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民主投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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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世一，今年17岁，为了成为世界第一前锋，前不久加入了日本足球联盟的[蓝色监狱]计划。
只拥有[直接射门]这个武器的他，一路披荆斩棘、砥砺前行，不断突破自我，从凡人蜕变成天才，来到这里。
他获得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他从未有过怨言。
只是……
黑色少年侧脸贴在桌面上，双目无神，“为什么玲王不跟我一起吃饭……”
等待片刻，没得到回应的少年又问出了那句，“你怎么看，洁？”
什么叫他怎么看？
洁世一咽下嘴里的肉块，抑制往右看的欲望，重复道：“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
他只是个踢足球的，为什么会被卷入这个青春偶像剧？
正主就坐在旁边，直接问本人不好吗？
而且贤予这已经是第八次问这个问题了。
明明可以自言自语地梳理思路，却偏要在分析完后询问他的看法……
右边的某人已经盯他很久了啊！
“我问了啊。”脑袋滚了一周，紫发少年若无其事地跟对面的斩铁聊着什么，没分半点余光给这边。
贤予郁闷地将脸埋进手臂，“可是他好像更生气了啊，都不理我了……”
这哪里是不理你啊……
黑色的一团收回视线后，才装作不在意的某人立刻就看了过来，就好像装了视线感应器一样，时间把握得非常精确。
这是傲娇啊。
对面的人又开始回忆自己行动的细节，试图找出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连‘早上起来没先跟玲王打招呼’这种说法都得到了当事人的认可。
咕咕唧唧说了一堆，贤予最后总结道：“如果绫乃在就好了，她在这方面总能给我一些建议。”
已经逐渐摸清一些相处指南的洁世一插起一块肉，给这个自言自语都需要别人回话的人一点反应，“嗯。”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贤予拍案而起，直接一溜烟地跑远了，“我吃饱了，剩下的肉就拜托了——”
？
怎么突然跳转到这个话题的？
他跑那么快干嘛？
对面盘里的肉排还剩下很多、看上去很美味，洁世一却没有下口的欲望。
无他，被注视的感觉太强烈了。
“我也吃饱了。你能帮忙处理下吗，玲王？”
身不在此处、心却与他们同在的某人直接起身把盘子端了过去。
所以说，是傲娇啊。
快速扒完碗里剩余的饭，洁世一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事情的开端，还要从昨晚说起。
当时玲王说完将自己的一票投给洁世一后就躺进了被窝，被事态发展弄得一头雾水的贤予立刻就跟了上去。
黑发少年蹲坐在床边，两臂折叠趴在床铺上，“为什么要投票给洁啊？”
玲王已经合上了眼睛，语气平淡，“你不是想要蜂乐吗？这不正好？”
“我没说我要蜂乐啊？而且跟那个糸师凛比赛超麻烦的。”
“不是说跟‘心思阴暗、头脑灵活’的人打交道很累吗？来个‘洗涤心灵’的天然多好。”
贤予不赞成地皱眉，“就算你确实有点恶趣味，也不能骂自己‘心思阴暗’啊。”
虽然玲王喜欢捉弄他，但那都是小打小闹，还称不上‘心思阴暗’。
真正让他疲惫的是那些入了职场的大人们啊。
自小被一条景裕带在身边，哪怕贤予总是宅在办公室，只偶尔出来上个厕所、买零食、接水、陪玲王玩，也早已在集团总部的众人面前混了个眼熟。
总经理的儿子、集团太子的朋友，这些身份在某些人眼里就是升职加薪的希望。
上前搭话、偶遇、恰好提供帮助的人数不胜数。
想走捷径的人在他面前巧言令色、卖弄学识，希望能从他口中挖出高层的喜好并通过他的嘴在高层那留下印象；
想将一条景裕拉下水的竞争者给还是孩童的他布下语言陷阱，只为得到总经理的黑料，然后取而代之。
但这些人对贤予来说都是可以直接跳过对话的NPC罢了。
不小心踩过一次坑的他已经在一条景裕的耳提面令下知道了哪些人可以不理、哪些人需要说上几句，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绝不能说。
总经理抽搐着嘴角举例道：“就像上次。哪怕市场主管已经要被辞退了，你也不能直接曝出他在外面养小三被妻子发现这个丑闻啊。”
贤予难得乖乖坐在凳子上，而不是躺在沙发上听父亲说话，“但你们不早就想让他把这个位置空出来给别人，正准备利用这个丑闻辞退他吗？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你的黑料，我直接让他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不好吗？”
“我这可是在做好事啊，妈妈会夸我的。”
“但周围还有很多其他职工，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我不明白啊，心照不宣。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总之在公司，别说跟公司相关的事情。”
“他被抓也不是公司相关的事情啊？”
“你还是别说话了。”
最让贤予苦手的是应付这个集体的掌控者、御影先生的问话。
对方总是和蔼可亲地笑着，像是一个关怀小辈的长辈，温声询问他的近况。
但贤予却总有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感觉，不敢像在一条景裕那里一样随意。
每次会面，贤予都会从大脑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下对上的礼仪常识，聚精会神地听对方的问话，答复也总在脑中演绎过几遍才会说出，只为达到对方的期望。
每次会面结束，贤予都会紧急吃一份甜点，补充用脑过度的身体。
好吧，只是想吃点甜的犒劳一下又过了一关的自己罢了。
是以，虽然跟玲王相处也很愉快，但由于对方是自己的上司，以及玲王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时偶尔串台御影先生的大脑，贤予还是会有些许的顾忌，不敢轻易让情感占据高地。
头脑总是需要放松的，不然贤予就真的是一个仿生机器人了。
以往贤予都会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拉上窗帘，在包容一切的黑暗之中，纷乱的思绪仿佛也被吞噬殆尽了。
就是有些无聊。
认识蜂乐后，贤予的放松方式就是什么都不管，跟着蜂乐天马行空地思考、随心所欲地做事，理性偶尔才上线。
很有趣。
哪怕玲王升级成了‘心思阴暗’的人，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交往起来考虑的事情更多了而已。
但果然还是好麻烦……
“玲王你这样就很好了，真的。”
千万别学御影先生！
每次会面，对方投来的视线都让他觉得自己是案板上的肉。
对方是卖家，在反复掂量他能卖出什么价位。
玲王依旧闭着眼，问道：“是么，跟你‘洗涤心灵’的天然比呢？”
？
为什么要比？
这个两个根本不在一个位面啊？
话说为什么玲王一直在‘洗涤心灵’上加重音啊，听上去好奇怪……
纠结了片刻，贤予迟疑地回道：“都很好啊？”
“……”沉默了几秒，玲王翻了个身背对贤予说道，“行了，到我睡觉的点了。你明天还是要早起吧，去睡觉。”
“哦，哦。”被直接拒绝回话的行为打击到了的贤予沉默地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铺。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前往训练室训练，贤予依旧不在场。
中午，失踪人员回归。
跟玲王一起讨论斩铁的训练问题后照旧夸了斩铁几句，又跟洁世一了解了下训练成果，这才转到吃饭问题上。
收集完信息的贤予凑上前去，“玲王，我们——！”
伸出去的手被躲过，玲王径直走向出口，“走吧，斩铁。训练这么久，我都饿了。”
斩铁慢一拍跟上去，“不等贤予吗？”
“哈？他不会自己跟上吗？”
“可是他——”
“行了，走了！”
注视着走远的两道身影，贤予默默放下了手，偏头看向没来得及溜走的洁世一，笑道：
“那我们也去吃饭吧！”
“嗯，好。”
你们闹变扭归闹变扭，没耽误正事就好。
但为什么要牵扯上他啊！
***
回归正常时间线。
被自家副团长提点一番过后，贤予意识到了自家表述上的错误，并迅速赶到食堂门口堵到了还没离开的玲王。
注视着自己的饭搭子一边嘴里说着‘没什么好聊的’，一边跟着贤予离开的身影，斩铁默默端起了桌上的三个盘子，走向餐具回收处。
“斩铁。”
闻声望去，本该离开的洁世一不知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你知道，民主投票吗？”
***
随着脑内分析的路线走到大概率不会有人的过道，贤予松开了手，转身面对脸色不是很好的玲王。
“我只想说两点。”
深呼一口气，贤予认真地说道，“首先，你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是我认识的其他人都不能比的。”
“蜂乐走了，我会伤心失落很长时间，因为以后很难再碰到这样一个可以随意倾诉的对象了。”
“凪和绫乃走了，我会花些时间找人替代他们。”
“冴走了，我就去东京湾那里放三天的烟花庆祝。”
“但如果你走了……”停顿片刻，黑发少年垂下眼睑，声音空中飘散，“我可能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吧……”
“还有第二点！”
贤予很快便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打断想要开口的玲王，正色道，“糸师凛他们那组的数据很强，跟他们比的话，我们不占优势。”
“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民主投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