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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苦肉计” ...

  •   自二人争执那日起,却倾便整日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

      还是后来,江端鹤请了臧禁知过来。

      “却倾,是我。”臧禁知扣响了却倾的房门。
      却倾探出一颗脑袋,确定来人只有臧禁知一个,才放她进来。

      江端鹤远远躲在墙边。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但毕竟却倾终于肯吃饭了,他便也不再多苛求些什么。

      臧禁知自己忙得打转,并不想管这二人的事,也开口劝过江端鹤。
      “让她回去一趟,再接回来,不就得了。”

      “真让她回家,你能保证,把她带回来么?”
      江端鹤严声质问道。

      真是的,干她何系。
      分明是自己惹得人家不高兴了,还责怪起她来了。

      “是,司阶。”臧禁知应道。

      江端鹤这一条路是走不通了,但臧禁知也不能真白白耗费时日,一日两次地过来。
      不是还有尹却倾么?

      “却倾,不如……”

      “他派你来劝我的,是不是?哼,却倾就知道。”
      “讨厌,快出去,都是不想让却倾回家的人,你们都讨厌!”

      差点连她都再也进不去却倾的房间了。

      一个个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省心。

      不过根据臧禁知这么多天缜密的分析,凭她高深的见解。
      这两人应该只是小打小闹。

      那还叨扰她做甚,真受不了!

      虽说烦闷不已,但为着化解二人之间的矛盾,臧禁知还是给江端鹤出了主意。

      “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孩子脾气的,您先哄着,指不准后面就不提这件事了。”
      此话一出,臧禁知简直觉着自己也是共犯,还是那种给主犯出谋划策的。

      对不起,却倾,但我真的不想再陪你吃饭了。

      “嗯。”
      江端鹤微微颔首。

      其实他们谁都知道,却倾最大的特点,就是善良得过分。
      一个良善之人,最是吃软不吃硬,也太容易原谅他人。

      江端鹤正思忖着,忽又道出一句:“对了,上回派给你的事,都预备好了吗?”

      “啊?嗯,都预备好了,待您去检验。”
      臧禁知心道,这小子究竟是如何做到公私事不分家的,都能无缝连接了。

      果然自己是没有领导才能的。
      指的是,不像江端鹤这么不要脸,公私不分地把活都丢给她。

      到底是大黑蛇,根骨子带来的蛇性改不了,一肚子的坏水。
      稍时,江端鹤便有了主意。
      “却倾的事,你不必管了,且先预备着军队诸事。”

      “是,司阶。”臧禁知应声称是。
      你小子,真能行吗?别到时候把人招惹了,又派人来找我。
      届时我可就死遁了,你想找人也找不见的。

      “禁知,多谢你。”江端鹤诚恳道。

      “嗯。”
      臧禁知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心中则怨念道,别折腾表面功夫了,你还是料理好家事吧。

      【晋江独家发布】

      直至到了家中,臧禁知仍是心有余悸。
      此后还是孑然一身,不与人往来,更为便利些。

      江端鹤的计策虽然下作,但对却倾几乎是百发百中的有用。

      “咚”,尹却倾听见自己房门传来被扣响的声音。
      不过并不是从上端,而是……

      “谁?”却倾俯下身,将耳朵凑到门边。

      “却倾,我好疼……”
      门外是江端鹤痛苦而沙哑的低吟。

      “是江端鹤。”却倾自言自语道。
      “你是装的吗?”却倾复又对着门口问道。

      门外顿然一片沉寂。

      “你骗我!”
      却倾自认为她还是十分机灵的,忙又“保证”道:“却倾才不会上你这种人的当呢!”

      “不是,却倾,我……”
      江端鹤的声音低哑,似乎真是万分苦痛。

      “哼,你又骗却倾。”却倾环抱双臂,气鼓鼓地躺回床上。
      “却倾才不会受骗,上当!”

      可这种想法并没在尹却倾脑中持续太久。

      天呐,江端鹤方才的声音,似乎真的很难受。
      他该不会……

      不行,我才不能就这样原谅他呢。
      况且他这么厉害的人,能受什么大伤。
      顶多两天便好了。

      可……
      却倾想起江端鹤来寻自己那天,不正浑身是血。
      她记得的,大黑蛇就是个傻子,却倾不给她包扎,他就胡乱包了一通,胸前裹得,活像是一块大馒头。

      他不会包扎!
      那他若真要是受伤了,没有却倾帮忙,岂不是……

      思及此处,却倾骤然从床上弹起。

      走到门口时,果然便看到从门缝间渗出的鲜血,腥气直扑鼻尖。
      “啊呀——”

      却倾最怕血了,但很快她便整理好心绪。
      “江端鹤你别怕,我来了!”

      大黑蛇摊在门外,将一切都听得真切,不忍偷偷勾起嘴角。

      “江端鹤,你没事吧。”却倾惊呼道。

      “却倾,对不起……”
      江端鹤瘫倒在地,胸前衣物大开,露出一道血口子
      还好臧禁知走了,否则见到此情此景,也当是要叹一句可歌可泣。

      堂堂归德司阶竟脱了衣服,躺在地上,只为了给自己心悦之人道歉。

      “江端鹤,你怎么了?”
      却倾忙将江端鹤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忍着恶心,俯下身细细查看他胸前的伤势。

      江端鹤双眼轻颤,泪水顺着他的眼尾滑落,他缓缓抬起手,轻抚过却倾的脸颊,但或许是因着无力,很快便落下了。
      “却倾,对不起,此后再也没有人会,对你蛮横无理。”

      “江端鹤,你怎么了,别,别吓我。”
      尹却倾颤声说道,泪水在她圆圆的眼眶中不断打转。

      “弥留之际”的江端鹤,偷摸着抬眼,端详着却倾的神色。
      小鸟的眼泪可真好骗。

      “我带你去房里吧,好给你包扎。”
      却倾一低下头,泪水便簌簌落下。

      “却倾,别哭,我不会再说你了。”
      江端鹤艰难支撑着,抬起手臂,为却倾擦拭去泪水。

      尹却倾紧紧攥住他的手,因着胆惧而微微颤抖。
      她是真的怕他会就此离开自己的。
      “江端鹤,你快告诉我,你没事,好不好。”

      却倾就像一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禁不得恐吓的。

      “好,你先扶我进去,行吗?”
      江端鹤说着,心中责怪自己,玩笑开过了头,别真把却倾给吓着。

      “好,江端鹤,你真没事吗?”
      却倾还是不放心。

      此语忽又勾起江端鹤旁的坏心思。

      “有没有事,还得却倾来看。”
      江端鹤凑到她耳边,声调低沉而迷离,似是妖魔吟唱般蛊惑人心。

      “好,我待会给你看。”
      却倾用力点点,总仿佛她再不保证些什么,江端鹤即可便会离开世间。

      她不知道,也不曾注意到。
      江端鹤偏向一边,一张很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

      “这里,先从这里开始。”
      江端鹤非不好好躺在床上,歪着身子,赖在却倾怀中。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朝却倾示意着。

      “等会,我先把绷带先准备好。”
      却倾扯着手中的布条,一点一点用药水蘸湿后,方抬起,在江端鹤的身上比对着。

      “这里,这里。”
      江端鹤这小子简直是急不可耐道。

      “等下,直接上药,该不能有事吧。”
      却倾认真思索道。

      “江端鹤,你骨头没断吧,我娘说,骨头断了要先治骨头的。”

      江端鹤眼前闪过一道光,这便叫作机遇。
      他将头埋进却倾身上,腔调发着软,哀求道:“却倾,这个我不懂,也不大确定,你给我看看,好不好?”

      “啊,可以呀!”
      却倾认为这是对自己医术的肯定。

      “这里疼吗?”却倾按了按他的左肋骨。
      江端鹤摇摇头。

      “这里呢?”却倾复又向上挪了挪,按进去。
      江端鹤也是摇摇头。

      尹却倾有些疑惑,但还是更向上端移动去,在心脏附近点了点。
      “嗯。”

      “这里疼吗?”却倾忙又加重力度摁进去,问道。

      “嗯,这里疼,你再给我揉揉。”
      江端鹤伸出一只手,搂上却倾的腰,呢喃道。

      尹却倾虽然将信将疑着,但还是替他揉了几下。
      未有几时,她便觉得有些不对了。

      “江端鹤,你确定是骨头断了吗,但我是不是不该碰啊?”

      “只是有些疼,却倾揉一揉便好了。”
      江端鹤已沉入温柔乡中,嗓音迷蒙。

      却倾只又碰了几下,便不再弄了。
      她总觉着有些怪,不管是江端鹤的身上,还是自己的。
      “我还是先给你包扎吧,你胸前的伤口看着可骇人。”

      江端鹤便从柔软的怀抱中脱离,被人扶起,抛在榻上。

      “江端鹤,我瞧着,你的伤口好像不流血了。”
      却倾细细观察后,便说道。

      “是么,你再看看?”
      以前的江端鹤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种腔调。

      果然,江端鹤一说完,裂口处便汩汩冒着血。
      他得意地笑了笑,法术伤口,就是这样随心从欲。

      “呀,你还笑,真是的。”
      却倾忙执起布条,替他一点点,按压着止血。

      “都怪我,要不是我同你使性子,也不会这样了。”
      却倾这样的人,便是这幅性子,习惯了把旁人苦痛的根源寻回自己身上。

      “不能怪却倾,受伤是我自己的错处。”
      “反倒是却倾,‘大人不计小人过’,非但没因着我的错处而报复,还出手相助。”
      江端鹤牵起她的手,诚恳道。

      “我还能报复你什么……”
      帮了我这么多,我该感谢你才是。

      “所以,却倾,你,原谅我了吗?”
      江端鹤攥住她的手,蛇眼中难得透出几丝人眼才会有的情愫。

      “江端鹤,其实,我真该是要感谢你的,可,可……”

      “却倾,不必说了,伤口还没包扎完呢。”江端鹤提醒道。

      “啊 ,对不住,我又忘记了。”
      却倾忙俯下身,细细为他缠上绷带。

      “却倾,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嗯。”
      却倾专注着手上的动作,随口应道。

      “开始来到此处时,你究竟梦见了什么?”

      却倾手上一滞。
      她怎么会忘记那个,充斥着腥气、蜡烛光火的梦。

      不知怎么,一想到那时,她鼻尖便萦绕着若隐若现的腥气。
      梦中怎么会有气味呢,那仿佛同她平时的梦不大相似。

      “同我有关么?”
      江端鹤见她神色凝滞,复又问道。

      “有。”
      不但是有江端鹤,且他是深入参与了却倾的梦境。

      “那是一个怎样的梦?”

      “那,那是……”
      却倾思忖着,面色渐渐发红。
      仿佛又陷入那片黑暗,眼前唯有飘荡的烛光。

      “那时候,我在何处?”

      “是不是,像这样……”
      江端鹤一扯却倾的手臂,狠狠将她按在身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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