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集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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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贤予。你肯定有简便方法的吧，就像解那些数学题一样！”
蜂乐头上的小揪揪一颤一颤，瘫倒在桌上的贤予被推得一颤一颤，旁观的洁世一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
世界选拔赛后，主办方要求他们开始学习踢足球所必需的外语。
在外语这方面，队里两极分化得十分明显。
玲王跟贤予来之前就已经掌握了这些外语，听说读写样样精通；
蜂乐跟斩铁在外语学习方面不能说才疏学浅，只能说是一窍不通。
洁世一的英语水平将将达到日本高中生的平均水平，不太突出、也不差得离谱。
两个高材生商量了下，决定合理分配时间，一人带半天。
上午，四人在桌边围成一圈各干各的。
蜂乐和斩铁拿着词汇本边默单词边练发音，洁世一戴着耳机练听力，贤予照常失踪，玲王拿着一沓报纸坐在旁边看，被提问时才会抬头。
报纸是贤予每天下午回来时带的，正好坐在对角的洁世一只要抬头就能看清上面的内容，由26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单词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看得头晕。
下午，贤予回归队伍。
先是处理上午没有解决的问题，再给两个后进生讲一个小时的词汇，然后就跟玲王凑一起聊天，不时在摊开的报纸上圈圈画画。
全英语交流。
洁世一放下耳机，想看看练一上午听力的效果。
……
笑死，完全听不懂。
洁世一又戴上耳机。
但这只是第一天的情况，从第二天开始，事情就有些变味了。
上午，玲王还是会回答他们的问题，但手里的报纸卷了起来，怎么看怎么想打人，眼里的疑惑和震惊都快溢出来了。
‘怎么会有人连英语都学不来’
这句话简直像是刻在了紫发少年的脸上，随着蜂乐和斩铁的提问不断加深，并在另一名‘老师’抵达现场后直接问出了声。
刚回来的贤予给炸药桶顺了顺毛，心情很好地接手教学工作，抽查两人昨天的听课效果。
“……”
深深吸了口气，放下惨不忍睹的试卷，‘教师’勉强勾起一抹微笑，双手一左一右地搭上两个‘学生’的肩，柔声道：
“没事的，没有学不好的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昨天的方法不行，我们今天就换一个教法。”
天然的蜂乐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笑嘻嘻地点头应是。
斩铁倒是有所感觉，托了下眼镜，没多说什么。
第三天
贤予拦住想打人的玲王，哪怕他自己的脸上也青筋暴起，嘴角的笑容却一直没有放下，自我安慰道：
“没事的，一定是方法的问题。不然怎么会有人两天都不能背下一百个单词呢！”
那边的蜂乐拿着自己的试卷，好奇地问斩铁：“我这次对了43个，你对了多少个？”
斩铁侧过脸，目光深沉，低声道：“27个。”
“哇哦，比上次多了13个！”
“哼，a pice of cook.”
“你已经会说英语了吗！”
“是a piece of cake啊！笨蛋！”
“好了好了，玲王！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洁世一默默带着自己的随身听起身走远，远离战场中心。
***
时间回到现在，蜂乐依旧在锲而不舍地推着已经被黑气吞噬的黑发少年，旁观的洁世一真的很怕贤予直接一个暴起用书砸上后进生的脑袋。
毕竟，贤予手上的那本书，已经被攥得扭曲变形了。
“蜂乐。”
被压着桌面传出的声线有些低沉，但不难听出平静外表下翻腾的熔浆，“离现在的我远点，如果不想被揍的话。”
唯一能给这位顺毛的存在也忙着念大悲咒，将斩铁的提问隔绝在信息接受范围之外。
但显然，无论是逃避现实、亦或是诵读经书，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太管用。
玲王嘴里的背诵停了下来，贤予也缓缓抬起了头，一场大战就要开启。
“叮咚叮咚~”
欢快的广播声响起，宛如一汪清泉，浇灭心中的烈焰。
“[第二轮选拔]到此结束，晋级[第三轮选拔]的选手已经全部出炉。”
“请立刻换上号码背心与制服，到中央连接室集合。”
斩铁转头看向广播，“结束了？”
蜂乐也停下了推搡的动作，“正好我也学腻了~”
贤予松开手中的本子，与同样放下报纸的玲王对视一眼，伸长手，劫后余生道：“解放了。”
“是啊。”玲王一手握拳，与伸来的手轻碰了下，“终于解放了。”
洁世一也收起随身听。
来了，下一环节要开始了！
一行人换好衣服走在通道内，广播声还在继续。
“另外，有七支队伍共计三十五名选手晋级，各位将按照过关顺序入场。”
蜂乐双手交叉推向前方，道：“七支队伍啊。淘汰了不少呢——”
“是啊。”洁世一回应道，不知道其他队伍学英语了吗。
“那么首先，有请第一支晋级队伍入场。”
通道尽头的门缓缓打开，一行人踏入[第三轮选拔]的连接室。
随着广播的介绍，第二批进来的糸师凛看到站在一边玩手机的贤予，径直走了过来。
“我来了。”
“哦。”贤予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摆弄起手机，“你哥说他坚决不去炸鸡店，你要考虑下吗？我觉得油炸食品还行啊。”
“不吃，对身体差得要死。”
“你还真是一切向你哥看齐啊。这样是没法成为出色的大人的，凛酱。”
瞪了对方一眼，糸师凛直接走了。
第三批晋级的凪也在跟洁世一寒暄过后溜达过来。
“玲王，贤予！”被踢出队伍的白寶校友单举着右手走近，“好久不见！”
“嗯。”玲王看了他一眼，平淡地点头，又继续手上的操作。
贤予倒是对他笑了下，但很快便继续低头看玲王手上的手机屏幕了。
“你们在玩什么？”凪凭借自己突出的海拔成功从上方看到了手机上的游戏界面，“数独？”
贤予随口解释道：“我们在比较谁的数据处理能力更强。顺带一提，我的记录是81秒。”
“诶，很厉害啊。9*9就是81，一秒一个啊。”凪又看向还在填空的人，“玲王呢？”
“中等难度的，我已经能110秒左右处理完了。”
提出这个比赛的人指了指自己，神采飞扬，欢快道：“但我是专家级别的！”
“我才玩了三天！”
“那就承认你在这方面没我聪明。”
“嘁，你等着，我很快就能打破你的记录。”
“嗯嗯，我等着你认输的那天。”不理会一旁奋斗的玲王，贤予看向后退一步的凪，问道：“要下载这个APP一起玩吗？我可以让你一分钟。”
“不了，我还是更喜欢射击游戏。”在贤予强烈的目光注视下，凪连连后退几步，接着转身就跑。
注视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远离，贤予低声说道：“他走了。”
“嗯。”
“不准备和好吗？”
“他完全没意识自己的错误，所以不要。”而且自己这边也没准备好……
余光中的黑发少年已经收回了视线、转头看手机上的数字，玲王也收敛心神，继续专注于数字填空。
晋级队陆续入场。
人数不断增多，冷清的室内也逐渐热闹起来，但这一切都与靠墙站立的两个少年无关。
专注于手中游戏的他们与外界割裂开来，沉浸在数字填空中。
“玲王，有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贤予突兀地开口，打破静谧。
“什么？”这里应该填8。
“你知道我们之后要跟U20比赛吧？”
“嗯。”那这里就是4。
“你也知道这场比赛对[蓝色监狱]这个项目影响很大吧？”
“输了，[蓝色监狱]就不复存在；赢了，就能取代U-20日本国家队。”4怎么多了一个？啊，是3，看错了。
“对，没错。与之前我跟你说的不同的是，冴会加入日本国家队参赛。”
“？！”
视线从屏幕转到黑发少年脸上，碧色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他们谈论的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虽然他现在还没正式入队，但根据他给我发的消息来看，他一定会参赛。”
“……你有对付他的办法吧？”
“有是有。”黑发少年视线躲闪，开口道，“但是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冴想让我跟他一起加入U-20。虽然我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受[蓝色监狱]管，但还是要意思意思听[蓝色监狱]安排的。”
“你的意思是说……”停顿片刻，字句艰难地从口中吐露，“他会通过足球协会把你要过去？”
“啊，但是我跟他谈判了一下。”扫了他几眼，贤予又看向前方，“谈判结果就是，他不能跟足协那边开口要我，我也不能代表[蓝色监狱]参赛。”
视线下垂，玲王沉声问道：“绘心知道吗？”
“他知道，之后的一些应急训练我都不会参与。”又看了眼对方的脸色，贤予越发小心翼翼道，“所以，接下来玲王可能要一个人比赛了？”
被突然涌入的信息冲击的大脑骤然冷静下来，变得井然有序。
玲王收起手机，语调平淡，道：“你说过，在我成长起来前会一直看着我吧。”
“当然，我还在[蓝色监狱]里不是吗？”松了一口气，贤予又笑了起来。
“你答应过我，会参与我赢世界杯的过程。”
“我一直在参与啊。”
“蓝色监狱是我进入日本国家队最快的途径，你知道的吧。”
“知道。”
“那么，”
被愚弄的愤怒、实力不济的不甘、重要之物再次从手中溜走的痛恨糅杂在一起，扭曲、变质。
紫藤色的眼眸晦暗不明，混乱的一团注视着眼前表情困惑、被过度溺爱、有恃无恐、肆意糟蹋他人情感的无知者。
“你为什么不能多考虑下我呢？”
“不是[御影玲王]，只是[玲王]而已。”
“我现在只想当[玲王]啊……”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集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