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识员今天也在找卧底》姜山剁椒

28、京都之旅（五）

　　“再说了，我黑点怎么了，总比你们三位警官正常吧，一个带着松鼠办案、一个在室内带着墨镜、一个染了一头红发。”

　　服部平次的话“哐、哐、哐”给鹿野三人身上各扎了把刀。

　　松田阵平忍着一口老血，感觉这刀扎的真是莫名其妙。他就在鹿野和玉生九司掐架时带了那么一会儿墨镜，这都能算进去？

　　唯一的正常人高木涉伸手抓了抓脸颊，尴尬地笑着：“我应该跟着目暮警官他们的。”

　　“目暮警官那里有千叶警官和佐藤警官了，不会出事的。你就别跟过去凑热闹了。”

　　高木涉干笑两声：“也是，哈哈。”

　　又来了，凉这不合时宜的缺根筋。

　　他哪里是担心目暮警官出事啊，他是觉得这边要出事啊！

　　绫小路文麿问最先到达的大阪府二人：“既然你们都检查过了，玉生九司这里是什么情况？”

　　“受击部位为后脑勺靠下方，约莫是用硬物重创到了颈椎神经等，具体可能要等解剖了。刚才已经在死者靠着的马桶后盖蓄水池里找到了凶器，一个‘马踏飞燕’的摆件。”

　　服部平次说着，大泷警官就掏出来两包证物。

　　一个是足有人头大小的唐三彩摆件，底座尖锐处还残留有水渍和一丁点血迹。另一个是一瓶水，据服部平次说，这收集的是泡着摆件的蓄水池水，里面含有摆件上的血液样本。

　　“摆件上的血液残存不多了，就将蓄水池内水取样了。”

　　绫小路文麿接过，收好证物。

　　鹿野问到：“刚才来的时候，你们在搜他身，找到什么东西没？”

　　“哦？这么心急，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么？”服部平次反问他。

　　鹿野感觉这个男孩还挺爱质问别人的。看对方这样子，是怀疑起自己了啊。

　　也是自己嘴欠，早些时候干嘛要说跟玉生九司有仇啊。

　　“好，我有嫌疑，我离开。”鹿野双手举起，从厕所里退了出来，离开的时候他跟高木涉对视了一眼。

　　松田阵平察觉到二人动作，没吭声。

　　鹿野出了厕所，发现玉生义郎三人揍在他前面，整准备离开。玉生义郎摇摇晃晃地被浅井高雄和玉生管家扶着下楼。

　　鹿野目送他们进了一楼房间，自己则进了大厅，一进门就掏出手机，高木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他直接接通电话，找了位置取了些餐食，悠哉悠哉地听了起来。

　　「服部平次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中传出来：“……除了钱包手机等随身物品以外，玉生九司口袋里还有张纸条。”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像是人群中传起了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高木涉念起来：“‘我知道是你杀了人，我们黑圈黑圈见。’”

　　服部平次：“警官？”

　　高木涉憨笑了两声：“啊，我有个毛病，看东西不念出来就不懂是什么意思。”

　　服部平次嘟囔着：“这样都能当刑警么？”

　　然后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以及高木涉轻轻吐气的声音。

　　松田阵平轻笑了一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走近了高木涉：“这个笔迹不是玉生九司的，应该是别人把他约了出来。约定的地点是被人用笔刻意划去了。”

　　“‘杀了人’指的是今天那段视频里，还是富沢桂子呢……”绫小路文麿的声音最不清晰，后半段甚至完全听不到了。

　　他之后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约莫是跟在服部平次身边的那个警官：“有件事不知道与这有没有关联。我刚才查过了，这个摆件它也是种花的唐朝古董，不知富沢财团认不认得这件东西。”

　　“又……古董。听说这次……4件……”」

　　鹿野啧了一声，绫小路文麿在干嘛，声音越来越不清楚了，他出来的时候这家伙明明还站在高木涉旁边的啊。

　　还好他的挚友高木涉与他心有灵犀，很给力地重复了一遍绫小路文麿的话。

　　「“这场婚宴富沢桂子竟然带了4样唐朝宝物么？真有钱啊。”高木涉说，“绫小路警官你这是要用凉的仪器做鉴定么？”

　　“我来吧。”松田阵平接了过去，“奇怪……”

　　“怎么了？”众人全都围了过去……」

　　信号中断了。

　　鹿野傻眼，听这个情况，那个仪器竟然会屏蔽电话信号。

　　便携式仪器就这么鸡肋的么？

　　他要投诉那个博士，做的都是什么垃圾东西！

　　鹿野急得心痒痒。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听见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知道真的好想知道那些人在奇怪什么。

　　他站起身环视全场，没看到搜查二课的人。只好把目光投向大厅里的另一头凑在一起交流的搜查一课人员。

　　鹿野幽幽地走到目暮警官背后，对方正挺着个大肚子，大声地跟人交流破案经验。

　　“……必要时候侦探们的意见还是很有参考意义的，我们关东今年出了个高中生侦探……”

　　“好啊，原来警视厅那么推崇侦探都是你在做宣传。”

　　“哇啊！”

　　鹿野突然出声吓了目暮十三一跳。

　　“你怎么在这儿？”目暮十三问他，还探头往鹿野身后看了看，“高木和松田他们呢？”

　　“还在三楼查案呢。”

　　“三楼？”围着目暮十三的一群人互相看了看，新娘出事的地方不是在一楼休息室么，京都府警让他们聚集在大厅不要乱跑，怎么自己反倒上三楼了。

　　鹿野凑到他跟前小声说：“玉生九司死了。”

　　目暮十三瞪大双眼，嘴上那两撇胡子忽闪忽闪，满脸写着“不会是你小子做的吧？”

　　他们可全都看到了鹿野把玉生九司按倒在地的一幕。

　　鹿野脑门上青筋直冒：“我就放了个视频而已！我高低也是个警察好么，会做这种事么！”

　　怎么一个两个的一出事儿就怀疑他呢。

　　关于这点目暮十三感觉挺勉强。

　　两个月前鹿野差点没忍住杀了害死萩原研二的炸弹犯，不过之后大家拦住了上头的鹿野，鹿野也确实没再找炸弹犯的事儿。

　　只是玉生九司和炸弹犯，哪个是鹿野凉更恨的人也说不好啊。

　　目暮十三觉得还是相信鹿野是个好的吧。

　　不过，这人无事不登门，今儿毫无动静站他背后，肯定有事儿找他，便直接开口问：“你想干嘛？”

　　“佐藤警官和千叶警官借我用用呗。”

　　被点名的两个人也不含糊，直接问他有什么安排。

　　鹿野如是这般一通吩咐，佐藤警官和千叶警官便离开了。

　　目暮十三古怪地看着鹿野：“你小子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鹿野拿着手机摇了摇。

　　目暮十三了然。

　　得，又是高木在前面打冲锋。

　　没一会儿千叶先回来了：“我刚才碰到高木了，他们检测出那件唐三彩上只有富沢桂子的指纹。”

　　鹿野：“原来如此。”

　　千叶继续道：“富沢财团为这场联姻准备了一大批唐朝宝物，在一个星期之前送到了玉生家。不过其中有大半是富沢桂子个人的藏品。这次婚宴富沢桂子带了4件东西来酒店，一把唐代金匕首，一件唐三彩，一个秘色瓷杯，一张‘唐鸿胪井刻石’拓印图。”

　　鹿野知道最后那样东西，是那个年代丢的文物，原石在日本皇宫中，仅是一个拓印图就是种花人很珍惜的文物了。

　　没想到这位富沢桂子也存了一份拓印图。

　　“刚才富沢财团的人确认过了，除了富沢桂子身上的匕首，其他三样全都不在原位了。”

　　死去了两个人，用的都是富沢桂子的藏品，难道会有第三个、第四个死者么……

　　后一步问到同样信息的绫小路文麿等人也有同样的担心。

　　夜已深，灯火通明的酒店里，一股寒意爬上众人心头。

　　大厅里，鹿野左等右等没等来佐藤警官，与千叶警官赶紧往伴娘们待着的地方赶去，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在找她们么？”有路过的警员看到他们找寻的身影给他们指了路，“刚才有个女警带着她俩上二楼搜身了。”

　　鹿野和千也正准备离开去二楼，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按说一楼富沢桂子死时留下的那点血腥味儿也该消失没影了，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大味儿。

　　鹿野寻着味儿跟过去，却走到了之前玉生义郎进去的房间。

　　他推了推门，没打开。门又死严完全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拦住刚才指路的警员：“麻烦你去跟酒店服务员要这个房间的门卡，里面好像出事了。”

　　那警员点点头离开，鹿野让千叶守着等人来开门，他则往酒店大门外跑去。

　　服部平次看到便拦下了他：“你这是想要逃跑么？”

　　鹿野啧了一声，后退了两步，一个助跑一肩膀撞了上去，把服部平次撞开，冲了出去。

　　服部平次追着他就跑，远山和叶也追在后面，松田阵平也追了上来。高木涉倒是走向了千叶警官。

　　鹿野绕到酒店外面玉生义郎的房间处，扒上了窗户，窗帘刚好没有拉拢。

　　他从这处看到玉生义郎靠坐在门口，手里拿着碎瓷片，脖颈血红，毫无生机，已然是被人杀害了。

　　第三个死者出现了。