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潭》章里有鱼

2、修炼

　　待庄晓与霍凡旭都回了自己的居所后，萧芮墨又开始了独自寻找魔物。
　　一望无际的丛林。
　　突然，有一股奇香涌入了萧芮墨的鼻子。
　　这味道非常刺激，萧芮墨立马捂住嘴巴与鼻子，尽量不去闻这香味。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很冷，他猛地一回头，下意识把剑捅向了手的主人，手的主人却像烟一样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么久不见，居然变得这么暴躁啊。”
　　其实不是暴躁，只是萧芮墨的应激反应。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是从萧芮墨背后传出，他再一回头，发现一个男子慢慢悠悠的朝他走来。
　　男子再次开口道：“这么久不见，恐怕你也不认得我了。”
　　还真被他说中了，他是什么人萧芮墨还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萧芮墨道：“你是什么人，我难道应该认识你吗？”
　　看他眼神真挚的很，不像有假。轮到男子疑惑道：“怎么？真不认识我了？”他一脸不相信，“以前我们可天天见面呢。虽然你不乐意看见我，可我乐意。”
　　萧芮墨心道：“此人四周都是魔物的气息，为什么之前我会认识这种人，不应该啊？我认识这种人应该会记得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男子挑了挑眉，一字不落的把萧芮墨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此人四周都是魔物的气息，为什么之前我会认识这种人，不应该啊，我认识这种人应该会记得的，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萧芮墨听此愕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
　　男子一脸本该如此：“笑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怎么不会知你心中所想？”
　　萧芮墨更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总不能见得我精神不好吧？
　　男子见他脑洞大开，说什么精神分裂，只能无奈道：“切，好吧好吧，看你这模样恐怕是真不记得我了，笨的不行。再次介绍一下，我名为衡丘琅。活了几百年了，活的潇潇洒洒；前几年被某个家伙吃了。”
　　萧芮墨小声道：“……这总不能说是被我吃了吧？”那也可太丢人了吧？
　　衡丘琅一脸无所谓继续道：“对，就是被你吃了。那日我本想把自己当试验品，瞧能否创造出新型魔物。结果失败，自己还变成了一颗果子，还遇见了你这个饿死鬼，直接把我吃了去。这倒好，我只好在你体内变成了寄生型魔物，每天都来烦你。你现在还失忆了，导致我也受到牵连。我也是刚才才苏醒的。”
　　衡丘琅说了一大堆，萧芮墨听进去的其实没多少：“所以你是魔物？还是创造魔物的人？”说完便上下打量起眼前这个人。
　　衡丘琅怔了一瞬，便笑道：“你确定？此处是你的梦境，在里面大开杀戒最终伤害的还是你。”
　　原来是萧芮墨下意识的拔出剑了。
　　听到此话，萧芮墨才心不甘情不愿，默默把剑收回，“梦境？我是何时入睡的？”
　　衡丘琅贱笑道：“你还记得那个香味吗？”
　　萧芮墨愣了一瞬才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衡丘琅道：“我的想法是，我教你魔道，你替我做事。放心，我能教的绝不比余北洛差，你考虑一下吧，你不会亏的。”
　　萧芮墨道：“潇湘宫救了我，我为什么要背叛他们学魔道？”
　　衡丘琅听此，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呵，潇湘宫没一个好东西。可惜我那群手下效率太低了，否则你现在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了。”
　　萧芮墨皱眉道：“潇湘宫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而且你不是寄生魔物吗？怎么会有手下？”
　　衡丘琅直接忽略了他的第一个问题道：“咯，我好歹也是许多魔物的创始者，本来就有很多手下。虽然现在没有自己的□□，但我有分身。可惜了，分身只能是个普通人，魔道等手法都没办法用。”
　　萧芮墨才不会相信他，就当是*在吹牛，吹到天上去了。
　　衡丘琅骄傲道：“我在三界可是很有名声的，至今还没人能打过我，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学？”
　　萧芮墨刚想开口拒绝就被这条*打断道：“我知道你想恢复你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慢慢帮助你，这岂不是不是两全其美？”
　　萧芮墨只沉默了一瞬，便道：“好。”他真的太好奇他以前的事了。
　　他刚说完便回到了现实，耳边却传来衡丘琅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
　　萧芮墨沉默。
　　这时，他面前出现一只落单的人造魔物，正好可以提交门令了。萧芮墨不假思索，便上前拿下了这只魔物。
　　这只魔物很听话，也不挣扎，就像心甘情愿一样。衡丘琅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是我让它来的所以才会如此听话，我是不是很厉害。”
　　萧芮墨心道：“真烦。”
　　待萧芮墨将门令交于宇文望后，已是子时，明月当空。
　　一回到弟子居，萧芮墨就躺在榻上呼呼大睡起来，今天他已经疲惫的不行。
　　衡丘琅道：“真颓废。”
　　不过你为什么身上会有他的气息呢？
　　应该是他的后代吧，更何况这么些年过去了。
　　第二天辰时。
　　“咚咚咚——”
　　“师弟快开门。”
　　萧芮墨刚洗漱完，便听见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萧芮墨便匆匆赶去开门道：“师兄有何事？”
　　庄晓还是那副谁也不能拿我咋地的表情，笑嘻嘻道：“这不是快到辰时了吗，怕师弟你还未洗漱，便先来找你了，免得你迟到了。”
　　说完便上下打量起了萧芮墨：“嗯……看来已经差不多好了，那一起去潇武庭吧。”
　　萧芮墨道：“好……”谈话期间一直没有见到霍凡旭，他便奇怪起来，“霍师兄呢？怎的没见着他？”
　　此话一出，庄晓怔住了道：“啥？霍兄？”再一转头，“不是一直在这么？”萧芮墨跟着他一转头，发现了毫无存在感且和绿色背景融为一体的霍凡旭。
　　听见萧芮墨说的这句话，霍凡旭的脸也绿了，这下是真的毫无违和感了。
　　萧芮墨尴尬道：“霍师兄好……”
　　“嗯。”
　　属实是尴尬极了，好在霍凡旭并未计较，准确来说是不在意。
　　三人慢吞吞来到潇武庭，许许多多同门已在此修炼已久。
　　余宗主见了三人，笑的诡异：“你们两个先去修炼吧，新来的大抵还不太会。我就勉强一下我自己吧。”
　　“我亲自教。”
　　庄晓听此连忙应好，在走之前还和萧芮墨轻声道：“咳咳，祝你好运呐师弟。”
　　一开始萧芮墨还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祝他好运，直到结束才明白。
　　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虽然确实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但身上的疼痛也不是盖的。在师父帮助他修炼的时候，萧芮墨的惨叫引的四周同门时不时往他这看几眼。
　　这导致衡丘琅痛骂他，说他太矫情，给他丢脸。才这点这就不行了，被萧芮墨一句你行你来怼了回去。
　　结束后他打算回弟子居好好恢复一下。
　　但却在走在通向弟子居的走廊时遇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萧芮墨在篱鹤村中的身份属于低下的，没人庇护他，帮助他，导致他一直被人欺负。别人做了什么错事都怪在他身上。
　　什么垃圾都给他吃，什么恶行都施在他身上，他就这样过了十四年。一直欺负他的老大便是村长女儿，玲思梅。
　　她仗着是村长独女，在村里横行霸道，带头欺负他。
　　而她现在本不该出现在这，听打杂的下人所说，她其实是抱宫主大腿，才进来的。是真的抱大腿，跪求把她带回去。
　　玲思梅那时痛哭流涕，面目全非。
　　宫主为了让她闭嘴，只能把她带回来。
　　这时，玲思梅一转头也发现了他，“呵哟，萧芮墨你也在这儿啊，好久不见了，我们可是老朋友了呢。”萧芮墨理都不理她，掉头就走。
　　玲思梅上前一步拦住了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呵，你是不是以为你当上了潇湘宫的弟子就能与我平起平坐了吗？！你是什么狗东西？没大没小，给我揍他！”
　　萧芮墨一抬头，发现玲思梅这家伙居然在潇湘宫也带了这么多手下，这下恐怕是真要完了。
　　一个巴掌即将落下。
　　萧芮墨人却像被钉住一样，动也动不了。
　　衡丘琅的声音响起：“打她。”
　　萧芮墨听从了他，直接给要打他的人一拳，人飞了出去。
　　他心道：“抱歉抱歉，我好像也没使这么大力吧？”
　　衡丘琅哼道：“也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身体机能不错，加上我又使了点力，就这样了。”给她点教训罢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
　　更多的人向他打来，可他又不是千手观音，一次性解决不了这么多。远远的看见玲思梅在低低的笑着。
　　萧芮墨看见她笑就烦。
　　让萧芮墨想起了在篱鹤村被欺凌的场景，她也是这么笑的。
　　一道白光闪过，他一看，地上躺着的便是庄晓的佩剑——凌丝。要打他的人反而都倒下了。
　　庄晓的声音出现：“真没想到你们叶宗的人这么喜欢欺负新人啊，看来叶宗主的弟子也不像叶宗主说的那样。”玲思梅现在是叶宗弟子。
　　萧芮墨一回头，发现庄晓与霍凡旭都在往这边走来。
　　衡丘琅笑道：“哼，一直听闻余宗主的弟子都护短，百闻不如一见啊。”
　　萧芮墨心道：“这倒是不错。”
　　玲思梅吓得直接跑了。
　　庄晓也没想管她，对萧芮墨道：“萧师弟，没受伤吧？下次别跑那么快了，让我一顿好找。”
　　萧芮墨道：“嗯，没受伤，让师兄担心了。”
　　庄晓点了点头：“无事，没伤到便好，我和霍兄送你回去吧，免得那群人又来找你麻烦。”
　　萧芮墨道：“多谢师兄，但不必了，我可以的。”
　　庄晓道：“也好，不过你和叶宗主那个新徒弟是怎么回事？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找人打你了？”
　　萧芮墨心想：有仇，被侮辱被羞辱之仇。
　　但还是道：“没什么，或许单纯看我不过眼罢了。”
　　另一个地方。
　　有一对男女在下棋，男子像已经凉透了，一动不动，面目全非。下身的血还在流着。只有女子在那自顾自的下着棋子，她看起来无所谓。
　　女子面目淡然道：“亦宸啊，叫你屠了篱鹤村，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亦宸’道：“已成功完成。”
　　女子这才抬眼看他，眼里不带一丝温暖道：“你确定一个都没留了吗？”她边说边把玩着手中的黑白棋子。
　　‘亦宸’颔首低眉道：“确定，我们的人杀的他们片甲不留，更何况他们要打也打不过我们。”
　　女子笑了：“嗯，干的不错 我没看错人，那萧芮墨是不是也……？”
　　‘亦宸’听到这个名字似是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嗯，死在我面前。”
　　女子笑的更狂了，道：“那便好，那便好，多少年了，我就等着这一天呢。这是他们应该的下场。”女子说到这，敛了敛笑意，“好了，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是。”
　　‘亦宸’退出大殿后，只觉着一阵恶心。
　　第二日，萧芮墨刚起，便听见衡丘琅愤怒的声音，“呵，现在潇湘宫传遍了你是断袖的事儿了。绝对是玲思梅那家伙出去乱说的，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家伙这么讨厌。”
　　沉默了一会，衡丘琅迷茫道：“不过，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断袖？”
　　萧芮墨很想告诉衡丘琅，其实他以前天天在篱鹤村说自己是断袖。但那时才十六，没读过书，不懂断袖是什么意思。被玲思梅哄骗着说自己是断袖。
　　衡丘琅没记住罢了。
　　之后，萧芮墨之后，萧芮墨每日来到潇武庭修炼，接着再去完成任务，晚上便听从衡丘琅修炼魔道。
　　他都快成为他师父心中的白月光了。
　　余北洛这才发现，这萧芮墨是个香饽饽啊，资质和天赋好的不能再好了。
　　而衡丘琅也按照约定，告诉了萧芮墨之前的一些记忆。
　　“就这些了，”衡丘琅道，“之前的记忆我也不知，更何况那时候我还还没被你吃掉呢。”
　　衡丘琅是被十六岁的萧芮墨吃掉的，恰好在他的十六岁又出现一个很好的朋友……
　　“名字好像叫……临什么宸？”衡丘琅思考了半天，结果连名字都忘了。
　　萧芮墨无语道：“你记性怎么这么差？”
　　这也是，断袖那件事也是。
　　他理直气壮道：“我怎么知道你会失忆？这种东西我记他作什么？他又不是我的朋友，是你的朋友。更何况我也有事要干的。话说你的记性难道不比我差？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衡丘琅说，萧芮墨的这个朋友行踪诡秘，从来都是他找萧，没有萧找他。
　　而且按他所说，萧芮墨父母不知所踪，只有一个阿婆把他抚养长大，阿婆和他还没有血缘关系。他的身世还是个谜。
　　萧芮墨的那个朋友也不是什么善茬，看见他在被玲思梅等人欺凌时，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做，就在那边静静的看着，眼里不带丝毫感情。
　　但在萧芮墨十八岁生日，也是阿婆去世的那一天。那几天，萧芮墨不吃不喝，什么事也不干，就在那边哭。差点把衡丘琅也饿死，还是他那个朋友给了他几块吃食才勉强活了下去。
　　回顾完这些往事后，又要把重心放回到修炼身上了。
　　衡丘琅对萧芮墨严肃道：“这几天努力修炼，明日就开始是三月了，是潇湘宫弟子大典。”
　　宇文望道：“今日是弟子大典，请各位同门做好准备。”
　　衡丘琅似是看出萧芮墨心里的紧张道：“切，真是个胆小鬼，别怕，我还在呢，待会实在不行你把身体使用权给我就是。”
　　萧芮墨强装镇定，敷衍的道：“你会使用魔道的。”
　　衡丘琅道：“嘁，你别看不起我。几百年前我可是和现在你一样，边修法边修魔，我比你厉害了不知道多少。”
　　萧芮墨心道：“信了你的鬼。”
　　接着就是他在狂吠。
　　经过这两个月的衡丘琅版魔鬼训练，现在的萧芮墨的修为都快超过庄晓他们了。
　　萧芮墨正巧看到一旁正和霍凡旭聊天的庄晓，便上前打了招呼。
　　“师弟好久不见了，修为涨的真快啊，真让人羡慕。快和师兄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和庄晓师兄聊了一会，萧芮墨先行告别。
　　因为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修为涨的这么快，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上面座位的主位除了宫主的位置是空的，其他都坐满了人。看着师父和叶宗主互相干瞪眼，不禁觉得一阵想笑。
　　在宫主旁边的位置坐着个老头，似乎是这其中权力最大的。面容慈祥，眼里却多了一丝藏不住的野心。
　　宇文望和各位长老商量了半天才继续发声。
　　“经过各位长老商量，敲定本次弟子大典将抽签选出谁与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