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头脑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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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进了两球，白队这边却没多大表示，仿佛这是件很窸窣平常的事。
刚刚击败糸师凛、此刻心情非常激动的洁世一混迹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理性和周围的环境很快使他过热的大脑冷静下来，开始复盘刚刚的表现。
跟贤予配合，哪怕是之前令人望尘莫及的凛也显得不堪一击。
但那只不过是因为实力相当的对局中插入了一个外来因素，打破了原有的平衡罢了。
确实。
如果放弃自己的想法，尽全力去感受贤予的思路的话，白队确实能取胜。被操纵着行动的他也能战胜凛。
可那样一来，他就成不了世界第一的射手了！
洁世一凝视着对面半场，目光坚定。
他要靠自己，战胜凛！
以及……
视线瞥向左边，黑发少年站在微微俯身的幼驯染旁边，轻声说着什么，笑得很开怀。
吞噬掉贤予。
他们又在聊什么战术啊？对着红队指指点点的……
洁世一直接走上前去，凑到两人身边，道：“对面怎么了吗？”
都一个队的，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让他也听听？
“哈哈，也没什么。”贤予侧身回望，脸上还有笑容残余，“就是觉得，不出预料的话，下一球，我们可以偷点懒？”
直起身，玲王偏头看向洁世一，道：“糸师凛应该准备放弃单打独斗这条线了，这边也能开始行动了。”
？
糸师凛要开始团队合作了？
这边可以开展什么行动？
一起偷懒吗？
“呀，也不枉我特意跑那几步了。”
“你才动了多久啊？出力的一直是我好吗？”
“神经元可一直都在工作啊，都快猝死了。”
“我皮下的脂肪都已经死了一批了。”
话题越扯越远，被抛在一边的洁世一默默插话道：“展开什么行动？”
感觉如果他不开口的话，这对幼驯染可以聊到比赛开始。
贤予的视线立即扫了过来，震惊道：“你脖颈上那个是装饰物吗？”
玲王也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道：“训练室的讨论你不是参与了吗？”
他们不是在更衣室讨论的吗？
训练室、训练室……
***
训练室内，洁世一问刚刚回归队伍的同伴，是不是有什么战术。
面对他的询问，黑发少年眼角上扬，嘴角勾起轻佻的笑。
“也称不上是战术，毕竟还缺一部分数据。不过，算是有思路了。”
***
所以，贤予一直在等这个数据？
‘选择团队作战的糸师凛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所以他才会刻意拦住糸师凛，激起对方的怒气。
“第一球是给红队看我们的信息，第二球是给凛发送信号——‘这样简单拼凑起来的队伍是赢不了的’，最后再用言语刺激对方，逼迫对方组织团队进攻？”
紫色的瞳孔转向右边，“你又去嘲讽别人了？”
绿色的瞳孔微微眯起，“怎么会？”
“下次别忘了带斩铁，拉上我也行。”
“洁还在呢。我可以把他丢出去争取撤退时间，然后就是三打一了。”
“嗯……可行性挺高的。”
“是吧～”
被丢出去的护盾·洁世一：行吧，毁灭吧。
***
一连失了两球，红队这边都有些焦虑。
时光无助地咬着手指，道：“怎……怎怎怎——么办？！他们已经领先两分了！”
蚁生也看向白队半场，道：“这样下去，可能会输啊……”
“别说这种怂话，”糸师凛右脚踩球，站在前方，“接下来我会掌控整个赛场。”
指挥塔周身被狰狞的黑气包裹，气势骤然上升，吞噬一切。
“想赢，就尽全力跟着我。”
“咦……你好像生气了？！”
“难得你这么热血啊……”
“好啊，就让我见识见识——”
被对面步步紧逼，蜂乐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而糸师凛的投入无疑会给这场比赛增添新的乐趣。
“阿凛认真的样子吧～”
球被传向右边，糸师凛纵身带球向前。
KICK OFF！
“斩铁。”在左边路冲出去之前，贤予再次强调道，“保存体力。”
“啊。”斩铁立刻进入贤予模式。
“……”
太慢了啊，喂。不要什么都学他啊……
“不要冲刺，正常跑就行。”
“哦。”
后进生直接超出国文老师一大段距离。
停顿片刻，贤予偏头问洁世一：“他是不是在阴阳我？”
“他没这个脑子。”比赛呢，聊什么天！
贤予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打发走贤予后，洁世一继续向前跑去。
瞳孔微转，将数据尽收眼底。
糸师凛直接射出一发外旋球，弧线飘向左方、斩铁和时光所在的区域。
看似偏向斩铁，但却在落地的瞬间回弹向时光那边。
而时光为了在具有速度优势的斩铁那护住球，就会利用自身的优势与之对抗。
背身扛人！
斩铁无法前进，而时光拦住斩铁的同时也限制了自己的活动范围，只能将球再传给已经越过几个身位的糸师凛。
跑了几步后，糸师凛又射出高压传球给更前方的蚁生，继续无球跑动。
蚁生高高跳起，在空中用胸部停球。
为了防止玲王继续趁他停顿的瞬间断球，这次蚁生刻意与玲王保持了段距离。
而糸师凛，此时也恰好跑到了蚁生所在的水平线上。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被拦截的蚁生只能将刚得到的球传出去。
“贤予!”
“太明显了，意图太明显了。”
洁世一纵身向前补位，眼睛密切关注着糸师凛那边的情况。
球门前的2打2，他会[射门]还是[运球]……
还是[传球]给蜂乐！？
贤予从后方赶到，但糸师凛已经抬脚摆出射门姿势。
左脚直接跨步拦在球前，黑发少年抬眼道：“玩杂耍吗？”
假动作，但这还不是结束！
他需要从左边补位，和贤予一起拦住凛接下来的动作。
洁世一跑到前几个身位，转身准备……
贤予被过掉了？！
虽然和计划有些出路，但这个位置也能进行拦截。
伸长手臂拦住糸师凛前倾的身体，趁此机会用脚断球。
就算没成功，贤予也能赶过来对凛进行围堵。
他做到了！比凛先一步——
“你慢了四步。”
弹射起跳，球被传向了后方的蜂乐。
咦……他什么时候传出去的！？
不对，他预判了我的行动！？
看着传来的球，蜂乐有点愣住，“！这时候给我吗？”
“小心点啊，蜂乐。”
被轻易过掉的白队成员纵深一跃，在空中接住这粒传球，“愣神的话，会被球砸伤的。”
瞳孔紧缩，洁世一震惊地看向那边已经平稳落地的黑发少年。
贤予是预料到凛的行动才故意被过掉，守在后方等着断这个球的？！
脑袋小幅度转动、观察场上的情况，脚下动作不断。
洁太靠后了，没有意义。
虽然边上还有个时光，但斩铁位置靠前，也能用速度甩开别人，可以考虑。
玲王在移动速度方面同蚁生还有点距离，位置也有些靠后……
但这是训练的好机会！
像蚁生这样四肢修长、身体空隙大的选手真的不好找啊。勉强能当个低配版训练仪器。
没进行过多思考，贤予径直将球踢往学员方向。
“你果然传球了。”
轻易地截断传向右方的低弧线球，糸师凛立即转身，再次奔向红方半场。
贤予慢半拍地跟上，已经向前推进一段距离的糸师凛面对洁世一的拦截果断将球传给了不远处的蜂乐。
短传二过一，成功进入自己的射程。
GOAL！
TEAM RED VS. TEAM WHITE
1－2
“哼，不过如此。”
现在想想，糸师凛的踢法本质上就是随心所欲地控制对手的思路。
之前他只用在展现个人技术的情况下，现在却不分敌我、操纵了赛场上所有人！
而且他还看透了每一个人的能力，通过挖掘极限潜力，把比赛拖入他设想中的高水平赛场。
[技术]、[战术眼]、[身体能力]，只有兼具所有的这些能力，才能使出这一[招式]！
糸师凛，这么厉害的吗……
这样的天才……凭我的实力能[吞噬]他吗……？
连同样被操纵的贤予，他都还没能吞噬……贤予被操纵了吗？
抬眼看去，被惦记的人又跟被忌惮的人凑在了一起。
贤予抱胸斜睨了糸师凛一眼，挑眉道：“好歹你小时候叫过我一声哥，零封你不就太不留情面了吗？”
瞳孔微眯，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不待洁世一再次上前阻拦，糸师凛双手插兜，转身往回走，“那你就试试看吧。”
等糸师凛走远后，贤予才放下手活动筋骨，丝毫不在意丢失的一分。
“你是故意的？”
“嗯？”黑发少年诧异地回望，复述道，“什么故意的？”
洁世一走近几步，指了指双手插兜的某人，道：“你是故意按照他的想法来的？”
“严格来说是按照我的想法来的，只是跟他的想法重合了而已。”
“什么意思？”
“大脑是不好测量的因素，我可以预判他的行动，他也可以预判我的行动。区别就在于，我和他能预判到的层数不同。”
“这是一个测试。”
两手平放在身前，左手上抬，高出右手一个指节。
“第二球时，我预判的比他多，或者说是由站在高层的我操纵比赛。这是第二层。”
右手抬到高出左手一节的位置。
“他预判了我的第二层，想到第三层，也就是在第三层截了我传给玲王的球。”
“所以你是在……”
“对。”放下手，贤予点头看向红队半场，“我准备看看他到底能想到几层，所以在试探他。也方便我收集资料。”
顺着视线看去，糸师凛也正好看向这边，两个问题儿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视线交锋。
这就是，贤予跟凛的战场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头脑测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