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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多年以后,雨一直都记得
      在那样一场风雨中
      有个女孩,在对面
      为自己撑起半边天

      春夏交接的天气,杂乱无章。三月的一天,在上最后那节自习课时,外面突然雷声滚滚。不知谁提了句: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有多年难得的冰雹,等会也许就下了。教室热闹起来,在这个城市,冰雹确实是多年难得见到的现象,也难怪一帮大孩子们心情激动起来。
      紫发现身边的雨也有点不寻常,不时看着外面。看来她也不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嘛,想到看冰雹还不是和大家一样憋不住。可慢慢地,紫感觉出雨不是激动,而是有点焦急。紫脑袋中光芒闪过,雨在担心她的花。如果冰雹真的如期到来,花儿是撑不过去的。
      窗外,已经下起雨,风吹得窗户摇摇晃晃。雨似乎是坐不下去了,她迅速收拾好东西,对紫说了句:如果老师来,就说我有急事回家了,谢谢。
      看着雨冲出教室,紫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她也快速收拾好书包,对旁边同学说:如果老师来,帮我们俩请假,就说有急事,谢了。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雨幕中。
      校门口,紫打上一辆车,追上跑在前面的雨。
      雨,赶快上车,我们一起去你家。
      你?你怎么出来了?不用你去。
      别废话了,照这天,冰雹很快就下来了,等你跑回去,花都会被气死。
      这话让雨迟疑了,还是上了车。车将到雨家之前,天空下起冰雹。一下车,雨对紫说:你坐车快回去吧。紫并没有听从雨,付钱后紧跟着下了车。
      雨奔进屋里,放下书包拿伞出来准备保护花,却看见紫傻傻站在门口。她将手中的伞递给紫:你回去啊,今天的事,以后我会谢谢你。说完转身回去又拿把伞出来,蹲在花的旁边,尽量不让它们被冰雹砸到。
      雨发觉紫还在原地,大声喊着:你站在那干吗,要么回去要么进屋坐会,站在外面会感冒。听着雨的话,紫进屋放下书包,上下打量一番屋子。墙上刷着一米多高的绿漆,在紫的印象中,农村亲戚家也是这样的粉饰。堂屋空荡得很,只有张小桌子和几张旧椅子,雨的书包被扔在边上。看到这,紫走到门边,发现冰雹已经下得比刚才要密集要大得多了。她看见雨了,因为风大的原因,她不停挪动身子,但是仿佛四面刮来的风还是让那几株柔弱的植物东倒西歪。
      风雨中那个瘦弱的身子,保护着同样瘦弱的植物,紫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她拿起伞,走过去,蹲在雨的对面,起初雨并不让紫如此,坚持让她回屋里,在紫的坚持下只好放弃了。
      这是什么?
      玫瑰。
      两把伞形成了小的包围圈,冰雹打在上面嘭嘭作响。狂风在肆虐,冰雹在肆虐,嘈杂的世界中,却有片天地是完全寂静的。对于紫的举动,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人看着花,不时抬起头来对视一眼,然后又飞快转开视线。
      后来才知道冰雹下的时间不长,只得半个多小时。
      雨永生难忘,这场冰雹,有个女孩,在对面为自己撑起了半边天。
      这天,雨人生中,第一次,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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