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相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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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
Then you go head and you choke me.
If you cover my mouth with your hands……”
水声哗啦。
盘中的棉布被按压拖拽，垂下一角。拇指自屏幕边缘划过，铃声中断、来电接通。
“喂？”手机贴近左耳，贤予躺在浴缸里享受地闭上眼，“这里是一条贤予。”
电磁波忠实地模仿出通话另一头低沉的声线，“不是说让我没条件吗？”
……
呀，忘记了。
当初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玲王继续踢球，直接忽略了这个潜水鱼雷。
“死缠烂打只会让人讨厌哦？”这个问题都跟他讨论过多少次了……
“是你先找上我的。”
“但这些年都是你在骚扰我啊——”当初为什么要把联系方式给他啊？明明有很多备用选项。
“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误入歧途，你的头脑应该用在正途上。”
“被足球占领大脑的家伙跟我这个准东大录取生说什么呢，笨蛋？”
他这种高材生把时间跟精力都花在运动上才叫误入歧途吧？
教导过他的教授会哭的。晋升副院长的机会就这么被撅了，教授会把刀架他脖子上哭着劝他回去的吧？！
对面传来轻蔑的笑声，“呵，区区东大……”
左腿曲起，右腿自然地搭在上面，贤予漫不经心地打断道：“你考不上。”
“他们一年的工资我随便就能挣到。”
“你考不上。”
“批发货怎么配跟国家藏品相提并论。”
“嗯，但是你连生产批发货的厂都进不去。”
“……”对面被怼得哑口无言。
晃了晃右腿，贤予提出了一直困扰他的疑惑，“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明明已经在更大的世界舞台上见识了那么多厉害的球员了，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
雏鸟情节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回道：“回日本后，我不是约你出来过一次吗？”
“啊……我不是输了吗？”大脑精准地调出画面，对方确实在回来后发消息约他见面。
虽然在贤予看来，比起‘约’、‘威胁’更适合形容当时的情况。
对方可是在他拒绝后回复了：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去你家找你]
这样的话啊！
太恐怖了，又想堵他门。
还是在冬天，最适合人被合一的冬天！
所以贤予选择穿暖和点，自己出门去会面地点。
也不是怕被堵门什么的，就是四年没在现实中碰面，想确认下网络那端的是不是他的故人、对方有没有被外星人附体罢了。
嗯，谨防新型网络诈骗嘛。
结果到地方发现人早就在那里候着了，怀里还抱着个足球。
迈出的脚步拐了个弯，贤予一边拉高围巾伪装成路人一边默默迈大步子，心里不时感叹着‘这年头的足球疯子真多’。
结果还是被扯着围巾拽去了足球场。
强行把他绑过来的人说着什么自己已经在国外训练了四年，见识了更大的舞台，也跟很多厉害的球员一起踢过球，所以想看看他这些年练得怎么样。
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贤予还是很给面子的输了。
结果本就清冷的表情变得更不爽了，甚至还瞪了他一眼。
无辜被凶的贤予思索了片刻，发出请客邀请，对方也臭着脸点头答应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吃吃喝喝，顺便逛了下附近的足球场，听某人抒发他对日本足球界的恨铁不成钢。
全程相安无事，分别时也很和谐。
就是事后对方在说服贤予踢足球这方面更加执着了。
风和日丽的一天
难得下厨，想到某个很喜欢炸薯条的味道却因为炸薯条对身体的副作用而对其拒而远之的故人，贤予果断炸了一盘薯条，并拍照发了过去。
贤予开启话题：“薯条撒点盐后更好吃了啊。”
对方回复：“这个对身体不好，别吃了。”
并以“来跟我踢足球吧，增强体质。”结束话题。
愉悦的心情瞬间破灭。
点开头像，切到相应界面，视线在某个选项凝滞几秒。
切回聊天页面，往上翻了翻，顿住。再次回到那个选项，拇指要落不落地悬停在屏幕上方。
……
考虑到拉黑某人后，对方拿着手机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可能性，贤予遗憾地退回主页面。
那次比赛，他都顺着对方的心愿输了，为什么对方还这么执着呢？
所以……
“你看上我哪点了，冴？”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1对1，我们比了三次，两胜一败。”
“因为第一次你完全没进入状态。”贤予摩挲着指腹，上面已经有了些许褶皱。
清冷的声音否决了这个说法，分析道：
“不，我不会感情用事。你分明能看透我的想法，动作却总是慢了一步。而且输了之后，你的表情就像是在说‘这样总行了吧’，跟四年前一样。”
“你完全没有尽力。”
？
冴对尽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大冬天的，他愿意出门，陪着踢了会儿足球，还顺应期望地输掉……
他这还不够尽力？已经很给面子了好不好。
“你以为我们认识了多久了？”
贤予从浴缸中站起，带起阵阵波浪。
脚掌与地面贴合，涉足的区域很快被顺着曲线淌下的水染上印记。
“四年。你那边什么声音？”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手机被安置在了干燥区。
“我在洗澡。”贤予清洗着身上残余的浴盐，朗声回道，“四年，还不够我摸清你踢球时的思路吗？”
“这正是我看重你的原因啊。在只有我的文字描述和视频的情况下，你都能在短时间内精准地针对这个球员设计出一套解决方案。”
“没有实战经验，想出的方案却能完美地运用在实战中。身体也能跟上大脑的思路，瞬间做出反应，实战也很灵活……”
摁下开关、拿上手机，贤予穿上挂在一旁的浴袍走到梳妆镜前，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夸我的份上，我就也夸下你好了。”
手腕翻转，拇指覆盖住某处凸起。
手机贴近耳侧，贤予放轻声音说道：“我确认下，你有在认真听我说话吧？”
对面声音顿了下，回道：“嗯？啊，你刚刚说什么？”
目的达到的贤予勾起嘴角，抄起某个物件凑近受话器，再度压低音量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冴你很聪明啊，大脑里充满了……”
拇指施力，按钮翘起一角。
“呼呼呼——！”
是的，没错！
就在刚刚，我们聪明的贤予同学想到了吹风机的新用途！
整蛊！
通话很快便中断了，对面应该是被突然响起的噪声给吓得按错了地方。
很好地被愉悦到了的贤予放下手机开始处理自己潮湿的头发，嘴里又唱起中断的手机铃声。
“If you cover my mouth with your hands.
Try to silence me.
I’ll scream out as loud as I can~”
放下吹风机，贤予抬脚走出浴室，准备喝口冰可乐。
“玲王玩剩下的招式罢了。”
方才整蛊对方的想法有多么棒、动作多么利落、心情多么爽快，贤予现在就有多郁闷。
别人都是父债子偿，为什么到他这儿是兄仇弟报……
三分钟前
黑发少年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指尖在屏幕上飞舞。
路过下一个拐角时，耳尖地听到一声“嗨，蜂乐！我找你半天了。”
？
蜂乐在这儿？
后撤几步，贤予转头向里看去。
洁世一靠墙站立，对着刚从训练室里出来的蜂乐说道：“按照约定，我来夺回你了。”
接着又看向另一个流着汗的少年，“来吧，凛！”
约战的氛围被不速之客打破。
“呀，蜂乐！”贤予几个助跑飞扑过去，一把抱住多日未见的好友，“好久不见！刚刚训练完吗？流了好多汗。”
“哦，贤予！你也来了啊！”被冲劲带着后退几步站稳，蜂乐笑着回抱住好友，“刚刚在跟阿凛训练。”
“阿凛？”贤予下地站稳，沉吟道，“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没等贤予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一直站在旁边的少年开口了，
“贤予……一条贤予？”
被喊了全名的贤予偏头看向声源。
嗯，脸是NO.1的脸，这人认识他？
等下，仔细一看，莫名感觉有点像某个人啊……
松开手，贤予走近全场最高的人。
踮脚凑近对方的脸，食指摩挲着下颔，眯眼仔细打量了片刻。
一旁的洁世一有点惊讶，“你认识贤予？”
少年从喊出贤予的名字开始就没再动作，哪怕贤予都快贴他身上了也没走开，只是问道：
“你不认识我？”
“说不准。”贤予后退几步拿出手机，灯光一闪而过，咔嚓声响起。
咸鱼：[图片jpg.]
咸鱼：[长得跟你好像。]
备注·麻烦：[……我弟。]
咸鱼：[！骗人吧！小时候那么可爱！]
备注·麻烦：[你不准备再解释下那个噪声了？]
咸鱼：[心血来潮心血来潮。OK，再见、晚安、拜拜！]
收起手机，贤予换了副表情，边靠近边热情地笑道：“诶呀，这不是凛酱嘛？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伸出的手臂被躲过，但是贤予自然地又往前一步强行搭上肩膀，“板起脸来跟你哥一样，差点没认出来。”
糸师凛轻叱一声，说道：“失败者罢了，不配被赢家记住。”
尝试解码，
Loading……
解码失败。
贤予被说得一头雾水，迷茫道：“啊？我们比过什么吗？”
糸师凛拍落肩膀上的手，冷声说道：“装什么傻呢，你抢走他的时可是很工于心计的啊。”
揉了揉被打的手，贤予脑中的问号越来越多，“抢谁？”
同色系的绿瞳冰冷地扫过他全身。
“擅自闯入我们兄弟的世界，引起他的兴趣后又擅自离开，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现在我是他口中的残次品，而你还是被他所期待的原石。”
“你赢了，半路发家的机会主义者。”
贤予的表情十分之一言难尽。
玲王，这个自说自话的人好奇怪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相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