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和北的恋爱日常》愤怒的红毛衣

3、困扰

　　我和北很小的时候就互相陪伴着彼此了。在稍稍记事的年纪，北奶奶经常对北说，小意是很懂事可爱的妹妹，小信要多照顾着点妹妹哦。

　　每次北的回复都是认真的对北奶奶点点头，保证他一定会用心照顾好我。

　　后来北奶奶也不这样提醒北了，因为她发现，北每时每刻都在温柔细心的对待我。

　　北那时候就已经安静体贴的像一幅应当收藏在画室里名贵优雅的水墨画了。

　　即使是这样的人，也不受同龄人的欢迎。国小的同学都觉得他太过于安静严肃了，也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偷懒的事情北要完成的那么认真。他们都说北是个怪人，虽然有时候很好，就是太严厉了。

　　我也是个怪人，也曾这么听到过他们议论我。因为我怕麻烦，不喜欢太热闹。有时避着他们走，邀请我去哪里玩一般情况都会拒绝。我还喜欢和北呆在一起，于是我和北就成了他们口中的两个怪人。我想了想也是，他们觉得能认同北的观念的人就是怪人。我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样说我，但是我不喜欢听别人说北一点的不好。

　　我似乎有着一种不同与大众的对一个人，一个物品的喜欢。我认为只要是我爱着，喜欢的，我也想别人能喜欢。明明北那样的贴心可爱，明明北是应该被喜欢的。

　　后来我也明白了，因为北只对我一个人纵容。因为北只对我特别，所以别人不喜欢一丝不苟严肃起来很吓人的北。

　　我躺在北的怀里，拉着他的手捏来捏去，感受着他打排球而留下的茧子。奇怪的触感，但是并不讨厌。

　　“阿北喜欢我什么呢？”

　　北温柔的看着我，“因为是小意，所以喜欢。”

　　“那我换个问题，信是怎么开始喜欢我的？”

　　他低下头亲昵地吻了吻我的额头。

　　“国小的时候小意反驳那些人的时候。每次认真的和我一起做好每一件事，就算觉得累也没有抱怨，也不会放弃的时候。”

　　北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眼里我的很多优点。

　　他突然笑了一下。

　　“发现我要离不开小意的时候，是因为小意说我的观念没有错，肯定我是正确的的那个时候。其实别人怎么样说我怪也好，但是国小的年纪还是会有些低落，很高兴小意一直肯定我。”

　　我换了个姿势，埋到他怀里蹭来蹭去。

　　“他们都有眼无珠，明明信这么好。”我闷闷地说。

　　北笑着摸摸我的脑袋。“我只要小意觉得我好就可以了。”

　　小学毕业之后，因为奶奶病逝了，兵库县没有人能照顾到我，便要到父亲工作的东京念国中。父亲永远没有认可过我，不管我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对他来说我的话永远永远只是不懂事的小孩说着不认真的话。

　　很早他就和母亲离婚了，母亲杳无音讯，应当也是不大喜欢我的。不过没有关系，即使不被他们需要，奶奶，北和北的家人需要我，就够了。

　　我应该是很难过的，可是我却说不出来话。只能呆呆的站在北的面前，嘴巴张开又合上，迟迟没发出声音。

　　北皱着眉头，将我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他说：“不要哭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我在哭啊。

　　然后他又说了很多，比如就算我去了东京，也会每天都想我。就算很难见面，也可以通过书信，或者发短信聊天。比如他也很难过，他第一次表达了他自己主观意义上的，想要挽留我，不想和我分开念头。

　　初春的温度很凉，甚至有点冷。我蜷缩在北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声音慢慢的睡着了。等再醒过来，就已经在去东京的车上了。

　　我麻木的想着，这次分开，连一个好好的道别都没有做到。

　　打开车窗，扑面而来的风实在是刺骨，但也让我清醒了很多。

　　开车的司机连忙把车窗又关上，卑躬屈膝的对我说：“请不要这样小小姐，我会很困扰的。”

　　我并非有意为难他，可突如其然涌上心头不明而已的情绪在作祟，我不想搭理这个司机。困扰的怎么会只有他一个呢？

　　困扰着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没能好好的和北道别，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和我一样在难过呢？

　　我不知道。只是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向父亲妥协。如果，如果我可以再“有用”一些，事情的发展或许就不会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