术。
一种是像国神那样无视进攻原则，努力争取自己的得分，但会被德国队其他场上成员孤立。
诚然，国神先前确实进了一球，但那是在贤予的配合下。在贤予不介入的情况下，无论是射门还是截球，国神都没有成功……
GOAL！
BASTARD MUNCHEN
VS.
FC BARCHA
1－1
思绪被刺耳的广播声打断，西班牙队射进一球，比分拉平。
“国神那家伙再这样下去会被换下场吧？他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在踢球。”替补席上出现这样的声音，“贤予被困住后他就像被掩盖了一样，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贤予看上去也不太想配合的样子，他应该可以甩开那个人的吧？”冰织附和道，“从合理性上讲，他们已经成了队伍的杂言。”
“导师有作为教练的权限对吧？”替补反应过来，期待道，“我们可以做热身随时准备上场了！”
不行，他还没想出自己该如何表现。
洁世一手指交叉，拇指抵住脸颊两侧，神情苦闷。
就算现在被推上场，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之前他不过是因为在蓝色监狱这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个人X个人的环境，才能做出一番成绩。但这次，他不仅要向凯撒，更要在巴斯塔·慕尼黑这个组织里证明他的存在。
这是职业球员的主力席位之争。
靠数值跻身主力对他来说就够难的了，还要在队伍中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更是难如登天。
以射手的身份给队伍染上自己的色彩，以他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他需要找同盟，就像贤予主动找上国神那样，他也许可以加入其中。
这样截球、传球、护球的压力会减小许多，毕竟贤予不搞事的时候真的是非常值得信赖的队友。
前提是他不搞事。
……
洁世一心累地发现，贤予回到蓝色监狱后，就没有不搞事的时候。
只能从国神的表现中寻找他夺得主力的突破口了。
“导师——”
西班牙的导师射手拉□□奥被场上的热血打动，准备亲自下场，贤予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为了维持平衡、同样准备上场的诺亚。
“我的技能跟他撞了。”贤予伸手指向跟在凯撒后头的内斯，“一个队两个中场是不是不太合理？队友们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诺亚平静地看向他，说：“内斯和凯撒配合得很好，选择跟国神炼介配合的你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合理性。”
“毕竟我对巴斯塔·慕尼黑来说只是新人，凯撒这种老人还没进球，新人一连踢进两个球，感觉……不太友好？”贤予摸摸下巴，眉间微皱，语气担忧，“凯撒一个人我还是打得过的，但我不确定我能同时打趴十一个人啊，还是十一个肌肉壮汉。”
贤予挥动四肢给诺亚展示：“您瞧我这细胳膊细腿，根本遭不住职场霸凌呐！”
诺亚：……？
进营第一天就把队里一哥凯撒揍了一顿的人说自己害怕职场霸凌？堆在他房间里的十六根电击棒是谁的？被恐吓的凯撒的？凯撒防身用的？
诺亚不理解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也不想理解，他选择直接问。
“你想说自己是故意的，成果并不能表现你的实力？”就像第十一名的排位。
“不不不，我很尊重那些努力用成果证明自己的人，所以——”贤予笑得讨巧，语调很是活泼，“我想把上场的机会留给其他人，或者说，我觉得场下观察的效果比场上观察的效果好，场上的视野太狭窄了。”
旁听的洁世一猛抬头：你只是无聊了想休息吧！
“驳回。”诺亚直接拒绝。
贤予不急不慢道：“还有就是……”
诺亚亮出拳头：“我明天把那些东西交给绘心，让他给你寄回家。”
贤予瞪圆眼，音量拔高：“可这根本就……”
诺亚态度强硬：“回去。”
眼睑低垂，贤予静了片刻，小声辩解道：“我没伤过他……”
诺亚点头：“嗯，我知道。现在回去，我就不给绘心。”
抬眸，似是确认了什么，贤予撇撇嘴，转身跑回场上。
洁世一震惊地注视着黑发少年逐渐远去的背影。
出现了！继玲王之后能管到贤予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