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别叫人 ...
-
嬴政冷哼一声，对吕不韦呵斥道：“你竟敢如此放肆，是不打算将本王放在眼里了吗？”
吕不韦看着面前仅一个皱眉就让人颇感压力的秦王，心生感慨。
他从嬴政九岁回国到现在，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扪心自问，他对这个孩子并未精心教导过，也曾暗自期待，若放任他自由生长，他会不会长成一个庸君？这样自己便可借由辅佐之名，一直保持万人之上的地位。
他敢肯定，华阳太后也偷偷这么想过。但最终，这孩子长得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好，而且不像他那个心软且没什么主见的父亲。倒是在重情方面，有点像他祖父。
吕不韦的视线扫过地上笼子里的狐狸，心知这便是他如今唯一能利用的点了。
回顾一生，吕不韦至今仍为自己骄傲。他在每一个可做选择的机会，都做了最正确的那个。他也没想到，当初年少轻狂的一番豪言，后来竟能全部实现。如今换做现在的他，只怕面对当时的自己，也会如同父亲一般，感叹少年狂浪。
只是有些东西，非人力所能及。他偶尔也会想，若当初未曾抛下赵太后和尚在襁褓中的嬴政，或者他当时辅佐的不是异人，而是如今的陛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但万事终有定数，在权利的游戏中，胜者名留青史，败者万劫不复。他只希望在结局到来之前，再多保全一些。起码吕氏一族，不能被他一人毁了。
已经到这一步了，嬴政也不想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你想要什么？”
“老臣别无所愿，只求保全家族。”
嬴政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小狐狸，没有说话。
吕不韦知道他在顾忌什么，道：“陛下放心，此事只有老臣一人知道，万不敢透露给家人。”
嬴政态度有所松动，若今日之事被吕家其他人看到，那绝不可能再留一人。但谅吕不韦也没这个胆子。况且他是聪明人，知道如何做才是最有利的。只有其他人完全不知情，才可能从秦王手下讨得一条性命。
嬴政知道他不敢骗自己，但还是不爽，他已然敢对小白下手，岂能再任由他牵着鼻子走？嬴政冷哼一声，道：“若今日小白还好好的在这里，你这些要求寡人也不是不能答应，但你既然胆敢冒犯本王，那你的家族就只能同样如此了。”
这是只能留下性命，别的就不用想了。
吕不韦谋划一圈，可不是为了这个结果的。他道：“只有我能打开这个笼子。”
嬴政微眯了下眼睛，他身后的蒙毅站起身来，怒视着吕不韦，右手握在佩剑上，仿佛只等秦王一声令下，就冲上去一剑把吕不韦刺死。
嬴政气急反倒平静下来，他高仰着头，明知故问：“吕相有几个儿子？”
“三个。”蒙毅不知所以，但老实回答。
“几个孙子？”
“五个。”蒙毅好像知道秦王要干什么了。
“把长子吕惠带来。”
“是！”蒙毅转身就要出去。
“等一下！”
吕不韦慌忙喝止，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就算孤身来到别人家的地盘，就算暴露底牌，秦王也是不受威胁的。
嬴政和蒙毅冷眼看着吕不韦，他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灰暗，手指都在颤动。
许久，他终于起身，取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把匕首，一壶酒，匕首是蒙毅当初送给晴岚的那把。
吕不韦拿起匕首一刀划破掌心，颤颤巍巍蹲到笼子前，用自己的鲜血将四张符纸全部浸染，然后依次揭下。
蒙毅这次很轻易的把笼子打开，他小心翼翼地把小狐狸从里面捧出来。几乎是迫不及待开始检查它的伤势。
小狐狸没有抗争，或者说它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任由蒙毅掀起皮毛翻看，它恶狠狠地盯着吕不韦，仿佛还想趁其不备一口咬住他的喉咙。
吕不韦把毒酒从精美的酒壶中倒出，端在手里，看向秦王：“还请陛下莫要忘了答应老臣的事。”
嬴政嗯了一声。
吕不韦又看向小狐狸，道：“你若是想报仇，可以去一趟楚赵。”
说罢，他当着几人的面把毒酒喝下去。
他自己准备的毒酒，见效很快，也不用受太多罪。
眼看他趴下不动，嬴政让蒙毅上前检查，自己伸手欲从蒙毅怀中把小狐狸接过来。但小狐狸不肯，从蒙毅怀中下来化作晴岚。
蒙毅手里一空，眼睛深处藏满震惊。他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白在他面前化形。
晴岚身上确实许多伤口，化成人形后更明显了，衣衫破损处全是血迹。
看得嬴政下意识皱眉，心脏一瞬间像是被捏紧，呼吸都放轻了。吕不韦死得太轻松了，就该让他也受这样的苦才能死。不！得比这更多十倍百倍。
嬴政想去拉晴岚到自己身边，晴岚看都没看，避开他的手，一步一步朝吕不韦走去。
蒙毅在身后伸手想拦她，被嬴政阻止。
晴岚慢慢接近吕不韦，她的意识中，能感觉到吕不韦已经死了。可是她不放心，想到自己这两天受的伤，多年前族人受的罪，她拿起桌上的匕首，狠狠一刀插入他的心脏。
便是死了，也要再补一刀。
吕不韦一动不动，确实是死透了。晴岚却神情复杂，十二年了，她终于把这个人杀了。可是好像还不够，吕不韦临死前提到的楚赵之地，还有她感受到的那股邪恶气息，究竟属于谁？
晴岚身形一晃，忽然眼前一黑，一头栽下去。嬴政赶在她头撞到地上之前将她扶住，蒙毅检查后确保她只是脱力昏迷，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嬴政感觉脑后和身上全是汗，他干脆坐在地上抱着晴岚，轻轻喘着气，真是被吓得不轻。他平时处理国事，上次面对蕲年宫刺杀，都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低头看到晴岚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着，嘴巴也没有一点血色，他忍不住又将人抱紧了些。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
蒙毅又去检查了吕不韦，确保他是真的死了。
……
赶回咸阳后，三人默契的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晴岚还因为偷溜走被嬴政狠狠一顿处罚后，又生气了，待在自己院里不肯去秦王寝宫。
嬴政借着处罚了吕不韦族人，把他们全部迁至荒凉湿热的蜀地为由，想过来找晴岚和好，却发现晴岚生病了。
她微微张嘴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似乎呼吸困难。嬴政用手背试探她的额头，明显的热度从手下传来，确实是发热了。
嬴政着急之余又有些生气：“生病了怎么不派人来告诉我，就算生气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啊！”
她现在的情况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但按说前几日受的伤等回来那几天都好得差不多了，嬴政也是看她伤好了才敢罚她的，难不成只是外伤好了，还残余内伤？
嬴政现在自责又内疚，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晴岚，不仅没看好让她受伤了，还惩罚害她伤势加重。他起身就要让蒙毅去找徐福，却被晴岚一把抓住手拽回去：“你别走。”
嬴政心一下就软了：“我不走，”他把晴岚滚乱的头发轻抚到耳后，柔声安慰，“我让蒙毅去找徐福过来给你看看。”
“不，”晴岚还是摇头，“不要他们。”
她忽然像是极度难受一般，在被子里翻滚了一圈，身体不自觉蜷缩起来，脸憋得通红，唇间抑制不住发出一声轻哼。
嬴政慌忙凑上去，焦急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晴岚猛然抬头看他，眼底闪光一丝红芒。
嬴政一惊，下意识就要躲开，反被晴岚搂住脖子，一口咬了上去。想象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不是尖牙刺入脖颈的感觉，是人类的牙齿在轻轻啃咬，继而换成舌头舔舐。
晴岚在狐狸的时候也经常舔人，狐狸的舌头是带倒刺的，舔人的时候会有明显粗糙沙沙的感觉。但换成人的舌头，是软软暖暖的，被舔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湿意，在冷空气中被激出一颗颗鸡皮疙瘩。
嬴政觉得不对，正要推开晴岚的时候，晴岚自己起来，看着他的眼睛，一脸带着烦躁的凶意，像一只凶猛的野兽。
“你还……唔！”
嬴政心惊胆颤地关切询问，试图换回她的理智，然而下一秒，就被晴岚忽然凑上来吻住，将他还未说出口的关心堵了回去。
嬴政眼睛瞬间瞪大，脑子一片空白，仅凭着本能在配合晴岚啃咬。
晴岚没什么经验，加上对现在的情况处于半懵懂半烦躁状态，也不顾及秦王的感受，发泄般撕咬着。
忽然的疼痛让嬴政猛然清醒，他推开晴岚，试图阻止：“不是，你！”
但晴岚立刻又凑上来，她抵着他的额头，两人呼吸交融，嘴唇都因为刚刚一番暴力啃咬有些红肿。晴岚眼睛蒙着一层水润，她用气音问：“你不喜欢吗？”
几乎是同时，嬴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他瞬间想沉醉在温柔乡中，什么都不想，只管好好抱紧怀中的人儿一起沉沦，四肢连带着灵魂都酥软下来。
拼尽最后一丝清醒，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狠狠道：“晴岚！不许对我用法术！”
传来的是晴岚略带委屈的声音：“我控制不住嘛！”
这不是法术，她发情了。
嬴政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事到如今，他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了。化被动为主动，他伸手搂住晴岚的背，另一只手护住她的头，轻轻将她压倒在床上。
晴岚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开，嬴政重新吻了上去，撬开她的牙齿慢慢引导她正确的亲吻。他的手灵巧得很，不知怎么一使劲，晴岚的腰带就被解开了。
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晴岚下意识地搂住嬴政的腰。
像是得到某种允许，嬴政褪下她的衣服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这会儿晴岚身上的体温还是很高，贴着人才舒服一些，她赤身裸裸，一个劲儿往嬴政怀里钻。
嬴政哪里还忍得住，细密的吻落下，从嘴巴到下巴，到脖颈再到肩头，最后他惩罚般略微用力咬了一口，这臭狐狸，吓死他了。
晴岚发出一声嘤咛。
嬴政嘴角勾起笑容，他轻轻凑到晴岚耳边：“别怕，会有点疼，我慢一点。”
晴岚在身下显得乖巧异常，胳膊腿儿都酥麻一般使不上劲。她尚未明白嬴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到疼痛，瞬间指甲变尖长，在即将扣到嬴政肉里的时候，又瞬间变回去，只留下手指狠狠掐住肉。
嬴政察觉她的不适，放缓动作，一边安慰一边继续。
“骗子！”晴岚仰着头骂了一句，被嬴政用吻堵住嘴。
说好的慢一点呢！！！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别叫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