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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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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睡的好好的众人突然被高亢的狗吠惊醒，只觉得火大。
“搞什么啊！这狗平日里不都很乖的吗？今天怎么突然叫这么响！”
“都说了不要在这里养狗，当在自己家呢，这里隔音这么差，怎么睡啊！”
众人还没抱怨几句，便感觉周遭开始轻微晃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十来秒不到便结束了。
大部分人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些有经验的人发觉不对劲。
“刚刚好像是地震了。”
“好像是吧？”旁人也有些不确定。
叶清在第一时间将房间里所有物资收进了登山包，“字典”也被塞进了包里，陈兰赶紧穿好衣服牵着花花跟了出来。
章华作为一名颇有经验的驴友，对于这些地质灾害非常熟悉，第一反应也是收拾东西，出来时看见叶清她们神情严肃，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其余人在反应过来后也都纷纷穿好衣服出来，一时间走道上都是人，过了一会儿，顶头的大灯也都亮起。
周围的人群纷纷议论，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叶清小心地护住陈兰，一点点蹭过人群，往外走去，章华也跟在身后。
刚才的震动很小，此时众人都还没有乱，为了安全起见，负责博奥体育馆的决策人还是决定先带人出去，外头的温度虽然还是零下，但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保暖工作做好不会有太大问题。
众人听从指挥一个一个从体育馆出来，叶清他们出发的早，很快就出来了。
整座A市几乎一片漆黑，外头还下着雪，打在脸上只觉得冰冷刺骨，每个人都裹紧了身上的衣物帽子，仿佛这样能平抚自己不安的心。
看着不断往外涌出的人，陈兰担心道：“不知道张佳佳和梦梦排到哪儿了？”
叶清也不知道，此时所有的人都在往外走，门口值守的特警不会让她逆行进入的。
大概走到一半人的时候，地面又开始晃动，而这一次的震感明显比第一次严重，陈兰差点摔倒，还好叶清扶着才没事。
体育馆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第二次地震，头顶的大灯开始摇晃，人都站不稳，这次持续了一分钟的时间便停止了。
负责执勤的特警察觉到不对劲，加快了放行的速度。
“快，所有人不要拥挤，有序排队！”
张佳佳抱着女儿，明显感受到人流动的速度加快，身后的人不断推挤着她，差点被推到。
她出来的太晚了，此时正卡在中间的位置，章梦有些害怕地抓紧了妈妈的脖领。
感受到女儿的紧张的情绪，张佳佳轻拍女儿的背部，轻声哄道：“梦梦乖，不害怕，我们很快就出去了。”
说着她抬头观察着前方的进度，眼神中满是忧虑。
几分钟后，第三次地震来袭，这次跟前两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整个体育馆开始剧烈晃动，墙体开始出现裂纹，一盏大灯从高空掉落，直接砸在了人群当中！
此时人群就像是热锅里的油，而这盏灯就像是掉落在油锅里的水。
轰——众人全部都慌了，互相推挤着想要从里头出去，任凭执勤人员怎么喊都不听。
他们就像是挤在罐头里的沙丁鱼，疯狂地想要离开这栋建筑，这种情况下，踩踏是必然发生的事情。
一时间，惨叫不断，人们已经失去了理智，眼中只有那近在咫尺的大门，完全不顾及脚下人的死活。
张佳佳在人群中被推着前行，只能尽力保持着平衡，以免摔倒。
随着震感越来越强烈，体育馆的建构开始崩塌，几分钟后，曾经巍峨的博奥体育馆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在建筑崩塌前最后一个跑出来的人喜极而涕，随后又掩面痛哭！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逃出来的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空地，不知所措。
没了？这么大的一个体育馆就这么没了？
叶清在人群中找了半天就是没有找到张佳佳和章梦，一时脸色有些难看。
这场地震来的太突然，而且叶清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段记忆，她不觉得是自己忘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忘，除非是事情出现了变化。
唯一值得庆幸只有此时外头的温度已经回升了不少，否则所有人出不出来也没太大的差别了。
而在这一晚，整个C国境内多处发生地震，情况和叶清这边大致相同，只有那几个临时建造的供暖点还能勉强使用。
离A市最近的军|队在这一晚火速出发，带上物资前去各个供暖点救人。
其他国家也发生了异常地质现象，有些也是地震，一些岛国则是海啸，倒霉点就是地震加海啸两件套。
之前还在暗中嘲笑C国异常天气的国家此刻没有心情幸灾乐祸，都忙着处理自己国家的灾情。
军|队来的很快，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便到了，此前在场的所有执行人员，有过就在经验的民众都自发进行了抢救。
军|人训练有素，分成两批，一批负责搜救，一批则负责安置这些逃出来的民众。
看到军人在场的众人心里似乎有了底，临时安置民众的简易帐篷也很快搭建好，像个小房子，前面也开始发放物资。
饿了一晚又吹了一晚风的众人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叶清还有陈兰分在一个帐篷里，章华则在隔壁的帐篷房里。
叶清领完物资就回来了。
帐篷里就她们母女两人，叶清拉上了门上的拉链，又从“字典”里取了一份老鸭汤出来，两人趁热好好吃了一顿。
其实她在军队来之前她有想过贡献一些自己的物资，可是这么做是有风险的。突然拿出来这么多东西怎么跟人解释，如果别人知道自己身上有这么一个宝贝，会不会惦记，这都是要考量的事情。
等军队来了后，她则完全放弃了贡献部分物资的想法。
国家还没有到最后时刻，依旧有能力保护民众，说不准国家储备的应急粮食比她多上不知好几十倍呢，瞎操个什么心，管好自己就够了。
而且地震的发生让她意识到这次和之前的不同，之后或许也会有许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还是要小心为妙。
陈兰昨晚没睡好，叶清怕她冻着，拿了一床厚实的棉被还有毛毯给她，然后出去看看救援情况。
花花看了眼出去的主人，又低着头躺在一旁陪着陈兰。
临时安装的大灯照亮了整片区域，不远处的地面上躺着许多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人，医护人员用担架不断运输着受伤的民众，大雪已经停止，附近的积雪全部都处理干净。
现场有五条救援犬，其中一只拉布拉多的搜救犬突然冲着一块大石头下吠叫，而在一旁的军人立马喊来了同伴。
通过石缝的空隙间，他们发现下面有一名成年女性，但对于外界呼喊没有任何反应，女人和石头间被一个石柱隔开。
众人合力小心地挪开了上层的巨石，又将石柱取出，再在周围做了固定，以免碎石砸落造成二次伤害。
叶清站在外围，但在巨石搬开的瞬间认出了下面的人，是张佳佳。
下去救援的人突然扬声高喊：“下面还有一个孩子！孩子还活着！”
众人加快了速度将女人和孩子都抱了出来。
叶清就见章梦一脸呆滞，手却死死抓着张佳佳的衣服不肯放开，无论众人怎么哄都不愿意。
她一个五岁的小孩在地下那么黑的地方待了一个晚上怎么可能不害怕，叶清再怎么冷静也忍不住心疼这个孩子，上前道：“让我来吧。”
听到叶清的声音，章梦似乎有些反应，见叶清走到自己身前便忍不住大哭：“叶清阿姨，妈妈不说话，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理我，下面好黑，我好怕！呜呜——”
稚嫩的幼童哭得声嘶力竭，铁血的军人不禁红了眼眶。
“我们先松开妈妈的衣服好不好。”叶清小心抹去章梦脸上的泪水，亲了亲她，小声哄着。
章梦哽咽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手，然后叶清抱着她跟医疗人员去做检查。
“妈妈——”
“没事，待会我们再去看妈妈，你手上都划破了，先去上药好不好？”
“嗯。”小小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不在，只以为是睡着了。
临时医护处，已经做完检查的章梦被叶清抱在怀里，护士小心地给她手臂上的擦伤消毒，即便很疼，她也尽量忍着。
护士见小女孩这么懂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水果糖递给她，章梦甜甜地道了声谢。
出来后，章梦问道：“叶清阿姨，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妈妈？”
叶清的步伐一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曾经见过很多生离死别，有的是爱人，有的是亲人，但她无法对一个五岁的小孩说出残忍的事实。
陈兰睡醒后出门，看见叶清站在不远处，便走了过去。
“你们在这干嘛？张佳佳呢？”
叶清将章梦放在地上，凑到陈兰耳边小声地说了张佳佳的事情，两人相顾无言，还是陈兰打破了沉默，带着章梦离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叶清低下了眼眸，口中呼出的热气变成一道道白雾模糊了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